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你婆母是天外之魂，胤国异数
不待沈青鸾回答。
对上沈青鸾疑惑的眼神，沈景琮开口：“当初你皇爷爷将皇位禅于你皇伯父这个嫡子之手，你皇伯父夜夜噩梦。”
“梦到尸山血海，梦到他执政期间蛮族大军压境，梦到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我胤国一朝之间灰飞烟灭，百姓尸不裹素，千里江山毁于一旦。”
“你濒死的皇爷爷，请了护国寺高僧占卜，高僧以寿数占卜若要改变天下格局，力挽狂澜救胤国于水火，当找寻天外之魂这个异数。”
“这个天外之魂，直指泽州望城县境内一处山脉，你皇伯父才因此将皇位禅于朕，依高僧占卜之言去寻天外之魂。”
沈青鸾被这个秘密震撼到了！
她惊道：“父皇说的天外之魂，是婆母？”
“嗯，自你皇伯父在裴家村救了你婆母，隐于暗处观察她，他不曾再时时梦噩。”
“想来也是因你婆母这个异数，你命中才能逃过一劫，被裴书珩那小子所救，朕原本也不尽信命数之言，然随你婆母陪裴书珩赴京，不止京中格局，天下格局亦因寻得海外粮种在生变数。”
“如此也就罢了，你皇伯父梦中，正是朝堂出了奸细，有一股隐藏于我胤朝的境外势力在暗中筹谋，故此才山河失陷，民不聊生。”
“如今却因你婆母替你撑腰，引出的变数，让那股暗藏的势力慢慢浮出冰山一角。”
沈景琮看着自谢国公府所得的账本，老谢国公时的那笔钱银流向。
他分析道：“如此看来，长宁侯府只是那股势力的一枚棋子。”
“十年前谢国公于边境布局，算计龙威将军裴啸，他如何得知，朕有朝一日会重用裴啸？”
“鸾儿，此间种种迷雾重重。”
像是面对一个十分复杂的棋局。
“朕要如何，才能将那股潜藏的势力一网打尽？”
沈景琮此刻无比想他的皇兄。
如果皇兄也在此，他们兄弟可以权衡分析，如何才能利用长宁侯府谢国公府，将潜藏于暗处的势力一网打尽。
“那便让长宁侯府与谢国公府谋逆。”
沈青鸾分析：“从目前鸾儿与父皇所掌握的来看，长宁侯似是不知自己是一枚棋子，自以为掌控全局，而谢国公此人更是深不可测。”
“他更像是在为幕后之人效力，被裴将军于朝堂揭破后一直在潜藏。”
沈青鸾直接揭破道：“虽不清楚三皇弟究竟是不是长宁侯血脉，但那日寿宴长宁侯与姨母会面时，以君婉姑姑隐于暗处听到的，长宁侯对三皇弟是他血脉之事深信不疑。”
“三皇弟是姨母的命根子，是他和长宁侯甚至是舅舅的希望，那如果父皇鸾儿动三皇弟，自是切中了他们要害。”
“到那时候，他们还能坐得住？”
想到三皇子沈德麟，他曾寄予厚望，悉心教导的皇子，皇帝眼眸内掠过一抹痛惜。
但若是他不够心狠，便会如皇兄梦境一般，血流成河，百姓生灵涂炭，祖宗基业不保。
不管沈德麟是不是他的血脉，因谢清柔与长宁侯勾结，他成了暗处隐藏那般势力的其中一环，或者是他们谋算的棋子之一。
那如此，他便再与储君之位无缘了。
若真是他的血脉，风波过后，他保他此生衣食无忧便是。
至于储君的位置，与天下安危相比，他不足为道。
绝不能是他了！
是以沈青鸾说要动一动沈德麟，引蛇出洞，皇帝似是默许般缄默不言，反用眼神示意沈青鸾说下去。
“不过，此要防着一个变数，那就是鸾儿之舅谢国公。”
沈青鸾继续往下说，依自己直觉告诉皇帝：“鸾儿总觉他深不可测，或是他之主另有其人。”
“嗯！”
在这一点上，皇帝与沈青鸾判断一致。
“朕也以为如此。”
自从他兄长陷入噩梦，梦中情景像是曾经所历之事那般清晰，沈景琮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这个皇帝，他的朝臣，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天下。
似是一出别人安排好的剧本。
在他皇兄没找到天外之魂这个变数前，他们如何努力，事情都在往梦境的方向走。
然而自从有了鸾儿婆母天外之魂这个变数，梦境之事可控了，很多事情慢慢浮出水面。
若非鸾儿婆母陪裴书珩来京城赴考扯出的事情，长宁侯府密室又如何能被得知？
还有裴啸什么都记不起来。
若非鸾儿婆母这个变数，他的裴将军哪会有觉醒记起前尘往事这一天？
大抵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始终于背后被人操控。
“既如此，朕不必再畏手畏尾。”
皇帝沈景琮道：“便依鸾儿之策。”
皇帝想了想，不放心的补充道：“鸾儿，此事定要你婆母参与其中。”
“事不容缓，你在栖桐殿住几日回府吧，下回进宫，可将你婆母带进宫来。”
“怕是还不行。”
沈青鸾一脸尴尬：“皇伯父身份一事还瞒着婆母。”
“父皇与皇伯父如此相象，婆母若是瞧见了，以为皇伯父一直在骗她。”
“我婆母的性子，最恨人欺骗她。”
本是涉及胤国命脉之事，听了沈青鸾所言，皇帝一时哑然失笑。
他幸灾乐祸道：“你皇伯父竟也有今日？他自称方外之人，一向性情淡泊，不想他也有怕的人，有一个能治服他的人。”
“好吧，朕知道了！”
“朕会在你皇伯父进宫议事时，让他找个机会在你婆母面前揭破身份。”
“如此，以后鸾儿进宫住在栖桐殿，自可将你婆母带入宫，你也不会因进宫一事为难，心飞到外边去了。”
关键是，还能让裴书珩那小子没了娘子澈儿在身边，母亲也不在身边。
想到此等情景，皇帝哑然失笑。
“那是！”
沈青鸾娇憨的承认：“鸾儿若几日不见夫君，必不会太过难受。”
“若一日不见婆母，鸾儿浑身不自在，心像被挖掉一块。”
“再说了，澈儿也离不开婆母……”
许久不曾出现的噩梦，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一连几日梦里瘟疫横行，饿孚遍地，一派生灵涂炭场景。
沈景曜自睡梦中醒来，已是汗湿了一身。
暗一自东城打探消息归来，进来禀报：“果然如王爷所料，东区外郭城出现了疫症，瞧着症状似是肠澼症，东城咱们的医馆已是挤满了人。”
“连秦夫人在东区创办的慈幼院，也是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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