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第316章
“他们在任期间，多次以罚款为由，向工人索要钱财。
”
“何一！工人偷懒，我们罚款天经地义！”
易中海梗着脖子争辩。
陈主任扫了一眼易中海和刘海中，皱起眉头：“罚款不算什么大事，何必要绑人？”
“就是！太过分了！”
壹大妈在人群里跟着喊道。
“你们轧钢厂有怨气找李副厂长去，绑我爸做什么！”
刘光天在台下跳着脚嚷道。
“快给我们松绑！”
刘海中用力挣扎着。
“既然是公款，请问罚款进了轧钢厂的账目吗？”
何一不为所动，直接问道。
刘海中和易中海顿时说不出话，眼神躲闪，额头上冒出冷汗。
钱去了哪里？
自然是被他们私吞了。
“陈主任，革委会本该监督生产，可现在却滋生，拖欠工资。
”
何一环顾四周，“当着大家的面，请您秉公处理。
”
“对！”
“还我们血汗钱！”
“我们要公道！”
呼喊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得陈主任耳朵嗡嗡作响。
他盯着何一轮廓分明的侧脸，后背渗出冷汗。
这场针对李副厂长的行动，明显是精心策划的局。
能上万工人的人，绝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
”
陈主任擦着汗宣布，“李副厂长等人暂时交给革委会审查。
”
欢呼声立刻响彻了整个场地。
李副厂长瞳孔猛然收缩，死死瞪着陈主任："陈主任！你疯了吗？"
"你难道忘了——"
话还没说完，陈主任猛地一挥手，两名标兵迅速上前堵住了李副厂长的嘴。
"押下去！"陈主任的命令在厂房中炸开。
易中海与刘海中面如土色，当年种下的恶果终究落在了自己头上。
四合院的邻居们看着被押走的两人，议论声纷纷响起。
"早就看出这俩人不是好东西。
"
"当个小官就敢吸工人的血！"
"灾年饿不死厨子，倒养肥了这些蛀虫。
"
贰大妈听得浑身发抖，突然冲进人群嘶喊："嚼舌根的烂心肝！小心天打雷劈！"
"哟，贰大妈急什么？何一同志可是人证物证都在。
"
刘光天阴沉着脸把母亲拉回来："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补这个窟窿。
"
壹大妈独自瘫坐在台阶上，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人群逐渐散去时，何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何一。
"
杨厂长从暗处走了出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借一步说话。
"他压低声音，把何一引到僻静的地方。
杨厂长家中。
杨厂长沏了杯茶，示意何一坐下。
他在何一对面坐定，目光审视着对方。
“今天这事，背后有没有你的推动？”
杨厂长开门见山地问道。
轧钢厂众人能如此齐心，杨厂长心里清楚绝不是偶然。
他怀疑是何一在背后策划。
何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一笑。
“杨厂长，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群众的声势不容忽视，上面就算想保李副厂长，也得掂量值不值得。
”
李副厂长本身能力有限，头脑也不灵活。
要是没有后台支持，根本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杨厂长沉思了一会儿，也同意这个看法。
“但他背后关系复杂，如果没能成功扳倒他，你可能会受牵连。
”
杨厂长语气里透着顾虑。
“放心，我不会给他留后路。
”
何一表情平静，好像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
对付李副厂长这种人，必须一次性解决。
不然往后只会更麻烦。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见何一这么有信心，杨厂长心里也升起一点希望。
要是真能把李副厂长拉下来，他回轧钢厂就有望了。
“杨厂长，您等着消息就好。
”
上万人的呼声，上面不会不管的。
何一没坐多久，就起身离开了。
……
革委会办公室。
陈主任把李副厂长带进来，解开了绳子。
“老李，你这回惹错人了。
”
陈主任眉头紧皱。
“你怕何一做什么？难道真要报上去？”
李副厂长急得吼起来。
见他这么不知好歹，陈主任脸色也沉了下来。
“何一这么年轻就当上工程师，全国能有几个？”
“工人地位本就高，何况是工程师，他的影响力哪是你这挂名副厂长比得上的？”
陈主任本还想尽力保住李副厂长的职位，可这人总是关键时刻犯糊涂。
就算陈主任想帮他，现在也无能为力了！
见陈主任真的生气了，李副厂长立刻软了下来。
“陈主任，您得帮帮我！我有钱！只要过了这关，要多少我都给！”
李副厂长声音发抖。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
”
