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不管事。”
“人家都不管，你贰大爷还操啥心？”
“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众人纷纷看向贰大爷，贰大爷彻底急了。
这算什么事？他连剧本都写好了，杨沐之却偏偏不按他的安排来。
他本想打着杨沐之的旗号，让杨沐之当上院里管事的人，原是最合情理不过。
可杨沐之压根不理会，反倒让他下不来台。
这不多管闲事吗？
贰大爷脸上挂不住了：“杨科长，您怎么能不管事呢。”
“贰大爷，我在厂里已经管得够多了，整个轧钢厂都得操心，累得够呛，回来您还要我管院里的事，我哪还有活路。”
“是是是，是我自作主张了，领导您多见谅，多见谅。”
贰大爷冷汗直冒，心里懊恼不已，怎么就这么冲动，没摸清人家意思就拿着鸡毛当令箭。
“贰大爷，这不是在厂里，我不好批评您，不过这事您起码该跟我商量一声。”
“我……”贰大爷简直想哭。
“行了，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杨沐之摆摆手，继续跟何大清说话。
“哎哟，贰大爷，您这干的叫什么事啊。”
“您这是搞个人主义。”
“挨批了吧，杨科长不高兴，您这下可完了。”
“都散了吧。”
“走走走！”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邻居们各自回家。
院子里只留下贰大爷一个人 。
本以为今晚能出尽风头，谁想到却是丢尽了脸。
贰大爷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贰大妈忍不住埋怨：“瞧你干的这叫什么事，马屁没拍成，倒拍到马腿上了。”
“女人家懂什么，一边去！”
贰大爷烦躁地挥挥手，靠在被子上琢磨起来。
贰大妈：“当家的，我说，这手表咱也别买了吧。”
贰大爷一瞪眼：“怎么不买？手表必须买。”
在他看来，表忠心没成，手表可不能不买。
这是他唯一的指望了，不送礼怎么攀上杨沐之。
“要不这样，你去问问沐之，看他愿不愿意要手表，他要的话咱再买也不迟。”贰大妈提议道。
“你懂什么，哪有送礼先问人家的，别说了。”
“当家的……”
“我让你别说了！”
……
深夜十点。
笃笃笃。
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
“我……秦淮茹。”
杨沐之皱眉，这么晚了秦淮茹来找他做什么。
“进来吧。”
“沐之，我就不进去了，有点事想跟你说，你能出来一趟吗？”
“稍等。”
杨沐之推门走出。
“沐之，想跟你商量件事，跟我来一下。”
说完，秦淮茹便转身走向旁边的菜窖。
这菜窖是四合院里公用的，夏天通常闲置，冬天才用来存放蔬菜。
菜窖就在杨沐之屋子旁边，没几步路。
秦淮茹约我去菜窖？
她打的什么主意？
去不去？
还是去看看吧，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杨沐之把心一横跟了上去。秦淮茹一个女人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走进菜窖，秦淮茹正俏生生站在那儿，眉梢眼角尽是风情。
“淮茹，说吧，什么事？”
“嗯……”
秦淮茹低声说：“沐之你也知道，我们家负担重，我每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根本养不活一家人。”
“你是厂里的领导，能不能帮我说说话，让我早点转正？”
“转正？”
杨沐之有些无语。
原来秦淮茹是想转正。
她在厂里就是个打杂的，严格来说连打杂都做不好。随便找个男的搬东西都比她强。
别说转正了，要不是贾东旭出事，厂里照顾他们家，她连学徒工都当不上。
“秦淮茹，你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什么时候转正是车间领导决定的，我是保卫科的，管不了车间的事。”杨沐之平静地说。
“你……你真不愿意帮忙？”秦淮茹故作可怜。
杨沐之可不吃这套。
“不是不帮，是我确实帮不上。”
“沐之，我家真的太难了，日子过不下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低三下四来求你。求求你了。”
杨沐之依然摇头：“你求我也没用，厂里有厂里的规定，该转正的时候自然会转。”
“沐之，只要你答应帮我转正，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着，秦淮茹开始解衣扣。
杨沐之一愣神的工夫，她已解开了所有扣子，露出胸前丰腴。
我的天！
杨沐之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秦淮茹居然来这一手。
“秦淮茹，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好！”
“沐之，我是真心的，只要你肯帮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秦淮茹就要去解裤带。
“哼，秦淮茹，把衣服穿好，否则别怪我告你耍流氓。”
“你……”
秦淮茹怔住，解裤带的手悬在半空。
她万万没想到，杨沐之竟对她毫无兴趣。
