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笵偌偌摇头："无甚，就是想唤你一声。"
"偌偌。"
"嗯？"笵偌偌应声，"何事？"
李成攸含笑："无他，亦是想唤你一声。"
目光在湖光月色间交融，情意缠绵，难以自持。
李成攸忽然将笵偌偌横抱而起。
他要做什么？
笵偌偌霎时明悟，指尖微颤攥住丈夫衣袖。
虽惶惑欲拒，终是默许······
屋内未燃烛火，唯有淡月透窗。
笵偌偌枕着李成攸臂弯怔怔出神。
忽轻声道："成攸，不如你另觅个妹妹罢。"
她忆起母亲劝诫，终是松口。
虽不愿与人分享挚爱，可自己实在难以承恩。
何况这世道，有头有脸者三妻四妾本是寻常，纵使心有不甘也能勉强接受。
李成攸心下暗喜却不形于色。
虽贪恋美色，总还要些颜面，不愿显得过于薄情。
"偌偌，我从未作此想，莫再提了。"他轻抚妻子青丝，声线温润如初。
笵偌偌心间暖流淌过，将他搂得更紧。
"倦了便歇息吧。"李成攸轻吻她脸颊，阖目假寐。
笵偌偌见他看似入睡实则强忍，知是体恤自己，愧疚之意更浓。
她悄悄贴近，动作轻如羽絮。
李成攸眼睫微颤，喉间逸出轻叹。
"偌偌何时学了这些？"
这一夜安眠沉酣。
李成攸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浑身舒畅。
笵偌偌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望着眼前的爱人，她甜甜一笑，撒娇地钻进李成攸的怀中。
李成攸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
有人说两个人太熟悉了，便难成眷属，但李成攸与笵偌偌却并非如此。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已定下婚约，成婚之后更是恩爱如蜜。
“该起身了。”李成攸在她耳边轻声说。
笵偌偌柔柔应了一声，随即主动起身，为丈夫整理衣衫。
此时，奉命侍候的丫鬟送来了热水、洗漱用具以及一些点心。
简单用了几口，侍女临安满脸喜色地走进门来，“殿下，有人揭了求贤令！”
“哦？”李成攸心中了然，却故作惊喜，立即起身前去迎接。
······
客堂之中。
三位腰佩长刀的江湖人并肩而立，为首者年约三十余岁，蓄着胡须，神情端正。
管家孙福命人奉上茶水，小心招待。
这毕竟是首批响应求贤令前来投效的门客，意义非凡，他自然不敢怠慢。
“管家不必多礼，我兄弟三人自幼习武，自认功夫尚可，此次见到宁王殿下招贤纳士，特来谋一份差事，稍后见到王爷，还请管家代为美言几句。”沈炼拱手一笑，声音爽朗。
孙福回礼道：“这自然不成问题，老朽虽不习武，但也知武者分为九品，不知几位壮士如今是几品修为？”
沈炼伸出一只手，随后收起中间三指。
孙福一喜，“六品？”
“不错，我们兄弟三人皆是六品，擅长刀法，在下稍强一些，为六品上。”沈炼含笑答道。
隐藏真实修为，是李成攸昨日的交代。
此世武道昌盛，但九品高手仍属罕见。
如与庆國接壤的齐國，全國不过四位九品，并称四大高手。
至于庆國，九品高手虽多一些，但也绝不至于随处可见。
若突然涌现众多九品前来投靠，未免太过蹊跷。
不过即便他们刻意压制了实力，六品境界也足以令人欣喜，毕竟已算得上高手。
管家的态度愈发恭敬。
就在这时，李成攸快步走入，人未至，声先到：“是何人前来投奔？”
听见声音，沈炼三人连忙躬身行礼。
“沈炼！”
“靳一川！”
“琳豹！”
“拜见宁王殿下！”
李成攸步入屋内，含笑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管家孙福近前低语：“殿下，这三位俱是六品境界。”
“当真？”李成攸面露讶色，“三位都是六品修为？”
沈炼躬身答道：“我等自幼习武，曾在富威镖局行走两年，后投军报效。队伍溃散后返乡耕读习武，奈何故里遭了洪灾，只得流落京都谋生。”
这些身份来历早已精心编排，纵使追查也难觅破绽。
孙福在旁听得感慨万千。寥寥数语间，尽是半生颠沛。
李成攸轻拍沈炼肩头，正色道：“既入我门下，必不让诸位再受飘零之苦。”
沈炼三人闻言动容，齐刷刷单膝点地抱拳道：“愿为宁王效死！”
“好！当赏！”李成攸朗声大笑，朝管家递了个眼色。
孙福会意，立时从账房取来三袋银两。每袋足百两之数，抵得京都小吏五年俸禄。
沈炼等人接过沉甸甸的银袋，激动难抑：“谢宁王厚赐！从今往后，我等性命便是殿下的！”
······
皇宫御书房。
候公公正躬身禀报：“陛下，今日有三名武者投奔宁王府。”
庆帝搁下朱笔：“修为如何？”
“据报皆是六品。老奴查过底细，清白无误。”
“知道了。”庆帝神色如常，并无意外。
自招贤令颁布至今，有人投奔原在情理之中。何况东夷城战事在即，命宁王挂帅的消息早已传开。如今这位王爷在京都风头正盛，自然能吸引些能人异士。
······
监察院值房。
陈**听完属下禀报，微微颔首。
“继续盯着，有新动向即刻来报。”
宁王府的动静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但因着对李成攸的了解，陈**总觉得此事未必表面这般简单。
‘莫非与那神秘剑客系出同源？’他暗自思忖。
探究之心方起，忽忆起先前宁王的警告，终是压下了深究的念头。
