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多谢您了！”
她打算悄悄把青花将军罐拿来鉴定。若那也是真品，便证明杨沐之在古董上的本事深不可测。
……
次日清早，杨沐之没吃早饭就赶到大栅栏。
这处是眼下顶繁华的商业街，最大的百货公司也立在此地。要看玩意儿得去天桥，若想买东西，还得来大栅栏。
杨沐之是来取自行车的，陈雪茹之前给他定了一辆。
那时才刚建国不久，国内重工业刚起步，自行车属于奢侈品，虽然不用票证，但必须提前预定。
到了百货大楼，他说明来意，经理亲自接待，推来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车钱陈雪茹已经付过了。
杨沐之花了三块钱办了牌照、打了钢印，之后离开百货大楼。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天桥，在那儿解决了早餐，接着就在天桥逛了起来。
在古玩市场，他淘到两样好东西：一对鸟笼子和一把紫檀木椅子。
那对鸟笼子是前清旗人子弟的玩意儿，后人拿出来卖的，不算捡漏，杨沐之用两千块低价买下，也算划算。
紫檀木椅子倒是真捡漏，是从一个摊上淘来的。
除此之外，整个古玩市场再没见着什么真东西。
天桥市场没真货，不代表四九城没有好东西。
刚建国那会儿，谁家没几件老物件？只是当时古董市场低迷，大家都不太重视。
以后也不用天天来天桥，隔三差五来转转就行。
逛完一圈，杨沐之又买了两只上好的话梅放进鸟笼。
既然他在四合院的人设是游手好闲的小白脸，那就索性装得像一点。
傍晚时分，杨沐之骑着自行车、挑着鸟笼回到四合院。
中午陈雪茹来过一趟，把那个罐子拿去给关大爷鉴定，确认是真品后又送了回来，并在院里等杨沐之回家。
杨沐之骑车进院时，整个前院都沸腾了。
“天啊，是自行车！”
“杨沐之哪儿来的自行车？”
“还用问，肯定是陈雪茹给他买的！”
“这小白脸，命也太好了……”
众人嘴上没好话，心里却羡慕得不行。
这院里几十户人家，还没一家买得起自行车，这可是四合院的第一辆。
“呦呦呦～～沐之回来啦，这自行车是你的？”叁大爷迎上来，眼红得眼珠子发亮。
院里就数他最迷自行车。后来他为了买辆二手永久，愣是省吃俭用好几年。
“废话，我骑着的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杨沐之不屑地回了一句。
叁大爷乐呵呵地说：“这车是你媳妇给你置办的吧？”
“您甭管谁买的，有能耐也让您家那位给您弄一辆。”
杨沐之推着车进了中院。
“嘚瑟什么，陈雪茹那点家底，早晚被你折腾光。”叁大爷气得直瞪眼。
“快看，是自行车！”
“来了辆自行车！”
“……”
杨沐之身后跟了一串大人小孩。
不管车是谁买的，这年头自行车终究是个稀罕物。
“你买上车啦？”
“真不错，真不错！”
何雨柱和许大茂也看得眼热，目光紧紧黏在那辆自行车上。
哪个男人不爱车？尤其像傻柱和许大茂这样的年轻小伙，有辆自行车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
傻柱憨憨一笑：“沐之，还是你行。”
许大茂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靠女人？哼，我许大茂将来也要找个有钱的媳妇。”
“就你？做梦吧！”何雨柱嗤之以鼻。
“呵呵。”
杨沐之笑了笑。
许大茂这话倒是一语成谶，多年后，他真娶了富家小姐娄晓娥。
可惜那时候，娄晓娥家早已被扣上了资本家的帽子。
“自行车……”
秦淮茹看见杨沐之推车进院，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来自农村，整个公社都找不出一辆自行车。
本以为杨沐之离开她之后，会过得穷困潦倒。
谁想到，他连自行车都骑上了。
悔婚的人是她，杨沐之过得越好，她心里越不是滋味——这仿佛在证明她当初选错了。
即便他的钱是别的女人给的，可日子就是比她强得多。
憋屈。
这小白脸，凭什么骑自行车？
贾东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更看不得杨沐之好。
“天杀的小畜生，怎么还不死……老贾啊，你把他带走吧……”
贾张氏嘴里念念叨叨。
杨沐之轻轻摇头，觉得挺没意思。
他本来是想显摆鸟笼子的——里头那八个青花罐，哪个不比自行车值钱？可偏偏，大伙儿的眼睛都盯在自行车上。
停好车，杨沐之拎着鸟笼进屋。
“沐哥，回来啦。”
陈雪茹一见杨沐之回来，立刻高兴地迎上前去。
她的目光先被那只鸟笼吸引，知道杨沐之特意带回，肯定不是普通物件。不过她没有急着多问。
“奔波了一天，累不累？”她走近，体贴地为他揉肩。
杨沐之握住她的手：“今晚就住这儿，我再给你扎一针。”
“好！”陈雪茹红着脸点头，心里却暗暗欢喜。
昨天没能留下过夜，她竟半夜难眠，一直想着他的怀抱。
