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166章

8

"我就说吧，咱们刘主任往后准能当上大领导......"

车间里的工友们纷纷凑上前说着恭维话。

"咳咳..."  **松轻咳两声，略显局促地说："大伙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先去后勤部一趟。"

他快步赶到后勤办公室，与即将卸任的老主任周大鹏办理交接手续。

其实需要交接的内容并不多，主要是账目上的资金和物资，这些才是关键。其余的都是些琐碎事务。

最后交接的，是后勤处的公章。

接过公章后，**松仍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周主任，您这会儿还不着急走吧？"

"不急，"周大鹏笑着答道，"我得跟几个老伙计好好道个别，中午还得去食堂吃顿散伙饭，下午才动身。"

"那成！"**松立刻接话，"您那辆自行车借我用用，我很快就归还。"

骑上自行车，**松马不停蹄地赶往杨厂长的住处。

虽说杨厂长已被带去批斗，但时间尚短，估计暂时不会牵连家属。**松盘算着要尽快通知杨家，看看他们能否经得起这场  **  。如果能挺过去，日后在生活上还能照应一二；若扛不住，那他也无能为力了。

这种事，**松确实爱莫能助。

轻车熟路地来到杨家，所幸那些  **  的年轻人还未赶到。

"小刘？"杨夫人见到**松时满脸诧异，"这  **  的，你怎么来了？"

往日送来东西可都是深更半夜，这大白天的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松神色凝重："嫂子，出事了...杨厂长被那些人抓走了，恐怕要打成  **  。我估摸着他们很快就会来您这儿搜查。要有什么值钱物件，得赶紧藏起来，那些人可要抄家的！"

"什么？"杨夫人闻言险些昏厥。

好在这是位见过风浪的厂长夫人，她很快强自镇定下来："我知道了，小刘你快回去吧。"

车子一拐弯，**松回到了厂区大门口。

他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老  **  排。

"刘主任，马上到会议室集合！"刚在后勤科坐下，办公室的小李就来电话催了。

**松赶紧往会议室赶。

如今他可不再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工人，早升任了轧钢厂的部门主任。虽然还没进领导班子，但这种会议肯定少不了他。

会议室里，**松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李副厂长、罗主任等几位厂领导也都陆续到场。

接着走进来十几个穿军装的年轻卫兵，脚步声在会议室里格外响亮。

"我先点名认识一下。"领头的女卫兵看上去十七八岁，皮肤白皙，拿着名单站在前面开始点名。

总共就点了五个人的名字。

"人都到齐了。"女卫兵放下名单："我代表上级正式宣布，四九城第三轧钢厂  **  委员会今天成立。你们几位都是班子成员，工厂日常管理照旧，但管辖范围要扩大到附近三个居民区。"

"另外自我介绍一下，"女卫兵接着说："我叫李兰，会带工作组常驻厂里，主要负责监督干部工人的思想作风。具体生产事务我们不干预。"

轧钢厂的  **  委员会就这样成立了。

李副厂长摇身一变成了革委会主任，权力达到了顶峰。不仅掌管整个工厂，还管着周边三条街道。

自然，连红星路上的派出所现在也得听李主任调遣。

**松运气不错，当上了副厂长，兼任革委会副主任。虽然不直接管生产，但后勤这一摊子同样举足轻重。

会开完正好赶上饭点。

领导们和卫兵们在专门的小食堂开了小灶，饭菜都是招待标准的好菜。

掌勺的是何雨柱，端菜上桌时，他面色阴沉，嘴角下撇，活像谁欠了他二百块钱似的。

李兰托着腮帮子道："这位同志，您这服务态度可够呛！"

话音未落，何雨柱瞬间变脸，堆起谄媚的笑容。他虽耿直却不愚钝，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哪些人惹不起。

原本这黑脸是甩给  **  松看的，转眼又成了赔笑脸。

初次打交道，**  松不敢太张扬，便没与李兰多攀谈。倒是李兰忽闪着大眼睛追问："刘副厂长，听说您还为国家执行过特殊任务呢？"

"这个嘛......"**  松摸着后脑勺干笑："分内之事，不值一提。"

"那他们都说您单枪匹马在大马国突围，到底咋做到的呀？"李兰身子前倾，筷子头在碗沿叮叮敲着。

刘爱国噗嗤乐了："突出重围？几十号人围着我呢！"

"那......"李兰压低嗓音："您咋没被那啥呀？"

嗬！这丫头片子说话真够虎的。

"其实吧......"**  松掸了掸中山装上看不见的灰："文化自信懂不懂？我跟他们从河图洛书讲到四大发明，这帮老外听得直抹眼泪。后来不光放人，还成了铁哥们，要不咋能帮咱弄来六万吨橡胶？"

"哇——"李兰倒吸凉气，眼里直冒小星星："清华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刘副厂长，往后我有不懂的能请教您不？"

"尽管来!"**  松拍着胸脯砰砰响，"生活上有困难更要反映，后勤保障不到位就是我的失职！"

李兰笑成风中摇曳的蔷薇花，突然觉得这个领导怪有趣的。

......

