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孙燕看着弟弟像风一样溜走，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这傻小子。
回到四合院已近八点，孙红心先把早饭送去张航家，顺便让他去阎埠贵那儿把鱼取回来。两天的鱼获应当不少，孙红心料想阎埠贵头一天只是试手，量不会大，但从第二天起，那精明的老头肯定会多叫几个人帮忙钓鱼。
张航去忙活时，张丽和宋桂蓉轮番唠叨孙红心，劝他以后别再跟着去打猎，要是李军还想去，让张航一个人跟去就行，叫他安心待在家里。
张刚也是这个意思。
孙红心只好点头应下。直到张航和阎埠贵提着鱼回来喊他，张丽才放他离开。
领着二人进屋，孙红心开灯看了看水桶——这次总算像样了：一桶装着六七十条小杂鱼，另一桶里有十来条鳜鱼，最大的一条估计有三两重。
“三大爷，这些算三斤？”孙红心随口估了个数。
“行，三斤多点。”阎埠贵难得大方一回，不仅因为孙红心刚送了他家一只野鸡，更因为就算按三斤算，他也还有得赚。
尴尬的是，孙红心掏遍口袋也只凑出八毛钱。他挠挠头说道：“那什么，三大爷，明天一定给您补上，刚才吃饭忘了找我姐拿钱。”
“没事没事，明天一块算。”阎埠贵接过钱就走了，他可不觉得孙红心会为这点钱赖账。
阎埠贵走后，孙红心又打发张航赶紧回去洗漱睡觉。尽管张航对他买鱼的事很好奇，但关于空间的秘密，孙红心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插上门栓，孙红心立即把两桶鱼倒进空间中的河里，接着在空间里忙活起来——主要是收集野草和野生浆果的种子，再撒播出去。既然即将有稳定的牲口来源，空间的发展也得加快步伐。
最后，他还扯了几把野草扔进河里当作鱼食。至于鱼吃不吃，他想，人饿急了什么都吃，鱼大概也差不多。眼下条件有限，等过几天再弄些水藻回来。
等他洗完澡从空间出来，才发现屋里变得整洁许多，前几天换下的脏衣服也已被洗净叠好。他知道这一定是姐姐孙燕昨天休息时来收拾的，心里不由得一暖。
第二天，孙红心老实待在家里给人看病，挣了两块四毛钱。不过下午他给阎埠贵送去了一块五，自己只剩九毛。
“姐，给我十块钱呗！”晚饭时，孙红心罕见地向姐姐伸手要钱。
孙燕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两年来都是弟弟交钱给她，找她要钱还是头一遭。但她还是把钱给了，顺便问道：“你要钱做什么？放假这几天，你不是也挣了一些吗？”
“买书了。”这理由很充分——他那么多书，姐姐根本分不清哪本是新买的。再说，他也就开口这一次，主要是急用。
“十块钱够不够？”弟弟要买书，孙燕自然全力支持。
宋桂蓉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里面包着不少零钱，她抽出两张十元纸币递给孙红心，“来，拿着。”
孙红心没有接。他本只是打算买些菜种，十块钱已经足够。“大姨，真不用，该买的书都买了，这钱我就是带在身上备用。再说我每天还能挣点。”
宋桂蓉了解小儿子的脾气，需要时自然会开口，便不再坚持。“那好，不够了就告诉大姨。”
“知道啦。”饭后，孙红心带上明天的早饭回去了。
回到院里，他先去了张航家，不仅把早饭留下，还把身上的钱都交给张航，托他第二天去种子站帮忙买菜籽和水果种子。十块钱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张航一家也没多问。
从那天晚上起，接连半个月孙红心都忙得不可开交。白天给人看病，晚上钻进空间种地。他一共开垦了二十垄地，种的都是些常见蔬菜，白菜和萝卜没种——实在没必要。
黄瓜和西红柿比较费事，还得搭架子。
除了蔬菜，他还种了两百多棵果树，也都是常见品种：苹果、梨、桃、杏、石榴、柿子和红枣，差不多就这些。
最早种的两棵桃树和几株桑树，半个月下来已经长成小树苗了。孙红心觉得，这空间虽不能心想事成，但其他功能都挺靠谱——种子埋下去，没有不活的。
这半个月，他收获了四百多斤蔬菜。若是拉到市场上卖，也就值个十块钱，实在不算什么。
但若拿来干别的，还是挺管用的，比如和侯叔换小家畜。
第一次交易，孙红心花一块钱在街边修车铺租了辆三轮车。快到侯叔家门口时，他才从空间取出那些菜。
这也是孙红心对空间越来越满意的一点——它似乎有意识。种的菜如果一直不摘，就会像自然规律一样枯萎、化作泥土；可一旦摘下来堆在那儿，就永远新鲜。
这一点很人性化，方便以后囤东西。
“侯叔，侯叔，在家吗？”孙红心在门口喊。
“谁呀？”侯叔从屋里出来，见是孙红心就笑了。可再一看他拉来的菜，笑不出来了——整整一三轮车，堆得满满当当。
“侯叔，我给你送菜来啦。”孙红心把车推进小院。说实话，三轮车真难骑，比自行车费劲多了。平时骑车三小时的路，蹬三轮得四个多小时还不止。
一进院子，孙红心就累得往小马扎上一坐，“累坏了……侯叔，这么多菜够你吃一阵了吧？就是不太好存放。”
看着满满一三轮车的新鲜蔬菜，侯叔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他住的地方没法种地，虽然不缺肉，但蔬菜却十分难得。再说了，就算自己吃不完，还能送去女儿家，如今哪家不缺吃的呢。
