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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真相大白


“益王…乃是成化先帝之子,就藩南昌数十年的老藩王…其府中长史,怎会与景德镇一个窑主扯上关系?还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内踱步,思路越来越清晰。

  “难怪…难怪沈淳事发之初按兵不动!难怪会冒出那等恶毒无比的‘建文勋臣’谶语!

  益王辈分极高,在宗室中素有威望,且…传闻其母族,与当年一些建文朝的旧臣…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由他府中之人暗中煽风点火,挑起新老窑户之争,再牵扯出前朝旧事,将祸水引向变法,引向我杨帆…这…这绝非严世藩的手笔!

  严家与这些老藩王素无深交,更不屑用这等迂回曲折的故纸堆手段!”

  吕坤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部堂的意思是…最初挑起事端的,并非严家,而是…而是益王?可益王久居南昌,远离朝堂,为何要突然对部堂您发难?除非…除非是有人…请动了他?”

  两人目光交汇,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字——裕王!

  “是了!”

  杨帆声音冰冷。

  “定是裕王殿下!

  他见我变法触及江南根本,又深得陛下青睐,心中忌惮恐惧日深!

  他自己不便直接出手,便…便请动了与宗室、与前朝都有些渊源的益王!

  让其派人暗中布局,挑起景德镇乱局,借此打击变法,剪除我的羽翼!甚至…可能还想借此试探陛下的态度!”

  吕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若真如此…那后来严家放出那等直指‘建文’、‘谋逆’的毒辣谶语…”

  “那是严世藩的手笔!”

  杨帆斩钉截铁道。

  “严家定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裕王和益王的小动作,立刻顺势而为,甚至…是推波助澜!

  他们通过沈淳,放出更恶毒、更致命的谣言!将我与所谓的‘建文勋臣’彻底绑在一起!此举一石二鸟!

  既将我置于死地,又…又给裕王递上了一把足以将我彻底钉死的刀子!逼得裕王…不得不与他们合作,甚至…不得不对他们妥协!”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两人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这局中局,计中计,环环相扣,狠辣至极!

  裕王的急躁与恐惧,严家的狠毒与算计,交织在一起,将景德镇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誓要将杨帆彻底吞噬!

  “如今沈淳被南京来的御史盯死,动弹不得,只能坐视事态发酵…”

  吕坤声音干涩。

  “他是在等…等朝廷派下钦差大员!届时,人证物证‘确凿’,流言蜚语漫天…部堂您…百口莫辩啊!”

  杨帆沉默良久,眼中却燃起熊熊火焰。

  “好!好一个裕王!好一个严世藩!既然你们联手布下此局,那我杨帆…便陪你们斗到底!”

  他看向吕坤。

  “正甫!立刻让我们的人,将‘李明凤与益王府关联’的消息,巧妙地‘泄露’给南京来的锦衣卫!

  不必说得太明,点到即止即可!剩下的…让那些嗅觉灵敏的缇骑自己去查!”

  “是!部堂!”

  吕坤精神一振,领命而去。

  景德镇另一端,督陶官衙署后院。

  沈淳如同困兽般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窗外夜色深沉,却远不及他心中的黑暗和恐惧。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那批…那批真正的五爪龙器…还藏在后园假山洞里…若是…若是被那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搜出来…我…我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绝,对着阴影处低吼道。

  “伯胜!彭伯胜!”

  心腹书办彭伯胜应声从阴影中闪出,脸上同样毫无血色。

  “大人…”

  沈淳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压低声音,如同厉鬼嘶嚎。

  “去!后半夜!趁现在所有人都被前衙的乱子吸引…你带两个绝对可靠的人,去后园!把…把洞里那批东西…全部!全部砸碎!沉到后面的昌江里去!

  一点渣滓都不许留下!听明白没有?!”

  彭伯胜吓得浑身一哆嗦。

  “大人!那…那可是…”

  “那是催命符!”

  沈淳低吼着打断他。

  “严少卿的信里说得明白!这东西…绝不能再见天日!立刻去办!办不好…你我…还有全家老小…都得死!”

  彭伯胜闻言,不敢再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踉跄着冲了出去。

  看着彭伯胜消失在黑暗中,沈淳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从怀中颤抖着摸出一封已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信笺——那是严世藩亲笔所书。

  信中,严世藩以极其冷酷直白的语言,告知他京城的最新“进展”。

  严家已与裕王府的某些人“接上了线”,并“十分意外”地掌握了裕王殿下某些“极为有趣”的把柄…

  如今,裕王已被逼到墙角,为了自保,不得不…与他们“精诚合作”,共同“处理”掉杨帆这个“最大的麻烦”…

  “…少卿…少卿真乃神人也…”沈淳看着信,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敬佩之色。

  “竟…竟能将裕王殿下也…也逼得不得不就范…此等手段…翻云覆雨…”

  但下一刻,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再次将他吞没。

  他深知,严世藩这步棋,走得何其险恶,何其…没有退路!

  利用皇子的把柄,胁迫皇子参与构陷大臣…这一旦泄露出去,对裕王而言,是万劫不复的死罪!对他沈淳,对严家…更是诛九族的大祸!

  “没有退路了…一点退路都没有了…”沈淳失神地喃喃着,泪水混着汗水滑落。

  “赢了…或可苟延残喘…输了…便是粉身碎骨…我…我的前程…完了…全完了…”

  他瘫在椅中,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看到自己和整个严家的命运,正朝着那无尽的深渊,加速坠落。

  景德镇,督陶官衙署后院书房。

  沈淳心力交瘁,不知何时竟在躺椅上昏沉睡去。

  他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尽是锦衣卫破门而入、抄家锁拿、刀光剑影的可怖景象,惊得他几番抽搐,冷汗淋漓。

  “啊——!”

