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刘科长客气了，有件事想问问你。”李怀德笑着坐下，“这事儿你估计清楚。”
“什么事？”刘伟栋一边倒水一边尴尬道，“我这儿只有白水，没茶叶招待您。”
“不用客气。”李怀德接过水杯，说道，“刚才易中海带着秦淮茹来了，说是贾东旭去世，要领丧葬金，还让我多关照。”
“贾东旭这死得也太冤了。他们家现在什么情况？”
刘伟栋立刻领会了李怀德的言外之意。
“他们家的情况明面上就那样。至于生活来源，有易中海帮衬，再加上傻柱时不时接济。”刘伟栋微微一笑，“当然，厂里该给的抚恤金照发，您要是额外关照职工家属，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李怀德不由多看了刘伟栋一眼。没想到这人眼光如此犀利，一眼看穿自己的来意，还不动声色地透露了关键信息——秦淮茹身边只有易中海和傻柱在周旋。
“嗯，我明白了。”李怀德摆出正气凛然的表情，“作为领导，我们既要遵守原则，也要体现对职工的关怀。”
“刘科长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李怀德说着站起身，却突然扶住后腰，眉头紧皱。
“李厂长，您这腰扭伤了？”刘伟栋见状道，“趴好，我给您扎几针，马上就能缓解。”
“那就麻烦刘科长了。对了，听说你针灸也是一绝！”李怀德这才想起，抢救贾东旭时，刘伟栋几针就止住了出血。
银针落下，李怀德顿觉酸胀的后腰涌起一股暖流，疼痛瞬间消散。更让他惊喜的是，某处久违的活力竟被悄然唤醒。
他心知刘伟栋早已看穿自己的隐疾，却默契地没有点破。
“昨晚和媳妇闹得有点过头了……”李怀德讪笑着解释。
“虎狼之药少碰，那等于给油灯强行续芯，只会加速耗干。”刘伟栋提笔写方子，“待会儿给您开个温补的方子调理。”
刘伟栋之所以对李怀德如此上心，只因清楚对方未来将是风口上的角色。
他虽不打算站队，但维持良好关系总没错。更何况展示医术能打开更多人脉——那些求诊者带来的不止诊金，还有紧缺的各类票证。
这年头清汤寡水的日子实在难熬。没有系统金手指加持，想吃点好的，就得靠自己多筹谋。
“太感谢了，刘科长！”李怀德连连道谢。
“客气。对了李厂长，下午我得请个假办点私事。”
“没问题，你现在去忙都行。”李怀德体贴地摆手，“医务所有蒋大峰盯着，实在处理不了再找你。”
刘伟栋欣然点头。十一点的日头正好，他骑车直奔百货大楼，花两百块买了块梅花表——这投资稳赚不赔，几十年后可是能拍出天价的宝贝。
刘伟栋刚把自行车停在四合院家门口，傻柱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刘科长您请假回来帮忙了？"傻柱满脸堆笑，"秦姐有您出面招待客人，那得多有面子......"
"一边待着去！"刘伟栋冷着脸说。
"柱子回来！"易中海站在贾家门口喊道，"赶紧的，中午饭还等着你做呢。"
贾家今天来了些吊唁的亲戚。秦淮茹的娘家人，还有贾张氏的兄弟张大奎一家，大大小小来了二十多口人。院子里哭天喊地的，倒是挺热闹。
傻柱悻悻地回去做饭了。他在贾家门口用砖头搭了个炉子，烧的是块煤。虽然只有一点肉和青菜豆腐，也被他做得香气四溢。
刘伟栋把自行车推进屋，搬出小桌子，在门口开始组装收音机。
傻柱刚做完菜，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刘伟栋摆弄那些零件。
"这是在装收音机啊。"傻柱咂着嘴说，"有文化就是好。"
秦淮茹过来端菜，张家没一个人帮忙。贾东旭已经躺在棺材里了，棺材架在两条长凳上。棒梗坐在棺材前的地上，眼巴巴地望着供桌上的几个干瘪苹果和白面馒头。
"柱子，你可别学他那样。"易中海在旁边说教，"你以前误会我了，你看我现在......"
