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叫孙红心,是个烈属。家里就他和姐姐两个人。但那孩子特别聪明,在学校 ** 考第一,还自学了医术。我们这边生病都找他看,比去医院便宜多了。”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你去我们那片打听打听就知道。那孩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人像他这么大还在爬树捉鸟呢,他却整天捧着书看,只要在家手里就离不开书。”
易中海的遭遇还不算什么,等贾东旭到了厂里,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难堪。不少住在南锣鼓巷的工人一见到他,就差当面数落他了。
与此同时,一早上班的孙燕也听说了这事。她先是生气,又觉得好笑,心想易中海和贾东旭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跟她弟弟比口才。她弟弟平时话不多,但真要开口,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燕子,听说红心昨晚被人欺负了?”街道办王主任也听说了这事,一到单位就气呼呼地来找孙燕。孙红心在她眼里就跟亲侄子一样,欺负他等于欺负自己。
“听说是他把别人给教训了。”孙燕笑着把听来的经过告诉了王主任。
“以前还觉得易中海不错,现在看来都是装的。还有那个聋老太太,竟敢冒充烈属!要不是看她年纪大,我非拉她去游街不可。”王主任越说越气。
国家是有贫困线标准的,今年每人每月四块八毛多,不到五块。贾家的情况其实根本算不上贫困。就算真是困难户,募捐也得通过街道报备或组织,哪能由一个院大爷私下操作?真要被易中海搞成了,那就是诈骗,街道都得跟着担责任。
王主任心里已经把贾家列入黑名单,再闹事就绝不客气,该送回农村就送回农村。
至于易中海,王主任已经在考虑撤掉他“一大爷”的身份。觉悟这么低的人,怎么管得了院里上百号人?
看了一会儿书,今天的第一位病人来了,还是位熟人。这位高大妈也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是街道上有名的媒婆。
这个年代的媒婆都归街道办管,算是编外人员,所以孙红心和她很熟。“高大妈,您怎么来了?身体不舒服吗?”
高大妈五十来岁,人很和善,见谁都笑眯眯的。以前在街道办碰见,还常开玩笑说要给孙红心介绍对象。
“我要是生病,肯定不自己来,非得叫你去家里给我看不可。”高大妈一点不客气,拉着一个年轻女人一起坐下。
孙红心赶紧给两人倒水,“这位是?”
“这是我儿媳妇,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怀上。想请你给瞧瞧。”高大妈其实已经带儿媳跑了不少医院,但都没起色,这才想到找孙红心试试。
孙红心皱了皱眉。头疼脑热的病他还能看,可不孕不育是大问题,他从没接触过这类病症。换作别人他肯定推了,但高大妈这么熟,直接拒绝实在不礼貌。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在前面:“大妈,咱们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我从没看过这方面的病,不一定能看好,您别见怪。”
高婶叹了口气:“四九城的医院我都带她跑遍了,药也吃得够多了,这孩子都快成药罐子了,可就是不见效。实在是没法子,才来找你。”
听她这么说,孙红心便放了心。他拿出脉枕放在桌上,温声道:“嫂子,请把手放上来。”
少妇低声说了句“麻烦你了”,话音很轻,听得出来,不能生育的事让她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孙红心笑了笑,手指轻轻搭上她的手腕,刚一触到,眉头就微微一皱——这大夏天的,她的手却冰凉。
他依次诊过两手脉象,过了十来分钟,才开口问:“嫂子,月事可准时?量多吗?颜色是深是浅?有没有血块?”
许是看大夫看得多了,面对这类问题,她虽声音轻,却不怎么遮掩:“总是不太准,量少,颜色也淡,偶尔会有血块。”
“腰会疼吗?”
“会,有时候疼得像要断掉似的。”
“来月事时小腹痛不痛?”孙红心略作沉吟,又点了点头,继续问。
“会痛。”
“按着、压着会不会好一些?”
“会,尤其用热手按着就舒服多了。我常让我男人把手搓热了帮我揉。”说到这儿,她脸上才露出些许羞涩。
孙红心又让她张嘴看了看舌苔,心里已有判断。即便诊断明确,他也不打算直接开方,而是转头问高婶:“婶子,您之前带嫂子看的都是西医吧?”
“是啊。”
如今越来越多人认为西医治病更快更有效,前世的孙红心也曾这么想。但重生后接触了中医,才懂得其中博大精深。不过,他并不打算向高婶细说中西医之别——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
“还是转看中医吧。”他只提醒了一句,便提笔疾书。他判断高婶儿媳是宫寒之症,于是在纸上写下诊断过程与结果,并附了一个建议方子——出自《傅青主女科》的“温胞饮”。
写了近半小时,他才停笔:“婶子,我建议您带嫂子去四九城中医院,一定要挂专家号。我虽然看出些门道,但这方子我不敢开。不过可以告诉您,若是用药对症,应该很快就能怀上。”
说完,他将写满字的两页信纸递给高婶。
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没有十足把握,孙红心从不开方,只提建议。即便如此,他的话已让高婶和儿媳喜出望外:“红心,你说的是真的?”
