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哎哟，王主任，您怎么来了。”阎埠贵一看到王主任，立刻放下水壶。
王主任自然不会说来收聋老太房子的事，只笑了笑：“阎老师，浇花呢？我来看看红心家盖房子，顺便瞧瞧老太太，有阵子没来了。”
“是是，是好久没见您了，我给您带路吧。”阎埠贵表现得十分殷勤。
其实还不算最夸张，要是刘海中在，做得可能比他还过分。
带路倒不必，孙红心姐弟都在，用不着别人领路。再说去聋老太家的事，老太太还没过世，不适合让别人知道。王主任直接打断了阎埠贵没底线的讨好：“阎老师，你忙吧，红心在呢。”
王主任虽然面带微笑，语气却不容拒绝。阎埠贵也听出来了：“对对，您瞧我这脑子，红心就住后院。那王主任您忙，有事就喊我。”
王主任点了点头，带着孙家姐弟往后院走。一路上，外面的住户都过来打了招呼。
到了后院，先看了看孙红心的房子。连孙红心自己都没想到田力他们动作这么快，自己没走多久，房顶就已经拆完了。
“哟，王主任。”田力看见王主任，拍了拍手走过来。
“田师傅，还是你干活快。不过我得说，红心是我亲侄子，你可不能糊弄。”王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交代。
“您放心，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红心，何况他还给我们准备了那么好的菜。”中午这顿虽然没肉没油，但种类多分量足，休息时还能吃黄瓜西红柿。
王主任也就提醒两句，起个威慑作用。“那行，你忙着，我去看看老太太。”
去聋老太家只能王主任一个人去，孙红心和孙燕不适合跟着。尽管王主任和孙家姐弟亲近，但这么大的事，她还得和聋老太再确认一次。有些话，孙家姐弟也不方便听。
看姐姐想跟在后面，孙红心悄悄拉了她一下。
王主任注意到孙红心的小动作，心里更满意了——会做人、会办事，真不像个十五岁的孩子。
等王主任进了聋老太屋，孙燕才问：“我们不跟着吗？”
孙红心拍了拍额头，“姐，你可别犯糊涂，这种时候咱们哪能跟着去？王姨虽然信得过我，可这毕竟是遗产的事儿，她再怎么放心也得找当事人核实清楚。
咱们要是跟过去，那不成仗势欺人了吗？再说了，你能保证聋老太没有别的话要单独和王主任讲？有我们在场，很多话她反而不好开口。
所以等着就好，这样就算聋老太还有什么麻烦事，也牵扯不到我们头上。
退一步讲，就算她临时变卦，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房子本来就不是我的，能得到是运气，得不到也认了。”
孙燕听完，明白自己怎么也比不上弟弟想得那么周全、那么从容。
孙红心转身走向田力，问道：“这些木头怎么处理？”田力指着拆下来的房梁，重建之后用不上了。
“不是什么名贵木材吧？”孙红心还抱着一丝期待，想着会不会运气爆棚拆出小叶紫檀。
“那倒不是。”田力忍不住笑了。
既然不是名贵木料，孙红心就放心了，“田叔，找几个人帮忙劈了，给张姨当柴烧，她这些天给大家做饭，柴火用得快。”
“行。”田力虽然觉得专门请人劈柴有点奢侈，但也没多说什么。
外面太阳正烈，孙燕怕晒，就躲进了张家。
张丽在屋里忙活，没注意到孙燕来了，见她进门，惊喜道：“燕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呢，张姨。”孙燕和孙红心一样，跟张家很亲近。坐下后她四处看了看，注意到孙红心做的那个简易榨油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张丽一脸无奈，“你弟弟说他要用这个榨花生油。”
“什么？”孙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丽这下乐了，终于有人跟她一样觉得这事不靠谱了。
屋外，孙红心也嫌晒，正要进屋，就看见何雨柱带着人往后院抬一个小石磨。
“红心，快搭把手！”石磨不大，直径约莫二十五公分，但两个人抬都很费劲。
何雨柱还算有头脑，没真指望孙红心出力气。
幸好田力主动上前帮忙。
孙燕正为弟弟搞的榨油机无语，又看到他指挥人搬石磨进来，不用猜，肯定又是他的主意——这院里再没第二个人这么能折腾。
工具都到齐了，孙红心高兴得很，完全没注意到姐姐脸色不对，只顾着跟何雨柱结账：“柱子哥，辛苦辛苦，多少钱？我给你。”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喘着气说道：“这东西真沉，一共二十块，石磨十五，运费算五块。”他指了指跟他一起抬石磨的人。
运费听着确实不便宜，但孙红心毫不犹豫地付了钱。几十公里路，来回跑一趟，没几块钱谁愿意干？
那人收了钱便匆匆离开，大概是还要赶路回去。
田力帮忙把石磨抬进屋里后也走了。
只有何雨柱还愣愣地站在那儿，一会儿摸摸石磨，一会儿又碰碰孙红心组装的榨油机，忍不住问：“红心，这俩东西真能榨出油来？”
“应该行，明天我弄点花生试试看。”孙红心还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不熟的人都走了，孙燕终于等到发作的时机，一把揪住还在畅想未来的弟弟的耳朵，“臭小子，你是不是一天天闲得没事做？”
