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创世之瞳
空走在木叶的街道上，感受着身上那件崭新上忍马甲的质感。
很普通。
甚至有些粗糙。
但他知道，这件绿色的马甲，是无数忍者穷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荣耀。
此刻，这份荣耀，正轻飘飘地披在他的身上。
路过的村民和忍者，都向他投来混杂着好奇，敬佩，与探究的视线。
一个如此年轻的上忍。
这在木叶，并不常见。
空没有理会这些视线，他只是保持着那副任务归来后，略带疲惫却又难掩兴奋的少年模样。
他甚至在路过丸子店时，还进去买了一串三色丸子，一边走一边吃，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完美的伪装。
一个刚刚立下大功，被火影大人破格提拔，内心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天才少年。
人设，稳固得无懈可击。
然而，在他那双纯净的琥珀色眸子深处，却燃烧着一团足以焚尽整个世界的，冰冷的火焰。
火影。
顾问长老。
团藏。
那群老家伙，此刻大概正为了他带回去的“情报”，在会议室里争得面红耳赤吧。
轮回眼。
这个词汇，足以让忍界任何一个知晓其分量的人，彻夜难眠。
很好。
就让他们去头疼，去猜忌，去博弈。
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
是拿到了比预期中，好上无数倍的，最完美的果实。
空回到自己那间位于角落，毫不起眼的公寓。
一套丝滑的小连招。
砰。
一个影分身出现在房间里。
“辛苦了，去洗个澡，然后表现出很累的样子，早点睡觉。”本体对影分身下达了命令。
“好嘞！终于可以休息了！”影分身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完美复刻了空那副元气满满的姿态，然后走进了浴室。
而空的本体，则站在客厅的中央。
他的脸上，那副营业用的笑容，终于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狂热的期待。
成为上忍，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搅动木叶高层的风云，也只是随手布下的闲棋。
今晚，真正的主菜，才刚刚开始。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复刻播放：飞雷神之术】
嗡！
身影，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
熟悉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
脚下，是柔软而冰冷的沙滩。
荒岛。
他的专属实验室。
空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自由。
在这里，他不需要扮演任何人。
不需要戴着那张名为“小太阳”的面具。
他就是他自己。
一个追求极致力量，渴望掌控一切的疯子。
他慢慢走到海边，任由冰冷的海水漫过脚踝。
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那轮清冷的明月。
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
那双纯净的琥珀色眸子，已经被一片妖异的血色所取代。
三柄交错的黑色镰刃，在血色的眼底缓缓旋转，散发着不祥而强大的气息。
万花筒写轮眼。
永恒的。
世界，在他的眼中，瞬间变得不同。
海水中蕴含的查克拉痕迹。
甚至连远处礁石的内部结构，都以一种数据的形式，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一种全方位的，洞悉本质的感知。
“真是……美妙的感觉。”
空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陶醉。
他抬起右手，对着数十米外的一块半人高的礁石。
右眼，『宇御命·万理一空』，发动。
空间标记。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如同一个无形的烙印，被刻在了那块礁石的坐标之上。
成了。
他看向天空，一只海鸟正从月下飞过。
标记。
他又看向脚下的一枚贝壳。
标记。
一瞬间，他就在三个完全不同的位置，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坐标”。
接下来……
置换。
他的念头一动。
唰！
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了一块半人高的礁石，溅起大片的海水。
而他本人，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数十米外，那块礁石原本所在的位置。
没有瞬身术的查克拉波动。
没有飞雷神的术式依赖。
仅仅是一个念头。
他便与自己标记的坐标，完成了位置的互换。
“有意思。”
空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这种无视距离的移动方式。
那么，更进一步呢？
他再次发动瞳术，将自己的位置，与天空中那只被标记的海鸟，进行置换。
唰！
他出现在了近百米的高空。
冰冷的夜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而被他置换下来的那只可怜海鸟，则一脸懵逼地出现在了沙滩上，扑腾着翅膀，发出了惊恐的鸣叫。
空在空中自由落体。
在即将落入海面的瞬间。
唰！
他又与脚下的那枚贝壳，完成了置换，稳稳地落回了沙滩上。
完美。
这才是真正的机动力。
战场之上，他将成为无处不在的鬼魅。
下一个。
空间禁锢。
他从忍具包里取出一支苦无，用力向前抛出。
就在苦无飞到半空时，他的右眼瞳力，精准地锁定。
嗡！
那支高速旋转的苦无，突兀地，静止在了半空中。
仿佛时间被暂停。
不，比时间暂停更可怕。
它周围的空间，被彻底“锁死”了。
空走到那支悬浮的苦无前，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
