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会跟婆婆服软
杨父皱了皱眉：“查到我们身上也没有证据，再说了，朋友之间借钱接济一下怎么了，犯法吗？”
“他们反正还没还上，咱也就一个月收点利息，厂子不会太追着抓的。”
他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瞧你这样，当初提议干事时胆子大，一点风头就慌慌张张的，你说你心里没鬼谁信。”
杨母却脸更白，颤颤巍巍：“他，他们还上了。”
她不满足光从那两家人手里收利息，又刚好听说厂里赔偿金给得丰厚的事，就劝那俩人，一个要给孩子治病，一个老母有病媳妇跑了的，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搏一搏。
然后，他们拿到了体恤金，她也连本带利全收回来了。
听老妻说完，杨父嘴都张大了，还有点不可置信。
说她胆子小，她比谁胆子都大。
“那钱呢，快给他们还回去，咱留个本金就行。”
杨母绷着脸，吞了吞口水：“钱，我又放给城郊还有印刷厂的几家人了。”
“他们急需用钱，啥利息都答应，现在也肯定要不回来。”
她越说越慌：“咋办啊老头子。”
杨父拧下眉，立刻转身：“我回去请个假先，这事，得跟柳儿商量。”
咋办咋办，除了从闺女手里掏钱，还能咋办。
他俩急匆匆回家，但杨柳又去学校上课了，杨母一下急得在屋里转圈。
杨父重重拍一下桌：“你跟我说实话，你手里拿了一共多少钱，赚了多少。”
到这会杨母一分也不敢隐瞒了，她是想攒钱偷偷给儿子买房，但不能儿子还没出来，自己先进去。
她老老实实：“放出去一百二，收回来......五百。”
“然后又找了三户，全放出去了。”
五百，杨父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怪不得家里顿顿吃肉，怪不得老婆子成天往外跑，净赚三百八，躺家里赚他一年工资。
杨母头越说越低：“本来他们也是给不了这么多的，只能还个十几二十块，但是，厂里发的抚恤金太多了。”
用自己一条胳膊换一家人生活安稳，再没有债催，还有个可以给子孙后代继承的工作，她一说，那俩人立马就愿意了。
这也怪不得她啊。
于是，杨柳回家时，面对的就是家里黑漆漆拉紧的窗帘子，还有沉闷着脸的爸妈。
她放下包，转身就要去拉窗帘：“妈，你还没做晚饭吗？”
“要不我出去买菜做？”
最近妈因为哥那事心情一直不好，她也难受，也愿意多哄哄她。
但黝黑的堂屋里，只有妈颤颤巍巍的声：“柳儿，出事了。”
她手一顿，等再听完，更是眼前发晕。
“妈。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呢，不是说好赚个十几块花用吗？”
“怎么，怎么会这么多？”
被丈夫女儿接着训，杨母也脖子一梗：“那咋了，你们一个个心狠，不帮治国还拦着我，我给我儿子找出路咋了。”
“你爸都说了，现在把钱给那俩人家，体恤金还回去，厂子里看在他俩老人份上就不会追究了。”
“公安那边也就不会知道。”
“对，”杨父清一下喉咙：“柳儿你别急，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杨柳一怔，看着早早等她回来的爸妈，才明白过来。
“你们，是在问我要钱？”
“啪”，她的胳膊被母亲一把握住，老泪纵横：“柳儿，你不能不帮妈啊，妈是为了你，为了有为才放弃你大哥的。”
“你不能没良心。”
“可是，妈，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啊。”
杨柳后退半步，呆呆看着母亲：“张有为工资，我的工资，我全给你了，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这还叫没良心吗？”
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叫有良心。
杨母一顿，对，那些本金钱，都是女儿每个月交她的钱。
但她只能哀切流着泪：“柳儿啊，是妈说错话了，但这个时候了，你难不成要看妈被抓吗？”
“就最后问你借一次，把你俩之前存款拿出来一点点，帮妈把钱给了。”
她拍着胸脯：“妈保证，等钱收回来，立马给你。”
杨父也附和：“柳儿，现在不是计较这些话时候了，帮帮你妈吧。”
但杨柳真的只能无力摇头：“我们俩没有存款，一分都没了，之前的一部分给大哥打点了，还有一大半全给张有为他妈了。”
“是真的没了。”
她咬了咬牙，还是开口：“爸，你这几个月攒的工资呢？”
全家都心知肚明，张有为工资养家，她爸的工资一直存着，一分钱没拿出来过。
杨父一顿，然后重重拍桌。
“一千块赔给那女人了，一个月工资四十，就算我一分不花也才能存160，这么大缺口，你们指望我补？”
他说完，还重重叹息一声：“你们没钱了，就不能让女婿问你那婆婆要吗？”
“就算吵架也是她儿子，本钱也是她儿子工资，公安真查到了也放不过他，钱翠花狠不下心不管的。”
“别，别跟有为说！”
杨柳却是猛地摇头：“先让我去找学校老师借钱筹一下，你们千万别告诉有为，他啥也不知道。”
“更不能，告诉他妈。”
她好不容易才把张有为的心全夺了过来，把他从那个家里，那个瞧不上她的女人手里剥离开来，怎么可能转头回去，痛哭流涕求她原谅。
一旦软了，就是一辈子低声下气。
她慌张就跑了出去，屋里，还是窗帘紧闭，黑漆漆一片。
杨母瘫坐在地上：“能借到吗，这孩子，咋这么犟。”
“宁愿有为被牵扯都不愿意回去求求她那婆婆。”
主桌上的杨父敲敲烟枪：“凑多凑少的都是钱，不够她就服软了。”
“没事，事不会那么严重，再查也要查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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