“哈哈，没事儿，我分给别人一些。你小子，还真弄来了。”侯叔拍了拍孙红心的背，忙着把菜从车上卸下来，连杯水都忘了倒。
不过孙红心也不介意，之前在这儿住过一晚，知道水在哪儿。歇了一会儿，他自己去倒了水，出来一边看侯叔忙活，一边问道：“侯叔，我要的小牲畜呢？”
“有，放心，在那间屋子里，你自己去看。”侯叔指了指最边上的一间屋子。
那是间猪圈，平时侯叔打到吃不完的猎物也会先养着。孙红心走进去一看，里头有两只小野猪，还有两只不大的狍子。小野猪身上带着花斑，看着还挺可爱，也不凶；那两只狍子却傻乎乎的，小野猪见人进来还知道躲，它们却呆呆地和孙红心对视。
虽然数量不多，但孙红心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刚开始侯叔只当他是小孩逗着玩，没太当真，以后说不定还能多准备一些。
中午在侯叔家吃了饭，是加了蔬菜的棒子面糊糊，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孙红心饿得厉害，还是勉强喝了一碗。
“你叫红心是吧？”吃饭时侯叔问了一句。他没想到孙红心真能弄来这么多蔬菜，少说也有一两百斤。
孙红心点点头，继续埋头喝糊糊。
“这回算叔占你便宜了，我没想到你能一次弄来这么多菜。那些小牲畜你还要吗？要的话你定个时间，叔给你多备点。”侯叔心里觉得，这孩子大老远辛苦送来这么多菜，只换回四只小牲畜，加起来还不到五十斤，实在不对等。
孙红心倒不觉得自己吃亏，蔬菜是他白得的，小牲畜也是侯叔自己捉的。“那敢情好，时间还是侯叔你定吧。”
“那就下个月中旬，你再来一趟。”侯叔还记得孙红心上回要的是哪些种类，想一次帮他凑齐。
可他没想过，真要一次凑齐那么多，孙红心怎么运回去。
孙红心也是个心大的，侯叔敢给，他就敢要。大不了多跑几趟，装装样子。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了傻——何必骑三轮车来呢？坐公共汽车多方便，下车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三轮车拿出来就行，反正侯叔这儿偏僻，没人看见。
就连回去，他也打算坐公共汽车。
“行，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一次只能拉这么多菜，三轮车装不下。到时候我多跑几趟帮你送，侯叔你要是还需要别的，也可以跟我说，我尽量去弄。”孙红心也不想占人便宜，诚恳地说道。
“有蔬菜就不错了，其他的以后再看吧。”山里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有些物资在城里也是紧俏货，侯叔不想太麻烦别人。
商量妥当后，孙红心准备回城。侯叔帮忙把四只小牲畜装进竹筐里，它们都还小，根本不可能跑出来。
孙红心骑了十几分钟三轮车，等确认侯叔看不见自己了，就立刻进了空间，把三轮车和那几只小牲畜都带进去，直接放在左岸放养，也不操心它们会不会自己找吃的。
再从空间出来，只能走路去公交站了，他实在不想再骑三轮车。
这个年代的公交车很少，车厢也很小，味道更是难以形容——汗味混杂着牲畜排泄物的气味，孙红心在车上好几次差点吐出来。唯一的好处是比骑三轮车快多了。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下午三点。孙红心先收了阎埠贵今天送来的鱼，然后把空间里剩下的两百多斤蔬菜都扔进河里喂鱼，只留了些黄瓜和西红柿。
半个月下来，孙红心从阎埠贵那里收了不下四百条鱼，听起来数量不少，但称重可能连二十斤都不到。
好在孙红心每次往河里扔食物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就像钓鱼打窝一样。现在那个位置经常能看到鱼游来游去，说明河里的鱼也在繁衍。
洗完澡从空间出来，孙红心装了两网兜黄瓜和西红柿送到张航家。反正没人看见，自己吃的东西，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航正好在家，他也不讲究，西红柿洗都不洗，往衣服上擦两下就啃起来。问题是那衣服好像两天没换了，擦了又有什么用？
“好吃！哎，红心，你今天干嘛去了？中午吃饭都没见你人。”张航一边啃西红柿一边问。
“去图书馆了。”孙红心随口答道。这理由他常用，反正大家都觉得他是书呆子，书呆子去图书馆再正常不过。
张航也没多问，点了点头。
“那你吃午饭了吗？”正在收拾屋子的张丽问了一句。
“吃了，在外面吃了碗面条。张姨，您尝尝这西红柿，挺好吃的。”孙红心洗了一个递给张丽，非要让她当水果吃。
空间对农作物有某种加成，虽然不像想象中那样变成仙丹，吃了也不会强身健体，但味道确实更好了。
“好，我尝尝。”张丽咬了一口，有点惊讶，“是比平常买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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