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开盘之殇
1、房价是这样涨起来的
正如牛大牛所预言的，只要水老板出马，市委副书记、县委书记和县长作陪，在叶家镇开发房地产的所有房地产公司，绝对会一呼百应。这就是叶县特色，也是叶县的现实。实际上，别说是“省上领导”水老板来了，就是齐元军和秦蓝人出马，这些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也会买账的。如果有哪一个公司不买账，就像水老板说的，除非你别再叶家镇混了。
其实，水老板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知道，凡是开发房地产的老板，没有一个不想发财的，也没有一个不想和叶县的官方搞好关系的。原因很清楚，叶家镇的大发展那是迟早的事情，未来在叶家镇开发房地产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但是，任凭你是哪一个，如果没有叶县官方的认可，你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进到叶县的地盘上搞开发的。现在，“省上领导”水老板，市委副书记齐元军，还有叶县县委书记秦蓝人以及县长卫光一，都是大牛公司这条海盗船的幕后老板，大牛公司有这样的背景，哪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板会不给大牛公司面子呢？
再说了，你今天的房子3000元一个平米，一夜之间让你的房子价格翻一番，哪个老板会不高兴？除非他是白痴。水老板之所以故意的“情绪似乎不佳”，就是要给手下这帮“海盗”们浇浇凉水，以保证明天的开盘计划万无一失。
在约定的时间里，叶家镇五家房地产公司的一把手都来了。齐元军首先向五个老板介绍了水老板的身份：弟兄们，这位就是我常给你们提起过的水老板，也是我们省上的大领导！
在大家的掌声中，齐元军站起来介绍起了五个老板。
这位是东河一建公司的毕总。
毕总双手握着水老板的手说：我是首长的下属，我叫毕建银，请多多关照。
水老板微笑着说：都在一个东河市，好说，好说。
这位是阳朔市建筑集团公司的裘总。
裘总双手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了水老板的手里，然后再握水老板的手：首长，我叫裘宏伟，你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我是那个时代的人……请首长支持我们集团公司的工作。
水老板还是微笑着说：裘总的公司我听说过，做的不错，不错嘛！
这位是叶县建筑集团公司的胡总。
胡总也是双手握住了水老板的手：首长，我是民营企业，跟个体户差不多，希望首长能够支持一下我们这些爹不疼娘不爱的小企业。
呵呵……水老板高兴地说：个体户好呀！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个体户嘛！呵呵，你不要忘了，个体经济可是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补充啊！
这位是……齐元军一一的把五个老板介绍完之后，就请大家坐了下来。
祁书记，既然五位老总都在你阳朔市的地盘上创业，你又是阳朔市的领导……水老板望着牛大牛说：不行，今天晚上的东就让祁书记做了？
听老板的。牛大牛明白水老板的意思，于是就马上表态说：祁书记请客，我大牛埋单。
好极了！齐元军端起酒杯对五个老板说：我们都是弟兄们，今天省上的水老板又在百忙之中来我们阳朔市视察工作。所以，我在开席之前，有几句话要对各位老总说……齐元军见水老板微微地点了点头，就继续说：我们大牛公司的楼盘明天开盘，我希望诸位明天的房价一定要和我们大牛公司的房价保持一致。因为，我们叶家镇这个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所以，我们这里的房价应该是阳朔市最高的。我希望大家都能够紧紧地抓住这个发财的机会！
毕总马上接上说：首长给我们带来了滚滚财运，我们谁要是不抓住这样一个机会的话，谁就是白痴！所以，请首长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与大牛公司看齐的！
裘总补充说：近几个月来，由于大牛公司的大力宣传，再加上我们这块土地很快就并入省城的版图了，所以，我们近期的销售业绩非常的火爆！要我说，我们早就该涨价啦！
胡总笑着说：请首长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团结在大牛公司的周围，共同发财，共同进步！
……
在热烈的气氛中，已经是好几个“酒过三巡”了。但是，无论大家的热情有多高，水老板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神态。他知道，在这样的酒场上，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一定是话越少越好。
毕总利用敬酒的间隙，悄悄的问牛大牛他们开盘的价格，牛大牛悄悄的在他的耳朵边说了一句什么，前者吃惊之余，马上就笑了。他又一次和牛大牛碰了一下杯：好！好！好极了！牛大牛伏尔在毕总的耳边说：祸从口里出，做好保密工作。毕总放下酒杯拥抱了牛大牛一下，在他的耳边轻轻说：放心吧！
裘总，还有胡总等，也像毕总一样，在敬酒的时候，都分别得到了大牛公司第二天的开盘价。牛大牛也是无一例外的对他们悄悄的说：祸从口里出。如果你们想在阳朔市混的话，就管住你们的嘴……这些老总们都纷纷向牛大牛表了忠心……
