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城镇的感性
11月，掌管广东这片天地的小姑娘比较贪玩，才7点她就把天灯给关了去陪她的心上人看星星。不过还好，大街上有路灯。
此时！一条热闹的街道上，随便东西南北都能看到小姑娘、小少妇、小伙子的欢笑。
他们都享受着父母用青春安置他们青春的快乐。不要问他们要走向哪里。哪里都能成为他们幸福的窝。她们观察着自己身体对不同男人的诱惑，尽量表现出可爱、娇羞、纯洁、性感的姿态。尤其是小少妇，你看她走起路来那脚底下大半截不是“人”的好东西仿佛能让她颠覆整个世界。不知道是谁，怎么会发明出那个好东西！女人用它竟能踩出男人的心跳，踩断好多男人的脊骨。
而此时，就有一个踩着“好东西”的小少妇微笑着观察周围男人的眼神。
她扭动着齐膝小黑裙包裹着丰盈的“小气包包”。那个“小气包包”不知道凝聚了多少男人的叹息与奋斗产生的哀愁！
由于注意力去找男人眼神里自己的镜子去了，她回过神来时，被坐在她跟前的一个肮脏、发臭，右手搭在坐着的大黑狗脖子上的小男孩吓了她一跳。小男孩用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她，大黑狗也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她突然用手捏着鼻子往旁边走尖叫着喊道：“啊！小乞丐走开！好臭！好臭！好臭！”
已经笑不出来的她急忙走出十米开外，感觉不臭了她才停下来回头看。
看衣服裤子沾满油污，头发乱得像鸟窝的小男孩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大眼睛，脸怎么会这么干净？
其实她不知道，小际衡的脸干净那是他的大黑狗舔出来的。而他的衣服裤子脏也是他的大黑狗造成的。他的大黑狗天天都得去垃圾堆里或者厕所找食物吃，到晚上就让弱小、没有被子盖的小际衡捂着睡觉。无知的它并没有注意到会把它的小主人弄脏，毕竟它不是人类。它只注意到它的小主人晚上会冷。
不知老天为什么创造了那么多漂亮的女人！
还好同时也给了她们某些缺点。要不然有脑袋的男人也会把她们当作“神”了。
然而！即使她们拥有某些缺点，也能使男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地高喊着“女神主人！女神主人！”即使是某某有名的死人，也会不顾滚滚历史碾压他的尸体定义某某女人的皮为“已进化到人类的极致”。
漂亮的女人都是引人注目的。就像眼前这个穿着小黑裙的女人，虽然没有名贵服饰的包装。没有浓妆艳抹。没有贵族名人的追捧。她还是吸引了很多男女的目光。
他们都转过脸，或看看这个女人，或看看那个小男孩。
这时，一个穿灰白色衣服的男子微笑着向她走过去问：“嗨！美女！他吓着你了？”
小少妇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男子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苹果撕开塑料袋递向她说：“吃苹果，美女。”
见小少妇又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又对小少妇说：“用苹果打他，解解气！”
小少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扭动着走了。
男子也朝着她的方向慢慢走去。
小际衡用手摸着大黑狗的头，大黑狗用大舌头舔舔他的脸。又继续安静地坐着考验过往人群的灵魂。
也许他不知道，过往的人群里基本上都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用本分的心驱赶着勤奋的脚奔向幸福的路。
他坐着的左后边是一家银行。右后边是一家服装店。对门分别坐落着首饰店、服装店、咖啡厅、手机店、蛋糕店、美容店。
“爸爸看！那里，大狗。还有个小乞丐。”
坐着发呆的小际衡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手里拿着面包在吃的十来岁的小孩子，吃着东西都还闲不住，好奇地用手指着这里叫他爸爸看。他爸爸穿着一套黑色西服，踩着黑色皮鞋，戴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提着他的面包。正在对着手机说话的他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有点怕孩子往那边走过去。赶紧把孩子拉住。
紧接着，他们后面的服装店里又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身穿红色连衣裙。脚踩着白色的“好东西”。两只手各提着一个漂亮的手提袋。微笑地走向孩子和男子。
小孩子又用手指着小际衡对着迎面走来的女人说：“看！妈妈，小乞丐。”
他妈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微笑的脸不笑了。对孩子说：“吃你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这时，男子挂掉电话，拉着孩子向前边走边说：“走！别管他。”