“你那边进展如何？”
“两间铺子都装修好了，只差染布坊。”
“你那位邻居还没回来？”
“还没见到人。”
“等他回来，叫上我一起。”
“嗯。”
……
“对了沐哥，这鸟笼挺别致的，能给我讲讲吗？”
陈雪茹问得小心，怕杨沐之不愿多提古董的事。
如果他愿意说，说明他信任她；若不愿，她以后绝不再提。
“这个啊，”杨沐之随意答道，“你看里面八个青花小罐，都是手工拉胚的口，虽然不太规则，但工艺细腻，比机械做的更有价值。”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竹子也不简单，”杨沐之接着道，“一根细竹，四面都是竹皮，其实是四根拼成。再看这顶上的盖板和底，是小叶紫檀做的，处处有讲究。而且，这笼子出自名家之手。”
“原来这么多门道。”陈雪茹惊叹，原来小小鸟笼竟这样讲究。
她不太在意鸟笼本身，更在意的是杨沐之对她的坦诚。
“这么好的笼子，真用来养鸟？”
“是啊，平时保养好就行。”
“对了，沐哥，还有件事。”
“什么事？”陈雪茹皱起眉头：“这两天院子里的人都说你是小白脸，要不要跟他们解释一下。”
院子里的闲言碎语，她自然都听在耳里。
自己男人这么有本事，却被说成小白脸，她心里很不舒服。
杨沐之摆摆手：“解释什么？随他们说去。”
“可……要不你直接告诉他们，你是回春堂的少东家。”
“呵呵。”杨沐之笑了，揉了揉陈雪茹的脑袋：“傻瓜，亮明身份他们就不说了？只怕到时候更麻烦。
大家都晓得我有钱了，我就成了院子里的香饽饽，谁不想来占点便宜？”
“人只有在低处，才能看得清人心。”
“我明白了，这叫韬光养晦。但他们叫你小白脸，我听着就是不舒服。”
“习惯就好。只要你觉得我不是，那就够了。”
“当然不是，我男人最有本事了。”
“哈哈哈。”杨沐之大笑，“不说这个了，说说我们的事。我想尽快把日子定下来，早点娶你进门。
你娘家那边……”
他是真心想结婚，年纪到了，而且陈雪茹命中还有三个男人这件事，他一直放不下。
只有结了婚，才能真正安心。
陈雪茹低声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几个哥哥因分家产和我闹不和，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沐哥，我也想早点嫁给你，等我忙完店里的事，我们就结婚。”
“还有半个月就是中秋，要不，就把婚期定在中秋节？”
“嗯。”
“结婚的事你来操办吧。”
“好。”
陈雪茹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做饭去了。
……
晚饭后，三位大爷一起来到杨沐之家门口。
杨沐之连忙招呼：“三位大爷来得正好，尝尝我新买的话梅。”
见他正擦鸟笼，三位大爷脸色都不太好。
在他们眼里，这是玩物丧志。
要不是陈雪茹在场，他们少不了一顿数落。
“三位大爷来啦，快请坐！”
陈雪茹放下拖把，忙着为他们倒茶。
看着忙碌的陈雪茹，再瞧擦鸟笼的杨沐之，三位大爷一脸无奈。
陈雪茹这么有钱，怎么还甘愿伺候杨沐之呢？
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雪茹，你也坐下吧。”
“哎呀，三位大爷，您几位这是？”
三人互相看了看，壹大爷易中海先开口：“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贰大爷刘海忠接道：“是这样，昨天壹大爷给沐之找了个轧钢厂的工作，但他嫌累不肯去。”
叁大爷阎埠贵跟着说：“对啊，沐之一大男人整天闲着不像话。他肯听你的，你劝劝他，让他去厂里上班吧。”
壹大爷易中海神情认真：“这事不小。他一直不工作，对你们俩不好，也对咱们院名声不好。”
“三位大爷，谢谢你们操心。”
陈雪茹笑着感激：“我是这么想的，厂里活儿确实辛苦，我不想我男人受累。我们家不缺钱，我养他就行。”
“这……”
“雪茹……”
“你……”
三位大爷一时愣住了。
他们本是来告状的，谁想到人家夫妻俩一条心。
“那我们先走了！”
碰了一鼻子灰，三位大爷坐不住了。
“等等，我和沐哥打算八月十五结婚，到时请三位大爷来喝喜酒。”
“到时候再说吧。”
三位大爷正在气头上，没给准话，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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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后，杨沐之关好门，又给陈雪茹针灸了一次。她只觉浑身舒畅，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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