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海底纠缠

第二天，黑瞎子拨通王胖子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的是海浪与笑闹的背景音。“哎哟，黑爷？您老怎么想起我来了？”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酒气，“跟解老板出海玩几天，暂时没空伺候您啊！”

黑瞎子挑眉，又转而联系解雨辰，得到的答复更为干脆：“出海办事，有事联系我的人。”

他抛了抛手机，金属外壳在指间翻飞，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信息发给甄敬业：“调艘能出海的船，急用。”

第三天黎明，黑瞎子的破旧渔船在甄敬业的卫星定位指引下，终于追上了解家那艘奢华游艇。他厚着脸皮登上甲板，将自己的小船交给船长开回。面对满船熟人，他笑意盈盈地打招呼，那股熟稔劲儿，仿佛这里是他家客厅。

王胖子站在船舷边，鱼竿在手中轻轻晃动，眉头却皱成了疙瘩。他凑近身旁的维尼娅伊，压低声音：“这黑瞎子怎么突然杀过来了？接了什么活儿？”他瞥了眼不远处正与解雨辰寒暄的黑瞎子，又嘀咕道：“嘿，他跟解老板还挺熟……就是解老板脸色不太好看啊。”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不对劲！他刚才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怎么就绕着你走？上次见他还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你，这次怎么转性了？维尼，你怎么不搭理我啊？你看到他不高兴？”

“唉唉，维尼你干吗？！”王胖子突然惊呼，手中的鱼竿差点脱手。

只见维尼娅伊转身走向船舷，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下，一头扎进海里，激起的浪花险些溅到王胖子的脸上。

“我去！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想不开跳船呢！”王胖子冲到船边，对着正在下潜的维尼娅伊大喊，“早点回来啊！”

船上的人纷纷聚集到船舷边，望着那片迅速恢复平静的海面。解雨辰走过来，眉头紧锁：“怎么回事？维尼娅伊突然想游泳？她水性很好？”

黑瞎子的目光死死盯着水面，仿佛能穿透那层蔚蓝。片刻后，他忽然动手脱掉外套，只剩下背心和短裤，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放心，我游泳技术超厉害！”话音未落，他人已如海豚般扎进水里，转瞬间便消失在碧波之中。

甲板上，王胖子和解雨辰面面相觑。他们虽也精通水性，却远不及这两人。深海之下，危机四伏，可那两个都是顶尖的高手，想来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只是解雨辰望着平静的海面，心中莫名烦躁——他直觉黑瞎子此行，目标就是维尼娅伊。更何况，胖子之前还提过他们在沙漠里的合作，算得上是旧相识了。平白多出个竞争对手，任谁都不会高兴。

海水深处，越黑暗的地方，黑瞎子的视线反而越清晰。他像一条灵活的鱼，在深海中穿梭，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个向下潜行的身影。长发在水中飘散，动作优雅得如同传说中的人鱼。他迅速追了下去。

维尼娅伊向着深海潜去，脑海中那些关于大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在海里流浪了十数年，这里对她而言，是比陆地更熟悉的家园。身后水流的异动让她警觉地回头，看到那个紧追不舍的黑瞎子时，她眼中闪过一丝顽皮。她知道人类需要空气，而她不需要——那就看看他能跟到什么地步吧。

她翻过身，对着黑瞎子招了招手。等他加速靠近，她又轻轻一个转身，继续下潜，然后再回头招手。黑瞎子果然像被勾了魂似的，紧追不舍。

就这样，维尼娅伊引着黑瞎子不断下潜，直到四周漆黑一片，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这里早已超过了人类的下潜极限，而黑瞎子依然在挣扎着靠近。当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时，维尼娅伊游到他身边，轻轻勾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海底拖拽。黑瞎子盯着她，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张嘴吐出一串气泡，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便彻底失去了动静。

维尼娅伊看着静静漂浮在海水中的黑瞎子，游近他，摘下他的墨镜。他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生命迹象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真的被淹死了。

她心中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凑近他的脸，试探着亲了亲他的嘴唇。温度与她相似，触感柔软。这感觉……很新鲜。她主动抱住他，玩弄着他的嘴唇，亲了几下又松开。黑瞎子依然毫无反应。

维尼娅伊带着黑瞎子浮上水面，看他还是一动不动皱起眉，想起王胖子做过的急救。她抬起他的脸，试图用嘴对嘴的方式给他渡气，可她自己本就不用呼吸，根本无法提供氧气。她又扇了他脸几下，依然没有反应，反而察觉到他的心跳已经微不可察——他真的快要死了。