“哎、哎，姐，怎么突然动手啊？”被姐姐揪耳朵他早已习惯，但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说为什么？这些东西能榨油？你以为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花那么多钱。”孙红心花钱孙燕不心疼，可她觉得这根本是浪费，绝不允许。
“姐，真能榨出油，你信我，明天就试！”孙红心赶紧讨饶，这次姐姐下手特别重，他踮着脚歪着头直躲。
何雨柱在旁边看得直乐，嘴都咧到耳根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孙红心被教训，平时谁都把这小子当宝贝，没想到也有今天。
想起以前被孙红心“支配”的经历，何雨柱忍不住煽风点火：“燕子，用点力啊，我看着都觉得不疼。”
被他这么一搅和，孙燕反而气不起来了，“噗”一声笑了，手也松了些，“你确定能榨油？”
“确定确定！”孙红心只能一口咬定，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那还得买花生米呢。”孙燕又头疼起来，家里副食品票之前全买糕点送给弟弟师傅了。
其实孙红心空间里的花生快成熟了，昨晚他还扒开一颗看过，根本不用买。“不用，花生我来弄。”
“你哪来的花生？”孙燕一脸不解。
“你别管，反正我有，等着吃我榨的油就行。”孙红心闭口不谈来源。
孙燕也没再追问，只叮嘱了一句：“别干不合适的事。”
她说的“不合适”，是指投机倒把。孙红心确实没打算干——主要是不划算。现在蔬菜一斤才一毛到两毛，一万斤也不过一两千块钱。
每次他去侯叔那送个两百来斤菜就够折腾的了，真要弄上万斤，那得费多大劲？而且风险还大，就算分批运也一样。
“姐，你放心吧，家里又不缺钱吃饭，我哪至于那样。”孙红心撅起嘴，像是埋怨姐姐不信任他。
孙燕果然吃这一套，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语气里带着歉意：“你知道就好，算我说错话啦。”
“这还差不多。”
何雨柱一脸发懵，觉得孙燕也太没原则了，弟弟一撒娇她就不说教了？
张丽倒是见怪不怪。
王主任在聋老太家里待了快两个小时，四点多才出来。到了张家，见何雨柱也在，就只对孙红心使了个眼色，没多说什么。
孙红心心领神会：“王姨，和老太太聊完了？”
“嗯，再聊下去老太太就撑不住了。”王主任点点头，又朝何雨柱笑笑：“柱子，这几天有空多陪陪老太太，下班没事就给她做顿饭。”
何雨柱木木地点头。他也看得出老太太时日不多，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孙红心的风险，把找媒婆的事告诉她，就为让她高兴一点。
但他不知道，如果不说这事，或许老太太心里多份牵挂，还能多活几个月……
交代完何雨柱，王主任喊上孙燕：“走了燕子，还没下班呢。”
“哎。”孙燕赶紧跟着王主任离开。
孙红心不打算再去街道办，刚才和王主任眼神一对，知道事情顺利，老太太守了承诺，那就够了。
没一会儿，何雨柱的伤心劲儿就过去了。他留在张家，搬了凳子凑到正在玩石磨的孙红心旁边：“红心，你这动作真快啊，才一天房子就拆成那样了。”
孙红心谦虚地摆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是田叔他们动作快。嚯，转这玩意儿还挺费劲。”
“哎，花生油怎么榨啊？”何雨柱的脑子果然被带跑偏了。
提到这个孙红心就来劲：“先把花生米剥出来，炒香，再用石磨磨碎，然后把花生碎蒸一下，最后放进那个容器里，”他指了指自己设计的压榨机，“用铁饼压紧，一挤油就出来了。”
榨油是明天的事，孙红心今天还有别的事要跟何雨柱说。简单说完榨油步骤，他就转了话题：“柱子哥，快到饭点了，你去给老太太做晚饭吧，菜就在张姨这儿拿，没肉，菜管够。”
何雨柱压根没想孙红心为什么突然关心老太太，点点头：“好。”说完就去张家厨房拿了点蔬菜，跑回去做饭了。
何雨柱一走，孙红心也准备离开。刚出门，就撞见野回来的张航和何雨水。
“我说雨水，你一个姑娘家，整天跟着航子瞎跑什么？”看着何雨水满头的汗，孙红心真是没话说，这姑娘一点姑娘样都没有。
何雨水并不畏惧孙红心，笑嘻嘻地说道：“红心哥，你不带我玩，总不能也不让航子哥带我吧？再说了，就算你带我，我也不跟你玩呀，你整天在家就知道看书。”
张航没敢顶撞孙红心，只在旁边陪着笑。他清楚，孙红心不会把何雨水怎么样，但对付起他来却毫不手软。
孙红心皱起眉头，歪着头瞥了何雨水一眼，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他看得出，这段时间何雨水比从前活泼了不少，面色也红润许多，想来是何雨柱的改变给这姑娘带来了好的影响。“行了，快去洗洗吧。”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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