当！
传来的是金属般坚硬的触感。
这片小小的空间，已经变成了一个绝对的牢笼，里面的物质，无法移动，无法被干涉。
他解除了瞳术。
那支苦无才重新获得了自由，叮当一声掉落在沙滩上。
最后。
空间撕裂。
空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海面上，一块更大的，如同小山般的巨型礁石。
右眼中的三柄镰刃，旋转速度陡然加快。
一道微不可察的，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黑色裂缝，在巨型礁石的中央，一闪而逝。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那块巨型礁石，依旧静静地矗立在海中。
但下一秒。
哗啦！
礁石的上半部分，沿着一道无比平滑的切口，缓缓滑落，最终轰然一声砸入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切口处，平滑如镜。
仿佛是被神用尺子，精准地切割开来。
这就是空间撕裂。
无视防御，无视硬度。
直接从空间层面上，将物质分离。
“很好。”
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右眼的能力，是完美的突袭，操控与处决之术。
那么，左眼呢？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左眼。
『高皇产灵·万层禁域』。
创造与封印之力。
他抬起左手，伸向面前的空地。
左眼的瞳力，开始发动。
空间创造。
他面前的空气，开始发生一种奇妙的扭曲。
不是物理上的扭曲，而是一种概念上的“折叠”。
很快，一个边长约一米的，绝对透明，却又真实存在的立方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独立的，微型的亚空间。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石头穿过立方体的“墙壁”，消失不见，仿佛被另一个次元吞噬。
他能感觉到，那块石头，正静静地悬浮在那个由他创造的亚空间里。
接下来。
空间压缩。
空的左眼，瞳力再次涌动。
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立方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坍缩！
一米。
半米。
十厘米。
最终，它被压缩成了一个比尘埃还要微小的点，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连同那个亚空间，以及里面的那块石头，一同被碾碎，归于虚无。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空沉默了。
这股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地爆天星，还需要一个核心来施加引力。
而他的空间压缩，是纯粹的，概念层面的抹杀。
这才是真正的，完美的封印。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只要他的瞳力足够强大，他甚至可以将一整座山，一片湖，乃至一个国家，都封入亚空间，然后将其压缩成虚无！
最后，是空间隔绝。
他站在原地，发动了左眼的防御能力。
一道无形的，绝对隔绝的空间壁垒，将他笼罩。
他并非是为自己套上了一个护盾。
而是从概念上，“将自己所在的这片空间，从现实世界中挖了出去”。
哗啦！
又一道巨浪，从海上拍来。
浪花席卷了整个沙滩。
然而，在抵达空面前时，那汹涌的海水，却诡异地，自动向两边分开，绕过了他所在的位置，仿佛那里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岛礁。
他就站在浪潮之中，却滴水未沾。
因为，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空缓缓吐出一口气。
右眼，主宰位移与攻击。
左眼，主宰创造与防御。
当这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向夜空，又看了看脚下广阔无垠的大海。
一个疯狂的，只有神才敢构想的蓝图，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成型。
他要在这片大海上，用自己的双眼，创造出一座只属于他的，天空之城。
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癫狂而满足的笑容。
他伸出双手，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双眼的瞳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同时爆发！
『宇御命·万理一空』！
『高皇产灵·万层禁域』！
他面前那广阔的海面与天空，那清晰无比的世界，在这一刻，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剧烈地扭曲，折叠！
世界，在他的双瞳中，变成了一块可以任意揉捏的画布。
海水不再是水，天空不再是天。
它们都是最基础的“空间”本身，是等待被重新定义的原始素材。
海浪的咆哮，夜风的呼啸，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意义。
空的意识，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凌驾于物理法则之上。
他就是画笔。
他就是神。
左眼，『高皇产灵·万层禁域』，瞳力奔涌。
他没有去创造一个微型的立方体。
他要做的是，从这片现实世界中，强行“剪切”出一块版图！
他的意志，化作无形的刻刀，沿着海平线，向着深海之下，划开了一道长达千米的巨大弧线。
那不是切割物质，而是切割“存在”本身。
嗡——
一声无法被耳朵捕捉，只能由灵魂感知的轰鸣，响彻天地。
以那道弧线为边界，一片巨大的，圆形的，包含了海水、海底礁石、乃至下方地壳一部分的区域，其空间坐标，被他的左眼强行锁定了。