环顾四周，游艇早已变成一个小黑点。此刻游回去大概是来不及了。人类的办法行不通，只能用非人的手段。维尼娅伊用牙齿刺破舌尖，将带着她生命能量的舌尖血渡入黑瞎子口中，用力挤压确保血液流入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体内病毒的平衡。

片刻后，黑瞎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断吐出海水，终于重新张开嘴呼吸。维尼娅伊一直托着他的脑袋，才没让他再次沉入海底。

黑瞎子缓缓睁开眼睛，又立刻闭上——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维尼娅伊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墨镜，替他戴上。黑瞎子一边划水保持浮力，一边望着她，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雪！”

维尼娅伊转身想潜回海底，却被他一把拽住。黑瞎子直接吻了上来，嘴里还残留着她的血味。她并不反感，反而伸出舌头舔舐着那些血液——这些都是她的能量，不能浪费。

只是黑瞎子的体温越来越高，舌头从最初的激烈纠缠变得软绵绵的，还发出奇怪的呻吟声。最后，他率先放弃了亲吻，脸色发青，一副缺氧的模样。

“喵，你怎么了？又要死了吗？”

黑瞎子需要维尼娅依托着才能浮在水面，此刻他手脚发软，脑子因缺氧而混沌。但他听到了那声熟悉的猫叫，同时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他看清了她的唇形，一把抱住她，笑出了眼泪：“阿雪，我就知道是你。我找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我身边的，我一直知道。”

维尼娅伊这次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就当是补偿她刚才差点淹死他吧。

抱了一会儿，维尼娅伊拍拍黑瞎子的肩膀：“喵，我带你去采珍珠好不好？”

黑瞎子露出甜蜜的笑容：“好。”

维尼娅伊拉着他的手再次潜入海中。在接近人类极限的深度，她将特意存于体内的空气渡给他——她的身体早已超越凡人，能够吸收并压缩气体储存，就像一个活体氧气瓶。这是她刚刚研究出来的新能力——让他抱住自己的腰，带着他继续下潜。每当黑瞎子觉得气不够，就拉拉她的衣服，她便会回头渡一口气给他。等他打出手势表示OK，他们便继续下潜。

他们在海底游了很久，终于发现了大片珊瑚礁和无数扇贝。维尼娅伊用指甲划开一个个贝壳寻找珍珠。开了几十个贝壳后，黑瞎子脱下背心，将珍珠包裹起来。一路上，他频频向维尼娅伊索要空气，明明第一次下潜时能憋很长时间，现在却不到一分钟就要亲一口。维尼娅伊觉得他分明是在趁机占便宜，那副陶醉的样子可不像是单纯为了呼吸。

出了海面，才发现游艇已远得成了一个小黑点。黑瞎子估摸着自己游不回去，干脆趴在维尼娅伊背上：“阿雪，我游不动了，你带我一段吧。”

维尼娅伊想起当年在海里，刘南山也是这样背着她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竟轮到她背别人。不过带个人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便选择从海下游回去。

黑瞎子又开始缠着她要“渡气”，维尼娅伊越发确定他是在故意占便宜。可又不能真把他扔下不管，只能无奈地背着这个“人形挂件”往回游。

在维尼娅伊看不到的角度，黑瞎子无声地笑着，像一朵盛开的花。阿雪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真是太可爱了。他真是爱死这样的阿雪了。而且阿雪的肌肉真结实，手感一级棒，他忍不住摸了又摸，直到她回头不耐烦地“喵”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碍事？”

黑瞎子这才安分片刻，却又换成用脸轻轻蹭她的后背。机会难得，必须好好把握。

维尼娅伊发现自己依然拿黑瞎子毫无办法。这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又不怕死，还对她百般喜爱，让她连“随便弄死他”的念头都生不起来。由着他去又觉得烦人——就像现在，跟条八爪鱼似的黏在她身上，还不老实的蹭来蹭去，就差给她舔毛了，真是个烦人精。

当游艇的轮廓清晰可见时，维尼娅伊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黑瞎子从背上扯下来，狠狠踹了一脚，让他离远点。自己则飞快潜入海中，向着船游去。

那个烦人精居然敢舔她的脖子和后背！这可是猫绝对不能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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