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片小雪花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未来一夜辗转，终究没能打定主意如何处理狯岳，索性不再纠结，一大早便了桃山
此时的桃树早已没了春日的烂漫，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微微晃动，透着几分萧瑟。
未来顺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往上走，很快就找到了鬼杀队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隐居的小木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黄毛
那蓬松的黄色头发格外显眼，像是被雷劈过一般
未来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他记得这个时间段，桑岛慈悟郎应该还没收养善逸才对，难道是自己的到来引发了蝴蝶效应？
惊讶归惊讶，他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问道：“你好，请问桑岛慈悟郎老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小黄毛正是我妻善逸，他怯生生地看了未来一眼，连忙把头缩回房内，对着里面大喊：“爷爷！有人找你！”
房间里很快传来老人健朗的声音：“知道了，请人家进来吧！”
善逸这才把门完全打开，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怯懦：“请，请进。”
“桑岛老先生您好，我是鬼杀队炎柱炼狱槙寿郎的继子，我叫霜月未来，突然造访，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未来走进屋内，将在小镇买的甜点和一盒包装精美的鳗鱼轻轻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坐在榻榻米上的老者身上。
桑岛慈悟郎身材矮小，左脸上有一道显眼的伤疤，身边放着一根拐杖，右腿装着义肢，可即便如此，未来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沉稳的强者气息
听说前任鸣柱的实力在所有历史的鸣柱中号称最强，看来传言非虚
“啊，我听说过你。” 桑岛慈悟郎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最近鬼杀队里声名鹊起的曜柱，没想到槙寿郎那小子的徒弟都成柱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笑着补充，“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欢迎你来桃山做客！”
随后，他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善逸，温和地介绍：“这是善逸，我的关门弟子。”
未来对小黄毛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觉得有趣
没想到能提前见到少年时期的善逸。
听到桑岛慈悟郎称呼自己的师父为小子，未来也不禁哑然
“善逸！愣着干什么！看到客人来了还不去泡茶！” 桑岛慈悟郎转头看向发呆的善逸，气不打一处来
善逸连忙回过神，应了声 “哦”，像是逃难似的跑去泡茶了。未来连忙摆手，示意不必麻烦，可善逸已经跑远了
“别客气，坐！” 桑岛慈悟郎指了指对面的榻榻米。
未来坐下后，语气恭敬又温和：“此次前来，是想向前任鸣柱大人请教一下雷之呼吸。”
桑岛慈悟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毕竟对于大多数人的常识来说，能熟练的掌握一种呼吸法就已实属不易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虽然我退居二线多年，但消息还算灵通。你小子的天赋，我也听鳞泷那家伙说起过。不过……”
他话锋一转，爽朗地笑了笑，“你也别怪老头子多嘴，雷之呼吸本就比其他呼吸法更讲究天赋，讲究‘集中一点，登峰造极’，百样通不如一样精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老先生教育的是。” 未来微笑着点头，随即解释道，“晚辈自创了光之呼吸，如今在剑技上遇到了瓶颈，想着请教雷之呼吸，用作参考，有意集百家之所长，成一家之言。”
桑岛慈悟郎闻言恍然：“那倒是我多虑了！”
他起身拿起拐杖，做事风风火火，“走，我给你展示一下雷之呼吸的剑技。善逸！拿上木刀！训练时间到了！”
“啊～？怎么又要训练啊爷爷！” 善逸的哀嚎立刻从里屋传来,“昨天不是刚训练过吗？”
“废什么话！你昨天吃饭今天不吃饭吗！” 桑岛慈悟郎毫不留情地反驳，语气里满是严厉。
未来看着老人瞪眼睛的模样，强忍着笑意，善逸这小天使的性格实在太有意思了
没过多久，善逸端着刚泡好的热茶走了出来，嘴里还唉声叹气的。
可刚走到门口，就和一个推门而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滚烫的茶水瞬间泼了对方一身。
“你瞎啊！走路不长眼睛啊！” 少年正是狯岳，他刚进门就被泼了一身热水，顿时怒火中烧，对着善逸吼道。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善逸连忙拿起一旁的毛巾，想要帮狯岳擦拭，却被对方一把夺过。“切，真晦气！” 狯岳狠狠瞪了善逸一眼，还顺手将他推得一个趔趄，满脸的不耐烦
此时，未来和桑岛慈悟郎也走到了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桑岛慈悟郎皱了皱眉，对着善逸催促道：“善逸！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还不快去拿木刀！”
