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整整花了两个小时，孙红心才完整地把人参挖出来。看根部只有小拇指一半粗细，就知道这株人参顶多两三年。当然，看参龄主要看芦头，这点孙红心是懂的。

见孙红心挖出那株植物，张航才敢走近：“这就是人参？值钱吗？”

“不值钱，年份太短，卖都不一定有人要。不过炖汤肯定补。”孙红心高兴的是，只要移植成功，以后就不缺人参了——这东西结籽，籽也容易采。

听说不值钱，张航也就不在意了。“那咱们吃饭吧，你看，我又打到一只野鸡。”

这会儿孙红心哪还顾得上野鸡，不过张航一提，他还真饿了——早上五点多吃的饭，现在都十二点了。“吃吧，我也饿了。”

两人手脏，没法直接拿馒头。好在山上别的不多，筷子好找。随手折两根蕨类植物，剥了皮就是天然筷子。

“吃完你去玩会儿，这边上还有几株药材，我全挖出来。”孙红心一边吃一边交代张航。

“行。”张航也没觉得奇怪，这兄弟之前就说过，上山主要是想找药材。

吃完饭后，趁张航离开，孙红心便进了空间，在左岸用锄头挖了个坑，把人参种了下去。

他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空间里过去半小时，现实中不过三分钟，张航不会那么快回来找他。

孙红心也没在空间久留，十几分钟就出来，继续采药。之前挖人参时，他就注意到附近还有金银花、柴胡和五味子，都值得移植进空间。

不过这些药材不像人参那么珍贵，成活与否都无所谓，毕竟价值有限，不像人参可能带来巨大财富。

除了药材，孙红心还收集了一些植物种子，最珍贵的是一把桑葚，这也是能变废为宝的东西。

快到五点，孙红心就催张航下山，尽管张航还没玩够，但天快黑了，他们没有野外过夜的经验。

五点半回到侯叔家，屋里没人。上午上山时李军就说过，侯叔爱人已过世，女儿出嫁，他独自住在山脚三间土屋，围着篱笆小院。

吃过晚饭，张航清点猎物，共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都已断气。孙红心却担心起姐夫李军，虽然他们带了枪，但山上情况难料，尤其不知是否有狼群。

这份担忧让孙红心直到十一点才睡下。张航早已鼾声大作，孙红心又进了一次空间，把今天收集的东西都种下。桑葚像桃核一样，沿河每十米种一颗。

至于能不能活，他并不在意，活了是运气，没活也不可惜。

第二天早上，孙红心起床发现李军还没回来，真的着急了，恨不得立刻上山去找。

张航也急：“红心，要不我们去军子哥单位求助，请他们派人来找？”

孙红心毕竟穿越而来，性子更稳：“再等等，还没满一天。如果中午他们还没回来，你就去找人帮忙。”

“好。”

幸好，李军没让孙红心担心太久。快十点时，李军带队回来了。孙红心和张航正在侯叔屋里，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

“咦，你们俩昨天没回去啊？”看到小舅子和张航，李军吓了一跳。

“姐夫，你吓死我了。”孙红心没在意李军有没有打到猎物，看他样子就知道人没事。

李军却在想回去怎么跟老婆和妈妈交代。自己不回去没事，可小舅子不行——这小子，昨天不是让他玩累了先回去吗？

张航没心没肺的，光顾着看李军他们打到的猎物。一只大野猪和两只傻狍子躺在地上，比他昨天打的野鸡野兔可重多了。

孙红心也凑过去看，没想着往空间里收，毕竟都是死的。李军安排人在侯叔那儿处理野猪和狍子，烧水磨刀，各自忙活。他蹲到孙红心旁边，发愁回家怎么交代：“你大姨和你姐要知道你昨晚没回，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孙红心马上编了个说法：“就说我和航子五点下山，骑车进城八点了，来不及过去吃饭，直接回家了。”

李军嘿嘿一笑，挠挠头。

张航在一边嚷嚷：“军子哥，下次带我别带红心了！他光挖草药，我就打了几只野鸡，太没劲了。”

李军拍他后脑勺：“野鸡还不够？快拿出来一块收拾！”

孙红心不爱看杀猪，躲得远远的。分肉时李军专挑排骨和瘦肉，队员还以为他客气，孙红心只好解释自己真不爱吃肥肉。侯叔不缺肉，压根看不上这点。

东西分完，大家往自行车上绑猎物。孙红心这才有机会单独找侯叔。

侯叔一眼看穿：“有事就说。”

孙红心连忙问：“能帮我捉点小野猪、小狍子、小麂子、小山羊吗？要活的。”

侯叔愣了：“小的没肉，养它干啥？”

“我养着玩。”孙红心赶紧补一句，“我出钱，双倍价买！”

侯叔不缺钱，常有人来买肉，所以孙红心说给钱并不能打动他。他缺的是粮食。“这样吧，我不要钱，你要是要得不多，我下次进山给你带几只回来。”

