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很喜欢
傍晚的霞光漫过蝶屋的木窗，将庭院里的栗花树染成暖融融的橘粉色。
未来坐在房间的榻榻米上，指尖轻轻抚过膝上那件洁白羽织，他将羽织轻轻拎起，对着光端详片刻，嘴角忍不住上扬，“大功告成！”
话音刚落，他便抱着羽织快步走出房间，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站在庭院中央，他抬眼望了望廊下晾晒的草药，清了清嗓子，朝着四处喊：“小忍！小忍大人！你在哪里呀在哪里呀”
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拉长，混着傍晚的风，在蝶屋里轻轻荡开。
此刻，诊察室里正帮香奈惠整理伤员信息的蝴蝶忍，耳尖先捕捉到了那熟悉的喊声。她握着笔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抬眼望向身旁的姐姐，脸颊悄悄泛起薄红，连笔尖都顿在了纸页上。
香奈惠抬起头，见妹妹这副模样，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行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她顿了顿，故意放慢语气，“你再不去，一会未来找不到人，怕是要把咱们蝶屋的屋顶都掀了。”
蝴蝶忍被姐姐逗得脸颊更热，却还是对着香奈惠甜甜一笑
她飞快地把笔搁在一旁，雀跃地朝着门外跑去，连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廊下路过的神崎葵见了，笑着摇了摇头；几个正在整理药材的蝶屋工作人员，也只是相视一笑，继续手上的活计；连院子里养伤的鬼杀队员，听到那喊声也只是抬头望了望，随即低头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曜柱大人对忍小姐的心意，是藏也藏不住的
庭院里，未来正抱着羽织站在那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羽织边角，还在小声嘀咕：“小忍大人去哪了？怎么还没出来…… 难道是去后院了？”
蝴蝶忍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脚步下意识放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队服的袖口。
白天那荒唐的赌约突然冒进脑海
“你输了就亲我一口”“我输了也亲你一口”，那家伙当时笑得狡黠，现在突然找自己，该不会是要兑现赌约吧？可我明明没答应和他赌啊！
少女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耳尖渐渐发烫，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她偷偷抬眼望了望未来的背影，见他还在低头嘀咕，才咬了咬唇，悄悄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板起脸，试图用不满掩盖心虚：“喊那么大声，是想让全蝶屋的人都知道你找我吗？”
未来回头见是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献宝似的将手中的羽织还给了少女
蝴蝶忍看着递到面前的羽织，悬着的心忽然落了地
原来不是为了赌约。她偷偷松了口气，指尖轻轻碰了碰羽织的布料，方才刻意板着的脸，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只是耳尖的红，依旧没褪去。
双手接过羽织轻轻翻看，起初没见着预想中的什么图案，正有些疑惑时，目光扫过右侧下摆，忽然瞥见黑线绣着的四个汉字：霜月未来。
她指尖顿住，细细辨认片刻
虽只认识 “未来” 二字，可看着那规整的楷书笔触，再联想未来的名字，冰雪聪明的她瞬间猜透了全貌。耳尖的红又深了几分，她抬起头，眼底盛着笑意，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羽织，轻声问道
“你的名字？”
未来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回她一句：韦一敏，然后呢？
“喂！怎么又愣神了？” 蝴蝶忍见他呆呆的，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软意。
未来回过神，目光立刻锁在她脸上，没有半分忸怩，笑着点头应道：“小忍大人真是冰雪聪明，这都能猜得到”
蝴蝶忍被他直白的夸赞说得有些羞赧，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伸手抓住未来身上羽织的衣襟，轻轻一拉将人带得凑近些，另一只手指向羽织左下摆
那里缀着她亲手绣的小蝴蝶，蝶翼上方，正是用中文绣着的 “蝴蝶忍” 三个字。
