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其实不用敲锣，院里的人早就聚齐了。贾张氏闹出的动静引来不少看热闹的，加上王主任来势汹汹，大伙儿都等着看戏。这锣声主要是把后院的许大茂叫来。

"人都到齐了，我就说两件事。"王主任强压怒火，"第一，从今天起取消你们院的调解员制度。"

闫埠贵顿时傻了眼。没了三大爷的头衔，他还怎么在院门口占便宜？

"王主任，我理解您是因为刘海中坐过牢，易中海又上了报纸......"闫埠贵急忙辩解，"可我是人民教师，一直勤勤恳恳......"

这话气得易中海和刘海中满脸通红。

"你算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王主任厉声呵斥，"你们合伙欺压群众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易中海，你简直是罪大恶极！我要向轧钢厂发函反映你的问题！"

"第二件事是关于聋老太的，我们还要深入调查。聋老太人在哪？"

傻柱犹豫着站出来："奶奶腿脚不便......"

"那就算了。"王主任揉了揉太阳穴，"希望她没别的问题，否则更麻烦。"

易中海面如死灰，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刘伟栋已经把他的老底都掀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就这样吧，刘厂长耽误您时间了。”王主任朝刘伟栋点头致意。刘伟栋微微颔首，推着自行车继续前行。

王主任刚离开，闫埠贵就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他明白以后再也别想在大门口占便宜了。

人群散去后，后院传来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哭嚎声。不用想也知道，刘海中回家就拿儿子撒气。

看着转眼间空荡荡的院子，贾张氏一脸茫然。三位大爷就这么没了，以后谁还能给她撑腰？

往后给贾家募捐的事可怎么办？

"秦淮茹，我不在的时候院里出什么事了？快跟我说说。"贾张氏翻着白眼问道。

秦淮茹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最后摇头警告："你别再去招惹刘伟栋，否则......"

"怎么？你看上那个小......小畜生了？老天爷啊，东旭你快看看，你媳妇这是要......"

贾张氏立刻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秦淮茹恨不得敲开贾张氏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浆糊。

"婆婆你再闹下去，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秦淮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刘伟栋现在是副厂长！"

"以前当科长时想整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当了厂长，要开除我更不费吹灰之力。"

贾张氏翻着白眼打了个哆嗦，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小畜生，怎么好事都让他摊上了。"贾张氏嘀咕道，"要是东旭还活着，副厂长就该是他的。"

"他这个副厂长是抢了东旭的。那头牛至少得分我们一半！"

秦淮茹被这荒唐想法气得要吐血，恨不得揪住贾张氏的衣领扇几个大耳光。

说到底，贾张氏就是嘴馋了。

"我去做饭，你给我安分点。"秦淮茹眼中透着杀气。

贾张氏嘟囔着坐在门口，这才发现棒梗正趴在刘伟栋家厨房外的游廊上，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恰在此时，刘伟栋骑车回来了，车筐里装满了蔬菜。

棒梗一见刘伟栋回来，立刻像只大老鼠似的溜回自家门口。

"乖孙，怎么跟奶奶生分了？"贾张氏问道。

"你回来干什么？回来就抢我好吃的？"棒梗恶狠狠地说，"我现在才想明白，以前的饭盒大半都进了你的肚子！"

"秦淮茹你个  ，竟敢挑拨我们祖孙关系！看我不撕烂你的脸！"贾张氏气得跳脚，一瘸一拐地往屋里冲。

秦淮茹正盛着玉米稀饭，贾张氏就怒气冲冲闯进来，抬手就要打人。

秦淮茹眼疾手快，抄起铜勺狠狠敲在贾张氏手上，打得她手臂直甩。

"你敢打我？哎哟——"贾张氏刚嚎出声，铜勺就劈头盖脸砸下来。

秦淮茹闷声不响，只管往贾张氏身上招呼，打得她鬼哭狼嚎。

她心里恨毒了这个老东西。要不是这老畜生，自己男人怎么会早早没了？现在怀着身孕还得操心一家老小，这老虔婆还整天作妖。

棒梗冷眼旁观，小当眼里闪着快意的光。贾张氏平时没少打小当，小姑娘早恨透了这个奶奶。

打累了，秦淮茹停手冷冷道："贾张氏，别想再像从前那样想打就打，我不动手就算你走运！"

"现在不比从前，院里没人在意打不打老人。"

贾张氏浑身  辣的疼，肯定满身淤青。

"我要把你赶回乡下！"贾张氏咬牙切齿。

"做梦！我才是户主。"秦淮茹冷笑，"我户口已经迁到城里，棒梗小当的马上也跟我落户。"

"我们都是四九城户口，你贾张氏的乡下户口才该被赶回去！"

"放屁！你的工作还是我们贾家的！"贾张氏尖叫。

"我继承丈夫的工位天经地义。"秦淮茹讥讽道，"你还想收回去？当我什么都不懂？"

