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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金桃案三


夜色如墨,浸染着长安城的青瓦飞檐,苏府的灯笼在风里摇曳,晕开一圈暖黄的光晕。

苏无忧踏着夜露归来,刚跨进门槛,便见堂屋烛火通明,几道熟悉的身影正围坐在桌旁说话。

“苏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薛环猛地站起来,脸上满是欣喜,“我们等你好久了!”

裴喜君起身相迎,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无忧,你出去这么久,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卢凌风见他归来,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陛下白日召见,复了我金吾卫中郎将之职,还赏赐了些金桃,便带了些过来,与你等分食。”

苏无忧目光扫过桌上的金桃,那桃子饱满硕大,果皮泛着淡淡的金光,果香清甜,正是宫中特有的贡品。他抬手拂去衣上的尘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陛下倒是厚爱,这金桃确实难忘其味。”

费鸡师早已按捺不住,搓着手道:“你可回来了,都馋死我老费了。”伸手就要去抓金桃,被卢凌风轻轻打了下手:“鸡师公,等无忧坐定再分也不迟。”

“哎,这金桃可是天子赐的,吃一口都算沾了龙气,能不急吗?”费鸡师咂咂嘴,却还是缩回了手,目光依旧黏在金桃上。

苏无忧在卢凌风身旁落座,薛环连忙为他倒了杯热茶。几人说笑间,将金桃分成数份,特意给外出查案未归的苏无名与樱桃留了两份,其余的便各自捧着吃了起来。

金桃果肉细嫩多汁,清甜回甘,入口即化,即便是吃过一次,依旧让人回味无穷。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鸟鸣,那声音凄厉刺耳,不似寻常禽鸟,倒像是带着一股滔天的恨意。卢凌风最先反应过来,猛地起身:“不好!是昨夜那怪鸟!”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便冲破窗棂,带着呼啸的风声扑了进来。正是昨夜袭击众人的巨鸟,它体型庞大,羽毛漆黑如墨,一双利爪闪着寒光,而那双眼睛,竟死死盯着卢凌风,赤红如血,显然是记恨着昨夜的交手。

卢凌风今日赴苏府,并未携带武器,见状下意识地将裴喜君护在身后,脚步疾退。那巨鸟速度极快,翅膀扇动间卷起阵阵劲风,桌上的茶杯、果盘被掀翻在地,碎裂声与鸟鸣声交织在一起,搅得满堂狼藉。

眼看利爪就要落在卢凌风肩头,裴喜君惊呼一声,薛环也抽出腰间短匕想要上前,却根本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骤然闪过,苏无忧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巨鸟身前。他眼神一凛,出手快如闪电,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了巨鸟的脖颈。

那巨鸟顿时挣扎起来,翅膀疯狂扇动,利爪胡乱抓挠,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苏无忧的束缚,方才的威猛荡然无存,反倒像只被捏住脖颈的鸡,只剩无能狂怒的扑腾,羽毛掉得满地都是。

“你这畜生,几次三番作祟,真当我收拾不了你?”苏无忧语气冰冷,脚下微微用力,已将巨鸟按倒在地。

他说着,俯身便开始拔毛,指尖发力,一根根漆黑的羽毛被硬生生扯下,只听“簌簌”几声,巨鸟屁股上的羽毛便被拔了大半,露出光秃秃的皮肉,模样狼狈至极,连叫起来都带着哭腔。

费鸡师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好!拔得好!让这畜生再嚣张!看它以后还怎么在鸟群里抬头!”

可笑声未落,天空中忽然传来“咻咻”的箭啸声,三道寒光直奔费鸡师而来!原来竟是另一只怪鸟藏在屋顶,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巨鸟吸引,暗中放箭。

卢凌风反应极快,来不及拉扯,只能一脚将费鸡师踹向一旁。费鸡师虽堪堪躲开了箭矢,却重重摔在门槛上,腰眼撞得生疼,顿时龇牙咧嘴地哼了起来,半天没缓过劲。

“找死!”苏无忧见状,眼中杀意骤起。他松开手中的巨鸟,反手抓起桌上一个青瓷盘,手腕发力,盘子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屋顶。

那盘子带着破空之声,速度快得惊人,屋顶上的怪鸟正是长着刘十七头颅的那只,它刚想再次放箭,却被盘子狠狠擦中额头,顿时头破血流,惨叫一声,转身便要逃窜。

被苏无忧拔成“无毛鸟”的巨鸟见状,也趁机扑腾着翅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两道黑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几片散落的羽毛。

“鸡师公!您怎么样?”裴喜君连忙上前搀扶费鸡师,薛环也跟着过来帮忙。费鸡师捂着腰,脸色发白,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摆了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几人连忙将他扶进内屋,费鸡师缓了口气,忍着疼吩咐道:“快……去取些三七、当归、红花,再挖些灶心土,混着米酒调成泥,烧一张热炕,把我糊在里面,片刻便能止痛。这法子我用了几十年,专治跌打损伤!”