陈主任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连连摇头：“现在轧钢厂上万人工资被你拖欠，大家都要罢你的职，我还能怎么周旋？”
说完重重拍桌，震得茶杯直晃。
这事关系太大，万一被上面知道，恐怕连陈主任自己也得受牵连。
他原本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轧钢厂是重点单位，真出了事谁都担不起。
“那怎么办才好？”
李副厂长浑身发软，瘫倒在椅子上。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
沉默了一会儿，陈主任忽然压低声音说。
“什么办法？”
李副厂长猛地坐直。
“这次的事全是何一挑起的。
要是这个人出点意外，下面的人也就闹不起来了。
到时候你只要把钱凑齐，把工资补上……”
陈主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话点醒了李副厂长，他立刻露出凶狠的表情：“好个何一，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平时结交了不少混混，只要肯花钱，自然有人愿意出手。
李副厂长眼中掠过杀意：“何一，这可是你自找的。
”
……
四合院里。
刘家屋内。
贰大娘失魂落魄地被刘光奇兄弟扶了回来。
“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她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刘家全靠刘海中撑着，如今家里顶梁柱出了事，三个儿子又没出息，贰大娘担心这个家就要败了。
“妈，您别这么想，事情还没定案，说不定爸能平安回来。
”
刘光福烦躁地挠着头。
他当然希望父亲没事。
要是没了副队长这个职位，他在标兵会里就没地位了，搞不好还会被踢出去！
刘光福平时仗着父亲是副队长，到处惹事，得罪了不少人。
每当记起刘海中的所作所为，以及那些小团体成员投来的冷漠目光，刘光福便感到心绪难平。
“别胡思乱想了，爹的确犯了事。
”
刘光天突然开口，“家里这些钱，都是他昧着良心弄来的。
”
“我早就劝过他收手，现在事情败露，该怎么收场？”
刘光天低声抱怨，心里还惦记着自家官职尚未落实，就算要出事，也该等他升迁之后再说。
“混账话！”
贰大妈怒视着刘光天，“当初见到这些钱财，你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是眼红心跳，争着抢着要花？现在出了事，反倒怪起你爹来了？”
老太太心头冰凉。
丈夫刚一出事，三个儿子就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没一个人关心老父亲的安危，全是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
“娘，您误会了。
”
刘光奇赶紧辩解，“爹要是真定罪，以后我们找差事都难。
连饭碗都保不住，还怎么给您二老养老送终？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亏空补上。
”
这些日子，刘海中借着纠察队副队长的职权，想方设法克扣工钱，少说也贪了几百两银子。
除了老两口攒下的棺材本，其余都被三兄弟挥霍一空。
“娘，您那儿还有积蓄吗？”
刘光奇问得理直气壮，自己却一分钱也不愿出。
贰大妈心头一震：“统共就剩几百两，哪里够填这个窟窿？”
就算有这笔钱，要她拿出来也如同割肉一般。
老太太挨个盯着三个儿子，三人顿时都闭口不言。
刘光天小声嘀咕：“要是凑钱补上，不就等于认了爹的罪？”
这几个月花天酒地惯了，他口袋里早就空空如也。
“一群没心肝的东西！”
贰大妈气得浑身发抖，“一提钱就装聋作哑，你们爹要是真倒台，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活！全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想办法救出你们爹，谁也别想好过！”
三兄弟被骂得抬不起头。
“娘，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
”
刘光奇吞吞吐吐地说。
“光天说得对，这时候掏钱等于承认爹犯的事。
”
刘光奇眼珠一转，忽然嚷道：“冤有头债有主，都是何一那个混蛋惹出来的，我们去找何一算账，让他把爹放出来！”
要不是何一，刘海中怎么会遭殃？
他们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何一身上。
“大哥说得对！”
刘光天高声附和。
兄弟俩的话让贰大妈沉默下来。
“何一如今不同往日，他能号召轧钢厂上万人，还能和陈主任平起平坐，我们怎么斗得过他？”
贰大妈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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