水老板虽然没有说出一句“涨价”的话来，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叶家镇房产的这样一个价格，一定不会是牛大牛一个人想出来的，更不是齐元军、秦蓝人、卫光一等政客所为。叶家镇房产的价格，一定是像水老板这样在省城的大员才能提出来。同时，房价涨了，发财的不仅仅是大牛公司一家呀，大家不都有好处吗？俗话说得好，有肉不吃不是好汉，这钞票就放在你的面前，如果你不把握时机把钱装腰包里，你不是傻瓜还能是什么呢？
于是，在第二天大牛公司“未来东河人”开盘以前，没有一个人听到哪怕是一个字的关于叶家镇房产涨价的风声。当“未来东河人”的房价一下子涨起来了时，所有买房子的人都傻眼了……
2、爱一个人很难
钱先芝跑到999公交车站时，已经是傍晚了，同时，她也后悔了。
这基本上就是人的海洋，这些人都是到叶家镇看房子，或者是买房子的。一辆公交车走了，大家都翘首等待下一辆。钱先芝便浑浑噩噩的排在了一大串人的身后，她知道排队的人应该是有座位的。如果你着急，可以不排队，但是，几十公里、40多分钟的路途，你就得站着去了。实话实说，她的心思并不在马上要开过来的999公交车上，她的心思仍然在于波的身上。同时，也在李雪莹的身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呀？人家于波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过你，但已经多次暗示过你了。你可倒好，竟然吃起一个小姑娘的醋来了……钱先芝呀钱先芝，你凭什么呀？你这样做，并不是吃李雪莹的醋，而是对人家于波的不信任呀！你想想看，你这样做，让人家怎么想你……哎，错了错了，自己今天的表现可真的是错到家了呀！
上车后，钱先芝本来可以坐一个好位子的。可是，因为她是被动的被别人推着往前走，所以，后边的人就越过她坐到本来是她坐的位子上了……没有关系的，不就是一个座位吗？她继续往前走着，见一个靠窗户的位置空着，就慢悠悠的坐进去了……
此时此刻，她的耳边仍然回荡着李雪莹那种怪怪的嘲笑声……这能够怪谁呢？不就是你自己做错了吗？试想一下，如果你大度一些，尴尬的就不是你了，而是李雪莹了。可是，别人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你恰恰相反，是大人记了小人过……
罢了罢了，还是多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问题是需要考虑清楚的。你眼下需要考虑清楚的就是怎么样再去于波那里？还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从今往后怎么和李雪莹相处，也成了一个问题……不知道公交车现在到什么地方了，她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广播报站，也没有看外面的世界。就在她稀里糊涂的时候，窗户外飘来了两句孔菲艳演唱的歌词：不是路已走到了尽头，而是该转弯了……
什么？该转弯了？于是她就睁眼朝外面看去，她想看一看，现在到什么地方去？她往外面一看，吓了一跳：外面是一片灯火辉煌的世界，马路上好像下雨了，湿漉漉的一片，仔细一看，公交车马上就到终点站了……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坐过站了。她应该在终点站的前三站下车的，可是，她现在已经坐过了三站了。真的成了“不是路已走到了尽头，而是该转弯了”……
下车后，她才知道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雪。不是大雪，也不是中雪，而是那种细细的在空中飞舞着的小雪。这天，这人，这走错了的路，就像她的心情一样糟糕……我钱先芝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呀，不就是想陪陪自己的心上人吗？本来，她是抱着赴死的心情去找于波的。那时候，她心里的于波患了很重的传染病，她没有担心自己去会传染上，她是抱着被传染上的心态去的。医院的王书记问过她：万一被传染上了，怎么办？她毫不犹豫的说：如果传染上了，就和于波一块儿去死，在阳间不能和心上人结婚成家，那就到阴曹地府去白头偕老吧……
真是谢天谢地谢菩萨呀！见到心上人于波时，才知道他不是真的患上了传染病，而是为了工作，为了麻痹那些坏人，而假装住进医院的。但是，他还是查出来了不少的毛病……但是，这些毛病都是可以治愈的，拿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什么了不起”！
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护理于波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就因为她的“醋劲儿”，把已经到手的机会给扔了。等她的醋劲儿过去之后，她就有点儿无地自容了。她知道什么叫爱情？那年轻人的话来说，爱情就是包容，就是放手。可自己却表现的非常的糟糕。不但没有包容，而且也没有放手。这时候，她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了。她想过自己什么都不管了不顾了，马上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回去重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忘记一个刻在心上的人，是何其艰难……