“那你缺什么？”孙红心也不愿白拿别人的东西。

“缺粮食和蔬菜，这两样你也弄不到。”侯叔并不指望孙红心能弄来什么，答应帮忙是看在李军的面子上。李军负责巡防，熟悉城里的几个鸽子市，常帮侯叔联系物资。

有李军出面，找的都是鸽子市的小头目，侯叔买东西既方便，也便宜些。

粮食孙红心确实弄不到，小麦水稻他也没打算种——种了还得加工，他上哪加工？但蔬菜不难，只是每次弄不了太多。“那我拿蔬菜跟你换吧。”

侯叔只当孙红心是个爱胡闹的孩子，看他细皮嫩肉，估计是个小少爷，平时不沾柴米油盐。“呵呵，小子，你知道一头野猪能换多少菜吗？”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侯叔，你就帮我捉几只嘛，我保证把蔬菜弄来。”眼看外面快忙完了，孙红心也急了。

“行，半个月后你来，我给你捉几只。”孙红心说不让他吃亏，侯叔也没当真。有就收，没有也无所谓，就当让孩子陪自己说说话。这荒山野岭的，平时一个人，也闷得慌。

“那咱们说好了。”孙红心甚至伸出小拇指，要拉钩。

再回到城里已近下午五点，李军和队里几个小伙子先回了他家。昨天出门打猎，主要是为了弄肉，他和孙燕这周办酒席要用，所以分猎物时他多拿了一些。

不过没关系，都是一个队的，又不是只去这一次，下次再还就是。再说大热天的，肉分多了吃不完也会坏，浪费。

孙红心要先回四合院，一是送张航回去。张航自己打的几只野鸡野兔没人分，还额外得了十斤野猪肉，接下来几天他家伙食肯定很硬。

另外，孙红心也不能和李军一起回去，不然就穿帮了。

进院时，阎埠贵正在捯饬几盆花，一见孙红心和李军手里提的东西，眼睛都亮了，赶紧迎上来：“哎哟，红心，航子，真打到这么多东西啊。”

阎埠贵没开口要。他心里算得清楚：要是开口，孙红心可能给一只野鸡或半斤肉，但那就得罪人了。一只野鸡和长期卖鱼的生意，该怎么选？

孙红心没理阎埠贵，倒是朝正在玩的阎解娣招了招手。这小姑娘是阎埠贵的小女儿，今年九岁，平时总“红心哥、红心哥”地叫。“解娣，吃饭了没？”

“红心哥，吃过了。”小姑娘一边回答，一边盯着孙红心和李军手里的肉，眼睛都直了。她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么多肉，但也没开口跟孙红心要。

孙红心递过去一只野鸡说：“已经吃过啦？那这只给你，明天让你妈炖了吃。”又特地嘱咐阎埠贵：“三大爷，这是给解娣的。我知道你家吃东西都是平分，但这回不行，两条鸡腿必须留给解娣，其它再大家分。”

阎埠贵自然明白孙红心是想减轻女儿的压力，心里又暖又涩。他摘下用胶布缠着腿儿的眼镜，擦了擦镜片，硬是把泛起的泪意忍了回去，连声应道：“哎，哎，鸡腿都给解娣。解娣，快谢谢你红心哥。”

小姑娘乖巧地鞠躬：“谢谢红心哥。”有礼貌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

孙红心原本提了两只野鸡，给了阎解娣一只，正好空出一只手。他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提醒道：“得谢你航子哥，这都是他打的。”

阎解娣又转向张航鞠躬：“谢谢航子哥。”

张航乐呵呵地笑了，其实就算不谢他，他也一点不在意：“不用谢，去玩吧。”

“三大爷，我和航子先回去放东西，之后还得赶去我姐家吃饭。等吃完回来，我们再一起看鱼。”孙红心一边说着，一边加快动作——昨天就没去成，今天再晚姐姐该着急了。

阎埠贵连忙让路：“那你快去，车放这儿，我帮你看着。”

两人一路把东西放到张航家，引来了不少目光，但他们没多停留，也没和别人搭话。经过中院时，孙红心顺道叫了何雨水，让她直接到张航家里吃饭。

赶到李军家时已快六点。这次孙红心骑车不再慢悠悠，而是紧赶慢赶。一进门，他就忙着向姐姐和大姨解释昨天为什么没来、今天又为什么迟到。

“大姨。”他紧挨着宋桂蓉坐下——哪怕她正忙着腌李军带回来的肉，孙红心也不介意。要是坐姐姐旁边，就算理由编得再好，也少不了挨几个栗子。

宋桂蓉就喜欢他这股机灵劲儿，不像自己儿子，挨训时只会憨笑。她轻声说：“下次别再跟你姐夫往外跑了，我跟你姐昨晚担心得都没睡好。”

“不去了，不去了，”孙红心赶紧保证，又撒娇道，“大姨，我都饿啦。”

孙燕本来还想说弟弟几句，看这情形也只好先压下。她瞪了李军一眼，转身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晚饭主食是大馒头，菜是肥肠炖土豆。连续两天没好好吃饭的孙红心吃得特别香。

顺便提一句，这肥肠不是他们打的那头野猪的——野猪内脏能不能吃孙红心也不确定，而且就算能吃，今天也来不及处理。

饭后宋桂蓉没急着继续腌肉，先给孙红心准备明天的早饭：两个饭盒，一个装馒头，一个装剩下的肥肠。

等她装好，孙红心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拎起饭盒就往外跑——姐姐一直找机会要说他，可不能让她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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