小际衡又继续在这“安静”的大城市想他的爸爸、妈妈和哥哥！
之前，他和哥哥都是很快乐的。他们总是在小河里、树林里、田野间寻找他们廉价的快乐。
晚上，又在爸爸的怀里看星星，听故事。
也许！童年本该是属于快乐的。
童年的快乐，来源于拥有大自然的宽广与富足。长大后，这些美好都被世俗的目光埋葬！就像宁静的夜里，人们听不到心的跳动。不理睬满脸纷芳。眼里没有月光与繁星，有的只是耳边的蚊子和裤子上的泥土。
然而！那才是人们认为的长大。那都是人们真正追求的呀。他们总是手里抬着浓浓的肉汤和美酒。想象着古代文人笔墨留下的清汤寡水。就像100个大谈仁爱忠义的人，真正能做到的不超过六60个，长期坚持的不超过30个，把它当作自己的行为准则的不超过两个。而且还恐怕已经死了。
那一家三口的行为被他们刚刚光顾的那家服装店里的一个细心的男子看到了。那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他穿着皮衣，踩着皮鞋，国字脸加上浓浓的眉毛看着很有几分严肃。
他刚刚就注意到有很多人朝着这边看，但是由于他刚刚在服侍那三个“上帝”没有时间出来。
那一家三口走了之后，他急忙走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哪里来的臭屌毛！赶紧滚，滚远一点。”
坐着发呆的小际衡突然听到一个穿皮衣的男子对他怒吼。不知所措的他看着那个男子。那个男子看到他听到自己的命令还不动，又用手指着他怒吼：“看什么看！小臭东西！说你呢！赶紧滚，在这里臭烘烘的。不滚我捡石头砸你了。”
听到他这么说，小际衡赶紧用右手抱起他手边装着很多东西的沾满干稀泥巴的米袋子，左手提起他后面的两个大布包不管方向地往别处走。他的大黑狗也起身跟着。
突然！才走了几步的他听到刚刚那个男子用温和的语气说：“唉，小朋友！你这条小狗10块钱卖给我算了。”
小际衡回头看了他一眼，话都不想说地向前走。
“我给你30，30行了吧？”
小际衡头都没有回。
男子有点意想不到地生气了。加重语气说：“小屌毛，30你都不干！赶紧滚！滚远一点，下次看到你我收拾你。”
小际衡听到之后，头都不回地开始小跑。
跑远了看不到那里了之后，他才放慢脚步。他没有东张西望，没有观摩高楼大厦。没有注目过往的有钱人。只是低头走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欢迎各位嘉宾！欢迎各位嘉宾！为答谢各位嘉宾的支持，本店推出最新活动，现场免费抽奖。奖品为本店最新产品。产品是微波炉、电饭锅、电磁炉……”
小际衡走过一家大型商场，商场门前摆着很多电器。一个露天台上；一个男子手拿着话筒在充满激情地叫喊着。露天台周围挤满了人。
他还在叫喊着：“欢迎各位嘉宾！欢迎各位嘉宾！为答谢各位嘉宾的支持，本店推出最新活动；现场免费抽奖。奖品为本店最新产品。产品是；“微波炉、电饭锅、电磁炉……”
小际衡走近一看，好多人排队到一个女孩子跟前的箱子里抓不知道什么东西。
女孩子后边也有很多人围着两个正在展示产品的男子。
只听他们说：“各位朋友，这些蛋糕、面包都是本店最新产品烤出来的，都是免费的，欢迎品尝！欢迎品尝！”
小际衡向那两个男子走去。
他们很热情又有耐心：“各位朋友，这些蛋糕、面包都是本店最新产品烤出来的，都是免费的，欢迎品尝！欢迎品尝！”
露天台上，人们一个接一个的。
一个女孩子把她刚刚在箱子里挑选出来的小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微波炉8折。
女孩子对主持人说看不懂，主持人说：“哦！你没有抽到免费的，这个你拿到店里所有的微波炉8折。”
女孩子红着脸走下来，突然，主持人看到小际衡了，他急忙手指着小际衡用话筒喊：“唉唉唉！那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快走开，去别的地方玩去。”
他这一喊，所有人都看着他，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现场顿时安静了。
没有听到主持人说话的小际衡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时，他顺着声音望去，主持人又喊：“叫你呢！来这里捣什么乱？赶紧走！赶紧走！去别处玩去。”
他又看看周围的目光，更害怕的小际衡赶紧走了。
主持人又继续说：“没事！没事！各位嘉宾继续！各位嘉宾继续！”快步走开的小际衡身后传来：“欢迎各位嘉宾！欢迎各位嘉宾！为答谢各位嘉宾的支持，本店推出最新活动；现场免费抽奖。奖品为本店最新产品。产品是微波炉、电饭锅、电磁炉……”
他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好多种颜色的灯光组成的街道上，人群还是那么多。
这条街道上有KTV、酒吧、洗浴中心、按摩店、发廊。
来来往往的人们在满大街的小商贩之间穿梭。他们有的用铁架搭上木板，有的用三轮车推着水果、烧烤、麻辣串、鸭脖子、棉花糖卖。
他又慢慢向前走。一会儿之后，他拐进一条两排整齐的小树将路灯遮蔽出幽静的小街道上。
那条街道两排都是发廊。发廊里有很多种漂亮的灯光。里面的沙发上坐着很多漂亮的小姐姐。
