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关键物证出现了

姜蓉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眉头微蹙：“找。”

“那……娘娘到底要找什么？”碧玉困惑地环顾四周，“这屋子里可都是杂物啊。”

姜蓉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抚过桌面上积攒的灰尘：“其实本宫也不知。且先找找看吧。”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你们俩，仔仔细细角角落落都看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碧玉和乳母对视一眼，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只得小心翼翼地扶姜蓉在角落的木椅上坐下，随后各自散开，开始翻检屋内的物件。

姜蓉有气无力地斜倚在椅背上，呼吸微促，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着。忽然，她的视线凝滞在靠近墙角的一块灰砖上——那砖的颜色比周围的略浅，边缘的缝隙也似乎更整齐，像是被人刻意撬开又放回去的。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点奇怪？”她抬起手，指尖微微发颤。

乳母和碧玉停下翻找动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娘娘？哪里？”乳母眯起眼睛，一时没看出异样。

姜蓉深吸一口气，指向那块地砖：“地上，那块砖。颜色怎么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点新，旁边那些颜色要深许多。”

碧玉闻言，立刻蹲下身，试探性地用指甲抠了抠砖缝，随即惊呼：“哎呀！这砖没砌实，感觉就是放进去的！”

姜蓉的瞳孔骤然一缩，心跳陡然加快：“快，拿起来看看！”

碧玉双手抓住砖块边缘，稍一用力，整块砖便被轻松掀起。砖下竟是一方小小的暗格，黑黢黢的，隐约可见里面藏着一个布包。

“娘娘，下面有东西！”碧玉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她伸手取出布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快步递到姜蓉面前。

姜蓉接过布包，指腹触到布料时，竟莫名感到一阵寒意。那是一方陈旧的刺绣方巾，边缘已有些泛黄，但依稀能辨认出精细的针脚。她缓缓展开，里面赫然包裹着一块带血的白丝帕，以及一小块明黄色的布料。

碧玉瞪大眼睛，失声道：“这帕子是小荣的！”

“你确定？”姜蓉猛地抬头。

碧玉指着帕子角落一个小小的刺绣——那是一瓣粉色的樱花，针脚细密却略显稚嫩。

“娘娘看，我们宫女的东西有时候会混在一起，为了好辨认，常在自己物品上绣个标记，这樱花瓣就是小荣的标记！”

姜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血迹干涸的丝帕，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块明黄色的布料上，用手捻起端详，质地细腻，隐约可见繁复的龙纹暗绣。

“那这个又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做衣服的布料。”她低声喃喃，手指捻起布料一角。

乳母凑近一看，脸色骤然大变：“娘娘，这是龙袍啊！”

“龙袍？”姜蓉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乳母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什么：“这布料是正黄色龙纹锦缎，整个皇宫，只有皇上才能穿啊！”

电光火石间，姜蓉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小荣怀上了龙种？”

碧玉和乳母瞬间僵在原地，空气仿佛凝固。

姜蓉的思绪飞快转动，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抖：“起居注里小荣出宫的时间，刚巧是皇上醉酒夜闯懿祥宫后不到两个月，加上你们说，小荣整天呕吐吃不下，这不妥妥是有孕的迹象吗！”

乳母脸色苍白，颤声道：“这么想来，皇上来的那晚，的确是小荣留下贴身侍奉太后的……”

碧玉猛地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可是如果小荣已经被害，那侍卫长为何要告诉奴婢，她是身染怪病出宫去了？难道……侍卫长大人……”

姜蓉的心沉到谷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块带血的帕子。

“我问你们，御风之前对小荣如何？”

碧玉哽咽道：“很好，比对我们都好……”

姜蓉闭了闭眼，声音沙哑：“这怕是对上了。御风对小荣的事讳莫如深，竟然还在起居注上作假，一定是事关重大，他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她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而能让御风这么为难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小荣怀上了龙种！”话音落下，连她自己都惊住了。

碧玉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小荣一向对娘娘忠心耿耿，却落得惨死，搞不好还一尸两命……也太可怜了……”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碧玉的啜泣声回荡。姜蓉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血帕，指尖微微发颤，仿佛能透过它，触碰到那个消失的宫女，以及那个可能从未见过天日的孩子。

回到懿祥宫寝殿，姜蓉又累伤口又疼，恨不得马上倒下，但是时间紧迫，可能她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再往前一步也许就有重大突破，箭在弦上，她不能半途而废。

姜蓉坐在案前，捏着一支狼毫笔，在摊开的起居注上勾勾画画。日光映照着她紧锁的眉头。

她一手翻着纸页，一手在旁侧的白纸上潦草地画着脑图，墨迹晕染，思绪却愈发清晰。

“若这太后的身体真的没有生育过的话……”她低声喃喃，笔尖在“小荣”二字上重重一划，“那大皇子就很有可能是小荣生的。”

碧玉站在一旁，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姜蓉的笔尖顿了顿，又继续自言自语道：“小荣生完了大皇子去世，为什么去世？难道也是因为摄政王？”她咬了咬唇，墨汁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可御风为什么要隐瞒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为了让大皇子成为这太后的孩子？难道是……之前那个太后让他这么干的？”

思绪翻涌间，她猛地将笔一丢，笔杆在案几上滚了两圈，墨汁溅在袖口。

“看来只有御风能解答了。”她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碧玉，“碧玉，御风呢？”

碧玉一怔，连忙答道：“娘娘，侍卫长大人告假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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