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从马路的自行车道拐上了马路牙子，这里是宽广的人行道和今年春天载上去的各种常青树。连同这漂亮的路灯照耀下的五光十色的人行道，还有人行道上的固定座椅等等设施，都是叶家镇为了升格为开发区，投巨资的结果。
本来这里的夜景也是不错的，可是钱先芝没有心事看这些，她仍然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行走，她的家在哪里？她走的方向是不是正确？这对于她来说，似乎是无关紧要的。她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马上理清这纷乱的思绪，然后决定究竟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疯狂的冲上了人行道，钱先芝在刺眼的灯光下，还没有意识到危险……顷刻间，轿车就把她撞飞了……
3、买房也疯狂
售楼小姐小邹在开盘头一天晚上11点多钟的时候，给化名为古者人、古建雨爷孙俩打来了电话，说让他们明天早上早一点到公司售楼处来排队。古者人感觉到非常奇怪：为什么要早一点去排队？这买房子的人真的就这么多吗？小邹煞有介事的说：大爷，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就有人来排队了。我估计，到了明天早上，队伍很可能就排到999公交车车站了。古者人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排队？我们不是排了队了吗？不仅如此，我们一万元的定金都交了呀！
大爷，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小邹笑着说：我们把“未来东河人”最好的房子，比如说，朝阳的，南北通透的，楼层理想的，等等等等最好的房子，都放到前面卖，你最后来的，就是最不好的房子。甚至于……大爷，我就悄悄的给你透露一下，我们的房子是1.5万套，可是，我们出去的号已经超过了7000多个，弄的不好，最后来的人很可能连房子都买不到了。
哦……古者人好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似的：小邹，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排队。小邹笑着说：大爷，这就对了。你到了就知道了，现在在售楼处最起码已经排了上百人了……大爷，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个垫子什么的，最好能带一个皮褥子，你可以在排队的地方睡觉呀……
有什么了不起呀？古者人笑着说：我正好有一个狗皮褥子，看来今天是派上用场了。
还有，一定要把购房人的身份证带上，否则的话，就不能办理购房、按揭贷款手续……
放下电话后，古者人爷孙俩就带着伪造的身份证打车来到了大牛大厦。果不其然，在大牛大厦一楼大厅里已经排了不少于100人了。如果明天早上来，这队伍就派到大楼外边去了……
购房现场虽然严防死守，杜绝任何记者采访。但是，第二天上午南方一家报纸还是发表了一篇报道，题目叫：《阳朔再现楼市“疯涨”商品房价格一夜之间翻番》——
一边是期房开盘，2.2万人争抢1.5万套房源；另一边是六家房企的房价疯涨，商品房房价从3100元/平方米飙升至7003元/平方米。
叶县的商品房价格怎么了？
三个月前的一天，北方省阳朔市叶县大牛房地产有限公司（下称“大牛”）通知客户发放选房顺序号，在连续十天的时间内，这家公司用一万元的价格“卖”出去了2.2万个房号。不知道内情的购房者那里知道，三个月后，他们中有7000户购房者是拿不到房子的。
三个月后的18号这一天，也就是今天，比三个月前“卖”房号还要疯狂的景象又在阳朔市叶县出现了。不仅如此，房价也比三个月前翻了一番，三个月前，整个叶县叶家镇的商品房价格是3100元/平方米。而大牛公司的售楼员给购房者报的口头价格是不超过4000元。可是，今天早上大牛公司开盘后的价格却飙升至7003元/平方米。
见到这样的价格，一部分购房者就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于是，他们从排了一夜的队伍中退出来了。他们想到叶家镇其他的公司去买房子。结果也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昨天还是每平方米3000多元的叶家镇其他公司的商品房，一夜之间也疯长到了每平方米7000多元。购房户在气愤之余，又转过头来重新到大牛公司买房。原因是，叶家镇其他公司的房价和大牛公司新开盘的价格差不多，但是，他们的房子无论是位置，还是小区环境，都不理想。
购房者古大爷如是说
最极端的一个例子还在后头呢，大牛公司所谓的“财运”楼盘，在开盘的第一天时间里涨价五次。
对此，记者采访了卖房现场的古大爷。
古大爷说，17号晚上11点多钟，他接到了售楼小姐希望他到售楼处排队的电话。于是，他们爷孙俩连夜就到了大牛公司一楼的大厅。他们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排了上百人了。周围的不少排队者告诉古大爷，他们也是接到售楼小姐的电话后才来排队的。为了能够买上理想的房子，古大爷等几百人整个夜晚就守候在售楼处。结果是，排了一夜队的他们，都感到上当受骗了。