她们好多穿着漂亮的裙子，披着漂亮的长发。经常能看到小轿车上下来的男子走进去接她们。
小际衡带着他的大黑狗，走到一家小杂货店拐角处阴暗的墙角坐下。他的大黑狗也跟着坐在他的旁边。他摸摸大黑狗的头，大黑狗舔舔他的脸。
平时像这种天刚黑的时候，他找到落脚点了他的大黑狗都会出去找东西吃。但是在这大城市里，他的大黑狗不敢到处跑了，跑也找不到东西吃。因为城市里有垃圾桶。
看看大黑狗之后，他轻轻把一个布包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馒头。大黑狗舔舔舌头，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咬了一口之后，撇了一半递到大黑狗嘴边。大黑狗没有吃，而是看了他一眼之后，起身走了！
“黑理回来！黑理！黑理！”
大黑狗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朝着一条小巷子里去了。
小际衡把他撇下来的那一半又放回布袋里去了。然后继续安静地吃他的馒头。他吃着的馒头是二十多天前他遇到的一个女人送给他的。
二十多天前，他带着黑理在一座大山下寻找他的妈妈。那是他从那家逃出来这3个半月中寻找的第6个悬崖。刚出来那几天他很怕，但是过了几天他就不怕了。
当时已经是10月下旬，漫山遍野都是枯草零枝、灰天暗土。他有一个想法，也许他不知怎么找？就认为只要有小溪的地方都会有悬崖。也不会口渴。因此，这个悬崖下有一条小河。他们顺着小河往上走，就来到悬崖下。由于悬崖有点长，他寻找了两天。
悬崖下有一个岩洞，他在岩洞里睡了3个夜晚：
松涧月涟雾，醉卧雨沁眠。
河床天地小，风铃曲梦幽。
找完没找到之后，他们又继续顺着小河往上走。他们花了1天的时间绕过悬崖，慢慢走着走着就不能走小河了，因为小河成了瀑布。但是瀑布旁边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了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开始发现这里的土地有人种过。他们已经转了二十多天没有人烟的山，他背着的生玉米粒也快要吃完了。小路是往山坡上蔓延的。他们一直顺着这条小路走，灰茫茫的天就下起了小雨。没有地方躲雨的他们一直向前走。走了两个时辰，小雨停了，他的衣服裤子也都湿了。坐下休息几分钟之后，他们又继续赶路。走着走着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石阶路。他抬头往上看，石阶路是从两个山坡之间穿过。
再有3个小时天就要黑了，他们不敢休息。又继续顺着石阶往上爬。爬上两个山坡之间时，没有石阶了。两个山坡之间有几块坪地，坪地里或多或少地坐落着几所坟。而很多坟都是埋葬在小路边上。
喘着气爬完石阶的小际衡停下脚步回头看。放眼望去，灰暗的天空下，大小不一的山包灰白而凄凉。
看着这凄暗而旷野的山川，他突然感觉到好悲伤！
他想家，但是不知道家在哪个方向！他想要爸爸和哥哥的陪伴，爸爸哥哥又不在身边。他想要妈妈抱抱他，妈妈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想到这些，他蹲下抱起头哭了！
刚开始只是抽泣，大黑狗看到后围着他转了两圈，就用头去蹭他肩膀。他抬头看了之后，大声地哭了。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妈妈！妈妈！”
“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爸爸！爸爸！”
他没有看到，他的大黑狗也流泪了。
天慢慢地更加灰黯了。他还控制不住地哭着。
前程单薄背细雨，凄风穿肠首低沉。
重峰暗岭坟前路，遥望故乡在哪方。
他一声声的呼唤在山坡之间回荡。
墓色，更加低沉，更加安静了。
“小娃娃！你找不到家了？你爸爸妈妈呢？”
小际衡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他回头看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微笑着向小际衡走来，说：“跟阿姨说说，是不是和家人走丢了？”
小际衡用袖子擦一下眼泪，站起来说：“阿姨，我找我妈妈！”
女人看了看小际衡的大黑狗：“它不会咬人的吧？”
“跟阿姨说说，你是在哪里和妈妈走丢了的？”
“阿姨，它很乖不会咬人的。”
女人走近了，弯腰看着小际衡的脸又问：“跟阿姨说说，你是在哪里和妈妈走丢了的？”
“阿姨，是我妈妈走丢了，我在找她。找了好久了。”
女人听了他说的话笑了：“那你是找不到妈妈就哭了？”
小际衡看着她点点头。
“那你知道你妈妈是在哪里走丢的吗？”
“不知道！”
“那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啊？”
小际衡看着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家是在哪里啊？哟！衣服都湿了！冷吧！”女人用手摸摸他的衣服用怜爱的语气说道。
小际衡看着她说：“不知道，我家很远。”
女人笑呵呵地用手摸摸他的脸问：“那你准备去哪里找你妈妈呢？看，这大眼睛哭得红彤彤的。”
