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第289章
轧钢厂里，何一正专心加工精密零件。
他技艺娴熟，成品完美无瑕。
停工三天的生产任务迫在眉睫，全厂都在加班赶工。
播音员于海棠本来可以准时下班，却特意留在何一办公室等候。
这一幕被路过的秦淮茹看见，想起早上二人同乘自行车的情景，眼神微微闪动。
她做完手头工作，径直走向何一。
秦淮茹刻意放柔声音，眼神带着几分柔弱。
"有事？"
何一一见到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语气冷淡。
"何一，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这些天操办东旭的丧事，实在累得走不动了，搭你的自行车方便吗？"
秦淮茹微微抬头，柔弱地望着他。
何一差点笑出声。
他盯着秦淮茹，眼神怪异，"我为什么要送你？"
他又不是闲着没事，秦淮茹倒是想得美。
秦淮茹没料到他会拒绝，愣了一下，"可你早上不是带了于海棠吗？"
"我愿意带谁就带谁，轮得到你管？"何一毫不客气。
加了一天班，他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更没心思跟她纠缠。
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让秦淮茹脸上发烫，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太过分了！"
她眼圈一红，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何一瞥了眼她的背影，忍不住嗤笑，"脸皮倒是厚。
"
他和秦淮茹的关系早已僵到极点，不找她麻烦就算仁至义尽了，她居然还敢凑上来。
秦淮茹觉得受了羞辱，躲在角落抹眼泪时，正好被路过的李副厂长看见。
李副厂长对她一直有想法，看她情绪低落便主动上前：“淮茹，出什么事了？”
秦淮茹抹去眼泪，迎上李副厂长那张泛着油光的脸。
她想到对方的地位，再回想何一的冷淡，目光流转间心思微动。
她垂下头，故作坚强地细声说：“没什么，李厂长，就是东旭刚去世，我一时没忍住。
”
“哦？”
李副厂长得知贾东旭已死，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喜色。
“贾东旭是你丈夫？”
他对这人依稀有些印象。
之前贾东旭遭雷击致残，贾张氏来工厂闹补偿，闹得人尽皆知，李副厂长因此记住了名字。
死了正好！
人走了，他的机会不就来了？
李副厂长心底欢喜，脸上却故作关心：“节哀顺变，你一个女人不容易，往后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
”
李副厂长笑吟吟的，顺势轻轻捏了捏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强忍反感，没有抽回手。
那双手白皙柔嫩，虽有劳作的薄茧，反倒更显风韵。
李副厂长心旌摇曳，恨不得一把将人搂住。
“副厂长，您真的愿意帮我？”
秦淮茹仰头问道，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急切，连忙缩回了手。
“当然，我向来疼惜，怎么舍得看你受委屈？”
手中一空，李副厂长若有所失，赶忙承诺。
看他那副痴迷的模样，秦淮茹暗自得意——这才是她应有的魅力。
偏偏何一视而不见，实在想不通。
如今杨厂长下台，李副厂长掌了权。
秦淮茹借口办丧事太累，不愿步行上下班。
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李副厂长立即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了她。
“谢谢副厂长。
”
秦淮茹又惊又喜，她原本只想偷个懒，没想到竟得到一辆自行车！
听说有车可用，秦淮茹眼中顿时有了神采，几句好话哄得李副厂长眉开眼笑。
四合院里，何一依旧载着于海棠下班回家。
当秦淮茹骑着自行车进院时，瞬间引起了轰动——贾家哪来的钱买自行车？
“这车哪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邻居们围上来，对着那辆旧车议论纷纷。
“别胡说！”
秦淮茹瞪眼，“我借的。
”
说完推车进屋，绝口不提是谁借的。
“男人才死就有人借车……”
有人压低声音，“该不会是搞破鞋吧？”
“可不是嘛，能随便借自行车的人家，能是普通人家？”
院里谁不知道贾家什么情况，以前傻柱对贾家掏心掏肺，如今没用了，秦淮茹连正眼都不瞧他。
秦淮茹推着自行车进了屋。
贾张氏盯着那辆车，吊起三角眼：“这车哪来的？”
她压根没往自家买的方向想。
“李副厂长体谅我刚丧夫，借我代步用的。
”
秦淮茹坦然回答。
“副厂长？”
贾张氏咀嚼着这个官职，突然拔高嗓门：“东旭尸骨未寒，你就勾搭上领导了？”
“您别胡说！”
秦淮茹立即否认。
“呸！你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敢搞破鞋，我就拉你去游街沉塘！”
贾张氏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儿媳脸上。
她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这寡妇改嫁，自己非得饿死不可。
秦淮茹嘴上答应着，心里早已盘算着脱身。
如今寡妇再嫁天经地义，等找到下家，看这老虔婆还能耍什么花样。
胡同口，于海棠提前从何一的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院，免得被人说闲话。
阎家饭桌上，阎解成热情地给于海棠夹菜。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问道：“钢厂最近没出什么乱子吧？”
“机器只砸了些洋货，剩下的没动。
”
于海棠语气平淡。
“作孽啊！”
阎埠贵痛心疾首，“这都是钱啊......”
