第90章 艾利欧：“完了” 百达：“我看未必。”

匹诺康尼星域的星尘如揉碎的月光般漫散，淡紫色的时空缝隙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流淌出细碎的忆质光粒。

黑天鹅静立在星尘之间，一袭缀满银纹的长裙垂落，裙摆随宇宙气流轻轻漾动，举手投足间尽是流光忆庭忆者独有的优雅。

她指尖萦绕着柔和的光雾，正缓缓梳理从缝隙中剥离的过往记忆——有旅客途经时的欢声笑语，有古老星域的兴衰残响，还有几分翁法罗斯的模糊印记，细碎的光粒在她掌心聚散，映得她眉眼愈发温婉，却难掩眼底一丝未散的怅然。

不久前她登上星穹列车，带着艾利欧的示意提议更改航向前往翁法罗斯，可列车终究以开拓计划不符为由拒绝了她。

作为流光忆庭的忆者，她本不必过多掺和星核猎手与列车的纠葛，可占卜中窥见的危机让她心头难安，只能先按原计划收集记忆，再另寻办法。

就在她专注梳理忆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淡的空间波动，裹挟着一股冷冽的灰色气息，悄无声息地漫了过来。

黑天鹅反应极快，指尖忆质瞬间凝作一道轻薄光盾，转身时姿态依旧优雅，语气却多了几分警惕：“哪位？”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百达穿着黑塔空间站的休闲卫衣，袖口随意挽到小臂，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灰色光晕，正是虚无能量独有的气息。

她倚在不远处的星尘礁岩上，双手插兜，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锐利却不张扬：“好久不见，黑天鹅小姐。”

“百达？”黑天鹅微微蹙眉，光盾未收，“你怎么会在这里？星穹列车已然拒绝了我的提议，你此刻前来，莫非是替黑塔传话？”她与百达在匹诺康尼有过跨阵营合作，知晓对方与黑塔的亲近，也清楚她和星核猎手那群人的交情——尤其是银狼那丫头，一口一个“百达姐”，亲近得像是亲姐妹。

百达没接她的话，抬手轻轻一扬，几道深邃的灰色锁链忽然从虚空中窜出，如灵活的游蛇般掠过光盾，径直缠上黑天鹅的手腕脚踝。

锁链上的虚无能量带着吞噬意味，忆质光盾触之即消，连一丝阻拦都做不到，锁链收紧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既限制了行动，又没失了对她的几分分寸，没破坏她裙摆的整洁。

“你这是做什么？”黑天鹅微怔，下意识挣了挣，却发现锁链越缠越紧，虚无能量顺着皮肤轻轻渗来，让她指尖微麻，语气里添了几分无奈。

“百达小姐，好歹我们在匹诺康尼合作过，我帮你引开过流光忆庭的追兵，你也帮我避开过几次危机，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般不讲情面吧？”她姿态依旧优雅，哪怕被束缚着，也没失了半分气度，只是眉梢多了几分困惑。

“别吵吵，带你救世去。”百达走上前，伸手拎着锁链的末端，轻轻拽了拽，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列车前几天不是不同意去你的航向翁法罗斯吗？没事，以我们的关系，必须给你把这事办了。”

黑天鹅被拽得轻轻跟了两步，无奈叹气：“列车已经明确拒绝了我，我是流光忆庭的人，与他们立场本就有别，再说也无济于事，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她占卜到过翁法罗斯的隐忧，也知晓列车拒绝后的风险，可她终究劝不动那群执着于开拓的家伙，只能徒增怅然。

“没事，本来我也没打算劝列车。”百达领着她走向不远处的银白色穿梭舰，舰身带着明显的黑塔空间站风格，线条流畅利落，就是侧弦上，有个被引力强行撕裂的痕迹“我手里有他们没法拒绝的筹码——三月七的过往。以她的过往来做情报，我相信列车肯定会去的。”

黑天鹅脚步一顿，眼中闪过几分诧异：“三月七的过往？你知晓她的来历？”

“略知一二。”百达推开门，将她引进舰内，随手关上门，宇宙的寂静被隔绝在外，“再说了，就算真凑巧碰上焚风了，我应该也能平分秋色吧。”