少女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语气带着点确认的期待，轻声问：“这是…… 我的名字？”
未来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嘴角的笑意瞬间漫到眼底，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往前凑了凑，几乎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碎霞光。他声音清晰又认真，没有丝毫含糊
“没错”
话音刚落，就见蝴蝶忍微微抿了抿唇，眼神专注地盯着那三个字，缓缓开口
带着点生涩却格外标准的中文发音，一字一顿：“蝴、蝶、忍。对吗？”
未来先是一愣，随即又很是欣喜，没想到当初送少女去藤袭山参加试炼的路上说过一次，过了这么久，她竟然还记得
看到少年眼底的欣喜，蝴蝶忍有些得意，转而指着自己手中羽织下摆的 “霜月未来” 四个字，歪了歪头问道：“那，这个怎么读？”
未来眼底的笑意更深，刻意放慢了语速，用中文一字一句地念：“霜、月、未、来。” 每个字都念得清晰，还特意顿了顿，方便她记忆。
蝴蝶忍跟着轻声重复，虽还有些生涩，却格外认真。
念完后，她轻轻将羽织展开，披在了自己身上
洁白的羽织衬得她肤色更显白皙，下摆的黑线字迹在晚霞里格外显眼。
她轻轻转了个身，眼波流转间满是灵动，嘴角扬起明朗的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很喜欢羽织，也很喜欢霜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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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蝶屋格外安静，唯有实验室里亮着一片清亮的光。
没有收到任务的未来仍旧在加着班
蝴蝶忍就坐在他身旁的木凳上，如今已是庚级剑士的她，本可早些回房歇息，却总习惯在无任务的夜晚来实验室陪着他
若没有自己在旁盯着，这家伙怕不是又要一整夜都泡在这里
正想着，实验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二人同时抬眼，只见蝴蝶香奈惠提着盏小巧的琉璃灯走进来，暖白灯光映得她眉眼温和，没等两人开口，便熟稔地从墙角搬了把椅子，自然地坐在一旁，目光扫过实验台的试管与未来手边的记录册。
“姐姐？” 蝴蝶忍先起了疑惑，指尖轻轻合上报告
姐姐好不容易没有接到任务，往常这个时辰早该歇息了，怎么会突然来实验室？
香奈惠朝着妹妹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耳侧垂落的碎发，随即把目光转向未来，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好奇：“正好小忍也在，省得我再特意找你。”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未来刚摇匀的淡蓝试管上，轻声问道：“未来，能不能和姐姐说说，你那占卜的事？”
未来闻言，握着滴管的手先是一顿，随即轻轻将试管放在支架上。
他没急着回应香奈惠，反而转身拿起桌角那杯还温着的水，是方才蝴蝶忍特意为他倒的，此刻却先递到了她面前，指尖还轻轻碰了碰杯壁，确认温度刚好：“先喝点水，看你半天没动杯子了。”
等蝴蝶忍接过水杯，他才转过身望向香奈惠，眼底盛着笑意
“有什么好说的呀？就是我精通占卜，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很厉害的模样，惹得一旁的蝴蝶忍不由弯了弯嘴角
香奈惠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没戳破，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灯，循循善诱：“哦？那你再算算，姐姐接下来要问什么？”
霜月未来：......6
见未来语塞的窘迫模样，香奈惠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语气放缓了几分：“姐姐不是要探究你的秘密”
“无论是你给大家的关于十二鬼月那六个上弦的资料，还是你对珠世小姐行踪的清楚掌握，这些姐姐都不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 香奈惠的声音稍缓，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包括今天你笃定我会给香奈乎硬币的事，姐姐也不多问。未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之前和主公大人再三要求，甚至特意点名，让我不要去万世极乐教的地界出任务，究竟是为什么？”