古大爷告诉记者：要不是三个月前被大牛公司以欺骗的手法忽悠他们买了“未来东河人”的“房号”。他们可以用3000多元的价格买上叶家镇其他公司的现房。当然了，这些现房也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的。结果是等了三个月后，3000多元的现房没有买上，现在逼不得已，以7000元一平米的价格买上了大牛公司虚无缥缈的房子。古大爷说“虚无缥缈”这个词是有根据的。因为，大牛公司高价卖给古大爷他们的房子是期房，而且除了极个别有钱人是一次性交了房款的，而大多数人都是通过银行贷款买房的。古大爷无可奈何的说：也就是说，大牛公司的房子还没有修好，他们就把消费者的房款拿到手了，而银行的贷款利息却由购房者承担。还有，大牛的房子按照合同规定是一年后交房，我们到现场去了，建筑公司的人告诉我们说，一年后根本就完不了工。记者接上说：大爷，您可以不买他的房子呀。古大爷长叹了一口气说：为了今天能够交上大牛公司的首付款，他已经把在东河市的小房子卖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卖东河市的房子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古大爷说着说着，眼睛已经就湿润了：我还算好一点的，现在还有住的地方，还有不少人买了大牛公司的房子，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古大爷说，叶家镇的商品房一夜之间翻番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整个叶家镇的商品房价格，就是大牛公司操纵起来的。也就是说，大牛公司还没有修起来的房子，地皮是原来最廉价的地皮，每平方才5000元，现在叶家镇的地皮已经涨到了每平方米十万元。同时，建筑材料也是原来的建筑材料，他们就是不涨价，也有很大的利润空间，可是，这一涨价实际上就是暴利，等于一套房子卖了两套房子的价格。
叶县商品房暴涨原因
楼价的大涨，必然会转化成土地市场上的激烈争夺。
18日大牛公司“未来东河人”开盘之日，在叶县叶家镇六家房企的商品房，一夜之间价格都从3100元/平方米飙升至7000元/平方米，刷新了该地区商品房价格的最高纪录。
如此快速的房间蹿升，令网尚机构房地产经济研究中心的林女士无比感叹，她称“虽然预期该商品房会涨价，但是没料到涨价幅度如此之高”。
记者通过阳朔市土地交易数据了解到，叶家镇的商品房之所以如此激情再现，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该地区距离省城东河市近在咫尺，二是有传言该地区马上就要并入东河市了。
……
4、你是谁？
钱先芝被黑色轿车撞飞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有路人马上打电话报警，并且向警方提高了黑色轿车的特征和车牌号。110巡警车和120急救车，接到报案后，几乎是同时到达了事故现场……
在一个没有颜色的世界里，钱先芝坐在一条小河边看着河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她把光着的脚丫子伸进了河水里，她想触摸一下这些自由自在的鱼儿。那小鱼的胆子很大，一个个游过来用嘴巴咬她的脚趾头，那感觉痒痒的、暖暖的，让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突然的，其中一条小鱼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把她的脚丫子吞进了口里，眼看着自己就被这个怪物拉进水了……
她大叫一声，醒过来了，眼前是笑容可掬的一老一少。老人很精神，鼻梁上架一副茶色、宽边的眼镜，长寿眉和歪着的嘴巴上的胡须都花白了……要不是花白的胡子，她会根据那歪着的嘴巴想到老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于波……可惜的是，他不是于波。再看老人身边的年轻女性，20多岁的样子，青春靓丽、眉清目秀，打扮的新潮时髦，楚楚动人……
你醒了？老人惊喜的问：你怎么样？
这低沉的声音，还有关切的神情，分明就是于波嘛！她想坐起来，被老人的大手摁住了：别动，你受伤了，需要休息。钱先芝再看老人身边的女性时，马上认出来了：你是小李，李护士？她一阵惊喜，马上又把目光转向了老人：你是郭……
老人马上捏住了她的手，低沉但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准再说话了！
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告诉她：你说对了。我是于书记，她是小李……你被车撞后，警察从你的手机里调出了我那个不对外的手机号码，所以，我们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你闭上眼睛，假装昏迷的样子，然后我们以转院的名义，把你转移到省城去……还有，小李，你去办理转院手续吧。
小李点点头走出了病房，和迎面而来的护士几乎撞了个满怀。护士问：醒过来了吗？李雪莹回答说：没有。护士就走进了病房，于波同样说她还没有醒过来。同时，于波还提出了转院的要求。护士又一次问于波是伤者什么人？于波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她娘家的叔叔，亲叔叔……我们要把她转到省城的医院去。护士说，应该没问题吧，我去给医生说说。
李雪莹回来了，说是有人给这里打过招呼了，不能让我“大姨”转院。所以，他们不给我“大姨”办理出院手续。
也好。于波看了眼李雪莹说：既然不让我们办理出院手续，我们干脆就不办了。
