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虚空的信息，先知消散

“毁灭？”张角喃喃自语，眉头微蹙。这个词汇从马尔扎哈口中说出，带着一丝沉重。他脑海中飞快闪过前世有关于虚空的记载。

大虫子，扑棱蛾子等虚空生物，似乎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法则：通过吞噬、湮灭其他存在来获取力量，壮大自身。

“所以，这就是虚空的本质吗？一种建立在‘吞噬’基础上的存在形式？”张角心中暗忖，随即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马尔扎哈，提出了一个更具针对性的问题：

“先知阁下，感谢您的坦诚。那么，不知您能否为我们更具体地讲解一下，关于虚空内部的种族划分，或者说势力分布？更直白点说，如果，或者说当你们虚空大举入侵之时，我们这个世界，具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它们的形态、能力、乃至弱点？”

马尔扎哈被张角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他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压下那点不适，开始解释道：

“虚空的构成，并非铁板一块。大体上，可以看做由三股主要的‘势力倾向’组成。”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

“首先，是虚空对外征战最主要力量的一股——虚空原生生物。它们是虚空自然孕育的可怕存在，形态各异，但共同点是拥有着理论上……无限成长的力量潜力。只要不断吞噬、吸收外界的物质与能量，它们就能近乎无限制地变强。它们是虚空意志最直接的延伸，也是你们未来将要面对的最主要、最恐怖的敌人。”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其次，是那些低等的、甚至不具备完整智慧的虚空造物。它们更像是被本能驱使的野兽，形态更加混乱无序，只知道横冲直撞，凭借吞噬的本能来获取成长和满足。虽然单个威胁有限，但往往以庞大的数量出现，足以淹没一切。”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

“最后，便是类似我这样的存在。我们并非虚空原生，而是来自其他宇宙或维度，因为各种原因——或是主动追寻，或是被迫放逐——通过虚空通道进入了虚无，并在某种程度上适应、甚至融入了虚空的力量体系。我们通常保留着一定的独立意志和智慧，但力量根源已与虚空深度绑定。”

“哦？”孙悟空难得地转动了他那不太常用的猴脑，抓住了关键点，插嘴问道，“照你这么说，虚空里面也不是一条心嘛？那你们这几股势力之间，是不是也……嘿嘿，互相看不顺眼？有没有可能……嗯，就是那个，内斗？”

马尔扎哈看了孙悟空一眼，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种深刻的嘲讽：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没错，虚空内部，其残酷与无情，远比你们文明争斗更加赤裸和直接。在虚空的底层，那些只有吞噬本能的行尸走肉之间，自然毫无合作可言，只有相互吞噬。而在那些诞生了智慧的高等虚空生物之间……哼，彼此提防、算计、甚至相互吞噬，也是常态。”

他顿了顿，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几位最强大的虚空生物，对彼此的力量虎视眈眈，因此对于其他宇宙的入侵一般都是为了释放内部的问题罢了！“

“果然，有智慧生命的地方，就逃不开争斗与算计，连虚空这等地方也不例外。”张角闻言，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问出了一个让马尔扎哈猝不及防的问题：

“对了，先知阁下，不知道以你的实力，在虚空之中，大概处于什么档次？还有，那个被称为‘虚空恐惧’的科加斯，它又是什么档次的存在？”

“什么！！”

马尔扎哈在听到“科加斯”这个名字的瞬间，又一次失态了！这是他第二次失态！第一次是被嬴政强行“快递”过来，而这一次，则是源于张角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

他那双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盯着张角，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家伙的存在？科加斯……这个名字，即便在虚空内部，也并非所有存在都知晓！你一个‘土著’，怎么可能……”

震惊过后，马尔扎哈并没有立刻回答张角的问题，反而带着一种惊疑，反问道。

张角脸上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淡然道：

“贫道如何知晓，这就不劳先知阁下费心了。山人自有妙计。你只需要回答贫道的问题即可。”

马尔扎哈被张角这副“我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的态度噎得够呛，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咕噜声，犹豫挣扎了半晌，看着旁边孙悟空那又开始不耐烦地掂量金箍棒的动作，以及白起那越来越冷的眼神，最终还是认命般地说道：

“我的实力，在拥有智慧的虚空存在中，勉强……勉强能排的上号，主要负责引导、侦察与沟通。但若是与那些真正的怪物相比……”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至于科加斯……那个只知道吞噬和成长的怪物……它的实力，在虚空原生生物中，绝对算得上是……顶级的掠食者之一。它存在的岁月极其古老，吞噬过的生命……难以计数。”

“顶级掠食者……”张角重复着这个词，脑中迅速对应上前世的记忆，“科加斯是顶级，那么，类似于‘虚空之眼’大眼，还有‘虚空女皇’扑棱蛾子的实力……估计就算不是顶尖，也相去不远，或者各有棘手之处了。”

他心中对虚空的顶层战力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随即，张角将目光投向了始终端坐上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嬴政，躬身道：

“陛下，贫道想要了解的关键信息，大致已经清楚了。其他细枝末节，暂时看来并不紧迫，可以容后慢慢探查。”

嬴政闻言，目光从张角身上扫过，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判断。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下方站立不安的马尔扎哈身上。

“好了。”嬴政的声音平淡无波，“既然你已经没有更多的价值，看在你方才回答还算坦诚、没有故意隐瞒或拖延的份上……”

“……寡人便赐你一个痛快吧。”

话音刚落，嬴政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只是目光微微一闪。

马尔扎哈的脚下，毫无征兆地升腾起一缕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苍白色火焰！

马尔扎哈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他惊恐地低头，看着那苍白色的火焰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能量、构成他存在的一切基础，都在以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速度被分解、被抹除！

不过眨眼之间，便彻底化作一小撮极其细微的、没有任何能量残留的灰白色灰烬，簌簌飘落在地，随即又被一股无形的微风吹散，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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