她抬眼望着未来，眼神清澈又坦诚，没有半分逼迫，只有纯粹的探寻：“如果我去了那里，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骤然静了下来。未来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方才的轻松荡然无存。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香奈惠
“会死。”
短短一个词，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深夜的温和，蝴蝶忍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心头骤然涌起的慌乱让她有些颤抖
姐姐会死？
她认识未来这么久，见过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见过他专注认真的模样，却从未见过他这般…… 沉重到近乎绝望的眼神。
她张了张嘴，想追问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未来眼底的凝重堵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香奈惠，等着她的反应。
香奈惠倒比想象中平静。她握着琉璃灯的手没晃，连眉眼间的温和都没散，只是目光深了些，静静望了未来片刻，才轻声开口
“是因为…… 万世极乐教里有能让我死的鬼？”
未来没有立刻回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像是在平复情绪。过了几秒，他才说道：“上次柱合会议，我不是让你们一个个都把我给的那六份上弦资料背熟了吗？连细节都不许漏的那种。”
“那里藏着的，是上弦之贰，童磨”未来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
“以鬼杀队现在这些柱级剑士的实力看来，遭遇了这个狗东西，除了岩柱和我，别的人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香奈惠轻轻摩挲着琉璃灯的提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对于未来提及的‘会死’在她听来仿佛是在说别人一样。
她拢了拢碎发，笑意轻浅：“所以，未来真像天音夫人说的，是从未来回来的？”
这话让实验室静了下来。未来愣了愣，揉太阳穴的手停在半空；蝴蝶忍也睁大了眼
香奈惠笑着解释：“别紧张，我只是猜的。能提前知道上弦底细，还能算准谁会遇险，不是从未来回来，哪能这么清楚？而且你这么在意我的安危，倒像早知道我会在那里出事。”
这话让实验室静了下来。蝴蝶忍猛地伸手抓住未来的手，指腹不自觉攥紧，掌心的微凉透过指尖传来，眼里满是担忧与探究
未来也愣了愣，被攥着的手能清晰感受到少女的紧张。
“并不是。” 未来反手握了握蝴蝶忍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指节，语气放软让她安心
随即转向香奈惠，笑着打岔：“说不定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也说不定。”
我总不能跟你们说，你们都是漫画里的角色，我熟知剧情这种事吧，未来心中小声嘟囔
没等香奈惠开口，未来又笑着补了句：“香奈惠姐姐真是说话不算话，刚才明明说好了不探究我的秘密的。”
香奈惠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反而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是姐姐不对，忍不住多问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笑意又深了些，“不过既然你不想说，姐姐以后就不问了。”
“好啦～” 未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蹭过蝴蝶忍的掌心，试图让她更安心些
“真的不用太过担忧，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所以以后会怎么发展，谁也说不准的。”
“未来说的‘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是指什么？” 蝴蝶忍眨了眨眼，眼底的担忧淡了些，多了几分好奇，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她总觉得未来话里藏着没说透的过往。
未来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语气渐渐染上怅然
“就像…… 或许师父的妻子炼狱瑠火，早该在某个冬天病逝，没能等到杏寿郎长大成人；
或许鬼杀队的‘沧柱’早该死在那一年的藤袭山上，
又或许鬼杀队的曜柱大人原本只应该是锻刀村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铁匠....”
