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算旧账
左悄目前的状态，摸摸小手就有些杯水车薪了，而相拥而眠则需要时间。
对比之下，强吻就显得很高效了。
但左悄亲下去的时候，卫明渊却避开了。
她微微起身，盯着他的眼睛，无声询问。
卫明渊叹息一声，伸手将她脑袋按下，耐心解释，“你现在需要休息。”
左悄：“……”
再休息下去血都流干了。
她轻啧一声，费劲挡开他的手，熟稔地掐着他下巴尖，二话不说凑了过去。
卫明渊：“……”
若是以往，卫明渊这会儿已经在心里骂她不正经了。
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还想着做这事。
但眼下，唇瓣相贴的瞬间，血腥味蔓延开来，尚未来得及闭眼的卫明渊就这样看着她凑近的脸。
虽然依旧蜻蜓点水，但这次点的时间有点长。
感觉到四肢都恢复轻盈后，左悄才放开卫明渊。
而卫明渊也目睹了她苍白脸色在短短几个呼吸后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卫明渊：“……”
他微微睁大眼，神色有几分怔忪。
“看什么看？”左悄没多想，翻身躺下后，还有心情打趣他，“又不是第一次亲了，这么震惊做什么？”
卫明渊却直接坐了起来，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左悄擦掉剩下的血迹，此刻倒是放松了几分。
她大大方方地迎着他的注视，不过注意力很快又被他殷红的唇所吸引。
原本没那么红的唇上沾上了她的血，借着刚刚亲吻的动作被涂抹开了，此刻竟显得他唇红齿白的。
怪惹眼的。
左悄挑眉，跟着坐起身，抬手替他擦了擦。
“傻了？不过是个毒而已，别大惊小怪。”指腹碾过他的唇瓣，余光却又不经意间瞥到床边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茶壶。
左悄歪头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
之前在玲珑城的时候，某段时间卫明渊不就非得她按照这个流程么！
先喝茶，再亲他。
可是……她刚刚喝茶，是担心自己嘴里还有毒酒的残余，若是亲给卫明渊，怕是直接两尸两命了。
仅一刹那，联想到卫明渊轻微中毒的两晚，左悄表情登时变得古怪。
“哦……原来是给我下毒了啊。”反应过来，她没忍住一声冷笑。
卫明渊还震惊于这人逆天的恢复能力，冷不丁听到她说话，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左悄嗤笑一声，直接将他推得瘫坐在床尾。
“我说好端端的菜怎么能吃出泡沫来呢。”她语气凉凉，笑中带着嘲讽，“怪不得坚持让我喝了茶再亲呢。”
“我真是小瞧你了，卫连城。”她眼神幽幽。
卫明渊身子微僵。
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算旧账……
他第一反应是解释。
可是能怎么解释？解释自己下毒只是为了控制她，然后方便日后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这动机比行为还要恶毒。
卫明渊抿了抿唇，最终爬到她身边躺下，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是。”他索性直接承认，然后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掐。
左悄：“……”
什么毛病。
她嫌弃地抽回手，跟他保持距离。
“行了。”左悄那几分好脸色顿时烟消云散，“记住了，算你欠着我一条命。”
下一秒她就听到卫明渊应“好”。
系统再次感慨，“相比之下，这个任务对象，现在确实乖了不少。”
左悄很赞同。
但她也知道卫明渊不作妖的背后，是指望她能拉拢沈玉。
之前不也是这般么？卫明渊想要算计什么了，就特别能忍。
不过左悄也不在意。
如今记忆恢复，她多少已经知道沈玉跟卫明渊合作的目的了。
回想起潇洒他们离开的日子……算起来，那三人应该已经回到卫国了。
眼下他们在虞国的金川城。
“你之前被流放的目的地是哪？”左悄忽然问起。
卫明渊回道，“赤湾城。”
赤湾城……卫国最南边，也是靠近虞国的一个边陲之地。
左悄立刻做出决定。
“睡觉。”她不浪费每一个充电的机会，翻身就将卫明渊搂进怀里，“明日一早启程回赤湾。”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沈玉应该已经派人去赤湾接应他们了。
她亲近得太突然。
上一秒还在算账冷脸，下一秒就直接抱住了他。
卫明渊一时间没有动作，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可是你的毒……”
“放心，死不了。”左悄懒得废话，只挑重要的说，“我们早些回去，你也早些报仇，不好吗？”
卫明渊垂眸。
“别墨迹了。”左悄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
“我说了会帮你的，就是死，我也是帮了你再死。”她有些不耐，“这下能放心睡了吧？”
卫明渊：“……”
他闭上眼，双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能。”
**
卫国，京城。
三皇子第三次给沈玉发出的邀请，又被回绝了。
身边的小太监没忍住替主子鸣不平。
“沈大人真是威风啊，竟然连殿下都不放在眼里。”
三皇子脸色好看不起来。
若不是母后一直要求，他才懒得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热脸去贴沈玉的冷屁股呢。
沉默片刻，他还是起身去见了皇后。
得知情况后，皇后也无意识蹙了眉。
沈玉权力再大，可他始终是臣……她本以为让三皇子放低姿态去接近他，不管怎么说，沈玉至少应该客套几番。
“这等狂妄之辈，儿臣实在不想争取。”三皇子眼里有几分戾气，显然觉得沈玉有些不识抬举了。
皇后叹息一声，安抚地拍了拍三皇子，又问，“那你想如何？”
眼下京城就剩他一个皇子，更要紧的是，卫皇最近身体状态明显下降，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他竟然有意立太子了——
这不就是他的机会么？！
思及此，三皇子眼中闪过几分势在必得。
“他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只有先下手为强，将其除之了。”
皇后一惊，下意识想要劝说，可三皇子却再度开口。
“母后放心。”
“这几个月为了接近沈玉，儿臣费了不少心思调查他的喜好……”三皇子意味深长地一笑，“结果竟然阴差阳错地叫儿臣找到了沈玉的把柄。”
“证人回京之日，便是沈玉倒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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