  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蹦出胸腔。

  他大口喘着粗气,环顾四周,烛火摇曳,屋内却空无一人。

  “伯胜?彭伯胜!”

  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彭伯胜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沈淳心中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

  “又…又出了何事?!快说!”

  彭伯胜涕泪横流,几乎语无伦次。

  “是…是那批东西!藏在…藏在彭山才老窑窖里的那批…那批真正的五爪龙器!被…被那帮天杀的新户契奴!给…给抢走了!”

  “什么?!!”

  沈淳如遭五雷轰顶,猛地从躺椅上弹起来,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他一把抓住彭伯胜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你说什么?!抢走了?!怎么会抢走?!那地方如此隐秘…”

  彭伯胜哭嚎道。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带人刚到后园假山洞,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就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

  说是…说是新村那边的新户,不知怎地发现了彭山才的秘窖,冲了进去,把…把里面藏的东西…全给抢了出来!

  如今…如今正围在村里,说要…说要拿着这些东西,去京城告御状!告…告您和严家构陷忠良啊大人!”

  沈淳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冰冷,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押赴刑场、千刀万剐的凄惨下场!

  那批东西…那批足以让他、让严家万劫不复的铁证…竟然落到了那些卑贱的契奴手里?!

  “完了…全完了…”他瘫软下去,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大人!大人!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

  彭伯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疯狂的狠厉。

  “趁…趁现在消息还没完全传开!趁那帮泥腿子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咱们带人冲过去!硬抢!把东西抢回来!当场…当场砸碎!只要毁了物证,死无对证!

  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沈淳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眼中重新燃起病态的疯狂。

  “对…对!抢回来!砸碎!毁掉!”

  他猛地站起身,状若疯魔,嘶声吼道。

  “快!伯胜!立刻去召集衙署所有卫兵!所有能拿得动刀枪的人!都给本官叫上!立刻去新村!抢回东西!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是!是!”

  彭伯胜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

  沈淳跌跌撞撞地冲到墙边,摘下悬挂的宝剑,手却抖得几乎握不住剑柄。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搏,是你死我活的绝杀!

  景德镇东,云来客栈。

  杨帆和吕坤亦是和衣而卧,难以安眠。骤然,房门被急促敲响。

  “部堂!吕先生!急事!”

  是王威的声音。

  杨帆瞬间惊醒,跃下床榻打开房门。

  王威闪身而入,气息急促,脸上却带着兴奋和紧张。

  “部堂!新村…新村那边出事了!”

  “何事?”

  杨帆心中一紧。

  “新户们…新户们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竟然…竟然连夜突袭了镇西头老窑主彭山才的一处废弃秘窖!”

  王威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从里面…起获了另一批…另一批五爪龙纹御器!看形制…比之前那批还要精美!还要…还要僭越!”

  杨帆和吕坤闻言,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又一批?!”

  吕坤失声道。

  “这…这彭山才是何许人?他怎敢…”

  王威快速道。

  “已查清!这彭山才,乃是督陶官沈淳心腹彭伯胜的堂弟!亦是镇上数一数二的老窑户!那秘窖极其隐蔽,若非新户中有人曾是彭家窑工,根本无从发现!

  新户们认定,这批瓷器,才是沈淳、彭伯胜他们真正藏着,准备用来…用来构陷部堂您的铁证!

  如今新户们已将东西抢回新村,严加看管,说是…要以此反告沈淳诬陷!”

  杨帆瞬间将一切串联起来!益王府挑事,严家顺势栽赃,沈淳执行…而沈淳,竟然还暗中准备了另一批更“要命”的物证,以备不时之需或另做他用?!

  如今阴差阳错,竟落入了新户手中!

  “好!好一个沈淳!好一个严世藩!”

  杨帆不惊反喜,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这真是…天助我也!正甫!备马!立刻去新村!”

  “部堂!此时前去,是否太过凶险?”

  吕坤急道。

  “凶险?”

  杨帆冷笑。

  “如今凶险的是他们!这批东西,是捅向严家心脏的利刃!

  我必须亲自握住它!”

  三人不再多言,迅速收拾,悄然离开客栈,跨上快马,趁着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疾驰向镇外的新村。

  新村之内,此刻却是火把通明,人声鼎沸。

  数百名被杨帆分派来的契奴新户,手持棍棒、铁锹,甚至少量刀剑,将村口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几只沉重的大木箱被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里面正是那批刚刚出土、釉色幽亮、龙纹狰狞的“御瓷”!

  杨帆三人的到来,顿时引起了骚动。

  新户们认出杨帆,顿时群情激动,如同见到了主心骨,纷纷跪倒在地,七嘴八舌地哭诉喊冤。

  “部堂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沈淳老贼!狼子野心!竟想用这东西害您!”

  “大人!这是铁证!是沈淳他们构陷您的铁证啊!”

  杨帆跳下马,安抚众人,快步走到木箱前,掀开箱盖。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箱中那些精美绝伦、却又僭越无比的瓷器,他的瞳孔仍是猛地一缩!

  这工艺,这龙纹的嚣张气焰…绝非寻常私窑能仿,倒像是…宫中旧匠的手笔!严家…为了扳倒他,真是下了血本!

  “彭山才…现在何处?”

  杨帆沉声问道。

  一名新户头领连忙道。

  “回部堂!那老贼见事败,想从密道逃跑,已被我们拿下!关在祠堂里!

  他已招供,说…说这些东西,是彭伯胜让他烧制藏好的,说是…说是严少卿(严世藩)吩咐,以备…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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