裴喜君与薛环不敢耽搁,连忙按照吩咐去准备药材和柴火。苏无忧与卢凌风则留在堂屋,看着地上散落的羽毛和破碎的瓷片,神色凝重。

“这怪鸟来的蹊跷。”卢凌风沉声道,“昨夜袭击鬼市,今日又闯苏府,目标似乎很明确。”

苏无忧捡起一根巨鸟的羽毛,指尖摩挲着上面隐隐透出的邪气,那邪气冰冷刺骨,与寻常鸟兽的气息截然不同。

他缓缓道:“方才你我都吃了金桃,薛环、喜君、鸡师公也吃了。”他抬眼看向卢凌风,目光锐利,“你有没有发现,这怪鸟每次出现,都是在有人吃过金桃之后。”

卢凌风心中一动,回想两次遇袭的场景,果然如此:“昨夜在鬼市,陛下也赏赐了金桃给在场众人,随后便遭了袭击。

今日在苏府,我们刚分食完金桃,怪鸟便来了。如此说来,这金桃,竟是引诱怪鸟的诱饵?”

“多半是了。”苏无忧将羽毛扔在地上,语气冰冷如霜,“有人用金桃做引,操控怪鸟袭击吃过金桃的人。陛下今日赏赐金桃,恐怕不止给了我们,朝中重臣、宗室亲眷想必都有份。”

卢凌风脸色一变:“陛下今日确实说,已给太平公主府送去了不少金桃!”

他想起太平公主是自己的生母,虽未曾相认,但母子连心,怎能坐视不理?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焦灼,“不行,我得立刻去宫中,劝阻陛下切勿食用金桃!还要去公主府提醒一声!”

苏无忧点头道:“事不宜迟,你速去。我留在此处照看鸡师公,同时让人打探其他收到金桃的官员是否遇袭,明日一早,我们再汇合商议。

此去凶险,带上防身武器。那长着刘十七头颅的怪鸟会放箭,务必小心。”他解下腰间的短刃递给卢凌风,“这刃锋利,能破邪祟。”

卢凌风接过短刃,郑重颔首,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内屋中,裴喜君与薛环已将热炕烧好,按照费鸡师的吩咐,将药材与灶心土混合米酒调成泥,那泥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药味。两人小心翼翼地将费鸡师糊在里面,只露出脑袋和双手,活像个刚出炉的泥俑。

费鸡师躺在热炕上,闭目养神,片刻后便舒了口气:“好多了,这法子百试百灵。当年我在岭南被老虎追,摔断了腿,就是这么治好的。”

苏无忧走进来,查看了费鸡师的伤势,见他气色稍缓,才放下心来:“鸡师公,你见多识广,可认识这鸟是个什么鸟?”

费鸡师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拍着大腿道:“我想起来了!这鸟叫‘乌焰鸟’!是西域之西阿摩挪国的国鸟本是祥瑞,羽毛能入药安神。

可若被邪术浸染,啄食活人血肉,眼睛便会赤红如血,还专记仇,认人不认物!你看它那爪子,泛着青黑,定是沾了不少人的血!”

他顿了顿,又道:“传闻乌焰鸟最喜金气,寻常金银都引不来,唯独康国金桃的那点‘龙涎香’混着果肉甜气,能勾得它们疯魔!

原来如此,苏无忧面色微沉,这背后之人不仅驯鸟有术,还通飞行密术,显然是早有预谋。

苏无忧曾经得到过了沙斯的传承,其中便有幻术与墨家传承,这其中便有飞行之术,只是代价太大,比起来热气球就方便了许多,因此这些苏无忧一直都没有实操。

他随即出门招来手下,低声吩咐道:“去鬼市,让通天会的人查此事线索……”

手下领命而去,苏府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在窗纸上跳动,映出几人沉默的身影。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卢凌风已一身金吾卫甲胄立在紫宸宫外。李隆基听完金桃引鸟的汇报,手中玉圭重重砸在案上,龙颜大怒:“岂有此理!竟敢借贡品作祟。”

卢凌风躬身道:“陛下息怒,此事蹊跷,那乌焰鸟被邪术操控,专袭食用金桃之人,恐朝中已有官员遇害。恳请陛下彻查康国贡桃一事,并下令收回赐出的金桃,以防再有不测。”

李隆基沉吟片刻,沉声道:“准奏。卢凌风,朕命你全权负责此案,调动金吾卫,务必在三日内揪出幕后黑手!”