话犹未了，翟云升带着几个警察进来了：老人家，走，我们给你侄女转院来了。于波会意，马上点点头说：好的。
两位警察推进来了一辆担架车，马上把钱先芝抬到了担架车上，李雪莹手举着液体瓶子，跟着警察走出了病房，被大夫和护士拦住了：你们不能把病人拉走！翟云升亮出了警官证：请让开，我们在执行公务……那些人见状，马上让开了路……
把钱先芝抬到一台救护车上后，翟云升没有做自己的警车，而是和于波、李雪莹一起上到了救护车上。
救护车开出医院的大门时，法医给翟云升打来了电话，说给钱先芝拍的片子出来了：左侧七根肋骨骨折，有积血。三天后再复查，如果积血增加，需要把积血抽出来。其他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翟云升对于波说：于书记，没问题了……我们现在直达省城吗？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上高速过收费口再说。于波向翟云升发出了命令。
于是，翟云升的警车护送着救护车，很快上高速过了收费口，停在了早就等在这里的卸下牌照的于波的越野车旁边。于波给翟云升交代说，我们走后，你在这里挡一下，确定没有尾巴后，你再回去。翟云升笑着说：没问题，我们就当一回交通警察吧。
把钱先芝转移到越野车上后，于波和李雪莹也上到了车上，周易山马上就把越野车开走了。救护车司机按照翟云升的要求，把救护车慢悠悠的也开到了省城……
翟云升送走于波后不久，就拦住了大牛公司的一台越野车。开车的是牛大牛手下的保安明仔，还有另外两个保安。翟云升让人把明仔带到了警车上后，他自己上车和两个保安“谈”了起来：你们准备到哪里去？
我们到东河市。
你们去东河市干什么？
这两个家伙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翟云升一下子把手中的烟头弹道了门外，严厉的说：你们不说是吧？那好，我现在马上把你们带到公安局去！如果到了那里，我就不是问问你们现在去省城干什么了，我会把你们干的那些个所有的事情彻底的查一下，查一个底朝天！
两个保安一听害怕了，马上就把追救护车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你们说了实话，我也就暂时不把你们带到公安局去了。翟云升说着打开窗户对几个警察说：你们上来看着他们，不准他们打电话、接电话！
翟云升上到自己的车上后，问明仔：你们去东河干什么？明仔正要回答时，明仔的手机响了。翟云升严厉的问：谁的电话？明仔说是牛总的。翟云升马上说：你告诉他，你们已经追上了救护车，现在就在救护车的后边。你如果说错了的话，我马上把你带去公安局！
明仔接上了电话，把翟云升交代的话说了一遍。牛大牛交代说：紧紧地跟上，到了省城还要搞清楚住哪家医院了，然后电我。
翟云升问完这一切后，没有急着回去。他等到于波他们到了省城，给他打过来电话后，他才把明仔他们放了回去。
于波让周易山把车子直接开到了东河一院，他让王志强书记派人把钱先芝抬到了自己病房的外间里，然后又加了一张床……
5、借刀杀人
翌日早晨，省城的水老板突然的来到了大牛大厦。牛大牛接到电话后，吓了一大跳：这水老板怎么说来就来呢？他平时下来的时候，总要让办公室通知大牛公司的。牛大牛接到通知后，再打电话给齐元军、秦蓝人和卫光一等人过来迎接。今天可倒好，这水老板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说来就来了。牛大牛知道，水老板的到来，一定和昨天晚上钱先芝的失踪有关系。
昨天晚上，明仔等翟云升他们走后，就给他打电话报告了市公安局派人拦截他们的经过。牛大牛马上想到了前面他与明仔在电话上的对话，就问他：这么说我们通电话的时候，翟云升就在你的身边？明仔告诉他：正是。牛大牛到不担心这件事情，钱先芝走了就走了吧，可是，翟云升既然知道了他们追钱先芝的情况，那么，有一点就非常的清楚了。那就是，车撞钱先芝的事情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是，翟云升肯定已经把这笔账算到了他的身上。虽说是，翟云升没有拿到什么证据，可是，如果让翟云升怀疑上他们，这就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当时，他想打电话给水老板，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可是，他最终没有把电话打出去。他担心的不是水老板为此而不高兴，而是他不愿意在怎么晚的时候打扰水老板。现在，水老板突然的到叶家镇来了，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呢？
还有，翟云升虽然没有调查钱先芝被撞的案子，但是，他不能不对此进行一番必要地安排。他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明仔他们也知道他牛大牛的心事。可是，在这种非常的时刻，明仔他们是一定要小心的。要不是在预售“未来东河人”商品房的关键时刻，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马上把明仔他们打发出去避一避的。然而，别说是把他们打发走了，就是不走，他现在的人手也是不够的。
相对来说，他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所以，他手下虽然有数以百计的保安人员，可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还是不多的。有的时候，如果没有合适人选的时候，他会亲力亲为的。当然，对于一些重特大的事情，他也是尽可能的亲力亲为。他不但知道“祸从口出”的厉害，而且也知道“树倒猢狲散”的下场。之所以会“树倒猢狲散”，就是因为手下没有一帮子修养好、素质高的人才。
