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许大茂你等着！”他咬牙切齿，“等老太太出院，看我不砸烂你家所有玻璃！”

"可以啊，她敢砸我就敢报警！别拿赶出大院吓唬人。聋老太和那个老东西，没这个权力。"许大茂冷笑道："谁动我玻璃试试！"

许大茂说完快步跟上已经进屋的李怀德和刘伟栋。

易中海气得手直发抖，端起的酒杯洒了小半杯。他仰头一饮而尽，长长吐了口浊气。

"这大院成什么样子了？"刘海中拍桌道："当初我们仨管事时多和睦，现在尽是些妖魔鬼怪！"

"能有什么办法？"易中海苦笑。

"简单啊！"刘海中凑近道："你去街道办帮我说说情，让我官复原职。咱俩联手，肯定能把院子管得妥妥的。"

"他刘伟栋在厂里是厂长，在院里就是个普通住户，得听我们指挥。"

易中海这才明白刘海中的酒局用意，暗骂这官迷真够执着的。

"老刘，不是我不帮你。"易中海摇头："你有前科，这事办不成。要是清清白白倒还好说。"

刘海中脸色一僵，随即压低声音："街道又不知道，你就说我复职了。看谁敢不服！"

"不行，绝对不行！"易中海连连摆手："要被人举报到街道，咱俩都得完蛋。这事别提了！"

"柱子，过来喝两杯！"

易中海瞧见傻柱端着大碗出来，不用看就知道是给秦淮茹送吃的。

"好嘞！等我把这碗鱼给秦姐送去。"傻柱乐呵呵地应道。

"这缺心眼儿的！"刘海中气得直哼哼。

"柱子性子直，但心地不坏。"易中海忙打圆场。

刘海中暗骂："装什么装！不就是指望这傻子给你养老？那混账东西能好到哪去！"

"许大茂能巴结刘伟栋，我也可以啊！他现在是副厂长，攀上这关系，当个干部还不容易？"

"我真是糊涂，干嘛要跟他较劲。"

易中海突然眼睛一亮："老刘，记得刘伟栋有两个舅舅吧？"

"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刘海中撇嘴："他爹死后来闹过，讹了不少钱。"

"正好给刘伟栋找点麻烦。"易中海阴笑道："他舅舅在保定，老闫那儿有地址！"

"嘿嘿，刘伟栋没给他妈办丧事，肯定没通知这两个舅舅！"

“这两人要是知道了消息，非得把刘伟栋榨干不可。连他那些房子也得被分走一些。”

易中海心里清楚，娘舅的地位至高无上。那两个亲戚一来，刘伟栋就束手无策了。

但他不知道刘伟栋的灵魂来自后世。在那个为了钱连父子都能反目的年代，人的道德底线就是法律，谁还会在乎什么舅舅。

“你真要这么干？刘伟栋对付不了他舅舅，还收拾不了你？”刘海中酒劲上头，脑子却转得飞快，“这事儿我可不敢掺和。”

“人家可是副厂长，我吃饱了撑的跟他明着作对？”

易中海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心里却一阵苦涩。他也不想跟刘伟栋对着干，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回头了。

刘伟栋和李怀德刚回来坐下，许大茂就急匆匆跑进来。他打开茅台酒给大家倒上，林大财也开了一瓶，两人各负责一半人。

这年头没有分酒器，每人面前就一个小酒杯。喝完一杯，酒司令就得赶紧续上，喝酒全凭人力张罗。

张书记这时问刘伟栋：“伟栋，你这收音机花了多少钱？”

“买材料花了二十块吧，”刘伟栋答道，“都是从无线电厂门市部的次品堆里挑出来的。”

“组装的时候再测试一下零件，有些瑕疵能互相抵消。我还加了小音箱，声音效果就特别……”

刘伟栋说得眉飞色舞。

“行，二十块是吧？我现在给你，这收音机归我了。你再重新装一个。”张书记说着就把二十块钱扔到后面的供桌上。

收音机里正放着戏曲《定军山》，杨厂长听得摇头晃脑。

“这声音跟剧场里听的一模一样！”杨厂长赞叹道，“肯定是这音箱的功劳。刘厂长，你也得给我弄一个！”

“算我一个！钱现在就给。”李怀德笑着附和。他和杨厂长各自把二十块钱扔到供桌上。

“没问题，一只羊是放，三只羊也是赶。”刘伟栋笑道，“在座想要的，每人二十块就行。”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赵万发几人激动地喊道。

“谢谢刘厂长，这是我的二十块。”许大茂赶紧把钱放到供桌上。直接递给刘伟栋似乎不太合适。

赵万发、林大财等五人也凑了一百块，把钱整齐地摆在桌上。

“好，我抽空给大家做。今天这第一杯酒，咱们一起干了！”刘伟栋笑着举起酒杯。

“等等，厂长、书记，今天可是我们的拜师酒！”赵万发站起来说，“第一件事是我们五个徒弟要给师傅敬酒！”

“我年纪最大，我先来。”