“好了别说了！”
蝴蝶忍突然开口打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原本攥着未来的手猛地收紧，指尖用力掐进他的掌心，连手都微微发颤。
她眼底的好奇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抗拒，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总护着她的人，本该只是个平凡的锻刀匠；无法想象自己的生命里，从未有过 “霜月未来” 这个名字
而未来没说完的话，让她莫名怕听到和自己、和姐姐有关的 “原本”。
未来被她突然的激动惊到，话语顿在嘴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一紧，连忙放缓语气：“对不起，小忍”
香奈惠也看出蝴蝶忍的慌乱，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忍别多想，未来只是感慨两句。你看现在他已经是鬼杀队的曜柱，帮了鬼杀队多少忙，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陪着你，这些才是真实的呀。”
蝴蝶忍咬着唇，点了点头，攥着未来的手渐渐放松，只是指尖的冰凉还没褪去。
她抬眼看向未来，声音还有些发虚：“以后…… 别再说这些不好的假设了，你就是一直陪着我的未来，从来都是。”
“好～” 未来拖长了语调，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我当然是一直陪着小忍大人的未来啦，这辈子都不会变。”
这话像颗定心丸，让蝴蝶忍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线渐渐放松。
她攥着未来的手又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指尖依旧轻轻贴着他的掌心，像怕一松手，这份真实就会溜走似的。
就在两人目光相缠时，香奈惠忽然轻咳一声，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戏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被这目光一盯，蝴蝶忍最先反应过来，耳尖 “唰” 地红透，像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双手攥着衣角往身后藏，连头都低了下去
未来倒没什么不自在，只是顺着她的动作自然松开手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掠过香奈惠的鎹鸦与米塔小姐的身影
柱级剑士的通讯飞禽极少同时出现，香奈惠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未来也收了轻松的神色，两人心头同时一紧
难不成又有谁遭遇了十二鬼月的上弦？
连蝴蝶忍都忘了娇羞，抬头紧张地看着这两只小鸟。
米塔小姐的速度略快一筹，却偏生随了未来能‘摸鱼就不多出力’的性子，这会儿也不着急传讯，只是慢悠悠落在未来的头顶，用尖喙轻轻梳理着翅膀下的绒毛，歪着脑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半句话也不说。
倒是香奈惠的鎹鸦格外干练，刚停稳在她肩头，便扑棱着翅膀开口：“甲级剑士不死川实弥斩杀下弦之壹！主公大人有令，着花柱蝴蝶香奈惠明日前往总部参加柱合会议！”
传完指令，鎹鸦又亲昵地蹭了蹭香奈惠的脸颊，随即振翅飞了出去
未来看着从自己头顶蹦蹦跳跳到桌子上的米塔小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有啥事吗？”
米塔小姐歪着小脑袋看着未来，清脆悦耳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刚才鎹鸦不是已经说完了吗？柱合会议你也要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呀？”
未来很是无语
倒是蝴蝶忍凑了过来，眼神落在米塔小姐的头上，满是好奇：“现在天气也不算冷，米塔小姐怎么还戴着顶小帽子呀？”
众人这才注意到，米塔的头顶竟扣着一顶蓝色毛线钩织的小鸭舌帽，帽檐小小的翘着，刚好贴合它的脑袋，仔细看去，鸭舌帽的顶端甚至有两只小猫耳朵
米塔小姐晃了晃脑袋，鸭舌帽跟着轻轻滑动，它又用尖喙把帽子顶回原位，慢悠悠开口：“是 player 非要我戴的。”
二女早已知道未来非要米塔小姐叫他player，倒是没有过多惊讶
未来见状，忍着笑解释：“是我拜托丽姐姐帮忙织的，这样米塔就变成帽子米塔啦。”
蝴蝶忍和香奈惠对视了一眼，纷纷表示根本听不懂
未来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猛地俯身看向米塔，语气带着明显的焦急
“对了！粂野匡近呢？他应该和不死川一起执行的任务吧，他还活着吗？”
米塔见主人神情紧绷，也收起了之前的慵懒，扑棱了两下翅膀，急忙回答：“听别的鎹鸦传消息说，粂野匡近还活着！多亏了 player 的光之恩赐，才保住了性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未来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眼底满是释然。
看来之前特意多给的几张符纸终究是派上了用场，只是未来不知道，粂野匡近能活下来，全靠‘隐’的不知火丽恰好在场
一旁的蝴蝶姐妹看着他的反应，早已没了好奇
她们隐约猜到未来或许知道些 “本该发生的事”，此刻也没追问他为何知晓粂野与不死川同行。
香奈惠轻轻拍了拍未来的胳膊，语气温和地试探：“未来，粂野先生原本……？”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点到即止。
未来抬头看向她，眼底重新染上笑意，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或许本来会牺牲的，但你看，现在他活下来了，这不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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