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蔡全无蹬着自行车，把杨沐之带到了东大街一处四合院门口。
这时，那个莴脖师傅也刚好到了。
杨沐之打开院门，吩咐道：“全无，帮我把粮食卸进院里。”
“好嘞！”
蔡全无应声，利索地把米和面粉都扛进了院子。
“你去外面等着，顺便把三轮车的运费付了。”
“哦。”
蔡全无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他身上一共只有七毛钱，莴脖要收五毛，他也没多说，直接掏钱付了。
院子里，杨沐之一挥手，大米和白面全都被收进了系统空间。
随后他锁好门，走了出去。
“走，咱们先去买三轮，然后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
“你媳妇。”
“啊……”
蔡全无愣住了，他一个光棍，哪来的媳妇？
人力三轮和自行车一样，都是稀罕东西，得去大栅栏的百货大楼才买得到。
而且还不一定有现车，有的话直接提走，没有就得预订。
之前杨沐之那辆自行车，就是陈雪茹帮忙预订的，当时也没现货。
杨沐之带着蔡全无走进百货大楼，门口正好停着两辆自行车和一辆人力三轮。
看来今天是有现货的。
“同志，您需要什么？”售货员热切地上前招呼。
“我想买一辆人力三轮车。”
“没问题！”
售货员喜形于色，在百货大楼里，人力三轮属于价格最高的商品之一，成功售出能带来可观的提成。
“价格是多少？”杨沐之询问道。
“328元。”售货员笑着回答。
杨沐之点点头，直接取出三十三张十元纸币。
“同志，钢印费是三块，给您优惠一块，就不另外收费了，一共三百三十元正合适。”
“提车吧。”
“好嘞，您稍等！”
经过一番手续，售货员办妥了牌照，并在车把上烙下了蔡全无的名字。
直到此时，蔡全无仍觉得如同身处梦境，他没想到这位相识不久的人，竟真为他购置了一辆人力三轮。
走出百货大楼，蔡全无百感交集。
“沐之兄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跟我来就行。”
杨沐之微笑着，蹬上自行车向绸缎庄方向骑去。
既然来到大栅栏，自然得去看看自己媳妇。
绸缎庄里，陈雪茹正倚在柜台边出神。
一见杨沐之进门，她立刻精神起来：“沐哥，你怎么来了？”
“雪茹，现在忙吗？”
“不忙。”陈雪茹摇头。
“走，我们去找徐慧真玩。”
陈雪茹不解：“找她做什么？”
杨沐之眉毛一扬：“慧真不是托我帮她物色对象吗？我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呀？”
“就那位。”
杨沐之指向门口的蔡全无。
“那个窝脖？”陈雪茹一时愣住。
那可是她闺蜜，大前门小酒馆的老板娘，给介绍一个窝脖？这算怎么回事？
“沐哥，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别多问，听我的就是了。”
“好吧，我们走。”
陈雪茹简单安排了下店铺事务，便随杨沐之出了门。
“雪茹，你坐三轮吧。
全无，这位是我媳妇，路上稳着点，别颠着她。”
“您放心，出发喽！”
杨沐之唤道：“全无啊。”
“您请吩咐。”蔡全无应声。
杨沐之笑了笑：“三轮车是给你买下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
“知道大前门小酒馆吗？”
“听说过。”
“我在那儿给你寻了个差事，往后你就在那儿工作，闲了就去蹬三轮。”
“成，听您的。”
杨沐之蹬着自行车，蔡全无拉着三轮，车上坐着陈雪茹。两人前一后到了大前门小酒馆。
“哟，雪茹，今儿怎么得空？沐之也来啦，快进来坐！”徐慧真笑着迎出来。
杨沐之低声交代：“全无，你在外头等会儿。”
蔡全无应声：“听您的。”
杨沐之心里点头，和蔡全无打交道，挑不出一点儿不是。他那份豁达，超出了俗常。
“你们小两口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儿？”徐慧真一边倒茶一边问。
陈雪茹笑：“这话说的，想你了呗。”
徐慧真撇嘴：“新婚燕尔的，能想我这么个没人要的？”
陈雪茹打趣：“怎么，你也想找男人啦？”
“去去去！”
“嘿嘿。”
杨沐之抬头笑道：“慧真，我真给你相中了个好男人，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徐慧真眼睛一亮。
杨沐之说：“这人家里条件差些，你别介意。”
“不介意。”徐慧真答得干脆。
“那行，”杨沐之笑道，“见你之前，为了让他体面点儿，我花三百三十块给他买了辆三轮。这钱你先给我。”
徐慧真皱眉：“杨沐之，你闹什么呢？”
陈雪茹接话：“是真的。”
杨沐之坚持：“三百三，你拿出来，人就让你见。不然就算了。”
“好好好，我给！”
徐慧真当即掏了钱。她晓得，陈雪茹绝不会骗她。
“我男人在哪儿？”
“门口呢。”
“门口？”
