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37

“抓娃娃？”季胜利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机器，里面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顿时觉得儿子这是在糊弄自己，有点哭笑不得。

“你糊弄我呢？这个商场里就有嘛，你给我来点有难度的。”季胜利觉得自己被儿子小瞧了。

季杨杨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这玩意儿，你今天要是能抓上来一个，”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挑衅，“我就算你厉害。”  季杨杨可太知道这种娃娃机的爪子有多“松”，概率有多“感人”。

季胜利不信：“真的假的？”  他觉得抓个娃娃能有多难？

季杨杨下巴朝乔莹莹点了点：“不信你问莹莹。”

乔莹莹很想说，以她的经验和技术，抓娃娃成功率其实挺高的。

但看着季胜利那副被儿子激起了胜负欲、跃跃欲试的样子，再看看季杨杨眼底那点等着看好戏的促狭，她非常“善解人意”地选择了“实话实说”，用力点头，表情无比真诚：

“真的，季叔叔！这抓娃娃可没那么简单，看着容易，爪子可松了，特别考验技术和运气，好多人都抓不上来呢！”

嗯，她说的也是事实，只是省略了自己的成功率而已。

果然，季胜利被彻底激起了斗志。

“我还就不信了！”他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袖子，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

甚至他还仔细地观察起眼前的机器来，研究着爪子的摆动幅度，挑选着看起来最容易抓取的、堆在最上面的一个小熊玩偶。

季胜利郑重其事地往里投入一个游戏币，自信满满地开始操纵起了摇杆。爪子在他的控制下晃晃悠悠地移动到目标上方，落下，稳稳地抓住了小熊的身体。

“成了！”季胜利脸上露出喜色。

然而，就在爪子抓住小熊慢慢往上升的时候，刚升到一半，那看似牢固的爪子突然一松，小熊玩偶直直地掉了下去，砸在底下的玩具堆里，连个边都没碰到出口。

季胜利的笑容僵在脸上：“……？”

“噗。”乔莹莹赶紧捂住嘴。

季杨杨则毫不客气地轻笑出声，带着点“看吧，我就说”的了然。

“我还就不信了！”季胜利的倔劲儿彻底上来了。他再次投入一个币，眼神更加专注，这次他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更圆润、似乎更好抓的毛绒小狗。

季胜利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按下按钮。爪子落下，抓住了小狗的脑袋。

升起……晃晃悠悠……就在即将到达最高点，眼看就要成功时，那娃娃机的爪子又是一松，小狗玩偶再次坠落。

“哎呀！”季胜利懊恼地拍了一下机器。

接下来，就成了季胜利和娃娃机的“鏖战”。

乔莹莹就看着季杨杨他爸不断地投币，不断地尝试，表情越来越严肃，动作越来越谨慎，整个人都快贴到娃娃机的玻璃上了，仿佛这样就能让爪子抓得更牢一点。

他时而皱眉，时而屏息，每一次失败都让他更加不服输。

那认真投入、跟一堆毛绒玩具较劲的样子，倒是和他当时在誓师大会上那副严肃领导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

乔莹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想给他加油。

季杨杨则抱着手臂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看着自己父亲那副“不抓上来一个誓不罢休”的架势。

“季叔叔加油！就差一点点了！”乔莹莹忍不住小声鼓励了一句。

季胜利闻声，头也没回，只是专注地盯着玻璃箱里的爪子，挥了挥手：

“你们自己去玩吧，别管我，我一个人抓就行！”  他今天跟这机器杠上了！

季杨杨挑了挑眉，看向乔莹莹，用眼神询问：走？

乔莹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热闹的投篮机和音乐游戏区。

“嗯，我们走吧。”季杨杨说着，很自然地牵起乔莹莹的手腕，带着她离开了这片“抓娃娃战场”。

两人刚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季胜利的声音：“杨杨，莹莹，一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啊？”  他的声音带着点期待，眼睛还死死盯着娃娃机里的爪子。

季杨杨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别扭地、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声音不大，也不知道季胜利听没听见。

然后季杨杨就拉着乔莹莹，加快脚步融入了游戏厅更喧闹的中心区域，仿佛要逃离那份来自父亲的、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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