贾张氏喘着粗气，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要告你不孝！"

"你不过是个前婆婆，我凭什么孝顺你？易中海那老东西的话当圣旨？"秦淮茹满脸鄙夷，"他算个什么东西！伪君子！"

贾张氏瞪大眼睛，没想到秦淮茹敢这么骂易中海。

"我、我要告你！把那事捅出来让你坐牢！"贾张氏威胁道，指的是栽赃那事。

"现在说出去谁信？只会当你打架输了诬陷我。"秦淮茹镇定自若，"再说栽赃刘伟栋的主意可不是我出的。"

"你之前判的只是偷窃罪。要是加上栽赃厂长、国家干部的罪名，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贾张氏呆若木鸡，这顿打算是白挨了。看这架势，以后再也作威作福不成，否则秦淮茹的铜勺可不认人。

“以后每月给你的三块钱养老钱取消了。”秦淮茹语气平静，“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想吃肉的话自己花钱买。”

贾张氏一听立刻哭嚎起来：“不行啊，那三块钱必须给我！我要买止疼药！”

贾张氏对止疼药已经上瘾，总是随身携带。被抓前她藏了五十片止疼药，全都缝在贴身衣物里。幸亏如此，否则在拘留所没有药，她根本熬不住。腿伤后医生只开了三片，还不够她一天的量。

这些药还是儿子贾东旭在世时攒下的。贾东旭死后，贾张氏更加珍惜这些药片。

“你自己想办法买药吧。”秦淮茹淡淡道，“我只管你吃饭，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赶紧去换衣服，一身臭味。衣服泡盆里，待会儿我洗。”

“快点，等着你吃饭。”

贾张氏早已饥肠辘辘，可看到桌上的玉米粥、窝头和咸菜，外加一盘炒土豆丝，顿时满心不满。她渴望大鱼大肉，但瞥见秦淮茹手中的铜勺，只得匆匆换好衣服，把脏衣服泡进木盆。

唯一带点油水的是那盘土豆丝。贾张氏一口气喝完粥，把整盘土豆丝倒进自己碗里，抓起窝头就啃。

“你又抢我的菜！”棒梗怒喊，他刚要夹菜，盘子已经空了。他一把夺过贾张氏面前的土豆丝。

“乖孙，我刚从拘留所出来，需要补补……”贾张氏试图解释。

“我正在长身体，更需要营养！”棒梗瞪着眼睛，“你吃咸菜就行。”

他歪着头，眼中凶光毕露，仿佛随时会扑上去。贾张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敢抢回那盘土豆丝。

"还不是跟你学的？你看他现在和你像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秦淮茹怒气冲冲地说："以后我管教棒梗的时候，你少插嘴！"

"在外人面前我还是那个孝顺媳妇，但要是把我惹急了，后果你自己掂量。"

贾张氏愣了一下，恶狠狠地低头啃着窝头，连原本不想碰的咸菜也夹了起来。

饭刚吃完，外面飘来一阵肉香。棒梗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贾张氏也拖着腿挪到门口，两人贪婪地吸着鼻子。

"这就是牛肉的味道啊。"棒梗的口水直往下淌。

"乖孙想吃吗？"贾张氏也馋得直流口水："去找傻柱要些，他不是挺喜欢你的。"

"喜欢个屁！他还扇我耳光呢。"棒梗咬牙切齿："等我长大了非弄死他不可！"

"什么？这王八羔子敢打我孙子？"贾张氏勃然大怒："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一大爷你还不......"

她本想用道德大帽子压人，可看到易中海家紧闭的大门，这才意识到今非昔比了。

秦淮茹冷笑一声，端着碗去水池边洗刷，顺手把洗衣桶放在一旁。这个动作引得贾张氏发出一声惨叫，仿佛天塌了一般。

"我的止疼片啊！"

贾张氏连滚带爬扑到洗衣桶前，捞出一件衣服。摸到肋下缝着的口袋时，发现药丸早已化成了糊糊粘在手指上。

刚才光顾着吃饭，完全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为时已晚。

"这日子没法过了！"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哭嚎："都怪你秦淮茹！"

"关我什么事？"

秦淮茹头疼不已，总不能当众再揍这老虔婆一顿。再说贾张氏皮糙肉厚似乎也不怕打。

"要不是你催着换衣服，我能忘了吗？你必须给我买新的，要买一整瓶！"贾张氏撒起泼来。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易中海家依旧大门紧闭。

"妈您闹也得有个度。"秦淮茹皱眉道："止疼片上瘾是要被抓的。"

"这......"贾张氏顿时语塞。

这时杨厂长、张书记和李怀德提着茅台酒走了进来。

"真香啊！"李怀德吸着鼻子说："在院外就闻到味儿了。"

刘伟栋赶忙与三人寒暄了几句。

傻柱正忙着拆解牛头骨，将剔下的肉切了一半，盛在瓦盆里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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