尤其是在目前这样一种形势下，如果手下没有几个为了“大牛”的江山豁出命的属下，那你宁可辛苦一点，也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属下去干。当然了，撞人这样的事情，他是会让他们去干的。可是，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总是很含蓄。比如让钱先芝这个女人去见阎王爷这样的事情，他就是这样给蒋云岩和明仔交代的。他交代这件事情的时候，真好是明仔来汇报钱先芝行踪的时候。于是，他就马上打电话叫来了蒋云岩。
对于蒋云岩这个人，他是放心的。放心在蒋云岩不仅仅手上已经沾上了别人的鲜血，而且他手里还有洪重华这张王牌。尽管如此，对于一些重大的事情，他还是不能直截了当的对蒋云岩说。于是，他就让明仔等一下，等蒋云岩来了，再给他汇报钱先芝行踪的事情。在蒋云岩到了之前，他对明仔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遍。他希望明仔在给他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想方设法让蒋云岩主动的提出去结果钱先芝的问题。提到蒋云岩，明仔就随口提出了一个问题：牛总，你不是把蒋云岩派给于亮了吗？怎么……
是这样。牛大牛推心置腹的对明仔说：我是怕蒋云岩给于亮说出一些对我们公司不利的事情。所以，我打算这一次让他手上再沾点血，让他死心塌地的工作。明仔这才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于是，他在蒋云岩到来之前，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牛大牛的办公室。
蒋云岩刚刚坐在牛大牛的办公桌前，明仔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牛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牛大牛看了一眼蒋云岩说：不能在电话上说吗？明仔语气很重的说：牛总，事情很重要，我必须当面向您汇报。蒋云岩已经听到了电话里明仔的声音，于是他就站起来对牛大牛说：牛总，我等一下再来。
没有必要。牛大牛收线后对蒋云岩亲切的说：大牛公司对你来说，没有秘密。
牛总……蒋云岩本想再推辞一下，但他很快就改变了主意：好的，既然牛总这么信任我，我就不走了。
明仔给牛大牛汇报的时候，给坐在一边的蒋云岩透露了一个足以让蒋云岩后心发凉的信息。钱先芝从省城来了，她现在是省纪委办公厅的返聘人员，她最近在省城已经参加了省纪委办公厅办的一起“反腐倡廉”培训班，她这次来叶家镇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蒋云岩的事情。
调查我？蒋云岩吃了一惊：我们公司这么多人，她为什么不调查别人，而调查我？
你不知道了吧？明仔拍拍蒋云岩的肩头问：你未婚妻洪重华是不是有一个叫赵英平的表姐？这个赵英平是不是洪重华的死对头？
是。蒋云岩好奇地问：她跟调查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明仔认真的问蒋云岩：赵英平是不是秦蓝人包养的小三？
蒋云岩点了点头说：对，你的意思是……
蒋云岩早在当兵的时候，就认识赵英平。那时候，赵英平在部队附近一家国有公司上班。在一次“军企联谊会”上，赵英平一曲《祝酒歌》倾倒了蒋云岩。于是，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子。当天晚上送赵英平回去的时候，他要了赵英平的手机号。第二天上午，蒋云岩就把赵英平约出来了。当穿着便衣的蒋云岩出现在赵英平的面前时，赵英平就像是他的恋人一样，一下子就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他就暗暗地高兴起来了：如果这辈子能够娶上这样一个女孩，也就不枉了到人世上来了一遭……这时候，他马上想起了今天自己的穿着。于是，就大着胆子搂住了赵英平。后者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我们公司的人正在看着我们呢，你可不能辜负我……
此时此刻，虽然蒋云岩幸福的要死，但是，他还是吓得不轻。甚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发抖的身子是受到了惊吓还是因为别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喜欢赵英平的，这就够了。于是，他也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你放心……头可断血可流，我爱你的决心永不丢！就在这一天，蒋云岩把他的处男之身给了赵英平，虽然他不知道赵英平是不是处女身，但是那激动地心情，都把回营房的时间给烧没了……
