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千奴隶变自由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法师袍，袍子上还打了几个补丁，神情显得有些落魄，但眼神却很亮。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背着一把与门板差不多宽的巨剑，满脸风霜之色。
最后是一个瘦小的地精，绿色的皮肤，尖尖的耳朵，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精明。
三人一进来，就对着陈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尊敬的大夏使者，请允许我们追随您！”
为首的中年法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我叫马丁，是一名黄金级的奥术法师。”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同伴，
“这位是库克，铂金阶的狂战士。
这位是吉格斯，一位优秀的炼金师。”
陈凡打量着他们。
这正是大夏需要的。
斗气，魔法，炼金术。
大夏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需要掌握魔法和斗气的原理。
而这些人，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陈凡开口了，“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走。”
三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再次深深鞠躬：“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
两个小时后。
陈凡向萨缪尔告辞。
“城主大人，我需要先回营地一趟。
过几天，我会再带新的商品过来。”
“随时欢迎！随时欢迎！”
萨缪尔亲自将陈凡送到门口，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
“我已经命人将城东最好的区域划了出来，专门用作我们未来的贸易点，随时恭候您的到来！”
“轰——嗡——”
停在城主府庭院里的十五辆钢铁巨兽，同时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引擎启动的声音，让整个城主府的仆人们都躲得老远。
车队缓缓驶出城主府，朝着城外驶去。
铁石城外，一片空地上。
数千名衣衫褴褛、神情麻木的货物奴隶，被城主府的卫兵们看押着，聚集在这里。
他们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
有人类，也有着各种兽耳和尾巴的亚人。
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一个象征着奴隶身份的冰冷铁环。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眼神空洞，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水、污垢和恐惧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
城主府的管家看到陈凡的车队驶来，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恭敬地递上一份名单。
“陈凡先生，一共三千四百二十七人，全部都在这里了。”
陈凡接过名单，简单扫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那片沉默而绝望的人群中。
管家完成了任务，识趣地带着卫兵们迅速离开。
空地上，只剩下陈凡的人，和那三千多名不知所措的奴隶。
铁石城外的空地上，死气沉沉。
三千多的奴隶们像一群被暴雨淋透的牲畜。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麻木，是他们唯一的表情。
空气里，汗臭、污垢、血腥和恐惧发酵后的酸腐气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那个代表着屈辱与所有权的铁环，冰冷地贴着皮肤，磨破的伤口早已结痂，又被新的汗水浸泡得发痒、刺痛。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往何方，或许是更深的矿洞，或许是某个残酷贵族的角斗场，又或许，只是被当成魔兽的饲料。
无论哪一种，都通向死亡。
与这片绝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十五辆静静矗立的钢铁巨兽，以及旁边列队整齐的二十名战士。
他们站得笔直，身上的装备一尘不染，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马丁、库克和吉格斯三人站在陈凡身后，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情复杂。
他们见惯了奴隶，也见惯了悲惨。
但这三千多人汇集成的绝望，依旧让他们感到一阵心悸。
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位强大的大夏使者，为什么要花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买下这么一大群累赘。
就在这时，陈凡动了。
他没有发表任何长篇大论，只是对着身后的战士们，下达了一个简短的命令。
“开始吧。”
二十名战士立刻行动起来，两人一组，从车上取下了几个金属工具箱。
“咔哒”一声，箱子打开，里面露出的不是刑具，而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造型奇特的金属钳。
看到那些闪烁着寒光的工具，奴隶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骚动，恐惧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
他们蜷缩着身体，往后退缩，以为新的折磨即将开始。
一名战士面无表情地走到人群最前方，那里跪坐着一个瘦弱的猫耳少女。
她浑身颤抖，吓得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滑落。
战士蹲下身，一手扶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举起了金属钳。
少女的身体瞬间僵硬，她以为自己的脖子要被扭断了。
“咔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少女愣住了，她感觉到脖子上一轻，那个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存在的沉重负担，消失了。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那个冰冷的铁环，已经被剪成两段，掉落在她面前的泥地里。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皮肤上是粗糙的、被磨损的触感，但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束缚感，真的不见了。
她……自由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怎么可能？
“咔嚓！”
“哐当！”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和铁环落地的沉闷声响，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片独特的交响乐。
二十名战士，动作快得惊人，他们像最高效的机器，沉默地穿梭在人群中。
每到一个奴隶面前，就是一次精准的剪切。
一个又一个象征着奴役和绝望的铁环，被毫不留情地剪断，丢在地上。
奴隶们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恐，慢慢变成了茫然，然后是无法理解的困惑。
最后，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光，开始在他们死灰般的瞳孔深处亮起。
一个在战场上被俘虏，浑身布满伤疤的兽人壮汉，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断裂的铁环，他那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一位人类母亲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捂住孩子的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希望，这个他们早已遗忘的词语，像一粒被埋在冻土深处的种子，在这一刻，悄然破土。
不到半个小时，三千多个铁环，全部被剪断。
在人群的中央，堆起了一座由屈辱和绝望铸成的小山。
直到此刻，陈凡才缓缓走上前。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三千多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奴隶。”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无数人身体剧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凡指了指脚下那堆废铁。
“你们脖子上的铁环，代表着屈辱和绝望。
现在，它们已经没用了。”
“我叫陈凡，来自一个叫大夏的地方。”
“在大夏，没有奴隶，人人平等。”
“我买下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换个地方挖矿，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去战场上当炮灰。”
他直接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人群中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陈凡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
你们自由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懵了。
自由？
他们茫然四顾。
他们一无所有，没有食物，没有钱，甚至连一件蔽体的完整衣服都没有。
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里？
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饿死，或者被新的奴隶贩子抓走。
看着他们脸上的迷茫，陈凡继续开口。
“第二，追随我，前往大夏，成为员工。”
“在那里，你们会得到干净的食物、温暖的住所和体面的衣服。
你们的孩子，可以进入学校，学习知识和技能。
你们生病了，会有医生为你们治疗。”
“你们的劳动，会换来属于你们自己的报酬，而不是奴隶主的鞭子。”
“你们将作为一个人，一个有尊严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三千多人，屏住呼吸，听着陈凡描绘的那个如同天堂般的世界。
那不是真的……
那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脖子上消失的铁环，和眼前这个男人平静而有力的神情，却在疯狂地动摇着他们最后的理智。
“我不会强迫你们。”陈凡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寂。
“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里。”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是自由人。”
“一分钟之后，请做出你们的选择。”
说完，他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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