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
“有什么可看的，本就是我译的。不过上次刘总编来取稿时提过，销量似乎不错，三册加起来已卖出两万余本。”这个数字让孙红心和人卫社都很满意。
“我们单位的内科医生几乎人手一册，听说医学院学生也是。”王学进颇为欣慰，这场合作由他牵线，也算为国内医学发展尽了份力。
孙红心也有同感，但他想得更远：若这次销量持续走俏，下次合作时稿酬就该从千字八元涨到十二元了。
确实，国家对于稿酬有明确标准，但在实际操作中常常存在差异。像那些知名作家与报社签订的合约，有时能达到每字五毛的高价。
孙红心清楚自己无法与那些大文豪相提并论，但领取每千字十二元的稿费，他依然心安理得。
“第四册和第五册估计很快也能出版，我已经交了近一百七十万字的译稿。顺利的话，今年内应该能完成全书的翻译工作。”孙红心向王家兄弟透露了一些内部消息，他们对此颇为关注。
对于孙红心的进度，王家兄弟毫不怀疑。王学进咧嘴笑道：“你这收入可太惊人了，我十年的工资都不及你翻译这一套书。”
这话又触到了孙红心的伤心处，他顿时萎靡地趴到桌上：“收入高有什么用？我姐一分钱都不给我，除了第一次发稿费时给了点，后面几次全被她扣下了。”
王老也忍不住笑了：“燕子做得没错。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只会乱花。再说了，她替你存着钱，还不是为你好？”
“道理我都懂，可我也想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啊。”孙红心不是不明白，只是他觉得与其把钱存银行吃那点利息，不如购置些能增值的物品，比如黄金和古董。
他盘算着，靠翻译还能再赚几年钱，少说也能挣个十几万。哪怕全换成黄金，五十年后至少翻三十倍，变成几百万。
要是全买古董，价值更不得了，升值千倍也不成问题，那就是上亿的资产。
如果全投资四合院，那就更夸张了。如今十几万能买二十座三进院落，五十年后即便不值百亿，也相差不远。
这绝非信口开河。就像王老这一进院子，现在维护得好的也就千把块，差点的几百块就能入手。
231 拾草要夺权
尽管清楚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孙红心却不敢向姐姐开口。这种没凭没据的想法，就算提了姐姐也不会相信。
再说，通过与杨少的交易，他已经积累了可观的资本。他本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只要这辈子能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便已心满意足。
王老瞪了小徒弟一眼：“你想买什么？吃的家里不缺，衣服有你姐打理。我能想到的也就是手表——那东西有一块看时间就够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孙红心不敢顶嘴，难道要说“师傅您懂什么”？他怕说完真挨揍。只好撅着嘴嘟囔：“不要就不要嘛。”
一旁的李军听得暗自畅快。他比小舅子更惨——小舅子没钱了还能找姐姐讨点零花，自己磨破嘴皮最多也就拿到买烟的钱，再多想都别想。
因此看着小舅子垂头丧气的模样，李军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他活该。
孙红心和师父进了房间，聊起最近看书时不懂的地方，顺便把之前借的书还了，又挑了几本新的准备晚上带走。
王老看到徒弟一直没停下学习，心里特别高兴，耐心地解答了他所有问题，两人聊得十分投缘。
另一头，王芊芊和拾草也聊得正热闹。
“芊芊姐，你的房间真好看。”拾草看着屋里的衣柜、书桌，还有花布棉被，语气里带着羡慕。
“我小叔家不也挺好的吗？我爷爷说他花了很多钱把房子推倒重建，还骂他败家呢。”王芊芊有点纳闷，按小叔平时的做派，家里应该不缺钱才对。
拾草吐了吐舌头，可爱地说：“红心哥自己住一整套房子，可大了，有堂屋、卧室，还有厕所，地上铺着亮晶晶的小石子。”她不知道那叫水磨石。
“小叔一个人住？他不是和燕子姐一起吗？”王芊芊听得有点晕。
“啊……”拾草憨憨地挠挠头，觉得自己没说清楚，“红心哥是和他们住一个院子，但房子是分开的，走两步就到了。”
“那你呢？”
“我也住那儿呀，我们那屋也挺大的，燕子姐和军子哥一间，我和大姨一间。”
王芊芊大概听明白了：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只是小叔自己住一套房，其他人住另一套。
但一想到小叔一个人竟然住着带堂屋和厕所的大房子，王芊芊比拾草还羡慕：“小叔太浪费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屋子干嘛！”
“燕子姐也这么说。”拾草跟着附和。
这话倒让王芊芊一时接不上来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师徒俩和小姐妹才从房间里出来。
今天桌上有全聚德的烤鸭，虽然是买回来自己片、又重新热过的，味道不比刚出炉，但孙红心很久没吃了，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还有他最喜欢的京酱肉丝，连何雨柱做的都比不上师母的手艺。
