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对对对，我们家多困难啊，东旭还伤着呢，得多捐点。"贾张氏眼睛直放光。
PS：烧到39度了，来势汹汹啊。
屋里，刘伟栋听得一愣。没想到易中海换了新招，居然还走街道程序。不过想靠这个弄到钱？做梦！
"哥，我吃不下了。"
小萱盯着碗里最后一块五花肉发呆。刚才她已经连吃了十块麻将牌大小的肉。
"给我吧。"刘伟栋夹过肉，"等会儿要开大会，你就在窗边看着，好不好？"
"好呀。"小萱乖巧点头，"哥，明天我们去哪儿玩？"
"明天啊..."刘伟栋想了想，"去钓鱼吧，钓回来也是肉。"
这年头吃肉不容易，他琢磨着得多弄点荤腥。
腌好的猪肉明天得挂起来晒干，等以后缺肉的时候还能应应急。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背着书包，脸色发黄，迈步走进垂花门。她径直走向傻柱旁边的小屋，正要推门进去。
“雨水！来吃饭。”
傻柱打开房门，招呼妹妹何雨水。看着她瘦弱的身形，他心里不是滋味，暗暗想着以后得多给她带些吃的回来。
“我还有馒头咸菜。”何雨水语气平淡，“傻哥你自己吃吧，记得把下个月的生活费给我就行。”
“先过来吃饭，钱少不了你的，这月给你十块！”
傻柱拉着何雨水进屋，桌上摆着几个打开的饭盒，菜香四溢。
何雨水有些意外：“傻哥，你不是都把饭菜送给秦姐了吗？今天怎么……”
“别管那么多，以后回来我都给你做好吃的。这十块钱拿着，在学校别省着花。”
有好吃的，何雨水立刻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傻柱倒了杯散白，心事重重地喝着，顺便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啧，刘伟栋变化这么大？”何雨水惊讶道，“以前他可是闷不吭声，整天就知道看书学习。”
“现在人家混出头了，手段还狠着呢。一大爷被他抽了两三回，连那老虔婆的脸都给打肿了。”傻柱仰头灌下一杯酒。
他瞥见易中海把饭桌搬到门口游廊上吃饭。
桌上摆着二合面馒头、玉米稀饭，还有烧豆腐和青椒炒土豆丝。荤油炒的菜，香气扑鼻。
一小包猪头肉，也就十几片，易中海已经分了些给聋老太送去。
棒梗蹦蹦跳跳跑过来，伸手就去抓猪头肉。
“棒梗！不会用筷子吗？”金玉梅不悦地拦住他。
“算了，孩子嘛。”易中海一脸正气，“尊老爱幼要落到实处，我们少吃两口无所谓。”
金玉梅只能眼睁睁看着棒梗像饿狼一样，转眼就把猪头肉塞进嘴里吃光。
“太少了，没吃够。”
棒梗丢下这句话，气得金玉梅捂着心口直喘。
贾张氏蹲在自家门口啃玉米面窝头，噎得直翻白眼。要不是一会儿要募捐，她早冲过来和棒梗抢肉吃了。
刘伟栋刚收拾完，就听见破锣声响起，闫埠贵扯着嗓子喊：“开会了！开大会了！”
刘伟栋面色平静地走进院子，顺手搬出小木桌，提笔开始疾书。
千字六元的稿费，他自然不会错过。这笔收入来得光明正大，花着也踏实。
此刻三位管事大爷围坐在桌旁，各自捧着搪瓷茶缸。与往日不同，今晚桌上不见瓜子的踪影。
聋老太太破天荒地出现在会场，拄着拐杖端坐在藤椅上，那架势活像旧时的老佛爷。
"都安静！"
易中海起身喝道，眼角余光扫过伏案写作的刘伟栋，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院子里闹哄哄的，孩子们追逐打闹。棒梗带着闫解旷几个上蹿下跳，嬉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易中海把桌面拍得震天响，好容易才压下嘈杂声。
"今晚召集大家，是为贾东旭筹款。"易中海环视众人，"具体情况想必都清楚，街道也批准了这次募捐，各位尽管放心。"
刘海中挺着肚子满脸不悦。闫埠贵更是愁眉苦脸——想到要掏出一块钱，这位精打细算的三大爷心尖直颤。
"作为壹大爷，我先带个头。"易中海摸出张十元纸币，"我捐十块！"
钞票被塞进募捐箱时发出轻响。
"那我出五块吧。"刘海中不情不愿地跟上。
"家里实在困难，就捐一块。"闫埠贵咬着牙摸出皱巴巴的纸币，仿佛在割肉般将钱投进箱子。
贾张氏在角落里嘀嘀咕咕，无非是嫌众人捐得少。
三位大爷捐完，场下鸦雀无声。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场面顿时僵住了。
"柱子，你来！"
易中海开始点名。
"成！"傻柱走上前，往箱子里塞了一块钱。
"等等！"易中海眉头紧锁，"往常你都捐十块，今天怎么回事？"
"兜里就剩饭钱了，还得给妹妹寄生活费。"傻柱梗着脖子，"爱要不要！"
"老贾啊你快显显灵——"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连傻柱都欺负咱家，饭盒也不送了......"