就在蒋云岩和赵英平爱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他们认识了时任叶县县委副书记的秦蓝人。一开始，蒋云岩还认为认识秦蓝人是他们的荣幸呢！他想，认识了县委副书记，自己复员后的工作安排还有问题吗？赵英平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每次秦蓝人叫他们，他们都是乘兴而去，兴奋而来。有时候，蒋云岩请不上假，他也就放心的让赵英平一个人去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让蒋云岩百思而不得其解了。因为，突然有一天，赵英平辞职不在公司干了，紧接着，他就被调进叶县招待所工作了。从这以后，蒋云岩就感觉赵英平变了。她不但不接他的电话了，而且还常常的以工作忙为由，不和他约会了。于是，蒋云岩就怀疑赵英平肯定是有人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印证了蒋云岩的怀疑。一天，蒋云岩到阳朔市一家宾馆去办事的时候，突然的就和赵英平碰上了。他吃惊的问：你怎么在这里？赵英平先是慌乱，紧接着她就坦然了：我们招待所在这里有业务，我是来去一张支票的。蒋云岩当然不相信她的鬼话，就悄悄的躲在了一边。他想看个究竟，看看这个突然变心的赵英平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武警消防部队和地方上有着紧密的工作关系，尤其是地方上的公安局，在业务上还有管理消防部队的职能。因为工作关系，蒋云岩和阳朔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个当副大队长的哥们关系特别好。于是，他就请这个哥们过来帮助他一下。
这位哥们到酒店后，不到一刻钟，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赵英平到这里来的情况弄清楚了。叶县的县委副书记秦蓝人在这里有一个长期的包房，赵英平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和秦蓝人在约会。
蒋云岩一听肺都气炸了，他想冲上去抓赵英平的秦蓝人的奸，被他的哥们拉住了：人家现在已经难舍难分、如胶似漆了，你上去干什么？你上去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人家马上就要当县委书记了。你上去不但占不到任何便宜，而且一旦得罪了姓秦的，你想想看，你的后果是什么？再说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这样做值吗？
对呀，这样做值吗？这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下子就把蒋云岩打垮了。
这位哥们一把把他摁在了宾馆沙发上说：赵英平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别人不知道，你蒋云岩难道不知道吗？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你确实没有必要去和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县委书记对抗，再说了，你也对抗不了。还有，你明明知道她赵英平在楼上干什么，你如果对此无所谓，也无动于衷，你就战胜自己了。一个战胜了自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战胜不了呢？同时，你对赵英平的出轨是这样一种态度，就是对她最大的的瞧不起。也就是说，她在你是眼里，就是一堆臭狗屎。相反的，你如果因此而沉不住气冲上去了，不但会丑了你自己，而且你就把一堆臭狗屎捧到手里了。这样一来，失败的就不是这堆臭狗屎，而是你这位伟大的武警战士！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蒋云岩的冲天火气，就这样被哥们浇灭了。
现在，赵英平已经在秦蓝人那里失宠了。但她知道刚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的蒋云岩时，就想马上回来与蒋云岩重归于好。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劳改释放分子，不但有了工作，而且还和洪重华谈起婚论起嫁来了。于是，她就打算横刀夺爱，把蒋云岩从洪重华手里夺回来。于是，她三天两头的就前来找蒋云岩，一次次的向蒋云岩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不夺回蒋云岩，誓不罢休！
就在昨天中午，正在气头上的洪重华，对突然找上门来纠缠蒋云岩的赵英平大打出手，直到把赵英平打的头破血流后将她赶出门去才罢休。等蒋云岩得到消息回到家里的时候，赵英平的电话打进来了：蒋云岩，你告诉洪重华那个婊子，她把我打成这样，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说完，赵英平就把电话狠狠地给挂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明仔冲牛大牛说：钱先芝已经和赵英平取得了联系，赵英平虽然不想现在出卖秦蓝人，但是，就冲赵英平和钱先芝的关系，再加上她对蒋哥未婚妻的仇恨，所以，事情就麻烦了。
蒋云岩听到这些，头马上就大了：牛总，既然这件事情与我有关，你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吧。
这怎么可以呢？牛大牛摇着头说：我已经把你派到于亮那里了……
牛大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对明仔说：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合适，你说了算。但是，我的意见还是云岩不出面的好……
