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壹大爷上前一步：“是我。”
“请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出来，让铁拐李辨认是谁偷的车。”
“好，傻柱，你去后院叫人。许大茂，你去前院。”
“行。”
没多久，全院的人都到齐了，连聋老太太也被请了过来。
壹大爷指着白玉兰问：“铁拐李，是她把车卖给你的吗？”
铁拐李看了看白玉兰，摇头说：“不是她。”
白玉兰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壹大爷安排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前让铁拐李辨认。
所有人都辨认过后，只剩下贾张氏一人。
“贾张氏，你过来！”壹大爷喊道。
嗡……
贾张氏如遭雷击。
偷自行车可是重罪，一旦被抓住，是要判刑的。
怎么办？怎么办？
贾张氏吓得腿发软，一动也不敢动，像被钉在了原地。
“就是她，就是她昨晚把自行车卖给我的。”
铁拐李认出了贾张氏。
前一天白天，贾张氏曾找过他，说要卖自行车，当时他就觉得可疑，所以对贾张氏印象很深。
昨晚他还趁机摸了贾张氏两把，她的身形也难以掩饰。
“抓起来！”
咔嚓！
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贾张氏手腕上。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胡说八道！”贾张氏大声叫嚷。
“你们放开我妈，一定是误会，肯定是误会！”
贾东旭急忙辩解。
“这……”
秦淮茹愣住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自行车就是贾张氏偷的。
因为昨晚她和贾张氏睡在同一个房间，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觉贾张氏出去了一趟，过了很久才回来。
当时她以为贾张氏是去上厕所，也没多想。
现在她全明白了。
身为没过门的儿媳，秦淮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婆婆偷窃的行为。
嫁进这样的人家，她真能幸福吗？
将来有了孩子，又该如何面对？
孩子的奶奶是个偷车贼，孩子将来怎么抬头做人？
一瞬间，秦淮茹对是否嫁给贾东旭这件事，心里涌起阵阵动摇。
“什么？自行车居然是贾张氏偷的？”
“天呐，昨天偷人今天偷车，贾张氏这是疯了吧！”
“太不要脸了，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这个老巫婆，把咱们院的脸都丢光了！”
听着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贾张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壹大爷皱着眉头问：“警官同志，会不会是弄错了？”
贰大爷也插话：“有没有可能是铁拐李故意诬陷贾张氏？”
叁大爷接着说：“这事一定得查清楚。”
作为一个院的邻居，他们对贾张氏的为人多少了解一些。
她手脚不干净是常事，但像自行车这样的大件，大家觉得她还没那个胆子偷。
“对！就是他诬陷我！车是他偷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贾张氏一口否认。
铁拐李不乐意了：“我没诬陷她，就是她！昨天白天她来找我，说卖我一辆自行车，我哪知道那是她偷的？我还给了她五十块钱。”
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你胡说！明明是你骗我，说好五十块，结果给我一沓白纸！”
这话一出，全院哗然。
“果然是她！”
“白纸？她被铁拐李骗了啊！”
“我就知道是她干的！”
民警盯着贾张氏：“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贾张氏傻了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等于间接承认了偷车的事。
“警察同志，我没偷，真不是我偷的！”她慌忙辩解。
民警严肃地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带走！”
“哇——”贾张氏当场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我不活了！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起来！”民警根本不吃这套，两人一左一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直接拖出了四合院。
“妈！妈！壹大爷、贰大爷、叁大爷，快救救我妈啊！”贾东旭急得快哭出来，可三位大爷一动不动，谁也没开口。
“你母亲偷窃是自食其果，这时候找谁帮忙都没用，谁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东旭哥，你妈实在让我太失望了，算我以前看错你了。再见！”
秦淮茹草草收拾了几件衣物，背起小包就回乡下老家了。
“淮茹，别走，淮茹，你听我说啊！”
贾东旭眼泪直掉。
母亲被抓，媳妇也走了，对他简直是天塌了一般。
何雨柱好奇地问：“壹大爷，偷自行车会判刑吗？”
壹大爷回答：“至少三年。”
“什么！！！”
贾东旭感觉整个人都裂开了。
要是母亲真的坐三年牢，自己的前途就彻底毁了，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谁愿意嫁给一个劳改犯的儿子呢？
“壹大爷，救救我吧，您一定得想办法把我妈救出来。”
贾东旭目光恳切地看向壹大爷。
壹大爷沉吟片刻：“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在立案之前，让杨沐之去一趟派出所，就说你妈偷车是出于报复，主动撤销控诉。
这样的话，派出所应该会从轻处理。”
“这……”
贾东旭望向杨沐之，对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显然，他不会去派出所说情。
见杨沐之无动于衷，贾东旭急了：“杨沐之，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派出所把我妈弄出来！”
“嗯？”
杨沐之简直惊呆了，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你妈偷我东西，还要我去救她？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抱歉，我还要喂鸟，没空。”
杨沐之打了个哈欠，径直回屋去了。
“壹大爷，现在怎么办？”贾东旭心凉了半截。
壹大爷说道：“东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得杨沐之原谅，你快去好好求他。”
“让我去求他？”贾东旭心里不甘。
叁大爷叹气：“你妈到了派出所肯定马上被审讯，一旦立了案，杨沐之再去说情也来不及了。”
贰大爷也点头：“这次确实是你妈不对，多说点好话吧。”
无可奈何之下，贾东旭一步步挪到杨沐之的房门前。
“沐之，看在我们……”
杨沐之打断他：“贾东旭，你妈偷东西是她自己作的，该怎么处理是派出所的事。
我明白告诉你，想让我去派出所撤诉，不可能。”
噗通——
贾东旭双膝跪地。
“沐之，我求你了。”
“我妈被抓，媳妇也跑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是我们家不对......”