小际衡还是看着她摇头：“不知道！”
“傻孩子！不知道怎么找呢？饿了吧！走，先去阿姨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女人说完拉着小际衡的手就往山坡那边走。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路口放着一个小竹篮子。竹篮里有一些像是药根一样的东西。女人弯腰提起来就继续走着。
翻过山坡之后，是一个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庄里的狗也许是感觉传说的小际衡要来了，都不停地叫唤；
千山怜步老，残桥骨青龄。
他乡闲庭月，吠犬似乡音。
常困荒野，忽闻犬吠心肺暖；
久居豪宅，初临旷野神气舒！
慢慢地，大树与竹林边开始显现出普通的没有围墙的平房。有的是三层，有的是两层。
女人拉着小际衡绕过两户人家。第一户人家是贴着单调的白色瓷砖的两层平房。白色瓷砖已经开始发暗，脱落。屋子里亮着灯光，屋子外小狗正在叫嚷。
小际衡的大黑狗看都不看它一眼，轻轻地迈着它的小碎步。
第二家也是两层平房，十多年的风霜雨沥已经让它脸上的白色油漆沾染了土黄色的斑斑泪痕。
也许这就是短视的人们一辈子都在修房子的原因吧！但是除了这种房子表皮光鲜的心理之外，要建造出五十年、八十年都是老样子的灰色建筑，也许每一代有钱的年轻人都接受不了。
一楼开着窗子的屋子里，有一个老者听到狗咬之后往窗外看。
女人拉着小际衡来到一栋两层的普通楼房下。这栋建筑物与第一家没有多大的区别。门前的小院子前种着两棵常青树。
女人拿出钥匙开门。小际衡把他手里拿着的布袋子和大米口袋放在门口。然后就想在那里坐下。
“快进来！快进来！唉，可怜的孩子啊！”
大黑狗看着它的小主人进屋之后，它就在门外小际衡的行李边坐着。
他们刚进门，里面的屋子里就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小际衡有点害怕地看着他。
中年男人看看小际衡，没有发火，也没有生气。
对着女人说：“哇啦，哇啦，哇啦。”
女人也对着他：“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小际衡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
他们说了一阵之后，女人走进后面的屋子。男人对小际衡说：“孩子别怕，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找你妈妈。”
“谢谢伯伯！”
“你把你那身湿衣服都脱了，把这个穿上。”只见女人从后边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衣服裤子。
女人走过来把衣服给小际衡：“就在这里换，没事的。”
看到小际衡有点犹豫，像是害羞。她拉着小妹妹的小手往屋子里走。对小际衡说：“你快换了，我去做饭去。”
就是这个女人，小际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还留他住了3天，而且在第2天晚上就给他做了20多斤馒头。在送小际衡走的时候竟然把30多块钱塞给小际衡。小际衡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
现在小际衡就是吃着她给的馒头。
吃完馒头的小际衡眼睛望着他的黑理跑去的小巷子发呆。
黑理已经去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此时！一张在路边停下的摩托车的灯光射着他的眼睛。他赶紧低下头把眼睛闭上。
摩托车上下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她发现了摩托车灯光照射下的小际衡。看着她的摩托车师傅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又回过头来说：“小流浪仔！没什么好看的。”
女孩子没说话。她从牛仔裤里掏出两块钱给师傅。师傅骑着摩托车走了。
女孩子看了他两眼，就走进旁边的一家发廊里。
小际衡又抬头向他黑理走的方向看去。还是不见黑理回来。他很担心黑理，但是又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更怕走开了黑理回来找不到他。毕竟这里不像大山，喊一声它就听到。
他目光一转，看到两个女孩子向他走来。
他好像记得长头发那个就是刚才下摩托车那个女孩子，另外一个短头发的他没见过。
两个女孩子走到他跟前。短头发的女孩子借着微弱的灯光弯腰看他，看过之后。对长头发的女孩子说：“你说的就是他！长得像你弟弟啊？”
“我不是说长得像我弟弟。我是说让我想起我弟弟。”
“怪不得！我就想到不可能呀。你弟弟不是很好吗？”
“好是好。我就是怕他乱跑，心疼没人照顾他。”
“他那么好你还担心！你真是闲的。”
长头发女孩子看着小际衡说：“唉！挺可怜的。”说着，就往牛仔裤里掏钱。
短头发女孩看到长头发女孩拿着20块钱要给小际衡，她睁大眼睛说：“给他一两块钱就行了嘛，他就是像你弟弟也不能给他这么多钱呀！更何况还不像。你以为钱是大风吹来的呀。”
