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大结局（上）

赤金拼尽全力挣脱了术法的束缚，轰的一声，烟雾四起，充满结界。

桀桀怪笑声响起整个空间，仿佛无处不在。

结界内的众人立马防备起来，叫嚷着小心，不要乱攻击误伤他人。

“姑婆！”

闻无忧刚刚喊出声，就被一个微凉如玉触感的手牵住。

闻无忧下意识就紧紧抓住，本能的知道那是闻观月的手。

可……为什么这么凉？明明小女孩状态时，是正常体温啊。

灵汐扇动，烟雾散开。

结界内，各处都站着人，似乎因为刚刚的情况而陷入了混乱，乱跑导致的。

此时霍妄，白泉，离闻无忧很近。他们刚刚就是奔着她们过来的。

还有一个不熟悉的少女，似乎受了伤。那人正是东洋使团的人，霍妄一下子认了出来，但因为被绑架的事情，心中防备，虽然东洋好像也是被利用的。

结界外面的众人提醒他们，赤金不见了。

众人立马紧张的到处看。

伊藤助看到了佳子，赶紧喊出声。

佳子跌跌撞撞要往边缘跑，像是要奔向自己的爷爷，可下一秒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向了一旁。

而那边是闻观月，她几乎是没有转头去看佳子，只是朝着她的方向伸手动用了灵力。

一眨眼的功夫，佳子就站在了闻观月的跟前。

佳子表情差点扭曲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闻观月。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伊藤助更是害怕得罪闻观月，想要喊什么。

可下一秒，闻观月开口了。

“去哪？”闻观月挑眉，“赤金。”

刹那间全场安静，都不可思议的盯着少女，结界之外白发苍苍的伊藤助怔愣住。

“什么，那……那是我孙女佳子，闻……闻前辈是不是弄错了？”

“夺舍。”闻观月道。

赤金原本还绞尽脑汁想办法脱身呢，这一下，什么都不用想了。终于，那美丽少女的嘴里面冒出了专属于赤金的苍老怪笑。

那明显是一个老翁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的笑声中透露着丝丝绝望。

结界之外的伊藤助一下子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佳子。

虽然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动用夺舍这样的高等术法了，但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一旦夺舍成功，原本身体里面的魂魄就彻底被吞噬了。

也就是说，他的孙女可能早就没了。

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邪修利用他孙女的躯壳下的套罢了。

伊藤助无法接受这样的冲击，嘶吼哀嚎，口吐鲜血。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刚刚有露出破绽吗？”赤金忍不住问道。按理说夺舍之人很难被发现才对。

唯一能有的破绽，应该就是他提到要夺舍闻无忧的时候。

毕竟佳子命格躯壳都如不闻无忧的好，而且赤金也讲究一个同宗同源，用东洋人的躯壳，总是不舒服的，所以就想要换成闻无忧的。

“第一眼。”闻观月道。

“什么？”赤金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闻观月的存在永远是一个bug，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她。

“从你顶着这副皮囊出现在我跟前的第一眼。”闻观月给了赤金一个致命的回答。

赤金慢慢的瞪大双眼，“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觉得你腐朽的灵魂能逃得过我的眼睛。”闻观月漫不经心的道。

赤金下意识的摇头，双眼都直了，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旁的闻无忧也忍不住道：“第一眼，那岂不是在新英赛……在园区那边……”

霍妄忍不住上前道：“那你怎么没说？”

赤金也猛然看过来，对啊，为什么不拆穿。

闻观月：“当时并不知道是跟赤练会有关，没想到还能遇到夺舍的邪修，能夺舍的意识都比较强大，没法窥视太多信息，又很好奇你占这东洋人的身体要做什么？所以静观其变罢了。”

赤金气得浑身颤抖，所以之前每次相遇，闻观月都是在看着他这衰老的灵魂在一个少女的躯壳里来演戏？

一种强大的羞辱感蔓延上来。

“你当我是跳梁小丑吗？！”

闻观月上下扫了一眼，“不是吗？”

赤金僵住，是啊，谋划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准备，到头来，却不堪一击，他可真像是小丑啊。

可是小丑也有小丑的毅力。

若这是他的命运，那他永远不臣服。

“好好好，小丑是吗？那我就给你们来一场最后的表演！”

赤金话音一落，他的身体骤然膨胀起来。

灵力似乎在他身体中用一种诡异的方式运行。

他要爆发自己全部的灵力，赌一把，激活万灵祭仙阵。

若他全部的灵力够，那他就成了。

若是不够……

不！一定会够的，他积蓄了那么多年，又吞噬了那么多天师，这是他唯一的后路，这一局，他出所有底牌，他不相信他不能命！

灵力乱窜的视野中，赤金看向闻观月。

却发现，她仍旧静静的站在那边，除了发丝被泄露的灵力吹起，再无任何反应。

仿佛又在无声的观看一场小丑的演出。

赤金瞠目欲裂，他不相信，不相信这种单方面的释放还能被闻观月阻止！

正要爆发最大的力量时，突然，赤金浑身一僵。

身体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所有的灵力开始溃散。

他愕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四肢百骸开始冒血，紧接着他吐出一口黑血。

恍惚间，他想到了什么。

心咒！

标记灵魂的心咒！

一旦触发，必死。

可那人不是……失忆了吗？

赤金跌落在地，勉强抬头看向远处的石壁。

石壁上人已经不见了，只有血痕残留。

恍惚间，有人路过他的跟前，毫不停留，却带来了恐怖的灵压。

他努力去看，却只能看到垂到腰际的银白长发。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不知何时走到众人视野中的纪灼凛。尤其是结界内的，所有人都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灵压克制的无法大喘气。

为什么刚刚好像有很大的危机，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那个赤金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这股灵压是哪里来的？是那白发男子带来的吗？

这个白发男子刚刚不是还挂在那边吗？

不需要他们去救，自己就下来了？

闻无忧呆呆的看着漫步走过来的纪灼凛，他的身上已经没有祭文了。

可这一刻，闻无忧却觉得纪灼凛十分陌生。不仅仅是他肆意外放的灵压。

虽然他仍旧是那副行为模式，只要姑婆在场，他永远都是最先看到姑婆，然后坚定不移的走到姑婆身边。

之前的纪灼凛虽然偶尔会透出一种冰冷的距离感，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入他的眼，唯有闻观月特殊。

可现在却有一种慵懒的，随意的……魔性。

对，魔性。

虽然嘴角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双好看的眼眸如今是火焰一般的红色，却给人冷冽若寒星的感觉，看上一眼，就让人汗毛倒竖，心生畏惧。仿佛目睹了君临天下的王者。

更别提那眉心中自然生成的红纹标志。

此刻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跟他本身体质散发的不同，是完全疯狂的那种。

走火入魔，这就是真正的清醒着的走火入魔吗？

该是多么深的执念才能变成这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纪灼凛所到之处，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轻微的扭曲。

而纪灼凛现在的眼中只有完全恢复的闻观月。

他走到闻观月的跟前，跪下，磕头，行礼。

“师父。”

闻观月垂眸看他，“是阎王出现那一会儿恢复的记忆？“

纪灼凛乖巧应答，“是。”

闻无忧一听，僵住，她记得那时候纪灼凛难得没有缠在姑婆身边，而且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做，来不及……

“为何会失忆？”闻观月问道。

“我原先走火入魔了，因为靠近龙脉，被龙脉之力浸染，所以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恢复正常，记忆就回到了走火入魔前一刻，就是看到师父死的那一刻。”纪灼凛说到这里，才不恭敬的抬起头，目光深深的凝视着闻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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