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这么重要的事孙红心当然不会忘，每个礼拜天，就算不在师傅家吃饭，人也得去一趟。“得去，一早就去。那羊肉炖萝卜咱们晚上再吃吧，我从师傅家下午回来。”
连在收拾桌子的龙小芳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孙红心这么馋。
“小芳姐，你笑啥，我只是好久没吃羊肉了。要是猪肉你看我馋不馋？对了，羊肉还多着呢，吃不完，一会儿你拿两条羊腿回去，给罗婶尝尝。”不是孙红心小气，要是别的部位，他就算送，龙小芳也不会要。
“不——”龙小芳刚说一个字，后面的“用”还没出口，就被孙红心打断了。
“剩下那俩羊腿干脆烤了吃咋样？哎，柱子哥，你会烤吗？要不要准备什么？要不请张叔给焊个烧烤架子？”孙红心越说越投入，简直像是自言自语，“对了，还能顺便烤点羊肉串，就是缺竹签，得削点竹子来做。”
“就这么定了——”孙红心一拍桌子，“明天咱们先不做羊肉炖萝卜了，改吃烤羊腿。”接着就毫不客气地安排起来：“柱子哥、航子，这事儿就交给你俩了，我下午回来再搭把手。”
大伙儿一听都乐了——等你帮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没你在我们干得更快。
“哈哈，行嘞！”何雨柱倒挺乐意接这活儿，“烧烤架以后再说吧，明天我先用砖临时搭一个凑合用。咱们在院里烤吧？不然那味儿屋里可散不掉。”
“对对对，”孙红心连连点头，别说烧烤了，就上次吃火锅那味儿都散了好几天，你没见客厅到现在还门窗大开着？“剩的羊肉明天全烤了，给院里每户也分一根尝尝。”
“航子，竹签你明儿去77号院找彭叔，就说我要的，请他帮忙削点儿。”说完他又觉得不妥，“算了，明早我亲自去说。你中午吃完饭记得去拿，我会提前跟彭叔打好招呼。”
虽然觉得孙红心有点铺张，但大家也没说什么。几个长辈虽然心疼，却也明白他是想用吃的堵大家的嘴，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孙红心自己心里也没底，不过无所谓。这院里值得在意的也就那几家，甚至有几家早被他记在小本本上——不是整垮就是赶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收拾完屋子，大家各自回家。孙燕和李军也回筒子楼那边去了。人一走，孙红心立马钻进浴室——一身火锅味儿实在太冲了。
洗完澡他回到自己屋里，还得琢磨明天去师傅家带点什么。他倒是想扛头野猪去，又怕师傅家没人会收拾。再说师母早就放过话：再大包小包往家提东西，连门都不让进。真是头疼。
173 真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第二天早上家里吃汤面，汤底是昨天何雨柱熬的骨头汤，剩了不少，下面正合适。
除了面条，宋桂蓉还每人煎了个荷包蛋，烫了几片青菜。
孙红心连汤带面吃完就出了门。
他先拐去77号院。
老彭头一见他就愣了：“你小子不会又来买竹筐吧？”
竹筐确实还要，可孙红心眼下没钱，至少得等月底稿费来了再说。“嘿嘿，彭叔，今天不是来买竹筐的，是想请您帮个忙。”
老彭头一听反而踏实了。他对孙红心印象挺好，这孩子大方、事儿也不多。“帮忙？没问题，你尽管说。”
孙红心一点也不客气——他向来是跟人见两回就能混熟的脾气。“那我直说了啊，今天想在家烤羊肉串，缺竹签，想请您帮忙削一些。”
这事说来简单，可老彭头实在琢磨不透，这是谁家孩子啊？如今大伙儿想吃口肉都难如登天，他居然还能烤起肉串来。
不过这些和自己关系不大，孩子都喊了一声叔，这点忙不能不帮。“行，二十根够吗？”
“二十根哪儿够，起码得两百根。”
“什么？你这是要烤多少肉啊？”老彭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昨天宰了只羊，涮了一顿，剩下的肉还有好几十斤，打算全烤了，院里每人分一串尝尝。彭叔，要不晚上你也过来热闹热闹？”孙红心小心翼翼地问。
老彭头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院里有几家我不想见。行吧，两百根是吧，中午你来拿。”
“那您看多少钱？”
“算了，一把竹签子不值当收钱。”老彭头心想，收多了人家不乐意，收少了不如送个人情。这小子在巷子里也算个人物，没准以后还得找他帮忙。
“那我可真不客气啦。”孙红心笑得眯起眼，“不过中午不是我过来拿，是我发小来拿，我得去师傅家，晚上才回来。”
“成。”老彭头不在意谁来。
“还有件事想麻烦您，”孙红心索性一次说完，“上次那些筐子簸箕都用完了，您再帮我编点。簸箕少一些，但要大点，按一米五来做。筐子要多，常规尺寸就成。”他整理物资主要用筐，簸箕另有用途，得提前准备。
“那你总得说个具体数啊。”老彭头哭笑不得。
“您能编多少，我就要多少。鱼篓也再来几个，下个月月底我过来拿。您放心，我不会耍您玩的，我还住这巷子呢。”
“你可想清楚，我们全家都做这个，一个月少说也有一两百件，你真全要？”老彭头不是不信他，是想让他报个准数。
孙红心笑了笑，“彭叔，您就放心编吧，再多一倍我也吃得下。”