“啊？”黑天鹅彻底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百达周身的灰色光晕，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神里满是惊愕，“你……”

“我能不能下车？”没等她说完，黑天鹅立刻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急切。

她可太清楚焚风的可怕了，那可是老牌绝灭大君，百达这话未免太过托大，她可不想跟着蹚这趟浑水。

百达挑眉，松开锁链的末端，靠在旁边的门框上，眼神微微沉了沉：“你也不想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你被黄泉对待的同款待遇吧？窃取她的记忆然后差点被反噬死，浑身像被烈火灼烧，意识都快被撕成碎片，那种滋味，你也不想再体会一次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精准戳中了黑天鹅的痛处。

当初她为了探寻虚无命途的线索，试图窃取虚无令使黄泉的记忆，结果反被对方的记忆反噬，差点丢了半条命，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黑天鹅的身体微微一僵，优雅的神情添了几分忌惮，沉默片刻后，轻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虚无令使？”

“很难看出来吗？”百达摊了摊手，周身的灰色光晕轻轻晃了晃，虚无能量的气息愈发清晰，带着一股沉稳的压迫感，却没刻意张扬。

黑天鹅看着那抹灰色光晕，又看了看缠在身上的锁链，终究是放弃了挣扎，轻轻叹了口气：“没事了。”她说着，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摆，靠在柔软的沙发垫子上，闭上眼缓了缓神。作为忆者，她本就无需进食，可奔波许久，此刻被束缚着，倒也生出几分疲惫。

百达见她安分下来，转身走向旁边的开放式冰箱，打开门时，里面的零食饮料满满当当，大多是黑塔空间站的特供。她回头看了眼黑天鹅，随口问道：“要吃点东西不？冰箱里都有，蛋糕、饼干、气泡水都有，新口味，味道还不错。”

黑天鹅睁开眼，看了眼冰箱里精致的甜点，犹豫了一下

。她是忆者，本不需要靠进食维持状态，可那些甜点看起来确实诱人，加上此刻也没别的事，便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柔和：“那…来点？”

百达笑着拿出一块草莓慕斯蛋糕，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又递了一把小巧的银叉过去，自己则拿了一瓶气泡水，拧开后喝了一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列车必须前往翁法罗斯，不然真的会出事的。在露莎卡的下一站就是「琉璃光带」帕特雷维尼齐亚星，那是绝灭大君焚风的老巢。”

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添了几分凝重：“焚风的实力深不可测，列车现在的配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这些我占卜到了。”黑天鹅拿起银叉，轻轻叉了一小块蛋糕，却没吃，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语气平静，“我早已知晓列车前往露莎卡后的危机，也试着跟他们提过，可惜列车不信，只执着于自己的开拓计划。”

她说着，抬眼看向百达，眼神认真了几分，“我也有要求，若是你能让列车改变航向，之后你要帮我清除体内的虚无残留。上次被黄泉反噬后，总有几分虚无能量留在体内，时不时会扰乱忆质，很是麻烦。”

“好啊，现在就给你去除了。”百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抬手轻轻一扬，一道柔和的灰色光晕飘向黑天鹅，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渗入体内。那光晕带着纯净的虚无能量，精准包裹住她体内残留的杂糅能量，轻轻一引，便将那些残留的虚无能量牵引出来，化作细小的光粒消散在空气中。

黑天鹅只觉得浑身一轻，体内的滞涩感瞬间消失，忆质也变得愈发顺畅，她眼中闪过几分诧异，随即轻轻颔首：“多谢。”

“客气什么。”百达摆了摆手，指了指她手里的蛋糕，“再吃点蛋糕怎样？黑塔空间站特供，她试了好多次才调好的甜度，甜而不腻，还挺不错的。”

黑天鹅这才叉起蛋糕，轻轻咬了一口，奶油的醇厚与草莓的清甜在口中散开，口感细腻丝滑，确实比她见过的其他甜点好吃不少，便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味道确实不错。”她说着，看了眼缠在手腕上的锁链，语气带着几分请求，“但能不能把锁链解开？我不会跑的，这般束缚着，总归有些不便。”