随后，他又转向狯岳，介绍道：“这也是我的弟子，名叫狯岳，如今已是鬼杀队的丁级剑士了。狯岳，这位是新晋的曜柱，霜月未来。”
未来看着狯岳脸上还未消退的淤青，似笑非笑
狯岳心里却是一惊：眼前这人竟然是柱级剑士！难怪昨晚自己在他面前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他暗自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不甘与惊惧，快步走到未来面前，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和善笑容：“曜柱大人您好，昨晚多有冒犯了。”
“嗯？” 桑岛慈悟郎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看了过来。
“都是误会。” 未来笑眯眯地开口，一句话带过了昨晚的插曲，不想在老人面前过多提及。
这时，取了木刀赶回来的善逸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的听力格外敏锐，能清晰地捕捉到未来心跳的变化，他分明感觉到，未来先生对自己这位师兄极其厌恶，甚至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善逸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多想，连忙抱着两把木刀走了过来，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桃山半山腰的空地上，木质的训练桩静静立在中央。
善逸握着木刀，才挥舞了十几下，动作就开始走样，手臂渐渐下垂，力道偷偷收了大半，连脚步都变得拖沓起来，活像只没睡醒的小猫
“善逸！认真一点！” 桑岛慈悟郎的怒喝声划破晨空，拐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十分严厉
善逸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挺直腰背，将木刀举到标准位置，可小脸依旧苦巴巴的，嘴里碎碎念着：“好累啊，真的要累死人了……” 那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站在一旁的未来终究没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桑岛慈悟郎见状，无奈地捂着额头，仿佛在感叹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善逸！停一下！过来！” 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让善逸眼睛一亮，在他听来，老人火爆的声音宛若天籁
他拖着木刀，慢悠悠地挪到桑岛慈悟郎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爷爷！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对吗？”
“你想得美！” 桑岛慈悟郎翻了个白眼，语气又沉了几分，“还有！训练的时候叫我师父！” 见善逸蔫了下去，他才放缓语气，“我给未来演示一遍雷之呼吸的剑技，你们俩都在旁边好好看着，不许走神！”
善逸立刻喜笑颜开，只要不用自己训练，看别人演示也挺好
狯岳站在一旁，心中怎么想不重要，但是表面上却很是恭敬
桑岛慈悟郎接过木刀，装有义肢的右腿在地上稳稳扎根，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姿态。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瞬间泛起金色的雷光，噼啪作响的电流在木刀上缠绕，让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看好了！” 老人低喝一声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金色的雷光划破晨雾，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木刀在空中划出半圆，雷光凝聚成护盾，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
“雷之呼吸・叁之型・聚蚊成雷！” 无数道细小的雷光从木刀中迸发，如同漫天蚊虫，扰乱视线；
……
最后，他双手握刀，纵身跃起：“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 巨大的雷光在空地上炸开，轰鸣声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连地面都微微震颤
一套剑技施展完毕，桑岛慈悟郎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究是上了年纪，这般高强度的动作让他有些吃不消。
他看向未来，笑着问道：“看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施展一遍？”
狯岳在一旁暗自撇嘴，心里满是讥讽：看一遍就像学会？做梦呢吧！
未来摇了摇头，从桑岛慈悟郎手中接过木刀，语气平静：“我试一下，哪里不对，还请老先生指正。”
狯岳闻言，悄悄转过身，在未来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出丑。
可这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就被空地上突然响起的雷声惊得僵在原地。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雷之呼吸・叁之型・聚蚊成雷！”
……
“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
金色的雷光在未来周身绽放，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复刻了桑岛慈悟郎的动作，甚至在速度与力量上，还要更胜一筹。