四合院里，**  松家正叮叮咣咣搞装修，刨花板的气味飘满胡同。

房间里的贵重物品和普通物品都被**松收进了系统空间，只剩几件旧衣服和一张床，由工人们搬出来堆在院子里。

一车车瓷砖、沙子和水泥陆续运进大院。

五名工人正忙着平整地面，先铺一层砂浆找平，接着开始铺设地砖。

这个年代的四九城找不到后世那种八十公分见方的大地砖，只有三十公分的小块砖。不过能买到已经不错，很多人连这都买不到。

工人手艺娴熟，在监工指挥下很快完成地坪施工。地面处理好后，开始砌墙分隔空间，将**松的大屋隔成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间厨房，外加一个室内卫生间。

卫生间排水不好处理，设计师就在屋外挖了个大化粪池，等三五年满了一次性清理。

贴瓷砖时，大院邻居们纷纷探头张望。起初砌墙还能理解，等瓷砖一贴上，所有人都看呆了——

雪亮平整的瓷砖让整个房间显得极其高档。

"这也太讲究了！"连大家闺秀娄小娥都感叹，"**松真会过日子！"

壹大妈摸着光洁的墙面："往后扫地省事了，屋里再也不怕返潮。"

"比我家的碗还干净！"

在一片赞叹声中，只有贾张氏盯着瓷砖两眼放光：要是我们家用上这个该多好......

叁大妈突然灵光一闪："这砖要是贴在灶台上准保干净！"

贾张氏一听立刻竖起眉头：可不是嘛，我家灶台要能贴上这个就好了......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我得给他弄点过来！

“你们这瓷砖是在哪儿买的？”贾张氏问工人。

工人一脸茫然：“不清楚，听说百货大楼有卖！”

“哦……”贾张氏又问：“一块多少钱？”

“不知道！”

工人们确实不知情。

贾张氏道：“你送我几块吧，又不值钱，我借来用用，待会儿还你！”

嘴上说得轻巧，可她压根没打算还，东西一到手就是她家的了。

工人当然不答应：“不行，这是主人家买的，你拿走了我们没法交代……少几块，铺起来就不够了！”

“呸！”没讨到瓷砖，贾张氏一脸不快，朝工人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工人气得想动手。

贾张氏撇嘴道：“乡下人……瞧瞧你们这副德行，进城丢人现眼来了……”

“我不是乡下人！”工人涨红脸争辩：“我们也是城里人！”

“呸！就是乡下人，乡下人，乡下人……”贾张氏像唱戏似的，边说边踮脚往前跳，每说一句蹦一步，三句话蹦了三下。

蹦到瓷砖堆旁，她伸手就要拿。

“嗯？”这时，**松系统里派出的仆人走过来，冷冷盯着她：“敢拿我就报警，告你偷东西！”

贾张氏梗着脖子：“胡说！我拿自家东西，关你屁事？**松是我侄子，你算老几？”

男仆讥讽道：“他姓刘，你家姓贾，他怎么成你侄子了？”

贾张氏哑口无言。

四周邻居纷纷指指点点。

贾张氏理亏，灰溜溜回屋去了。

不一会儿，围观的邻居们也散了。

贾张氏回屋准备午饭。

用不同文字

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三点，平日里本该在教室上课的棒梗，此刻却蹲在自家门槛上发呆。学校因为社会运动而停课多日，小男孩百无聊赖地扯着衣角。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贾张氏正皱着眉头刷洗沾满油污的灶台。她盯着那些顽固的污渍，突然想起昨日去邻居家借盐时，看见**松家光洁如新的瓷砖地面。

"阿婆..."棒梗拖着长音蹭过来，黑亮的眼睛盯住奶奶的围裙口袋，"我想吃煎蛋，学校的营养午餐都停了好久了..."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突然闪过精光。她蹲下身，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点了点孙子的鼻尖："乖孙帮奶奶办件事，晚上就给你煮两个荷包蛋。"

她压低声音在棒梗耳边嘀咕了几句，干枯的手指指向窗外。顺着指引，男孩看见**松家门口堆放着的建材——八块一捆的米白色瓷砖在阳光下泛着釉光。

"记住！"贾张氏揪住孙子的衣领交代，"不管谁问话都别应声，抱起来就跑回家！"

棒梗像只灵活的野猫般窜出院子。当他气喘吁吁跑到瓷砖堆前时，发现这些看似轻薄的方块比想象中沉重许多。三十公分见方的八块瓷砖压得他手臂发颤，但想到晚上能吃到金黄的煎蛋，男孩咬牙抱起这捆"战利品"转身就跑。

"哎！那边的小孩！"正在粉刷外墙的工人突然高声喊道，手里的刷子都惊得掉进了油漆桶。

众人呼喊起来。

“撒手……放下那砖头！”

“小兔崽子，皮痒了是吧？”

棒梗吓得一哆嗦，搂着瓷砖拔腿就跑。按理说这么沉的瓷砖根本跑不动，可这小子一急眼，竟蹬蹬蹬窜得飞快，一溜烟奔中院去了。后头几个工人骂骂咧咧，左邻右舍也都抻着脖子瞧热闹，眼里尽是鄙夷。

贾张氏却乐得拍大腿：“哎哟喂……俺家乖孙真能耐，快过来让奶奶瞅瞅……”

话音未落——

“哧溜”一声，棒梗踩中了水池边的冰坨子。这都腊月了，外头水龙头早冻成了冰疙瘩，满地溜滑。棒梗慌不择路，怀里还死命搂着十几斤的瓷砖，脚下一滑整个人拍在地上。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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