长头发女孩子犹豫了。她很没有主见，平时都是听她这个朋友的。就连她现在从事的工作，也是跟她朋友接触时间长了之后，她朋友用语言、虚荣的行为和时间融化了她的底线。她家并不穷，但是好逸恶劳是大多数人的本性。而她朋友所从事的这份工作，是因为爱上一个好逸恶劳的男人。男人也是用语言和色情片慢慢地融化她的底线。
长头发女孩子想了想之后，给了小际衡10块钱。
给完之后，她问短头发女孩子：“你不给他拿一点？”
短头发女孩子甩着手走了。只留下一句：“我没钱。”
突然，她又转过头来说：“唉！我那里还有几个苹果，放了好长时间。不过应该还能吃的。”
长头发女孩子看着她说：“你真抠！算了，别给他了。不然吃坏肚子没钱看病。”
“怕什么？他天天都是捡东西吃。”
长头发女孩子也跟着她走了。
小际衡把女孩子给他的钱捏着。
没过多久，那两个女孩子又回来了。短头发女孩子手里拿着四4个苹果。长头发女孩手里拿着两盒蛋糕。
“拿着，给你吃苹果。”
“谢谢姐姐！”
“小朋友，你饿了吧！姐姐给你蛋糕吃。”
女孩子看他手里拿着苹果，就把蛋糕放在他的怀里。
“谢谢姐姐！”
“呵呵！不谢！你快吃点吧！”
她们转身走了。
她们走了之后，小际衡把舍不得吃的蛋糕放在袋子里。他看了看4个发干的苹果，就把一个有黑点的拿着，其他的放在袋子里。
他拿起苹果咬了一口，看看没事就吃起来。
他眼睛还在盯着那条小巷，只希望黑理快点回来。慢慢吃着吃着他突然感觉嘴里什么好苦。
他急忙吐出来看，再看看手里拿着的苹果。原来，苹果另一边里面是黑的。
他又把苹果转过来，吃不黑的那些。
他再抬头时，黑理回来了。它什么吃的都没找到。
小际衡很高兴：“都叫你别跑！”
很无助的它回来就在小际衡的身边爬着，大嘴筒子失落地贴着地面。
小际衡笑着摸摸它的头，把手上的苹果含在嘴里，双手翻开蛋糕拿出给它留着的馒头。
“来！黑理！吃！”
他把馒头递到黑理的嘴边，但是黑理还是不吃。
“你不吃我打你喔！快吃！”
黑理前脚站起来看看他，就把他递在嘴边的馒头轻轻咬着。
“这就对了嘛！快吃。晚上我再给你一个。”
黑理慢慢吃起来，他轻轻抚摸着黑理的头。
树荫下的灯光，依旧静谧。
此刻！它在照耀着无数个思亲的人：在眉头，在心间。它在夜间凝聚，在阳光下流露。
它也狂暴地闪烁着人们的激情：在喉管，在耳畔。亲爱的姑娘请注意，别踩到他皮鞋里的良心！
此时！正在思念着亲人的小际衡，被一辆行驶到他对面的黑色轿车狂暴的灯光照射着。
轿车车窗滑下来之后，一个满脸肥肉的男子将头伸出来大叫：“赶紧滚开，臭要饭的！这里是你能待的地啊？”
小际衡看他那凶暴的戾气，赶紧抱着他的袋子提起布包跑。
原来，那里是男子停车的地方。
小际衡和他的黑理走后，“肥肉脸”嘟囔了几句之后就将他的爱车缓缓地停在小际衡与黑理之前坐的地方。
小际衡边走边回头看，因为他遇到的有钱人都特别凶。
直到走远了，他们才慢慢走。
小际衡和他的黑理不知道走了几条街道。浏览过几栋房子，转了几个弯。他们慢慢转着转着，发现走着的这条街道与别的街道不一样。只见这条街道两边的房子都很低矮、灯光昏红，不像别的街道的房子那样高大、灯光亮丽。两排房屋的门前都摆着很多摊位，他们慢慢走着，走着，小际衡和黑理就开始咽口水。他们慢慢浏览着摊位上的烤肉、卤肉、鸭脖子、烤鸭、烤鸡、烤鱼、烧饼。
也许他不知道，此时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再有同情。基本上是怨恨的表情压制着古老的胃蠕动着原始的激情。
这条街道产生了很多好东西！不知道这里产出的这么多好东西，养出了多少牛羊？
这条街道产生了很多坏东西！不知道这里产出的这么多坏东西，养出了多少狼虎？
毫无疑问，大多数都是呼牛羊之声，行狼虎之事。
此时，这条街道的一家小店里，3个女孩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微笑着吃面，她们后边的3张桌子上，一张坐着一个小伙子，一张坐着一个中年女人。一张桌子空着。一堵墙后面，透过墙上没有玻璃框架的窗子可以看到胖胖的老板娘在忙碌着。老板坐在店门口守着一口大锅，一口小锅。大锅里都是卤肉。小锅里是茶叶蛋。
坐着抽烟的老板观望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如果观察到谁有吃的意愿，还犹豫不决，他也好喊一声。
刚把烟头丢掉的他观察到那边有一个正向这边走过来的小男孩挺刺眼。看着看着，他发现一条很漂亮的大黑狗。看到大黑狗跟小男孩走得很近，他断定，这条大黑狗是小男孩的。
他在心里面想着，这么漂亮的大狗，多可惜呀！给卖狗肉的都舍不得，非得留着自己吃。
小东西怎么会有这么一条狗？他感叹道：“唉！可惜啊！”
又看了一眼小男孩他突然想到：这一定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那既然是流浪儿童，他拿狗干什么？他又养不起。要不然给他点钱让他卖了？
但是他转念又想，给他钱他肯定不会卖。他如果卖，那么多人谁不想买？如果卖，也会狮子大开口。
想到“狮子大开口”这句话，老板生气了。
他想到，这些人真的是可恶，只要有几个人想买他的东西，他就漫天要价。
他心里就盘算，“我看你这个样子，我不给你钱，你能怎么的呀！你也不会去找警察呀！那些大忙人谁会帮你！再说了，他们能相信你有好东西呀。”