百达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又想起刚才她也没再反抗，便点了点头：“可以。”话音刚落，缠在黑天鹅身上的灰色锁链便瞬间消散，化作灰色光粒融入空气之中。

黑天鹅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几分轻松的笑容，继续慢慢吃着蛋糕。百达则起身走到驾驶台前，调出星图，指尖在上面轻轻点了点，确定了星穹列车的大致航向，语气随意：“我们现在出发，向露莎卡驶去，应该能截住星穹列车……大概吧。”

黑天鹅放下银叉，走到驾驶台旁，看着星图上的航线，轻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用三月七的过往说服列车？她的过往藏得极深，连我都没能占卜到太多线索。”

“放心，我有把握。”百达笑着点头，启动了穿梭舰的引擎，舰身轻轻一颤，缓缓驶离匹诺康尼星域，朝着露莎卡的方向飞去，“三月七一直想找回自己的过往，这是她的执念，也是列车众人在意的事，只要我拿出切实的线索，他们没理由拒绝。”

黑天鹅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星尘，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问。她能感觉到百达周身虚无能量的纯净与强大，也知晓对方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此刻只能相信她，希望真能顺利截住列车，改变那既定的危机。

与此同时，黑塔空间站外，星穹列车已经完成了所有补给，银白色的舰身在星光照耀下格外耀眼。列车主控室内，众人正做着前往露莎卡的最后准备，气氛轻松热闹。

“终于要去露莎卡了！听说那里全是海洋，深海里还有会发光的珊瑚礁，一定要拍好多好多照片！”三月七拿着相机，在主控室内蹦蹦跳跳，语气满是期待。

“别光顾着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开拓，还要留意星核的痕迹。”丹恒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无奈地提醒道，眼神里却没太多责备。

星凑在屏幕前，看着露莎卡的星球资料，眼睛亮晶晶的：“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耽误正事的！等忙完了，我们一起去看大鲸鱼好不好？”

“好啊好啊！”三月七立刻点头，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满是对露莎卡的憧憬。

姬子坐在领航员座位上，指尖划过航线图，确认无误后说道：“所有补给都已完成，航线也校准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前往露莎卡。”

帕姆站在驾驶台前，爪子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着，语气沉稳：“列车能量储备充足，前往露莎卡的跃迁程序准备就绪，帕！”

随着帕姆按下启动键，星穹列车的引擎喷射出淡蓝色的光焰，缓缓驶离黑塔空间站，朝着露莎卡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星空中。

而在星核猎手的秘密基地里，气氛却截然不同，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艾利欧蹲在一张散发着微光的剧本前，黑色的爪子紧紧抓着剧本边缘，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焦灼，嘴里不断念叨着：“完了…全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剧本上的文字正在一点点消散，原本清晰的翁法罗斯航线图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只剩下“露莎卡”三个字还在闪烁，其余与翁法罗斯相关的内容，尽数化作虚无，再也看不清分毫。

卡芙卡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块保养蜡，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大衣。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可眉梢却锁着几分愁绪，擦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却难掩无奈：“怎么了，艾利欧？剧本又出问题了？”

“列车要前往露莎卡了。”艾利欧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挫败，他伸出爪子，轻轻舔了舔，似乎在平复心情，“翁法罗斯的剧本消散了，原本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意料之中。”卡芙卡走到桌子旁，将保养蜡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红酒抿了一口，“黑天鹅被列车拒绝后就没了消息，想来是没能说服他们。只是没想到，剧本会崩得这么彻底。”

“不是黑天鹅的问题，是出现了变数。”艾利欧摇了摇头，爪子在剧本上轻轻一点，剧本上只浮现出零星几个模糊的字眼，根本看不清完整的内容，“我预测不到百达的行踪，只能从剧本碎片里了解只言片语，前几天能隐约感知到她的力量消失了，现在应该和普通的无名客一样，根本帮不上忙。”

他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列车去了露莎卡，下一站就是琉璃光带，那是焚风的老巢。焚风的实力有多强，你我都清楚，对上他，星穹列车算是要完了。”

“百达姐不行吗？”坐在不远处电脑前的银狼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她是百达认的妹妹，两人关系极好，在她心里，百达姐一直很厉害，没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