孙红心语气轻松起来:“嫂子的状况我觉得不难调,不过,您家大哥那边有没有问题,我可就不知道啦。”
“你这孩子。”高婶伸手点了点孙红心的额头,“我不跟你多说了,先带你嫂子去医院。大夫要是开了方子,我拿来给你看看。”
这是孙红心一直以来的习惯,有些病症他没有把握,就会建议邻居去大医院找医生诊治,之后再把医生开的药方拿来学习。
“好,您慢走。”孙红心将高婶和她的儿媳送到门口。
上午又陆续来了几位病人,都是些常见的毛病,孙红心一一开了药方,也挣了一块多钱,直到张航来喊他吃饭。
午饭是昨天带来的剩菜,只是味道实在普通,油水很少。尤其是茄子,本来就吸油,用水煮的他实在吃不下。丝瓜倒还稍微好一些。
张航和何雨水却吃得很香,像两只小猪似地哼哧哼哧埋头吃饭。
“你俩上午没乱跑吧?”孙红心一边啃馒头、喝丝瓜汤,一边关心两个孩子的作业情况。
“没有呀,不信你问张婶,我一上午都在写作业,暑假作业都快写完啦。”何雨水抢先举手,像回答老师问题一样认真。
张丽也笑着插话:“是呀,雨水可乖了。”说完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恨不得踹他一脚,“吃吃吃,就知道吃。雨水问你题目,你怎么一道都不会?”
张航茫然地抬起头,心想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要会才怪呢。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大口吃饭。
四九城中医院虽然才建院两年,但由国家牵头成立,还附设一所中医大学,医疗队伍相当专业。
高婶和儿媳从孙红心家离开后,直接赶去中医院,快到中午才排到号。接诊的是一科主任、同时也是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中医,名叫王乐亭。
让婆媳俩有些惊讶的是,这位王老问诊的过程和孙红心几乎一样,连问的问题都大同小异。
等王老开好药方,高婶才小心翼翼地问:“大夫,我儿媳这病能治好吧?”
“当然能,宫寒症又不是绝症。我先开十剂药,吃完回来复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王老一边写处方,一边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红心说的没错,是该早点来看中医。”高婶双手合十,像是拜菩萨般感激。
“你们还在别处看过?”王老随口一问。看完这个病人,他就该下班了,心情不错,愿意多聊几句。
“在咱们街道找了个孩子瞧过。”高婶老实回答。
“孩子?”王老停下笔,眉头皱了起来。
高婶怕说错话,连忙解释:“那孩子是我街道办同事的弟弟,平时也帮街坊看看小病,但他要是没把握的,从来不会乱看。”
“哦?”王老来了兴趣,“那你儿媳这病,他怎么说?”
高婶赶紧把孙红心写的诊断记录递过去:“他倒没多说,就写了这些。我也看不太懂,您给看看?”
展开孙红心的诊断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手工整而略带飘逸的钢笔字,楷中带行,看得出是常年书写练就的。再往下读,王老的眉头渐渐锁紧。
高婶和儿媳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这份诊断会害了孙红心——毕竟眼前这位是真正的专家。
看完后,王老再次问道:“你说写诊断的是个孩子?多大?”
“十、十五岁。大夫,红心平时不随便给人看病,没把握的他不会接的,这两年找他看的人都说他看得准。”高婶声音发紧。
“十五岁。”王老语气里透出惊奇,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能不能多讲讲这孩子?”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父母是军医,牺牲了,留给他一箱子医书和笔记。红心三岁就开始看那些书。
他姐姐说,他从小就不像别的孩子爱玩,除了上学就是看书,不光家里的医书,图书馆里能借的他也全借回来。这些街坊邻居都知道。
大夫,是不是他写的有问题?”高婶悄悄伸手,想拿回诊断书撕掉。
王老却紧紧按住那两张信纸,“有问题?不,一点问题都没有。其实你儿媳照他写的‘温饱饮’抓药就行,因为我开的方子和他的一样。他没写具体药方,你们可能看不懂。”
高婶和儿媳愣住了,“大夫,您是说……红心真能看好我儿媳的病?”
“对,辨证清楚,用药准确,当然能好。你们等等——不,先去我们食堂吃饭,我请客。”说完,王老叫来一位护士,给了钱和粮票,让护士带她们去吃饭,但不让离开。他自己则拿着孙红心的诊断书匆匆跑了。
王老直奔院长办公室。
中医院院长赵炳南是位与王老年纪相仿的老者,见他慌慌张闯进来,笑骂道:“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冒失。”
王老没说话,直接把孙红心的诊断书拍在赵老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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