“沐之，你就这么狠心？”
“不是狠心，是恶心。”
说完，杨沐之头也不回地走出菜窖。
恶心……
秦淮茹脸色霎时惨白，跌坐在草堆上。
杨沐之的话让她羞惭难当。
主动献身已是她最大的付出，对方却丝毫不领情。
秦淮茹深受打击，终于明白自己在杨沐之心中何等不堪。
她这次决心献身，原因有几重。
一是为转正。
二是在她心里，杨沐之终究有些分量，否则傻柱接济她那么多回，也从未得过这般待遇。
三来，今日受了贾东旭刺激——他不是总疑心她偷人么？那便偷给他看！
回到家，贾东旭正阴着脸瞪她。
“东旭，怎么还没睡？”
贾东旭冷笑：“深更半夜出去做什么？是不是干了对不住我的事？”
“我……我没有啊，呜呜……”
秦淮茹彻底崩溃，瘫在凳上痛哭。
厂里劳碌，家计重担，杨沐之的漠视，贾东旭的猜疑……全部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甚至想过死，可念及三个孩子，襁褓中的槐花，连死都成了奢望。
转眼一周过去。
杨沐之当上保卫科长已满七日，日子过得惬意——活不用干，心不用操，科里事务全由瘸子打理妥当，他乐得清闲。
这天，杨正诚从外头驱车回来，急匆匆赶到钳工车间，身后跟着搬零件箱的工人。
他直接找到车间孙主任。
“老孙，立刻把你们车间最好的钳工都叫来，我有事要说。”
“好，马上！”
孙主任赶紧去叫人，不多时，几名技术骨干已站在杨正诚面前。
杨正诚取出几个零件，递到众人面前，神情认真：“这几个零件工期很紧，三天内必须完成。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做出来？”
大家传看之后，纷纷面露难色。
“厂长，这种锚件我们厂里从没接触过。”
“精度要求太高，恐怕做不了。”
“我也没什么把握。”
几位骨干技术员都表示无能为力。
杨正诚眉头紧锁：“孙主任，老易在哪儿？请易工过来看看。”
易工就是易中海，钳工车间里技术最过硬的老工匠。
杨正诚对他自然不陌生。
“好，我这就去请。”孙主任连忙答应。
孙主任很快找到了正在搬运零件的壹大爷，将情况说明。
“孙主任，是您安排我搬锚件的。现在钳工的活不归我管，您还是找别人吧。”壹大爷不以为然。
“你......”孙主任一时气结。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易中海竟然摆起架子来。
若是请不动他，厂长怪罪下来，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易工，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难道还要厂长亲自来请你不成？”
“孙主任，要我出手也可以。先把这六个月的岗位津贴补发给我，以后也不能再让我做搬运的活儿。”
“行行行，都依你。”
“那就走吧。”
孙主任领着易中海来到厂长面前。杨正诚将一个锚件递给他：“老易，你仔细看看。”
“这是从哪里来的？”易中海微微皱眉，如此精密的锚件他还是头一次见。
杨正诚摆摆手：“来源不重要。你就直说，有没有把握做出来？有把握就做，没把握千万别勉强。这批零件十分珍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壹大爷仔细端详片刻，开口道：“我可以试试。”
杨正诚追问：“真有把握？”
壹大爷肯定地点头：“九成把握。”
“好，那就交给你了。”
“明白！”
壹大爷拿起锉刀，开始工作。
不愧是钳工车间的技术骨干，一把普通的锉刀在他手中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孙主任终于松了口气：“厂长您放心，易工肯定没问题。”
“是啊厂长，易工可是咱们车间的定海神针。”
“没有易工解决不了的钳工难题。”
“易工这手艺，不愧是厂里钳工第一人，确实厉害。”
几位技术骨干纷纷称赞。
杨正诚这才露出笑容：“孙主任，像这样的老师傅，一定要好好重视。”
“明白，明白！”孙主任连连点头。
一个钟头后，易师傅将加工好的零件交给杨正诚：“厂长，做好了。”
杨正诚拿出卡尺仔细测量，不由得点头：“做得很好。”
“易师傅手艺确实没得说。”
“我就知道没有易师傅干不了的活儿。”
“易师傅真是咱们车间的顶梁柱。”
……
听着工友们的称赞，易师傅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厂长，这总共十三个锚件，我们加班加点，一天之内赶出来。”
易师傅边说边拿起第二个锚件。
“先别急，这个要用精密仪器检测。小刘，你去车上把仪器拿来。”
“好。”
厂长秘书小刘快步出去，很快抱回一台精密仪器。
杨正诚打开仪器检测，结果显示不合格。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批零件属于重要战略物资。开会时上级强调，必须由最好的钳工来完成。
杨正诚是立下军令状的，向领导保证过厂里有顶尖钳工。
谁知第一个零件就没达标。
领导曾明确交代：有把握再动手，没把握千万别碰。因为零件只有十三个，最少需要十个合格品，缺一不可。这些零件凝聚了无数人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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