轰鸣声再次响彻空地，雷光映得周围的树木都泛着金色的光泽
桃山的师徒三人彻底惊呆了，桑岛慈悟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化作一声感叹：“后生可畏啊！”
善逸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木刀都差点掉在地上，喃喃道：“太可怕了，未来先生…… 真的太可怕了！”
只有狯岳，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强烈的嫉妒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为什么？凭什么！这小子看一遍就能学会自己练了许久都不会的壹之型？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天赋，早就成为鸣柱了！
场地上，未来收刀而立，闭着眼睛细细思索
雷之呼吸的壹之型 “霹雳一闪”，与自己光之呼吸的壹之型 “花飞万里” 效果几乎大同小异
剩下的剑技多以防御和扰乱为主，像是在为壹之型铺垫。他忽然想起前世动漫里，善逸斩杀变成上弦的狯岳时，曾结合炭治郎的神乐舞，自创出了更强的剑技。
如今自己虽对日之呼吸一窍不通，但炎之呼吸早已炉火纯青，或许可以尝试结合一下？说不定可以完美复刻呢
他睁开眼，恰好对上善逸亮晶晶的目光 ，小黄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里满是崇拜。
未来对着他笑了笑，随即再次闭上双眼，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化：金色的雷光中，渐渐缠绕上灼热的火红色光芒，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
话音落下的瞬间，未来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前突进斩击。斩击的轨迹上，金色的雷光与赤色的火焰凝聚成一条口吐火焰的雷龙，咆哮着冲向远处的训练桩。
“轰” 的一声巨响，训练桩瞬间被劈成粉末，冲击波震得周围的树木剧烈摇晃，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看到如此情景，狯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玄之又玄间，他仿佛预感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这惊艳又恐怖的剑技斩断脖颈
那一年的冬天，而善逸望着冲天的雷光与火焰，心驰神往
可惜，这次尝试并未让未来领悟出光之呼吸的新剑技。
他对着桑岛慈悟郎躬身行礼，诚恳地表达了感谢，随后便准备下山。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感觉肺部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看来雷之呼吸与自己的契合度，比别的呼吸还要低一些
“曜柱大人！” 身后传来狯岳的声音。未来转身，看到他小跑着追了上来，脸上带着诚挚的歉意
狯岳在未来面前深鞠一躬，声音低沉：“曜柱大人，昨晚是我不对，一时冲动冒犯了您，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未来神色平静，心中冷笑，要不是早就知道狯岳的本性，恐怕真会被他这副模样骗过去。
不远处的桃树下，善逸正躲在树干后，竖着耳朵偷听，小脸满是紧张。
杀了他？现在确实是绝佳的机会，四下无人，没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可未来转念一想，自己刚离开桃山，狯岳就出事，桑岛慈悟郎定会起疑，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狯岳，” 未来伸手虚扶，语气平淡，“我刚才已经说了，都是误会。”
狯岳起身，腰板挺得笔直
未来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变得严肃：“我知道你的求生欲极强，这无可厚非，求生是人的本能。但我察觉到，你性格中带着极端的自私与利己。所以，我只说一次，你记住 ——”
狯岳的拳头悄悄握紧，额角渗出冷汗，心里早已将未来骂了千百遍，面上却依旧恭敬
“如果有一天，你遭遇了强大的恶鬼，比如十二鬼月的上弦，我知道你的求生欲可能会迫使你投降，甚至变成恶鬼。”
未来的声音顿了顿，“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能控制自己不吃人，脱身之后就来找我，我可以帮你。”
狯岳立刻摇头，语气 坚定：“不会的，曜柱大人！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宁玉碎！”
躲在树后的善逸皱起眉头，他清晰地听到，师兄的心跳乱了，他在撒谎。
少年神色黯然
未来看着狯岳大义凛然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今天这番话，算是对牛弹琴了。
他暗自决定，回去后要尽快跟耀哉说明情况，若真有那一天，一定要尽可能封锁消息，避免桑岛慈悟郎切腹自尽的惨剧
未来转身离去，狯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阴狠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们所有人，成为最强的剑士！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片落在身上。
未来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轻声呢喃：“今年，就要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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