“形势需要。
”
于海棠夹了口咸菜。
对上级的决定，于海棠从不怀疑。
“你太年轻。
”
见于海棠这副模样，阎埠贵忍不住瞪她。
在阎埠贵看来，钱最重要。
听说这些钱要打水漂，他心都在滴血。
哪怕给他也好啊！
“海棠，你年纪不小了，家里给你说亲没？”
阎解成更关心她的婚事。
于海棠瞥他一眼：“还没......”
认识了何一后，她对相亲提不起劲，索性说没有。
听说她还没定亲，阎解成眼睛一亮。
于海棠长得标致，要是能说成这门亲，说不定还能沾光往上爬。
“有结婚的打算吗？”
阎解成试探道。
“结婚？”
于海棠认真想了想，眼前浮现何一的身影。
要嫁，就嫁何一这样的。
“得看人。
要是喜欢的，当然愿意。
”
于海棠没说的是，要是嫁给阎家或这院里其他人，她宁愿不嫁。
知道于海棠想结婚，阎解成放心了。
一旁的于莉觉得丈夫没安好心。
当着于海棠的面不好说，等晚上只剩两人时，于莉才问：
“你打听海棠婚事干什么？”
“想给她找个好人家。
”
“你妹妹长得俊，要是婚事成了，咱们也能沾光。
”
阎解成不以为然。
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算计。
于莉看着他这副嘴脸，只觉得恶心：“你想拿我妹妹的婚事当垫脚石？”
她冷冷盯着阎解成。
听出妻子语气不对，阎解成转过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于海棠是你亲妹妹，你不想她嫁个好人家？”
在阎解成眼里，好人家就是有权有势。
人品根本不重要。
眼看于莉还要争，阎解成不耐烦地皱眉：
“自家人我还能害她？她来住，爸要住宿费我立马就给了，这还不够意思？”
要是以前，于莉可能还觉得他厚道。
可见过何一的为人，再看阎解成，只觉得可笑。
于莉扯扯嘴角懒得争，扭头去了于海棠屋里。
“你去哪儿？”
阎解成在后面喊。
于莉根本不理，直接甩脸走人。
“反了你了！”
阎解成气得跺脚，但绝不会拉下脸去哄。
自从当上叄大爷，阎解成架子越来越大，官威不见长，脾气倒是见长。
……
第二天一早，何一睁眼先签到。
系统给了米面粮油，他照旧把大半收进储物戒，剩下的放进密室——总得留些明面上的。
早饭蒸了两个拳头大的肉包子。
这年头还是低调点好。
院里人觉得奇怪：往常这时候早闻到肉香了，今天何家怎么没动静？
傻柱伸着脖子往外看，正好看见何一家大门关得紧紧的。
“何一这小子天天吃香喝辣，终于把家底吃空了吧？”
闻不到饭菜香，傻柱幸灾乐祸地笑着，觉得何一的好日子到头了，轮到他傻柱转运了。
他特意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头发梳得油亮，直接去街道办找王主任。
这精神劲儿让邻居们议论纷纷：
“傻柱收拾这么整齐，是要去相亲？”
“王主任给我安排了工作，今天去报到！”
傻柱得意洋洋。
“你这种坐过牢的，哪个厂敢要你？”
大家哄堂大笑。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傻柱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他真的往街道办去，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王主任真给他找工作了？”
“连傻柱都能有工作？”
四合院里的人们愤愤不平。
傻柱到了街道办，王主任已经在屋里等着。
见他来了也不多说，直接带他上了一辆三轮马车。
傻柱没想到工作地点这么远，还要坐马车。
“王主任，咱们这是去哪儿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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