徐慧真朝外一望，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三轮车夫在低头抠脚。
“瞧见那拉车的没？那就是我给你说的人。”杨沐之笑道。
“什么？！”
徐慧真一下子急了。
她原以为杨沐之介绍的人，就算不算多俊，至少也得相貌周正。可那车夫，先不说身份，单是长相——四字概括，平平无奇。
太普通了，扔人堆里都找不着。
“杨沐之你坑我！快还钱！”徐慧真恼了。
杨沐之从容说道：“慧真，先别急，看人不能光看外表。这位蔡全无，是我特意为你挑的。”
徐慧真不满道：“你净会糊弄人！”
杨沐之并不在意，他清楚徐慧真与蔡全无并非初识便生情愫，而是日后蔡全无诸多付出，令她最终因品性而选择了他。
“慧真，我们来打个赌。”
徐慧真问：“赌什么？”
杨沐之道：“让蔡全无在你店里做三个月工，你只当他是伙计，每月付他十五块。三个月后你若不愿留他，我双倍赔你三轮车的钱。”
“此话当真？”
“当真。”
“好，谁反悔谁是小狗。三个月后，你准备好六百六十块钱给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叫他来上工。”
“雪茹，我们走！”
杨沐之带上程雪茹，离开了大前门小酒馆。
“雪茹，你去坐人力三轮吧，我们回四合院。”
“不嘛，我就要坐你的自行车。”
“那行。全无，你跟上来！”
“得嘞！”
杨沐之载着陈雪茹朝四合院骑去，蔡全无紧随其后。
他原想让陈雪茹乘三轮，图个舒服，可她偏要腻着他一起骑自行车。
陈雪茹瞄了蔡全无一眼，压低声音问：“沐哥，就他这样，慧真能看得上吗？”
杨沐之笑了笑：“要说踏实过日子，天底下没几个男人比得上蔡全无。我跟你说，徐慧真若能嫁给他，是她的福气。”
“我才不信慧真会看上他。”
“那咱们就走着瞧。”
杨沐之笑而不多言。
徐慧真和蔡全无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他不过将缘分提前安排。他就不信这两人擦不出火花。
“全无啊，我跟大前门小酒馆的老板说好了，你在她那儿做工，每月十五块工钱。有空时你还能蹬三轮拉点活，没意见吧？”
“全听您安排。”蔡全无应道。
“到了那儿，好好干活，别偷懒耍滑。”
“您放心，绝不会的。”
……
到了四合院，三大爷瞧见蔡全无，一脸惊讶。
“哟？这不是老何吗，怎么变年轻了？”
杨沐之解释道：“三大爷，您认错啦，这不是何大清，是他弟弟蔡全无。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蔡全无的来历简单交代几句，随后带着蔡全无进了中院。
“沐之，你回来啦！何大哥，你……”
白玉兰见到蔡全无，不禁愣了一下。
杨沐之又解释了一遍。
白玉兰高兴地说：“原来是何大哥的弟弟，快请坐。”
“你好，你好！”蔡全无连连点头。
看来杨沐之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有个哥哥。
傍晚，工人们陆续下班，何大清和何雨柱也随人群回到四合院。
“何叔，你过来一下！”杨沐之招呼何大清和傻柱过去。
何大清和蔡全无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怎么有两个爸爸？”何雨柱也看傻了。
杨沐之说：“何叔，这就是我跟你提的蔡全无，帮你找到了。”
“好好好，沐之，谢谢你！”何大清眼睛湿润了。
他已经四十多岁，父母已逝，老伴也不在了，除了孩子，几乎无依无靠。突然多了个弟弟，心里自然欢喜。
“你真是我哥？”蔡全无眼中也含了泪。
他无儿无女，比何大清更渴望亲情。
何大清说：“我父亲叫何大年，是个厨师。母亲去世后，他跟一个姓蔡的寡妇走了，从此再没消息。”
“哥哥！”
“弟弟！”
两兄弟相拥而泣，泪流不止。
……
“全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何雨柱。我还有个女儿何雨水，她出去玩了，回来再让你见见。”
“傻柱，愣着干啥？快叫叔叔。”
“叔叔。”
“好好，好孩子。”
不久，何雨水回来了，何大清也叫她过来与蔡全无相认。
“弟弟，你现在住哪儿？”
“我……我父母住的是我母亲娘家的房子，他们走后，房子被娘家叔伯收走了，我没地方可去。”
何大清擦擦泪：“弟弟，以后你就跟哥哥住。”
“好！”
何雨柱却说：“爸，咱家已经够挤了，哪有地方住啊？”
“这……”何大清一时语塞。
确实，他们家只有三间房。何雨水住一间，白玉兰和她女儿挤一间。
何大清、何雨柱与白玉兰的儿子白天赐三人共居一室。
本就拥挤的屋子再添一个蔡全无，实在难以安身。
“要不我们搬出去吧？”白玉兰面露难色。
“不行！”何大清斩钉截铁，“就算我搬，也不能让你搬走。”
白玉兰蹙眉：“可这屋子实在住不下了呀。”
“别急，我倒有个主意。”
杨沐之笑着插话。
白玉兰追问：“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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