"得了一大爷，事儿是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傻柱撇撇嘴，"我有眼睛会看，有脑子会想。"
只要不牵扯秦淮茹，傻柱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
三张大桌子摆开了，桌椅都是借来的。一桌坐着成年男子，桌上摆着散装白酒，他们边喝边聊。
"这《亮剑》写得真不赖。"张大奎对易中海说，"老易你看了没？"
易中海勉强能看懂文章，点点头说："看了看了，我一大早就去买报纸，差点没买着。"
"就因为这小说，报纸都快卖断货了。"
傻柱给自己倒了杯酒："我看作者叫刘伟栋，会不会是咱们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易中海故意提高嗓门，"这肯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作家！他不过是个医生罢了。"
"就他那样还想装收音机，纯粹是糟蹋钱。"
易中海心中憋着一股火，逮着机会就对刘伟栋阴阳怪气。
然而在场的人都没理会他，全在讨论那本小说。
"这小说真是让 罢不能。"
"没错没错，我待会儿要再看一遍。你看我把报纸上的剪下来，钉成册了……"
"等会儿一起看！"
……
刘伟栋权当没听见，专心组装收音机。调试片刻，悠扬的歌声便从收音机里飘了出来。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
这音质清晰得如同原版磁带，刘伟栋颇为满意。忽然想到贾家正在办丧事，放歌似乎不太合适，便换了新闻频道。
他拿出带回来的卤煮和火烧，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在刘伟栋这个后世人的眼里，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午饭，甚至有些寒酸。
可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普通人想吃到可不容易。
"还真做出来了，而且这么大！"
傻柱惊讶地喊道。
易中海脸上 辣的，他刚才还说刘伟栋做不出来，转眼就被打了脸。
"啧啧，这可是赚钱的手艺。"张大奎两眼放光，"成本没多少，但这么大的收音机，卖一百块绝对抢手！"
"姐，要不待会儿找他做两台？"
坐在隔壁桌的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我们家跟那小……没交情。"
她一边说，一边从菜里挑出一根肉丝。
秦淮茹眼珠转动，心里盘算着未来的日子。有易中海和傻柱帮衬，饿是饿不死，但想过得舒坦也不太可能。
"要是能拿捏住刘伟栋，以后就不愁了。"秦淮茹暗暗琢磨，"棒梗成家立业的钱都有了。"
"他一个毛头小子，估计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只要让他放松警惕，拿下他不难。"
"上次要不是那老不死的在旁边，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想起医务室里刘伟栋的警惕和狠劲，秦淮茹咬了咬牙。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刘伟栋攥在手心里。"
刘伟栋很快吃完，又组装了一台。这两台台式收音机个头不小，高五十厘米，厚三十厘米，长七十厘米，看起来分量十足。
院子里喧闹起来，却没人理会刘伟栋。他也懒得和这些畜生多费口舌。
小萱的事已经说妥，明晚就能送来。
刘伟栋低头整理书稿，察觉到几道偷瞄的目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张大奎家那三个歪瓜裂枣的闺女。
那副尊容气质，活脱脱就是贾张氏的翻版。
偏生这三个丑八怪还没点自知之明，竟都打起了刘伟栋的主意。
"表嫂，那个同志是干啥的？咋写一下午字？"张大丫眨着大小眼问道。她今年二十一，扫帚眉配着不对称的眼睛显得格外滑稽。身材和贾张氏一般矮小，偏生胸前那对累赘都快垂到肚皮上了。
"他？轧钢厂医务科科长。"秦淮茹强忍鄙夷。就张大丫这副尊容也敢惦记刘伟栋？
"医务科科长？那得挣多少钱啊？"张大丫顿时来了精神，两个妹妹也凑了过来。
"一百五六十吧。"秦淮茹撇嘴，"人家可是大学生......"
"表嫂！你帮我牵个线呗！"张大丫激动得直搓手，"一百五呢，这钱可怎么花得完！"
"人家对象是千金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秦淮茹冷笑道。
"千金 有啥好？哪比得上我们贫下中农......"张大丫愤愤不平地嘟囔。
刘伟栋正要回屋，忽听有人喊道："刘先生！"
抬头见是王主编带着高编辑来了，后面两个年轻人还抬着木箱。四人身后跟着喋喋不休的刘海中，那副挺着肚子的模样活像只癞蛤蟆。
"王主编、高编辑快请进！"刘伟栋热情相迎。
刘海中却板着脸凑过来："刘伟栋，带客人来要提前报备......"
"刘海中你算个什么东西？"刘伟栋厉声打断，"谁家裤裆没系紧把你给漏出来了？"
王主编这才恍然："我说这人怎么一直盘问我，敢情是来查户口的？我又不是来探监的，报备什么？"
刘伟栋不屑地嗤笑道："刘海中就是个痴心妄想当官的普通工人，整天吹嘘自己是高小文化，简直可笑。"
"高小？那不还是小学程度吗？"老高诧异地问。
"什么高小，他三年级才念了半个学期。"刘伟栋满脸鄙夷。
"刘伟栋！我和你势不两立！"刘海中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知道'势不两立'什么意思吗？"刘伟栋轻蔑地挑眉，"赶紧滚远点。跟我势不两立？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你们车间主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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