赵万发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刘伟栋跟前，作势就要跪下去，双手将酒杯高高捧起。

刘伟栋连忙伸手拦住他："新社会不兴老规矩，酒我喝，跪就免了。"

赵万发一时不知所措。

"鞠个躬就行。"李怀德适时提醒道。

赵万发立即深深鞠了一躬，双手仍高举着酒杯。

刘伟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刚放下杯子，许大茂就麻利地给斟满了。

众人轮番向刘伟栋敬酒，他毫不推辞，接连干了五杯。

"往后跟着我好好学，不仅要学技术，更要学文化。"刘伟栋正色道，"只要文化跟上了，把你们培养成工程师也不是问题。九级工程师和八级钳工，那完全是两个层次。"

虽然大家不太明白"层次"的具体含义，但都领会了刘伟栋的意思。

"我们文化底子太薄了。"赵万发挠头道，"当初考八级工都是硬着头皮学看图纸，这工程师......"

"有心学，八十岁都不晚。人要活到老学到老。"刘伟栋认真地说，"只有不断提升，才不会被时代淘汰！"

"我一直在学习，你们无非少睡点觉、少打点牌。坚持一两年，就能把别人远远甩在后面。"

"而且不管你们想学什么，我都能教。比如组装收音机，学会了原理，考工程师时就能触类旁通。"

张书记感慨道："你们五个真是好福气啊，能遇上这样的师傅，不知积了几辈子的德......"

"不说这些了，来，继续喝酒！"刘伟栋举杯道，"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前四杯过后，开始互相敬酒。刘伟栋先给张书记、杨厂长和李怀德各敬了两杯。

"李厂长觉得我这卤菜味道如何？"刘伟栋笑着问刚喝过两杯的李怀德。

"很不错！这猪头肉做得地道！"李怀德赞道，"香料足，火候到位就好吃。"

"可惜今天没准备猪大肠，那才是美味。"

刘伟栋笑道："下次一定备上。"

这时许大茂起身向杨厂长敬酒："杨厂长是我们厂的火车头，厂子发展得好全靠您领导有方。"

"我敬酒讲究一大三小......"

“领导喝一杯，我这小人物就得连干三杯啊。”

许大茂刚才在门口已经灌了四杯，这会儿脸涨得通红，活像只醉猴。

“扛不扛得住？咱们桌上可有四位领导。”李怀德眯眼笑道，“一人两杯就是八杯，你得喝二十四杯，差不多一斤的量！”

他最爱在酒桌上瞧人出洋相。

“扛不住也得扛！”许大茂扯着嗓子嚷，“有难关要闯，没难关创造难关也得闯！喝趴下算我的，反正家就在后院，爬回去倒头就睡！”

他拼命抓住这个机会巴结领导。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能免了过两天去偏远乡下放电影的苦差事——就算去，至少也能拉个垫背的。

杨厂长刚抿完两杯，许大茂已经哐哐灌下六杯。

“快坐下歇会儿，赶紧夹几口菜压一压。”张书记实在看不过去。许大茂瘫在椅子上，筷子直奔肉盘子，试图压下翻涌的酒劲。

刚才那六杯可是空腹硬灌的。

刘伟栋暗自嗤笑。这就是许大茂的生存之道——原著里靠装疯卖傻混得如鱼得水。搁在后世，这套路照样吃得开。

赵万发几人正轮番给刘伟栋敬酒，张书记他们那桌也喝得热火朝天。满桌大鱼大肉，配着糖拌西红柿和黄桃罐头解腻，气氛越发酣畅。

突然，院里炸开秦淮茹的哭嚎。只见她冲出家门，踉跄着扑到刘伟栋门前，“扑通”跪倒：“刘厂长救命啊！棒梗让鱼刺卡得吐血了！”

“给老子站起来！”刘伟栋厉喝，“少来这套道德  ！”

院里众人闻声涌来。傻柱正和易中海、刘海中喝酒，见状赶紧冲上前：“秦姐快起来说话！”他趁机搂住小寡妇的腰往上一托，心里暗爽：真软真香……

秦淮茹顾不得挣脱，带着哭腔喊道：“馒头也吞了醋也喝了，鱼刺死活不出来！刘厂长您医术高明……”

“蠢货！”刘伟栋打断她，“赶紧送医院！我这儿连镊子都没有，拿什么取鱼刺？”

“鱼刺卡喉咙还让他吞馒头？这不是把刺往肉里摁嘛，万一扎破血管可不得了。”

“赶紧的，巷口诊所就能取鱼刺。只要没伤着血管，都是小问题。”

“柱子别愣着，快抱棒梗去诊所。”秦淮茹推搡着傻柱催促道。

傻柱正美滋滋搂着秦淮茹的水桶腰，被这一推立即殷勤地冲进屋，抱起棒梗就往外跑。秦淮茹小跑着跟上，只剩小当站在门口张望。

等人都走远，小当回到桌前慢条斯理挑着鱼肉。她机灵地把鱼肉摊在桌上，仔细剔除所有鱼刺才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这都什么奇葩邻居！”刘伟栋撇嘴道。

“奇葩？哪儿呢？”李怀德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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