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没过多久,闫埠贵就领着刘海中进了易家。三个老伙计围着八仙桌坐下,个个脸色尴尬。
“老闫,你到底啥打算?”刘海中压低嗓门问。
“他奶奶的,那孙子是要逼死我啊!”闫埠贵咬牙切齿:“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往后还不得骑到咱们头上拉屎?”
闫埠贵是真急了。刘伟栋这架势分明要断他活路,要是再去学校闹一场,他这教书饭碗非得砸了不可。
“那小子如今身份不一般,咱们贸然动手怕是不妥。”刘海中缩了缩脖子,“万一被他察觉,都不用他亲自出面,自然有人替他收拾我们。”
“谨慎些总没错,否则哪天灾祸临头就晚了。”易中海缓缓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对付他?我落到今天这地步,全是刘伟栋害的!”
“小心?他身手了得,硬碰硬肯定不行,一旦事情闹大,咱们仨第一个被怀疑!”闫埠贵眯起眼睛,“要不……对那娘俩下手?瞧她们顿顿大鱼大肉的……”
他阴恻恻地望向门外——娄晓娥正带着小萱吃早饭。桌上摆着白面馒头、大米粥、咸鸭蛋、卤猪肝,还有一碟淋了香油的榨菜丝。
“作孽啊!连榨菜都拌香油,这日子过得……”闫埠贵咽了咽口水,“你们觉得我这主意咋样?”
易中海和刘海中愣在原地,半晌没吭声。
“闫埠贵,这年头干这种事要掉脑袋的!”易中海猛地回过神,“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
“就是!以前见别人死容易,如今轮到咱们冒险?”刘海中声音发颤,“一旦败露,吃枪子儿都是轻的!”
“想哪儿去了!”闫埠贵压低嗓子,“谁说要 ?找个拐子把小萱弄走,咱们再‘碰巧’救回来。到时候刘伟栋还好意思跟咱们作对?”
“这……”刘海中眼睛一亮,“那他确实没脸再针对咱们!”
“法子倒是可行。”易中海捻着手指,“但绝不能和拐子有直接牵扯,否则戏就唱砸了。”
“简单,花点钱雇个乡下人干脏活。”闫埠贵搓着手,“可上哪儿找拐子?这些年他们早被撵得不敢进城了。”
“通州乡下有个现成的。”刘海中突然道,“雇人跑一趟就成,不过得五十块钱——咱们平摊?”
“五十块钱?这也太多了!”闫埠贵瞪圆了双眼。
“你装什么糊涂?”刘海中撇嘴道:“托人办事不得担风险?”
“最多十块!你们各出二十!”
“我还得跑腿联系人。要掏钱就痛快点,我这就要动身去通州!”
“真用得着花这么多?”闫埠贵手都在发抖。
“爱给不给。舍不得花钱还想平事?”刘海中嗤笑道:“车马费、人工费哪样不要钱?”
“跑这一趟,能赶在天黑前回来都算快的。”
闫埠贵攥着衣角支吾:“能不能...少点?我工资才二十七块五!”
“现在抠门?等刘伟栋找到你们学校...”刘海中阴笑道,“等他腾出空来...”
“给!我给还不行吗!”闫埠贵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易中海默默递过两张十元票子。闫埠贵搓着手讪笑:“我那二十等你回来再...”
“少来这套!”刘海中打断道,“对了,进城后得有人盯梢,就让你家解放和我家光天轮流盯着!”
易中海听得太阳穴直跳——就他没儿子。哪怕有个闺女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具体细节等你回来再议。”闫埠贵抹着汗说。想到刘伟栋随时可能去学校告状,他急得火烧眉毛。
“先这么着吧。”易中海干巴巴应道。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两人,如今竟要合伙办事,只觉得自降身价。
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是那个德高望重、大公无私的八级技工。
水库边的芦苇荡里,刘伟栋正捏着泥丸拉紧弹弓皮筋。李怀德让司机在原地等拖拉机,自己跟了上去。阴干的泥丸在阳光下泛着土黄色,是刘伟栋亲手搓制的。
水库旁的芦苇丛中,刘伟栋与李怀德穿着长筒胶靴穿行其间。刘伟栋手腕一抖,泥丸破空而出。
芦苇深处传来野鸭的哀鸣,刘伟栋快步上前。一只肥硕的野鸭头部中弹,正在地上扑腾。
他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柳叶刀,利落地给野鸭放了血。收刀入鞘后,将猎物递给走来的李怀德。
"李厂长您先拿着,我再去转转。"刘伟栋说着又装上一颗泥丸,继续搜寻。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人满载而归。李怀德笑得见牙不见眼——八只野鸭、十余只水鸡,收获颇丰。
"可惜放跑了那些白鹭,"李怀德咂着嘴,"听说味道也挺鲜。"
"算了吧,看着跟仙女似的。"刘伟栋掂了掂手中的猎物,"这些够吃了。"
回到岸边时,赵万发早已开着拖拉机等候多时。他和吉普车司机正在垂钓,周日的水库边聚集了不少钓鱼人。
两人提着沉甸甸的猎物出现,立刻引来围观。
"好家伙!这野味炖起来可太香了!"