“不行。”艾利欧直接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前几天她的力量刚消失，我能感知到她身上的能量波动变得和普通无名客一样微弱，根本对抗不了焚风。”

银狼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垮了垮脸，语气失落：“额……怎么会这样……”她本来还想着，要是百达姐出手，肯定能帮列车避开危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边的电脑，心里冒出个念头，想去黑塔空间站找黑塔问问情况，说不定黑塔知道百达姐的近况，甚至有对抗焚风的办法。

可她刚起身，就被艾利欧拦住了：“别去。”

“为什么？”银狼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黑塔那家伙虽然傲气，但编程技术和科研能力都很强，说不定她有办法！而且我想问问她，百达姐到底怎么了！”她和黑塔关系不好，总爱因为编程技术的事吵嘴，可事关百达姐，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现在不能去找黑塔。”艾利欧的语气很坚定，“列车已经出发前往露莎卡，危机随时可能爆发，我们没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再说，黑塔就算有办法，也未必会帮我们，她向来只在意自己的科研和百达，不会轻易掺和星核猎手的事。”

银狼还想争辩，可看着艾利欧严肃的神情，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不满地撇了撇嘴，转身坐回电脑前，手指重重地敲着键盘，以此发泄心里的失落。

流莹躺在旁边的治疗仓里，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数据。她患有失熵症，需要长期在治疗仓里接受治疗，此刻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虚弱却带着几分担忧，轻声说道：“列车…会没事吗？星和百达…也会没事吗？”

卡芙卡走到治疗仓旁，轻轻摸了摸舱壁，语气柔和：“放心吧，会没事的。艾利欧会想办法的，百达也不会有事。”

流莹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只是眉头依旧轻轻皱着，满是担忧。

刃靠在墙角，双手抱着支离剑，正用一块细磨石慢慢打磨着剑身。

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剑身被打磨得愈发锋利，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全程沉默不语，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听到“焚风”两个字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刃：能死啦家人们）

艾利欧看着众人的神情，再次叹了口气，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语气沉了下来：“列车不去翁法罗斯，那星核猎手只能去替星穹列车去蹚这次浑水了。翁法罗斯的事不能放任不管，焚风的势力要是进一步扩张，对我们也没好处。”

他说着，看向卡芙卡：“卡芙卡，你负责准备飞船，校准前往翁法罗斯的航线，尽快出发。”

“明白。”卡芙卡点头，转身走向飞船操控室。

艾利欧又看向银狼：“银狼，你负责监控琉璃光带和露莎卡的能量波动，一旦发现焚风的踪迹，立刻汇报。同时留意流光忆庭的动向，翁法罗斯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们去了，难免会和他们碰上。”

“知道了。”银狼闷闷地应了一声，手指加快了敲击键盘的速度，屏幕上瞬间弹出无数条数据，开始实时监控相关星域的动态。

“刃，你负责安保，一旦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出手。”艾利欧看向墙角的刃。

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打磨剑身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愈发坚定。

艾利欧最后看向治疗仓里的流莹，语气柔和了几分：“流莹，治疗仓会全程维持稳定，你安心治疗就好，不用操心外面的事。”

安排完一切，艾利欧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邃的宇宙，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试着联系些令使吧，单靠我们，未必能应对焚风，希望能有人愿意出手帮忙。”

他心里清楚，替星穹列车蹚翁法罗斯这趟浑水，风险极大，可他别无选择。列车要是覆灭，焚风的势力会彻底失控，到时候不仅是星核猎手，整个宇宙都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基地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银狼敲击键盘的声音、刃打磨剑身的细微声响，还有治疗仓运转的低鸣，所有人都在默默准备着，等待出发前往翁法罗斯的指令。

没人知道，此刻的百达早已不是他们认知中那个力量尽失的普通人，而是成为了新的虚无令使，正带着黑天鹅，朝着截住星穹列车的方向疾驰而去，试图扭转这既定的危机。

宇宙浩瀚，星轨交错，一场关乎星穹列车命运的截停，即将在前往露莎卡的星途中上演。而翁法罗斯的浑水，星核猎手的奔赴，焚风的蛰伏，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交织，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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