不管贾东旭怎么说，杨沐之始终没有开门。
贾东旭只得请来了院里的三位大爷。
笃笃笃——
“沐之，开开门，是我们。”
陈雪茹将门打开，三位大爷和贾东旭一起走了进去。
壹大爷率先开口：“沐之，贾张氏做错了事，我们都清楚。但淮茹走了，贾家只剩下东旭一个，日子实在难熬。你去派出所撤了案，把贾张氏领回来，然后咱们再去乡下接秦淮茹。”
杨沐之语气平静：“那是贾家自己的事。贾张氏偷车，就该受到惩罚。”
叁大爷插话：“大家多年邻居，总得讲点情面。”
杨沐之反问：“她偷我自行车的时候，怎么不讲情面？”
叁大爷一时语塞。
贰大爷跟着劝：“沐之，你也不小了，该学着大度些。”
杨沐之轻轻一笑：“贰大爷，要是您的东西被偷，您能原谅吗？”
“我……我能。”贰大爷迟疑着点头。
杨沐之笑意更深：“那好，从今天起我什么都不干，就盯着您家偷，您可别报警。”
“这……”贰大爷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也清楚，丢一辆自行车不是小事，若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绝对没法这样“大度”。
壹大爷稳了稳语气，郑重说道：“事已至此，总得把贾张氏接回来。沐之，你提条件吧，让贾家补偿你。”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就要她坐牢。”杨沐之态度坚决。
壹大爷转而看向陈雪茹：“雪茹，你看这事……”
陈雪茹沉吟片刻，开口道：“壹大爷，我沐哥正在气头上，您也别太着急。要我说，看在三位大爷的面上，这事就退一步吧。”
她心里明白，往后还要在这个院里生活，不好跟三位大爷闹得太僵。
叁大爷点头称赞：“不愧是陈老板，说话在理。”
杨沐之终于松了口：“既然我媳妇这么说了，这事就算了。但贾家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壹大爷脸上露出笑容：“你说个数，让东旭去准备。东旭，你没意见吧？”
贾东旭立刻答应：“我这就赔钱。”
杨沐之把自行车价格报了出来：“一百七十八块，给你抹个零头，给我一百七十五就行。”
“什么？！”
贾东旭顿时急了：“杨沐之，你这不是明抢吗？”
杨沐之转身就要走：“不愿意？那算了，雪茹，送他们出去。”
“慢着！”
壹大爷急忙拦住，商量着说：“一百七十五实在太多了，能不能再降降？”
“好，看在三位大爷的份上，减一块，一百七十四。”
三位大爷差点没站稳。
他们三个人的面子，就只值一块钱？
贰大爷不高兴地说：“杨沐之，你自行车都找回来了，还要这么多钱，这不是 吗？”
“贰大爷，您这话可不对。
我争的不是钱，是这口气。
再说了，贾张氏犯了错，就该受罚。这一百七十四，就是代价。
你们想想，这是偷窃。
今天贾张氏偷自行车，我能把她弄出来。
明天院里别的人也偷，又该怎么办？
要是谁偷东西都不用负责，咱们院还成什么样子？这种风气不能惯着。”
听他说完，三位大爷都不吭声了。
杨沐之的话，确实在理。
“要钱？一分都没有！”贾东旭还在嘴硬。
一百七十四，简直要他们家的命。
他家全部家底也就两百块左右，其中还包括了他父亲的工伤赔偿。
普通人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
杨沐之并不勉强：“条件我开了，你不想给，我也不逼你。”
“你……”
贾东旭气极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杨沐之，谁去派出所说话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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