于是，他打算先把这个小男孩留在家里，再把它的狗藏起来。等三更半夜的时候再用三轮车把他送远一点，反正他也找不回来。
这时候，小男孩和大黑狗走到他店前了，他急忙热情地问：“小朋友，你去哪里呀？饿了吗？你爸爸妈妈呢？”
目光盯着卤肉的小男孩抬头看着他不说话。
他看出小男孩想吃。就微笑着说：“饿了吧！来！叔叔请你吃面，不收你钱好吧？”
小男孩有点不相信，像是听错了。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这特别一幕，除了忙着的老板娘之外。那3个女孩子看到了。那个中年女人，还有那个小伙子也看到了。还有对面几家店里面的二十多个顾客也都看到了。他们并不反对，只是默默的地看着。
老板没有注意到有那么多人看着小男孩。他依旧微笑着说：“好可怜的孩子啊！你爸爸妈妈呢？你饿吗？叔叔请你吃面，不要你钱的。”
小男孩看着他点点头。
“你爸爸妈妈呢？”
“叔叔！我妈妈走丢了！我在找她。”
“在哪里走丢的呀？”
“不知道！”
“就你一个人不怕吗？”
“叔叔！我不怕。”
“嗯，好孩子。来！饿了吧！叔叔请你吃面。”
“过来！过来！叔叔不要你钱的。”
“谢谢叔叔！”
小男孩走到老板跟前，老板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叫人煮面去。”
老板说完就走进店里对老板娘说：“赶紧给我做碗面。”
正在忙着的老板娘边忙着边问：“你不是才吃没多久吗？没看我忙着。”
没办法，老板进去架上锅，倒进水用锅盖盖上之后就往外走。走出来时，他看到店里吃着东西的人都看着他。他笑笑说：“咱们不跟她计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几个女孩子都看着他笑。
他出来就在小锅里捞出两个茶叶蛋递给小男孩：“来孩子！先吃个鸡蛋。”
小男孩把手里的袋子放下，两只手接过老板递来的鸡蛋说：“谢谢叔叔！”
“孩子，你要去哪里找妈妈呢？”
小男孩抬头看着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走，孩子！咱们到后面屋子里吃。”
老板看小男孩手里拿着鸡蛋，就帮他提着袋子。带着他走进一条小巷。小男孩的大黑狗也跟着。他们走到一道门前，老板掏出钥匙开门，老板先走进去对小男孩说：“你先在这里坐下，我去给你煮面去。晚上就在这里睡觉，明天再去找你妈妈。”
小男孩抬脚就往里走，大黑狗也跟着。“谢谢叔叔！”
老板出来的时候轻轻把门拉上。
他走到店里的时候，正好遇到那3个姑娘在结账。
一个小姑娘给老板娘钱的时候说：“老板娘，你太有福了！你老公真好！又体贴，又善解人意，又有爱心。”
老板娘被她说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对她笑笑。
3个小姑娘看到老板之后，有一个小姑娘微笑地对老板说：“叔叔，你太有爱心了，真看不出来！还很善解人意。”
有一个调皮地说：“你有没有弟弟给我们介绍一个呗！”
老板知道怎么回事了，微笑着说：“哎！看着挺可怜的，父母又不在身边！我刚刚怕他在这里吃会影响你们，就把他带上我们的房间里吃去了。”
一个一直沉默的小姑娘严肃地说：“你别说在外边吃会影响我们，就是在我们旁边吃我们都很乐意。”
这时，刚刚在吃面的那个小伙子走过来问老板：“老板大哥，多少钱？”
老板看着他说：“你加了一个鸡腿，一共12块钱。”
小伙子递给他20块钱说：“谢谢！不用找了。”
小伙子又接着说：“我敬佩您！一定向您学习。”
小伙子说完走了，老板没说话。3个小姑娘有俩个笑着说：“我们也敬佩你，也向你学习。”
另外一个也说：“还有，以后我们只要是在这条街吃面，就只来你家。”
那俩个小姑娘又补充说：“还有我那个男朋友，只要他在这条街吃，他不来你家我都跟他急。”
3个小姑娘说完欢笑着走了。老板站在那里不说话了，他开始内疚了。她们说的这些刚刚收钱的老板娘都听到了。
这时，那个中年女人和老板娘结完账正在往外走，走到老板跟前时，她微笑着对老板点一下头才走。老板也回敬她一下。
老板更加内疚了，前面几个娃娃的言行他不觉得重，但是后面这个女人点头带着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可耻！
他心里想着：我为什么要贪那点小便宜？而且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我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就算了，却还要！哎！我他妈的这个岁数了，不缺吃更不缺穿！哎！我他妈的真是犯贱，要吃肉哪里没有？平时朋友叫去吃羊肉、狗肉也不是很好吃啊？那不是气氛好才重要吗？真他妈的白活了半辈子！娃娃都不如！
突然！老板娘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老板娘还没走过来声音就到了：“你叫我煮面不是给你煮啊？那你跟我说一声啊！一碗面费事吗？”
说完就往回走，老板还在那里站着。
水早就烧开了，老板娘抓了一把面往里放。
面很快就好了，老板娘冲老板说：“站着发什么呆？面好啦！”
