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甘之如饴
二人变成三人行。
姜梧宁和秦栀手牵手走在前头，温淮砚隔着一个两个身位跟在身后，目光紧紧跟随眼前的浅杏色身影。
她们走到泥人摊位时脚步停了下来，姜梧宁瞧着形状不一的泥人心底顿时产生些许兴趣。
摊主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见眼前几人衣着打扮不似一般人，笑着开口：“几位要不来来一个。”
秦栀立马说道：“照着我们三人的样式都来一个吧。”
“得咧，”老爷爷立刻上家伙，他从事捏泥人多年，虽上了些年纪眼力不好，但手艺精湛，三两下间把三人形状的泥人捏得惟妙惟肖。
摊位前瞬间驻足了几名感兴趣的人群。
身旁人多了起来，温淮砚微微蹙眉像姜梧宁靠近了几分，挡住周围人打量的视线。
“好了，姑娘收好，”老爷爷把泥人递到她们手里，温淮砚接过时自觉上前付了银子。
姜梧宁好奇瞧了两眼手里的泥人，发型服饰都与她今日身上穿的一致，一看就知道是她，短短时间居然可以做得如此精湛，而且还不贵。
好值当，下次可以带银翘一同前来，她肯定也喜欢。
几人继续往前头走，不断被周围商贩吸引目光，姜梧宁手上多了串糖葫芦和糖画，连温淮砚两只手都挂着她们二人今日买的东西，空不出手了。
夜色渐晚，该到归家的时候了，他们原路返回，回到马车停靠之地。
先送秦栀上了马车之后，姜梧宁与温淮砚并肩而行。
她站定在自家马车旁，姜梧宁扬起明媚笑容与他道别：“子湛，再见。”
温淮砚把今日所买之物放到她手心，清冷眼眸溢出细碎笑意：“一路小心。”
相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温淮砚心底有些不舍和怅然若失，总希望能过得慢一些。
他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转身上了另一架马车，轻声开口：“跟上。”
姜梧宁一晚上下来有些疲惫，靠在一旁合上眼歇息，并未察觉有马车远远跟在身后。
直到看见少女身影安全进了府门，温淮砚才继续吩咐车夫：“回府。”
姜梧宁归家后加快脚步往月华阁走去，银翘在院门口翘首以盼。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银翘见天晚姜梧宁还没回来，心里有些担心，便一直在这等着，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我今晚遇到了县主，陪她逛了一会，所以才回来晚了，”姜梧宁边走回屋边跟她解释，还把手里的泥人给她瞧，“你看，像不像我？”
银翘瞧了一眼，确实有几分她家小姐的神韵：“像。”
“我去给小姐打点热水沐浴，”银翘转身出了房门，热水早已备好了，就等姜梧宁归家。
几名丫鬟提着热水入内倒入浴桶中，一片耍啦啦水声响起，屏风后顿时一片氤氲水汽。
水珠顺着白皙莹润肌肤滑落，水汽蒸得姜梧宁双颊泛红，银翘在她身后默默地用澡巾轻柔地擦拭背后肌肤。
姜梧宁身子浸泡在热水中，浑身疲惫得到书房，她舒服得闭起眼睛。
银翘瞧她快要睡着说道：“小姐起身穿衣裳，奴婢给您绞干头发再睡。”
洁白里衣包裹玲珑有致的身体，姜梧宁微眯着眼睛坐在桌前，后脑发丝微微有些牵扯，她一动不动任由银翘动作。
头发全干后她终于能躺在床上，屋内漆黑一片，头脑要睡不睡一片朦胧之际，叮的一声，传来系统的声音。
“请宿主接受任务，请向男主表露心意，时限一个月。”
瞬间把姜梧宁脑中的瞌睡虫赶走了七七八八，才刚完成一个，怎么这么快又有任务。
“宿主，原剧情中女主向男主表露心意但被拒绝了，伤心欲绝流泪回家哭了半个月，所以任务还要求你表露心意之后要落泪。”
姜梧宁沉吟片刻说道：“那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系统也愣了，久久才继续说道：“不然你掐自己的大腿？”
就像上次在姜府灵堂那样，掐大腿落泪和薛氏互飙演技。
“我才不要，”上次姜梧宁掐了好几天，大腿都肿了，走路都疼，得想个别的法子。
思绪良久，她猛然想到一个落泪神器，辣椒水。
届时她把辣椒剁成块浸泡在水里，用帕子沾湿后晒干，等要哭的时候轻轻一擦眼角，泪水定能哗啦啦直流。
只是不能沾太多，万一辣得她眼睛疼那就完蛋了。
“这个办法行得通吗？”系统有些狐疑。
姜梧宁潇洒大手一挥，闭眼侧身卷着被子说道：“你要相信我，到时我定会准备得万无一失，哭得梨花带雨。”
系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已经靠在被子睡着了，便没有继续吵她，反正还有一个月，可以慢慢商讨。
……
瑞国公府，青竹居。
屋内灯火通明，温淮砚坐在书桌前罕见睡不着。
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在画纸上勾勒线条，寥寥几笔，画纸上少女的身影便展露出来。
温淮砚神情认真，一笔一画都细致入微，把浮现在脑海中的身影画了下来。
停笔后，他定定瞧了几眼，笔墨干透后指尖轻轻抚摸画上少女脸庞，眸底泛起淡淡涟漪和思念。
嘴里无声喊了几声：“梧宁。”
画上的少女一身浅杏色衣裙，五官精致，眉眼间淡淡狡黠，一双清澈眼眸灵动又透亮。
今晚才刚分别，他脑子里总是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忘不掉也不想忘。
温淮砚坐在桌前微微出神，想起今日里她给自己准备的烟火，温淮砚嘴角扬起一抹温柔浅笑，手指轻柔摩擦画上的人。
少女撞进他怀里时，他头脑空白，身影像嵌入般进了他心底。
虽然已过了许久，但温淮砚仍觉得身上散发着淡淡姜梧宁的味道，甜香沁入了他衣袖和身体的每一处。
他的情绪会因为她而波动，会忍不住想让她多靠近一些，目光和注意力多放在他身上。
温淮砚知道这不是君子所为，但他忍不住，并甘之如饴。
良久，他叹了口气，把画收了起来，她还未知道自己的心意，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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