“那行，我就不接别人的活了。”老彭头也不怕他反悔，编好的东西慢慢卖也不亏。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啦。”
“去吧去吧。”
孙红心一路赶到师傅家，快到门口才取出些东西：一网兜红枣、一网兜龙眼，再加两条鱼。本来还想拿点野鸡蛋，可想着上次拿得多，师傅家估计还没吃完。
“你这孩子呀……”师母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这次总算不是用三轮车拉来的，心里稍微好受些。
孙红心把鱼硬塞进师母手里，咧嘴一笑：“师母，您瞧我多听话，您说不让多拿，我就没敢多拿。这鱼可是我留着中午吃的，不算数啊。”
师母伸手点点他的额头，觉得还不够，又捏了捏他的脸，这才放过他：“懒得说你，进屋去吧，你师傅在客厅。”
“好嘞。”
孙红心把自行车停在院里，快步跑进客厅。师傅正坐着喝茶，两个小孩正埋头写作业。他一看作业，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动过笔了。
“师傅，我来看您啦！”他甩甩头，赶紧把作业的事抛到脑后——谁爱写谁写去。
王老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小徒弟，脸上露出笑容。比起盯着孙孙写作业，他更愿意和徒弟聊聊天。
孙红心顺手把两个网兜递给王芊芊，那孩子眼睛都看直了。他自己挨着师傅坐下，笑嘻嘻地问：“师傅，您盯着他们写作业啊？他俩不会的题您会做吗？”
王老作势要打他，笑骂道：“你小子还敢拿我开涮？我这么大年纪哪还会高中那些题？我只要盯着就行，不会的让他们问老师去。”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小徒弟是皮了点，但真要打，他可舍不得。
旁边两个孩子想笑又不敢笑。王芊芊接过网兜就停了笔，开始剥龙眼，吃得津津有味。
孙红心也抓了几颗龙眼，边吃边问：“那干嘛非得您盯着呀？大哥二哥呢？两个嫂子呢？”
“他俩今天上班，你两个嫂子上街买东西去了。天快凉了，打算扯点布做棉袄。”
这倒也正常。不过孙红心从不用操心这些，他姐姐总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小徒弟一来，王老也就不盯着孙子孙女写作业了。反正就算没写完，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你那屋子收拾好了没？”王老从不担心小徒弟的学业，每周叫他来就是聊聊天，或者给他两本书看看。
“都收拾好了，已经搬回去住了。您和师母有空来串门，我让我们院那个厨子给您做好吃的。昨天我们还涮锅子了呢。”说到这儿，孙红心眼睛一亮，“要不今天就去吧？我弄了只野山羊，昨天只涮了几斤，今晚我们打算在院里烤羊肉串和羊腿，您要不要来凑个热闹？”
王老摆摆手：“算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不过你倒是挺有本事，猎物一直没断过。”
孙红心早猜到师傅不会去，也就是随口一问。他接着又说：“师傅，家里会杀猪吗？要是会的话，下周我给您弄头野猪来。”
正在写作业的两个孩子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王芊芊干脆合上作业本：“小叔小叔，你真能弄到野猪啊？很大的那种？”
“能啊，不过也不是特别大，两三百斤的没问题。再大就是野猪王了，那玩意儿可不好惹，老虎见了都得绕着走。”孙红心说得自己像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似的。
王老也来了兴致，但他可不想占小徒弟的便宜，“没人杀猪，你别往家拖。还有，你弄那些的时候自己当心点。”
“师傅放心，我没那么傻，命重要着呢，我都是用陷阱打猎，自己离得远远的。”不送是不可能的，师傅家没人会杀猪，我就找人杀好再送过来。
看小徒弟心里有数，王老也不再多说。他知道这孩子有主见，不是多劝几句就能改变的。
王老不开口，两个孩子却没闲着。王远航学样把作业推到一边，缠着孙红心：“小叔，下次打猎能不能带我去？我也想见见世面。”
见啥世面？我打猎全凭作弊，真本事一点没有。“写你的作业去，别瞎想。我每次上山都得老猎手带着，哪能带上你？想吃肉我给你送，上山的事别琢磨。”
王远航顿时耷拉下脑袋。他就是想玩，对吃的并不上心，真想吃什么家里也会买。
王芊芊跟王远航差不多，对肉也不太感兴趣，反倒更喜欢孙红心带来的水果：“小叔，我乖，我不跟你去打猎。你能不能每周都给我带果子呀？”
“没问题，不过下次不带龙眼了。这才多久你吃了多少？小心上火。”小姑娘在孙红心这儿总能得到优待。
“嗯嗯，我不吃了。”为了装乖，王芊芊真的停了嘴。
王老看着他们相处这么融洽，心里高兴。不知不觉间，两个孙子孙女真把小徒弟当叔叔了，尽管这个叔叔年纪实在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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