老板没说话，走进去端起面就出来。他来到大锅旁边，把碗放在大锅旁边的小圆桌上，又弯腰看着一块肉，将筷子插入，拿起来放在碗旁边的砧板上，拿起菜刀切下拳头那么大的一坨，将别的放回大锅里，把筷子搭在碗上，左手按住卤肉10刀切出11片，再将平常顾客不加钱就吃不到的肉香面端着走向小巷。
他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将肉香面递给小男孩说：“来！孩子，尝尝叔叔给你煮的肉香面。”
“谢谢叔叔！”
“不谢！你慢慢吃，有点烫，干脆在桌子上吃吧！”
他将面往桌子上放：“你慢慢吃吧！叔叔要去店里干活了。”
“谢谢叔叔！”
老板出去了，小男孩用筷子夹了3片肉给大黑狗，大黑狗直接张嘴接住了。小男孩看到大黑狗吃得很香的样子就笑着问它：“好吃吧！我也尝尝。”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会儿之后，老板又开门进来。手里抬着一个有点脏的塑料盆，里面是很杂的剩饭菜。
“你的大黑狗也饿了吧！这里有些别人吃剩下的面和饭，给它吃吧。”
小男孩赶紧停下向老板鞠躬，“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没事，你吃面吧！”老板说着转身出去了。
小男孩着急地吃着面，大黑狗也着急地吃着面。
慢慢地，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人们开始收摊了。街道变得郁静、昏红。
夜，越来越深了，像是老人沉睡的那么安静、那么孤独。多少人，为了追赶他，脚步匆忙，神色凝重。只有小姑娘、小伙子，漫步地微笑着媒婆的苍老。
老板和老板娘把店里面卫生打扫干净，再把门口的锅与桌子抬进去，再把卷帘门拉下来。
老板和老板娘开门进来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坐在凳子上睡着了，大黑狗趴在他的脚边。
老板娘进门看到，生气地问：“给他吃碗面就行了，你还没让他走啊？你想养他？”
小男孩听到之后醒来了，大黑狗也醒来了。都看着他们夫妻俩个。
“他一个小娃娃，都这么晚了，你让他上哪去？”
“什么叫这么晚了？他不是天天在大街上睡的啊？你看他这么脏，这么臭。快叫他出去。”
“我答应让他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这时候赶他出去，他受得了，我受不了。”
“你还受不了？你吃错药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不行，叫他出去！我受不了他。”
“这么一点小事叫什么心好？这3个房间你睡得完吗？把孩子以前的那些衣服找出来让他换上，再用不好的被子给他在客厅打个地铺，还不行吗？”
“不行！孩子那些衣服还好的，那些被子也还能用。”
“孩子都长大了，不穿了，你还留着干什么？那些被子一年多都没用了，你就是不丢。你这就是活得累。什么东西都想留着，又不用，塞得一个家里到处都是。看着都不舒服。”
“那些不是钱买来的呀？”
“钱买的东西多了，你留得住吗？看看你买来一直不用的那些化妆品。那些烂掉的水果。还有你丢掉那些放坏的鞋子。”
老板又接着说：“50岁啦！现在都不用，再过20年更是用不上啦！孩子们不可能用的！而且过年过节还不是都得买吗？现在都不愁穿，以后还愁啊！”
老板娘不说话了，她走进一个房间里就把门关了。
老板在房间里找来几件衣服裤子：“孩子，把你那些都脱了，把这个穿上。”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不谢，孩子！你那些脱下来，我拿出去扔掉吧！”
“叔叔不能让您扔，我自己扔，您快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老板用手指着一道门对小男孩说：“那个是厕所，你换好衣服的时候去洗洗头，晚上睡觉也舒服些。”
“是，叔叔！”
老板看着大黑狗对小男孩说：“它晚上不叫吧？”
“叔叔，它不叫，它不叫。”
“嗯，那就不用让它在外边睡了，在外边不安全。”
“谢谢！谢谢叔叔！”
老板默默地走开了。他感觉今天这个小男孩，让他的心境宽阔了！目光长远了！更加注重当前，也更加注重情感。怎么是他来教训自己，而不是世界名人？
老板随后在房间里找出两床被子。他突然发现换掉衣服的小男孩长得很俊俏。他才知道是外表和装饰品蒙蔽了人们待人的双眼。
大城市里的早晨，听不到鸡的呼唤，只能看到鸡的尸体。毕竟它们太弱小，受不了媒体和导演包装出来的那些尖叫刺耳的伪高音。常常在三角公园、下水道和染着红头发的小伙子的裤子里发出那类鬼哭狼嚎。
老板娘起得很早，她走出客厅时，这一幕让她好意外：她家客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长得俊俏的小男孩。他眉清目秀。圆圆的小鼻子下，一张轮廓清晰的小嘴，像是小刀在猪肝上留下的刀痕。穿着她女儿的衣服让白白净净的他可爱又漂亮！
她以为是谁，原来是昨天晚上在她两夫妻跟前低着头的流浪儿。
她看到她们以前用的小花被子叠得好好的放在一张小桌子上，旁边坐着小男孩，小男孩的脚边趴着一条大黑狗。
小男孩看到老板娘出来，轻轻把头低着。老板娘看到他可爱的小样子偷偷笑了。
