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升级
三个师的回电，在十分钟时间内，很快摆在了科斯坚科的案头。
最上面那份，来自三十一师，确切地说，现在应该称呼为“暂编十四军”。
电文纸上的内容简洁无比，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只有干脆利落的四个字：“确认接收”，以及最后的落款——“暂十四军”。
科斯坚科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促狭的笑，“这小子，进入角色倒是挺快的。”
接着，第二份是227师尼科诺夫的回电，这份电文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科斯坚科点点头，还算满意。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份电文，196师师长马林科夫的回电上时，科斯坚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这份的电文明显带着情绪，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倨傲，“激战正酣”、“无暇他顾”等词格外刺眼，虽然电文的末尾，例行公事地写着“服从命令”，但那语气，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敷衍。
科斯坚科冷哼一声，将电文纸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啪！”的一声脆响传开，指挥室内瞬间停滞，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了手中动作，看了过来。
科斯坚科盯着手里的196师的电文纸，眼神深处，一丝犹豫如阴云般闪过。
马林科夫不是无名小卒，有战功，在军中有根基，临阵换掉这样一位资深指挥官，风险极大。
但是，科斯坚科心里同样很清楚，二十六集团军，他的部队，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旧的人、旧的模式、旧的思维，都无法应对眼前的绝境，再不改变，等待他们的结局必然是死路一条！
此刻，正是需要壮士断腕的勇气之时，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徘徊！任何东西，在集团军存亡、数万将士生死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几秒钟的沉寂后，科斯坚科猛地抬起头，他眼底最后那一丝犹豫消失了，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他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斩钉截铁的冷硬：
”给196师回电，鉴于当前战局需要，原师长马林科夫，暂调离指挥岗位，196师最高指挥权，由副师长卡卢金同志接任，即时生效。”
“嘶——”
指挥室内，阵阵急促的抽气声，从各处响起。所有参谋军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呆了。
临阵换将？在克军攻势最凶猛，196师防守压力最大的节骨眼上，撤掉主官？这简直是疯狂！
“司令同志，这是不是.....”，参谋长试图劝阻，但被科斯坚科抬手制止。
“为了那个刚刚被火线提拔的托尔茨上校吗？”，有人低声私语，“司令竟然为了扶他上位，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不等众人的惊愕与质疑平息，科斯坚科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将我之前关于成立暂十四军，以及撤销马林科夫同志196师指挥权的决议，同步传达到196师下属各部队，命令他们，自即时起，一切作战行动......以暂十四军军部命令为准。”
这条命令，彻底堵死了任何可能出现的阳奉阴违或指挥混乱的可能性，直接将指挥权杖，交到了那个新任的“暂十四军”军长手中
短暂的停顿后，最后的声音响起，“此事，不必再议了，执行命令吧。”
“是！”通讯兵一个激灵，扑到电台前。
“哒哒——哒哒哒——”
规律的电波声响起。
指挥室内，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司令的决心和魄力。
参谋们面面相觑，脸色肃然，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地萦绕着同一个问题，那个年轻人，他真担得起这副担子吗？
.........................
上科鲁曼小镇，指挥部大门，如今被机灵的警卫连战士偷偷换上了新的“第14军军部”的牌子。
他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点油漆，将牌子上的字描红，看起来格外醒目。
指挥室内，林锐坐在主位上，阳光透过积尘的窗户，在他肩章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眉头舒展，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喜色。
就在刚才，当集团军的正式任命抵达后——尽管只是“暂十四军”的军长——他清晰感受到体内某种屏障被打破了。
他的“战场视野”范围升级了！
他的直接视野范围，原本是十二公里，此刻竟然又翻了一倍，达到了恐怖的二十四公里！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种借助他人视角形成的广域视野范围，同样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达到了前者的三倍，七十二公里的夸张范围！
真就一点折扣都不打，七十二公里的视野！他几乎已经可以洞察整个乌曼地区的三分之一以上的战场！
当然，这种广域范围的局限还是相当大的，它需要主动去连接和借助己方单位的视角，没有己方单位的地方就是盲区，并不稳定。
另一个更大的局限是，精神消耗极大，并不能作为常规的指挥手段长时间使用，即使配合随军牧师的祝福，也只能在关键时刻用作敌情探查，无法作为常规指挥手段。
“可惜了，”林锐在心中叹息，一丝遗憾掠过心头，“如果能实时维持广域视野，那应该立于不败之地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已足够改变许多事情。”
他很快收敛心神，目光中的一丝喜色渐渐隐去，目光投向地图，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参谋长，”林锐转头看向富尔曼诺夫，“196师和227师的回电到了吗？”
参谋长富尔曼诺夫听到后，从堆叠的电文中抽出一张，递给林锐，“军长，这是227师的回电。”
林锐接过电文，目光迅速扫了几眼。
富尔曼诺夫在一旁低声道：“尼科诺夫少将是个明白人，至少知道以大局为重。”
林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将电文轻轻放在桌上，抬头问道：“196师的呢，没到吗？”
富尔曼诺夫摇了摇头，“没收到，我们后面又发了一封电报，他们还是没有回复，军长，这马林科夫摆明了是不服气，给我们上眼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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