要是在以前，师母肯定只顾着给孙红心包鸭肉、夹肉丝，可今天，她的注意力全在拾草身上，把对他的那份宠爱全转了过去，让他都有点吃醋。
“师母，我吃完了。”孙红心还想撒娇唤回关注。
结果师母直接递了张鸭饼给他，“吃完了就自己动手，两只鸭子还不够你吃？来，拾草，喝点鸭汤，炖了一上午，应该很入味了。”
“谢谢婶子。”拾草只会说这句。
王芊芊在一旁不厚道地笑了。以前小叔一个男孩子把全家宠爱都占了，她还不服气，现在换成女孩，她倒觉得挺平衡——主要是看到小叔地位下降，她心里特别爽。
孙红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失宠”了？不会吧？
可现实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
同时告诉他一个事实，人天生就爱美。以前他生得最俊，师母自然最疼他；如今拾草比他更好看，他就成了靠边站的那个。
即便如此，饭总归要吃的，总不能饿着肚子。
饭后，两个嫂嫂和孙燕收拾碗筷，其他人坐在厅里闲聊。王芊芊带着拾草出门玩儿，王远航陪着保护。师傅和师母今日高兴，也不睡午觉，陪着宋桂蓉拉家常。
“这么说，你是打算把拾草的户口上在你名下？这可又多了一个闺女了。”师母和宋桂蓉聊的还是拾草的事。
就像初见孙红心时一样，师母头一回见到拾草就喜欢得紧，格外关心她以后的去处。
“是啊，这孩子特别乖巧。虽然才来几天，可一想到要送她回那山窝窝里，我这心就揪着疼。索性就留在家里吧，我年轻时就盼着有个女儿，这也算是老天成全，给我送来了一个。”一想到拾草抢着干活的模样，宋桂蓉心里就泛酸。
头两天没拦她，是想看看她能做些什么。可几天下来，早就舍不得了。
“留下来好。你要是不要，让拾草跟我过也行，我就当多一个孙女。她和芊芊差不多大，俩孩子也能玩到一块儿。”说这话时，师母连老伴的意见都没问。
不过宋桂蓉可舍不得让出去，笑着回绝：“不用麻烦，在我这儿就挺好。”
在客厅里，孙红心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曾经独一份的疼爱全没了。
索性眼不见为净，他又拉着师傅到一旁讨论医术。
“红心，下个月你就满十六了吧？”王老这个师傅当得尽心，连徒弟的生日都记得清楚。
“嗯。师傅，我考级的事怎么安排？”孙红心知道师傅在考虑什么。
“你还是中西医都考。西医七月有统考，你直接报名就行。中医这边你别担心，等你生日过了，我帮你申请，到时候会有考察组来评估，能评到几级算几级。
不过我觉得你不用一次冲太高。你记性好，理 ** 底扎实，单说书本知识，你比我也不差多少。一次考到十级甚至八级都不意外——可那只是纸上谈兵。
中医和西医不同，还得看手上功夫。号脉、针灸、开方配药，这些方面你要学的还多。
所以我估摸着，一次考到十五或十四级正合适。先拿到独立看诊的资格，之后再慢慢往上升。反正你还要读几年大学，每年升个两三级，毕业时差不多能到五级。
正好，趁你上大学这几年，我把该教的都传给你。到时候就算级别高，但真本事跟得上，别人也没话说。”
至于西医，你能考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看样子你并不打算从事西医，所以不必太在意。我听你两个哥哥说，你的西医理论知识比他们还要扎实，那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王老为小徒弟考虑得十分周全。
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让小徒弟这个学中医的去考西医等级，这操作也真是新鲜。
孙红心准备全听师傅的。有些事光有见识还不够，经验也很重要。他两辈子加起来还没师傅活得久，经验自然比不上，所以不会固执己见。
“我知道了。对了师傅，您年后真的不当校长了吗？”师傅已经递交了退休申请，并且组织上已经批准。过完年交接完工作后，师傅就会全职坐诊。
“当然是真的。不过组织上让我再带两个徒弟，不仅是我，还有一些老伙计也是。所以年后，中医院会统一招一批有基础的中医学徒，我和几个老伙计会办一个收徒仪式，你有空可以来看看。”提到这事，王老略微有些头疼。
他快六十四了，这辈子能带出孙红心这一个徒弟已经很满足，没想到临退休，组织又安排了两个。这样一来，小徒弟在年龄上最小，辈分上却成了师兄。
而且，王老觉得国家分配的徒弟在悟性和基础上，恐怕都难以和小徒弟相比。带惯了聪明的，再带笨的，谁愿意？
孙红心倒是乐了：“哈哈，那我成师兄了？”
“嗯。”小徒弟的笑声让王老精神一振。是啊，如果自己不想带，可以把他们交给小徒弟。在理论方面，小徒弟基础扎实，带学徒肯定没问题。
再说，师兄教师弟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王老看向小徒弟的眼神亮了起来。
孙红心察觉师傅眼神不对，有点紧张：“师、师傅，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王老自然不会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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