她往厕所走去，心里想着：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是流浪儿呢？不都是丑陋的或者有毛病的吗？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他父母怎么了？他怎么成这样了？太可惜了！
她一想到“可惜”这两个字，她突然想到，那么他父母既然不要，干脆给那“死鬼”说一声，让他把这孩子留下来，到时候帮忙干活。招小工都还得给钱、管吃住。这个管他吃住他都很欢喜了。而且还这么好看。哈哈！
看他昨晚上对这孩子这么好，孩子一定会愿意的。“死鬼”肯定也喜欢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原来‘死鬼’昨天就看上这孩子了！呵呵！怪不得昨天晚上跟我吵！我就说嘛，平时都是你吃别人的，舍不得让别人吃，现在怎么会对这么一个无家可归、臭烘烘的人这么好。把我的衣服被子给他用就算了，还跟我吵架！原来‘死鬼’早就有这个打算。老东西，挺精嘛！眼光不错。”
老板娘从厕所里出来，正好看到老板，就什么都不说看着他笑。她心里想着：老东西，你不是说只让他在这里住一晚吗？呵呵！想把他留下来就来跟我认个错吧！
老板看到她那种坏笑，感觉很诧异！心里问道：“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生气吗？平时生气第二天都是拉着脸的。现在怎么有这种笑？难道是返老还童来‘大姨妈’了？”
老板娘把自己的一身整理好之后就去店里了。
老板洗漱完之后，找了两个大袋子和一条绳子。又把他认为他孩子不喜欢了的衣服裤子找了4套装在袋子里，又找了两双鞋放在里面。
然后把袋子拿给小男孩说：“孩子，你把你那些东西都放进这个袋子里，把你那个袋子扔了。另外这个你把这被子装在里面到时候有个盖的。现在都快到12月份了，晚上会很冷的。”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没事的！你快装着，我去给你煮碗面去。”
老板说完走了出去。
小男孩才装好行李老板就抬着面进来了，还是肉香面。
“吃吧孩子！多吃点路上有力气。”
“谢谢叔叔！”
“孩子，你在路上要注意些，不要被别人骗了。那些黑厂、拐卖人口的很危险的。”
“还有，如果谁收留你，你要把你的狗看好，不要让别人把你和它分开，分开了别人就把它带走了。”
“谢谢叔叔！我一定会看好它的。”
看着小男孩吃面的老板像是想起什么来，又出去了。再回来之后，他手里抬着昨天晚上大黑狗用的盆，盆里面还是潲水桶里面舀出来的剩面和饭菜。
大黑狗看到老板抬着的盆，心里高兴坏了。它使劲摇摆。它都想叫老板一起摇，但是老板没有尾巴！它很着急地吃着，尾巴就停了。为了报答老板，它都想把自己的大尾巴给老板换老板的小尾巴，让老板接着摇，别让它停。但是它又怕老板不会用，而且它只有一条，给老板了以后就没有摇的了。唉，不管了，赶紧吃。
老板就坐在旁边看他们吃。一会儿他们吃完之后，老板抬着碗，小男孩用绳子背着两个大袋子。大黑狗也摇摆地跟着。
“路上注意点啊，孩子。”
“谢谢叔叔！我会注意的。”
小男孩不知道说什么好，别人对他怎么好，他也不会说讨老板喜欢的话，更不会套近乎。
他们走到店门口时，小男孩和大黑狗走了。老板娘看到这一幕，赶紧跑出来：“你怎么让他走了？你这都是干啥呀？”
老板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怎么啦？”
“怎么啦？吃了我的面，背着我的东西就要走啦！你是干什么吃的呀？不会把他留下啊。赶紧给我叫他回来。”
“留下来干什么？别人要去找他妈。”
“那先把他留下来，让他爹妈来这里找。”
小男孩回头看了看就走了。
“你这个老东西，你还能做点什么？赶紧去问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你叫他，他会留下来的呀！”
老板想想感觉也行，这小男孩长得好看，也挺可怜的。他就追过去问小男孩：“孩子，这城市太大了，你找不到你妈妈的。而且你还小，坏人又多很危险的。干脆你留下来吧！我们不要你钱的。等你爸爸妈妈来找你，或者等你长大了再去找你妈妈！你看看怎么样？”
“谢谢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对我这么好，我会永远记得您的！我还是要走！我妈妈来找不了我，我都等好久了。我妈妈也等着我去找她的。”
“哎！那行吧孩子！你一路走好！祝你早日找到你妈妈！”
“嗯，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一路平安啊！孩子！”
“嗯！叔叔您回吧！您回吧叔叔！”
老板站着不动，看着那瘦小的身躯背着两个大袋子慢慢远去，他的眼睛湿了！嘴唇微微颤抖。
一条大街上，小际衡用绳子背着两个大袋子低着头赶路。他忘不掉那个中年男子的脸，以及他说的话。
中年男子想让他留下来。他也很想留下来。但是他看到中年男子为了他和老婆吵了两次。他还是决定走。他觉得中年男子对他那么好，他不想再留下来给中年男子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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