"闭嘴！"易中海气得太阳穴直跳，"再搞封建迷信，我这就送你去街道办！"
"差多少我借你，必须捐十块！"
“下个月发工资还我就行。”易中海语气平淡。
“借钱捐款？我闲得慌！”傻柱瞪着眼睛，“贾东旭有老婆孩子，我还是光棍一条呢！”
“别说没钱，有钱我也得攒着娶媳妇。”
“一大爷，您让我帮贾家，这三年我可没少帮，现在越想越不对劲。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我 还单着呢！”
许大茂咧嘴一笑：“哟，傻柱开窍了？可惜秦淮茹不在，不然你又该迷糊了。”
“滚蛋！”
傻柱脑子里闪过秦淮茹的模样，眼神顿时飘忽起来。
“许大茂，你捐多少？”易中海问。
“我一个月就三十来块工资，哪比得上您几位？”许大茂撇撇嘴，“咱们院收入最高的还没发话呢。”
“我不是捐了十块？你……”易中海皱眉。
“一大爷，现在院里挣钱最多的可不是您。”许大茂目光转向正在写字的刘伟栋，“是刘科长！”
“许大茂，胆子不小啊，敢拿我开涮？”刘伟栋放下笔，冷冷盯着他。
许大茂后背一凉，裤裆突然湿了一片。
他这才想起，刘伟栋是科长，虽然不是宣传科的，但人家是干部，想整他易如反掌。
许大茂赶紧缩回座位，心里盘算着怎么巴结刘伟栋。
易中海心里一阵烦躁。原本他是一大爷，收入和人品都是院里第一。
可现在工资比不上刘伟栋，名声也被他揭穿了几层皮。
“这倒是。”易中海挤出一丝笑，“伟栋啊，你看这捐款……”
“我捐什么？”刘伟栋语气冷淡，“工资是高，可我还没见着一分钱呢。怎么，您要借钱给我捐？”
“那不能。”易中海连忙摆手，“要不你腾间房子出来？东旭养伤需要清净，你家房子多……”
“对！腾两间出来！”贾张氏嚷嚷，“再捐一百块！你们家抚恤金有六百呢！”
“呵，连烈士的抚恤金都敢惦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刘伟栋冷笑。
易中海气得咬牙。贾张氏这蠢货，提房子就算了，还扯上钱，贪心不足！
“贾张氏，闭嘴！再废话公安就来抓人了！”易中海厉声呵斥，“站一边去，再插嘴你家的事我不管了！”
贾张氏欲言又止，被易中海凌厉的眼神逼退，只得重重坐回吱呀作响的木凳。
"伟栋，这房子的事......"易中海继续道。
"易中海你算什么东西？"刘伟栋寒声道，"想要房子？尽管搬进来试试。另外，请称呼我刘科长。"
这番刻意刁难让易中海脸色铁青。刘海中和闫埠贵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刘科长，募捐大会是街道批准的。"易中海抬出官方幌子，"不捐就是对抗街道！"
"放屁！"刘伟栋拍案而起，"募捐全凭自愿。要不要请王主任来评理？"
易中海顿时语塞。
"老太婆捐五块。"聋老太突然开口，将钱扔进募捐箱。这分明是给易中海递台阶。
"大家自愿捐款。"易中海顺势改口，"不过老祖宗捐了五块，你们也别太小气。邻里互助是应该的......"
这话里的刺让刘伟栋猛然转身："易中海！你除了盘剥邻居帮贾家，还帮过谁？名声你赚，人情你收，养老指望贾东旭，却要大家掏钱？"
"你当八级工五年，七级工六年，会没积蓄？现在不舍得给贾东旭花钱，将来指望他给你端屎端尿？"
易中海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刘海中挺着肚子站起来："老易，这事儿你不厚道。"说着取回五块钱。闫埠贵也飞快抽回一元。
刘伟栋继续火上浇油："贾东旭的医药费厂里全包，还补贴一百。贾家有金戒指、缝纫机，全院谁比得上？易中海，你肯定蒙骗了街道！"
易中海敏锐察觉到形势不妙，急忙摆手道："各位对不住，这次捐款取消。有什么问题我来处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正想离开，贾张氏突然扯着嗓子哭嚎："老天爷开开眼啊，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可怜，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她现在可不敢再喊老贾上来帮忙了。
刘伟栋挑了挑眉，心想这老虔婆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咒骂自己呢。正巧瞥见那张凳子发出吱呀声响，他暗中催动念动力，猛地拽断一条凳腿。
"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贾张氏杀猪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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