这就是牛大牛，这也是牛大牛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时的方式方法。当然了，这样的意图，除了像明仔这样死心塌地的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以外，他是不会让别的手下知道的。就像今天一样，他就是想让蒋云岩去杀人的，而这样的意图明仔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装出一副不让你参与的样子。他知道，就是蒋云岩不愿意去，在明仔的鼓动下，他也会去的。你如果在牛大牛没有明确让你去的情况下去了，这就是你自作主张的事情了。或者是你不愿意去，在明仔的动员下去了，这仍然是你自己的事情。因为是你自己做的事情，那么，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你蒋云岩供出其他人就没有道理了。多少年来，之所以牛大牛的好多事情能够做到天衣无缝，还不容易被暴露出来，这和牛大牛的这种谨慎行事是分不开的。
几个小时后，蒋云岩就制造了一起车祸……钱先芝先是被撞得深度昏迷了，后来虽然被翟云升抢走了，可是，牛大牛刚刚接到了明仔打来的电话，说钱先芝抢救无效，已经死在东河一院了。
6、兴师问罪
这件事情，牛大牛虽然没有及时的给水老板汇报，可是，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解决了啊！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钱先芝已经呜呼哀哉了……
牛大牛信心十足的把水老板请到大牛大厦水老板的办公室后，马上迫不及待就把这件事情给水老板做了汇报。
水老板水没有喝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等牛大牛的汇报结束了的时候，他从包里取出来了一份报纸：牛大牛，你看看，这是什么？
牛大牛接过了一看，傻眼了，这是南方一家著名的报纸，上面的大副标题是：《阳朔再现楼市“疯涨”商品房价格一夜之间翻番》……
据我所知……水老板见牛大牛的头上堆满了汗珠，就慢悠悠的说：你们的失误还不仅仅就是这些。你知道这几天有一老一少、自称是爷孙俩的两个前来买房子的“客户”吗？
一老一少？牛大牛望着水老板吃惊地问：爷孙俩？
是！水老板把半截雪茄狠狠地摁住了烟灰缸里：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买我们的房子，只是交了一万元的押金而已！可是，你的手下却跟前跟后的热情服务！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们就是奄奄一息的歪嘴和尚派来的！
啊？牛大牛这下真的害怕了：没错，他们企图进入大牛大厦，被我们的人堵回去了，可是……
可是，你没有识破他们！对不对？
水老板站起来双手叉腰说：“大老板”看到报纸后，气坏了。你想想看，他为了能够早日把叶县并到东河市的版图上，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呀！可是，你们怎么样？你们纯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照你们这个样子，我们的大牛公司还怎么发展？你牛大牛的雄心壮志还怎么实现？
水老板，我错了。
不仅仅你是这样，我看他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说，我给他们那么多的股份，这就不仅仅是养着他们了！他们还指望着在我们大牛这里挖金子呢！他们就这么个挖法吗？啊……就算是饭来张口，你也得张口嘴巴吧！啊？你说是不是？你给我玩玩他们，他们究竟还干不干了？如果不想吃凉粉，就马上把凳凳子给我让开！水老板气的把屁股后面的转椅推到了书架上，然后又弹了回来：我就不明白了！我们难道就永远是他们的打工仔吗……
水老板发脾气的时候，牛大牛心里是明明白白的。实话实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水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他知道，水老板是借着齐元军他们，在敲打自己呢！自己确实也太不像话了，连人家保安都看出那对爷孙俩不是好人了，可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唉，自己正是混蛋透顶啊……
什么都不说了，自己做错事情了，让人家大老板出出气，也是应该的嘛！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给你牛大牛留足了面子的呀！在没有第三人的情况下，人家还是这样含蓄，这说明人家还是看好你的嘛！想到这里，牛大牛马上向水老板表决心：水老板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我们马上采取措施！
好！水老板站起来把脊背掉给了牛大牛：马上调集所有力量，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两个一老一少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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