时间飞逝。
转眼三天过去。
这期间兵部调集了大量军械粮草，招募十万民夫先行押运出发，同时集结二十万大军在南望城待命。
叶众也从京营抽调十万精锐，只待粮草辎重齐备便立即开拔。
战事将至，一切井然有序地推进。
李成攸同样忙碌，在他的安排下，十名身份经过伪造的锦衣卫陆续成为宁王府门客。期间亦有他人前来投奔，他择优录用，将沈炼等人安置于关键职位，其余人仅担任王府护卫。
有十名九品高手护卫，李成攸心中安定许多。只要不是大宗师亲临，无人能在沈炼等人面前作乱。
‘还是兑换一位大宗师更为稳妥。’
心念一动，他打开系统商城。
兑换大宗师所需名望至少一亿以上，依据实力高低有所不同。如今他名望丰沛——挂帅出征的消息传开后，名望又增近两亿，绰绰有余。
【是否兑换雪月剑仙李寒衣？】
【兑换所需名望值：一亿三千八百万！】
“兑换。”
【兑换成功！】
【您当前名望余额：五亿三千两百万！】
光晕流转，空寂的房中蓦然出现一名身着蓝白衣裙的女子，冰肌玉骨，风华绝代。她初时神情清冷如雪，见到李成攸的刹那却柔和下来。
“李寒衣，见过主上。”
她执礼恭敬，举止间自带飒爽气度。
这位雪月剑仙出自少歌世界，是当世第一女剑仙，高武世界中武力位列前十。她修为在盖聂之上，相当于大宗师中期，且天赋卓绝，尚有精进余地。
李成攸微微颔首，心下思忖：‘有李寒衣坐镇王府，可保万无一失。但需为她安排一个合宜的身份……’
“我们要去皇家别院？”
笵偌偌登上马车，面露不解。
李成攸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前次我去皇家别院，发现琳宛儿患有肺痨，碰巧得了这张古方，也许能派上用场，正好给她送去。”
他轻抚妻子的手，“正好你陪我一起去皇家园琳走走，那儿的景致很特别。”
“好，”笵偌偌没有多想。
马车徐徐前行，不久便抵达皇家别院。
因长公主曾打过招呼，琳宛儿对李成攸的态度比从前亲近许多。
过去是客气而疏离，如今却添了几分热络。
“宁王殿下到了，快请进。”一名侍卫见是李成攸，赶忙恭敬相迎。
李芸睿对女儿十分上心，在皇家园琳安排了不少人手，他们显然受过嘱咐，对李成攸格外客气。
一名宫女引他们到客厅等候，不多时，琳宛儿便走了出来。
“咳咳……宁王殿下光临……咳咳……有失远迎……”
琳宛儿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而出。
她这次的状态明显比之前更差，脸色愈发苍白，说话时止不住地咳嗽，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李成攸立即起身，面露疑色，“你这是怎么了？”
琳宛儿轻轻摇头，微笑道：“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她的年纪与笵偌偌相仿，气质却截然不同。
笵偌偌聪慧乖巧，却带着几分活泼，行事不拘小节。
而琳宛儿则显得柔弱多病，她虽也文静，但那文静之中藏着深深的孤寂与无奈，令人怜惜。
“霜儿，上茶。”她轻声吩咐身旁的宫女，语气温柔。
随后，琳宛儿看向李成攸和笵偌偌，目光在笵偌偌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位想必就是王妃了。”
笵偌偌微笑致意。
这是她们初次见面，气氛有些微妙，彼此只简单寒暄了几句。
不一会儿，茶水奉上，李成攸轻啜一口，随即从怀中取出那张药方。
“这是？”琳宛儿不解。
李成攸解释道：“之前听琳拱提起你患有肺病，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古方，或许对你有用。”
肺痨分为四种类型：肺阴亏虚、阴虚火旺、气阴耗伤、阴阳两虚。
琳宛儿咳嗽、气短、畏寒、易倦，正是阴阳两虚之症。
病因或许是幼时未加注意，引发呼吸道感染，加之自幼体弱，渐渐落下病根。
本是小疾，却日渐加重，终至难治。
琳宛儿的病情完全是被耽误了，才一步步恶化至此。
单凭药方已显不足，李成攸又取出一枚丹药。
“此药可补气血，助你康复。你身子虚弱，不宜整颗吞服，可溶水后分三日饮下。”
琳宛儿接过丹药与药方，心中暖流淌过。
虽不抱痊愈之望，她仍满怀感激。
“多谢。”琳宛儿目光恳切，眼底却似藏着别样波澜。
笵偌偌身为女子，天生敏锐，察觉到了这丝异样，却未作声，只默然 ** 。
······
“谢宁王殿下赐药，宛儿没齿难忘。”
御园门前，琳宛儿郑重行礼。
她伫立原地，凝望着马车徐徐远去。
...........
车厢内，笵偌偌掀起帘角，望见始终目送她们的琳宛儿，心绪纷杂。
马车缓行，厢内寂然，唯闻马蹄踏地、轮轴转响之声。
沉寂良久，终是笵偌偌率先开口：
“宛儿的病......可严重？”
李成攸颔首：“是肺痨，缠绵多年了。”
闻听此症，笵偌偌心头一紧。
她知肺痨乃不治之症，患者终将在苦痛中渐逝。
‘实在可怜......’笵偌偌轻叹，对琳宛儿境遇深为怜悯。
恰在此时，李成攸心念微动，屈指弹出一道无形真气，正中马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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