“臣,遵旨!”

卢凌风领命,心中却惦记着太平公主府,谢恩后便匆匆离去。

卢凌风赶到太平公主府时,正见侍女们端着金桃往花园去,他几步冲上前,按住托盘边缘,声音因急跑而发喘:“公主!这金桃不能吃!”

侍女们吓了一跳,托盘险些翻倒。太平公主的声音从花架后传来,带着几分慵懒:“卢中郎将倒是比本宫的护卫还上心。”

知道卢凌风一来就去见了皇帝,如今又成了金吾卫中郎将,太平公主其实是很生气的。

卢凌风转身,见她正倚着栏杆看花,紫袍下摆扫过沾露的秋菊:“公主,那乌焰鸟专袭食桃之人,昨夜已伤了费鸡师,万万不可大意!”

太平公主抬手,接过侍女递来的金桃,指尖在果皮上轻轻摩挲,“本宫府中护卫皆是百战精兵,难道还怕几只鸟?”

她没在意卢凌风的话,随口咬了口金桃,清甜的汁水顺着唇角滑落,“况且,康国送这金桃来,本宫若连口桃都不敢吃,岂不让外邦看了笑话?”

卢凌风急道:“公主安危要紧!那鸟被邪术操控,凶残异常——”

“卢凌风。”

太平公主打断他,目光陡然锐利,“你是金吾卫中郎将,还是本宫的家臣?管起本宫的饮食来了?”

她扬声道,“摆宴!让府中众人都来尝尝这康国奇珍,也好让某些人看看,本宫府里的人不像他的人,没那么娇弱。”

盏茶功夫,后花园已摆开长案,金桃堆得像小山。公主府的幕僚、护卫、甚至洒扫的仆妇都分到了金桃,众人小心翼翼地尝着,却无一人显出异样。

卢凌风按刀站在廊下,盯着众人咽喉的动静,手心竟沁出了汗——他不明白,为何同样的金桃,在苏府引来了怪鸟,此处却风平浪静。

太平公主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笑了:“看来是中郎将多虑了。”她放下桃核,用锦帕擦了擦手,“随我来,有话与你说。”

穿过月洞门,便是府中最深处的大殿。殿内陈设极简,只正中摆着幅《武后巡幸图》,画中武则天的凤袍与太平公主身上的紫袍几乎一般无二。

太平公主背对着他,望着壁画道:“卢凌风你可知,当年神龙政变,本宫亲手斩了张易之的头?”

卢凌风沉默。这些宫廷秘辛,他曾在史书中见过只言片语。

太平公主转过身,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本宫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流落在外,吃了太多苦。”

卢凌风猛地抬头,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他从未想过,她会如此直白地提及往事。

卢凌风心思转动,忍不住劝解,喉结滚动,艰涩道:“公主,祖宗礼法——”

“礼法?”太平公主冷笑。

“礼法是男人定的!当年母亲改朝换代,难道也要看男人的脸色?”

她走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卢凌风,你文武双全,又是我的血脉。本宫有四个孩子,论才干,谁都不及你。只要你助我,将来这李唐江山,本宫便传予你!”

“公主!”

卢凌风后退一步,按刀的手微微颤抖,“您是大唐公主,岂能有此悖逆之心?陛下待您不薄——”

“不薄?”

太平公主猛地拍向案几,茶盏震得跳起,“他削我权柄,贬我心腹,若不是本宫根基深厚,早已成了阶下囚!”

她眼中闪过狠厉,“我姓李,流淌着皇室的血,我的父亲是皇帝,我的母亲是皇帝,我的两个哥哥都是皇帝,连我的侄子都是皇帝。

我凭什么要屈居人下?这长安的风,就该由我来定方向!”

卢凌风看着她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忽然想起苏无名曾说的话:“权力是最烈的酒,饮多了,会烧坏心肠。”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公主,回头吧。您若安分守己,陛下定会念及亲情——”

“卢凌风,我看你是在金吾卫待久了,忘了自己是谁的种。”

卢凌风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却坚定:“臣是大唐的金吾卫中郎将,只知守护社稷,不知其他。”

太平公主死死盯着他,殿内的香烛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她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良久,她才缓缓道:“你走吧。”

太平公主一脸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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