然后，创造。
一个全新的，巨大无比的亚空间，以那片被锁定的现实区域为蓝本，凭空生成！
轰隆！
现实世界里，那片千米方圆的海域，突兀地向下塌陷了一瞬，掀起了山崩海啸般的巨浪。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从中抽走了。
而在空的感知中，一个庞大的，漂浮在虚无之中的，装满了海水与岩石的“素材库”，已经构建完成。
第一步，成了。
但这只是开始。
他体内的查克拉，因为这次史无前例的宏大创造，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流逝。
漩涡仙人体的庞大查克拉量，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它真正的价值。
换做任何一个宇智波，哪怕是开启了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斑，在没有柱间细胞加持的情况下，进行如此规模的空间操作，也只会被瞬间抽干，变成一具干尸。
但空，还能站着。
他的身体，就是承载这股神之伟力的，最完美的熔炉。
“还不够。”
他喘着粗气，脸上却浮现出更加狂热的神情。
一个装满海水的池子，算不上神国。
他抬起右手。
右眼，『宇御命·万理一空』，发动。
他的感知能力，穿透了海面，穿透了泥沙，深入到荒岛之下的地底深处。
那里，有最坚硬，最古老的岩层。
空间标记！
他的瞳力，如同最精准的钻头，在地底深处，连续打下数十个无形的坐标烙印。
然后。
置换！
唰！唰！唰！唰！
荒岛的沙滩上，空的面前，一块块巨大无比，的古老岩石，凭空出现，又在出现的瞬间，被他用左眼直接送入了那个新创造的亚空间素材库里！
而那些岩石原本所在的地底位置，则被置换过去了等体积的海水。
这是何等疯狂的举动！
他在偷天换日！
每一次置换，都伴随着剧烈的查克拉消耗。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
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而沉重。
但他没有停下。
那双旋转着三柄黑色镰刃的妖异眼眸，亮得吓人。
当第一百块巨岩被他强行从地底中抽出，送入亚空间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荒岛的根基，因为这番操作，发生了轻微的沉降，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但他毫不在意。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个悬浮于虚无中的亚空间里。
在他的意志操控下，那上百块来自地底的巨岩，开始融合，拼接。
那些被一同卷入的海水，则被他用空间之力排开，压缩，最终放逐回现实世界的大海。
一座悬浮在虚无中的，由最坚硬的岩石构成的，宏伟岛屿，渐渐成型！
这，才是神国的基座。
接下来，是内部的构造。
左眼，『高皇产灵·万层禁域』，再次发动。
空间叠加！
空间迷宫！
他将一层又一层的微型空间，如同书页般，叠加在这座悬空岛的内部。
他创造出蜿蜒的回廊，创造出空旷的大殿，创造出幽深的密室。
他甚至奢侈地用空间壁垒，为自己打造了一间绝对隔绝，绝对安全的卧室，和一个可以无限储藏物资的仓库。
整座岛屿的内部，变成了一个比雨隐村下水道复杂千百倍的，永恒的迷宫。
除了他自己，任何闯入者，都只会在无尽的空间回廊中迷失，直到永远。
最后一步。
右眼，『宇御命·万理一空』。
他在这座浮空岛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通道，每一间密室，都留下了自己的空间印记。
数以千计的坐标。
从今往后，在这座岛上，他可以出现在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
一个念头。
他就是这座神国，无处不在的主宰。
大功告成。
空站在荒岛的沙滩上，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
他抬起手，左眼的瞳力，最后一次发动。
空间隔绝。
他为那座悬浮在亚空间中的神国，套上了一层最完美的“隐形衣”。
它就漂浮在荒岛的正上方，处于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之中。
肉眼无法看见。
感知无法触及。
甚至连白眼的时空间天赋，也无法窥探其万一。
除非，有人能用更强的时空间忍术，强行打破他的空间结构。
但这在当今的忍界，可能吗？
空解除了瞳术。
那双妖异的血色眼眸，变回了纯净的琥珀色。
仿佛刚才那场创世般的伟举，从未发生过。
噗通。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沙滩上，身体因为脱力而剧烈地抽搐着。
查克拉，几乎被榨干。
精神能量，也消耗到了极限。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但他却在笑。
无声地，畅快地，癫狂地笑着。
他成功了。
他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绝对的，只属于他一人的圣域。
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永不陷落的移动要塞。
就叫它……
“天之御中……”
他用嘶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为自己的造物，赋予了姓名。
那是大筒木辉夜的终极空间之名。
现在，它属于明石空了。
他躺在沙滩上，任由冰冷的海水冲刷着自己滚烫的身体，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漩涡仙人体那恐怖的恢复力，开始发挥作用。
干涸的查克拉，正在一丝一缕地重新凝聚。
疲惫的精神，也在缓慢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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