"能不能匀两只?"
"瞧这派头,人家差你这三瓜两枣?"
刘伟栋笑着摆手:"各位见谅,这都是自家吃的。"李怀德也帮腔:"大伙儿散了吧,挡着我们钓鱼了。"
这时有个秃顶中年人凑过来:"小兄弟,我刚钓了条十斤重的青鱼,换你两只鸭子咋样?"
"不必了,想吃什么鱼我自己会钓。"刘伟栋转头招呼赵万发:"别钓了,把带来的铁锅支起来,烧水褪毛。"
中年人还不死心:"这么大的青鱼可不多见......"
刘伟栋只是笑笑,不再搭话。
“行,我马上去办。”赵万发连连点头应道。
他刚学会钓鱼没多久,坐了半小时连个鱼影都没见着。
开吉普车的司机也放下鱼竿过来帮忙。他同样不擅长钓鱼。
刘伟栋撒下窝料,手里握着八米长的鱼竿。这竿子是从信托商店淘来的,一看就不是凡品,足足花了他三十块钱。
这是根用厘竹精制的鱼竿,做工相当考究。刘伟栋看得出这竿子有些年头了,起码是解放前的老物件。
整根竹竿的关键部位都缠着细铜丝,竹料还用桐油浸泡过,难怪保存至今依然性能如新。
打完两个窝子,刘伟栋拌好饵料,分了些给李怀德,自己也开始垂钓。
先前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但心里都在暗笑——拖拉机上的几个大水桶,活像是来进货的。
真当谁都能钓到鱼不成?
刘伟栋下竿不到五分钟,手腕一抖,一条五斤重的鲤鱼直接飞上岸来。鱼竿弯成了一道弧线。
"好家伙!这么大的鱼直接飞?也不怕脱钩。"留着中分头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惊呼。
"啧啧,这手劲可真了得。"旁边秃顶男子也连连称奇。
现在只剩这中分头和秃顶两人还在围观。
李怀德其实也不懂钓鱼,五分钟没动静就坐不住了。见刘伟栋频频起竿换饵更是不解,但看他钓上鱼来,赶紧跑来帮忙摘钩,把鱼扔进赵万发事先装好水的大桶里。
刚转身,就见刘伟栋又拎上来一条两斤多的鳜鱼。
"刘厂长您专心钓,这些杂活我来!"李怀德兴奋地说,"我来给您打下手。"
刘伟栋接二连三地上鱼,遇到大鱼时还装模作样地遛上十几分钟。其实他早用念动力把鱼震晕了——有这本事不用白不用。
赵万发和司机那边已经把野鸭、水鸡收拾干净,才刚十点钟。
"差不多了,咱们回吧。"刘伟栋开始收竿。
这一趟收获颇丰:十来条十到二十斤的大鱼,还有不少鳜鱼、鲤鱼和大鲫鱼。
"是该回去了。"李怀德满面笑容。他正盘算着怎么用这些鲜货讨好老丈人呢。
李怀德能坐上轧钢厂副厂长的位置,离不开老丈人的扶持。虽说他老丈人并不稀罕这些,但东西是李怀德亲自弄到手的,意义自然不同。
秃顶男梳着中分头,悻悻地上前两步咂嘴道:"哟,你们这是钓鱼呢?比在水缸里捞还快啊。"
"刘厂长、李厂长,你们是哪个厂的?"秃顶男自我介绍,"我是红旗家具厂厂长叶正义,这位是第三纺织厂的田伟。"
"我是红星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李怀德热情地伸出手,"这位是七级工程师、副厂长刘伟栋。"
他特意去握纺织厂田伟的手。这年头买布要布票,李怀德个人不缺,可厂里缺啊!要是能搞到计划外的布票分给工人,他在厂里的威望准能涨不少。
至于家具,厂里自有木工车间。刘伟栋倒不操心这些,正好想买些木板半成品,便跟叶厂长多聊了几句。
寒暄过后,刘伟栋给两人各送了一只水鸡和野鸭,约好过两天喝酒联络感情。
返程时拖拉 头,吉普车在后面盯着,生怕桶里的鱼跳出来。十一点整,车队回到四合院门口。
"李厂长,这么分如何?"刘伟栋提议,"还剩八只野鸭和十只水鸡,给他们每人一只野鸭一只水鸡。"
"八条大鱼一人一条,剩下的咱们平分。"
"没问题!"李怀德满口答应。
刘伟栋拎着三只野鸭和四只水鸡走在前面。司机和赵万发抬着大箩筐,里头装着三条大鱼和鳜鱼鲤鱼大板鲫,紧随其后。
闫埠贵正在门口侍弄他的"盆栽"——几个破脸盆和塑料桶里种着青菜小葱。自从不能占便宜后,他就把花盆卖了改种菜,盼着能省点菜钱。
听见动静抬头,看见刘伟栋手里的野味和箩筐中的鱼,闫埠贵嫉妒得眼睛发红。"失算了!"他暗自懊悔,"早知道今天鱼情这么好,就该去钓鱼的。"
贾张氏也看得眼热。她这两天熬夜糊完王主任送来的纸盒,刚想歇会儿,又有人送来新材料,把成品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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