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我腿疼，懒得跟你计较！”她撂下话，灰头土脸地溜回家。
“真是个泼皮无赖！”闫埠贵摇头咂嘴。
“知足吧你。”易中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老易，她那三块钱是不是该讨回来？”闫埠贵搓着手指暗示。
“呵，问我要钱？行啊，这三块我出，往后你家的事别来找我。”易中海眼神一冷。
“别别别，哪能让你破费。”闫埠贵急得眼角发红，“既然贾张氏那儿榨不出油水，这事儿就算了。”
他心里疼得直抽抽——那可是三块钱，顶他三天工钱啊！
可闫埠贵不敢真得罪易中海，还指望着靠这位八级工的关系，把儿子闫解成塞进厂里当学徒呢。当年贾东旭都没用上的名额，现在可是块肥肉。
贾张氏刚进门，瞧见秦淮茹正淘米煮饭，火气“噌”地蹿上来：“你个没心肝的！我在外头受气，你倒有闲心做饭？”
“王主任走了我才敢开火。”秦淮茹头也不抬。
从前她怕被婆婆赶回乡下，毕竟轧钢厂的饭碗是贾家的。可今天李维东那番话点醒了她——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饿不死。
要是真被赶走，饿死的还不知道是谁。
“进了厂就翅膀硬了？那工位是老贾家的！”贾张氏扯着嗓子嚎，“信不信我让你卷铺盖滚蛋？”
“随你便，尽管去厂里说。”秦淮茹把米筐往灶台一搁。
见儿媳妇不吃这套，贾张氏慌了神，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开唱：“老贾啊东旭啊，快上来看看！这没良心的要饿死我老太婆啊！”
"婆婆再嚷嚷，等王主任回来，可就不止关你七天了。"秦淮茹语气平静，"快起来吧，地上脏得很。"
"你..."贾张氏气得直磨牙。
"我请好假了，明天带你看病。"秦淮茹继续说，"马上就能转正，等考过一级工..."
"转正？你才进厂多久？东旭那样的好苗子都花了三年。"贾张氏瞪圆了眼睛。
"学徒转一级工，笨的也只要一年。"秦淮茹嗤笑道，"东旭用三年，不是偷懒就是被人坑了。"
"我今天已经能做一级工的活了。"
贾张氏拧着眉头："被人坑了？那工伤也是...对了！肯定是那小畜生干的！"
"您想哪儿去了？李总工才来几天？"秦淮茹揉着太阳穴，"人家正在查工伤的事呢。"
"叫孩子们回来吃饭吧。"
"非得揪出这个害人精！"贾张氏咬牙切齿，"你涨了工资，养老钱也得加，每月五块！"
"最多三块！"秦淮茹寸步不让，"多出来的钱要贴补家用。"
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定下每月四块养老钱。
"傻柱那混账呢？今天怎么不见人？饭盒也不送。"贾张氏骂骂咧咧，"他也学那小畜生了？"
"傻柱在新车间加班，得半夜才回。"秦淮茹解释。
"就不能先送饭盒？存心饿死我们！没良心的东西！"贾张氏继续咒骂。
后院，李维东领着老钱推开被聋老太强占的两间房。
"老钱，把这墙重新粉刷。"李维东指挥着，"顶棚也要翻新，多久能完工？"
"地砖全换，要不直接铺水泥..."说着发现老钱愣在门口，正盯着门楣上四块牌子发怔。
"这...这都是您家的？"老钱回过神，语气变得恭敬。
"不然能挂我门上？"李维东反问。
老钱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真佩服！您家真了不起！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又快又好地完成任务。”
李维东详细说明了装修要求。
“墙面铲掉重新粉刷！”老钱爽快地说：“天花板也要翻新。这很简单，三间房我一天就能完工。”
“地面要做水泥地坪……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材料。”老钱突然欲言又止，“就是……”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李维东催促道。
“我家存着些金砖，比水泥地坪好得多，以前是皇宫专用的。”老钱压低声音，“就是价钱稍微贵些。”
“金砖？哪来的？可不能是违法弄来的！”李维东警觉地问。
“绝对合法，要说违法也是前朝的事了。”老钱连忙解释，“我家世代为皇宫干活，祖辈偶尔会带些材料出来。他们做泥瓦匠的，也就拿些金砖之类。”
“原来如此。多少钱一块？”李维东问。
“五毛！”老钱咬牙道，“搁从前至少要一块大洋，但现在……唉，我急着用钱。”
“成交。”李维东暗自欣喜，这些清代金砖将来价值不菲。
“那明天就开工。”老钱如释重负。
“包工包料，完工后结算。先付你三百。”李维东说着掏出钱。
“用不了这么多。”老钱推辞道。
“做完这三间，还有另外三间要装修。”李维东坚持道。
老钱接过三十张大黑十，纳闷地看着李维东看似空空如也的裤兜。
送走老钱后，李维东叫住正要上班的闫解放和刘光天，让他们帮忙把八仙桌搬到空房里。
许大茂站在家门口张望，猜到李维东要请客。若是往常他早就凑上去了，但今早被李维东当众难堪，至今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大茂，吃饭了。”娄晓娥在屋里喊道。
许大茂家新装了吊扇，自然是他从厂里搞来的。
“又吃这些？”许大茂嫌弃地看着桌上的油渣炒青菜和青椒豆腐，虽然是用猪油炒的，旁边还摆着二合面馒头和浓稠的大米粥。
“你还想天天吃肉？”娄晓娥不悦道，“这伙食已经很好了。就你那四十块钱工资，要不是我补贴家用……”
“够了够了，你这败家媳妇，四十块钱还不够你折腾的？”许大茂气呼呼地瞪着眼睛：“少买些零嘴衣裳不就够花了？”
“那些零食你没跟着吃？”娄晓娥啃着馒头反唇相讥。
肉香忽然飘了过来，不用猜准是李维东家又在开荤。
“姓李的天天吃肉，他家是开肉铺的吧？”许大茂酸溜溜地摔着筷子。
“你要能月入四百，顿顿吃肉也没人拦着。”娄晓娥斜睨着丈夫的马脸，越看越觉得膈应。一想到李维东那俊朗模样，心里就跟塞了团乱麻似的。
“要不...你找李维东瞧瞧？”许大茂突然转开话头：“他医术高明，说不定能治好你的毛病。来年咱们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这...”娄晓娥顿时红了耳根。
“磨蹭啥？吃完饭就去找他！”许大茂扒拉着饭碗：“我留着肚子，等会儿还得给领导敬酒。”
“少喝点！再醉成烂泥我可不管。”娄晓娥烦躁地摆手：“看病的事明天再说，今儿人家请客忙着呢。”
熬猪油的香气弥漫开来，李维东正带着小丫头在客厅乘凉。林玉柔守着煤球炉子熬制猪油，何雨水在厨房里给肉类焯水。两个灶台同时开工，大铁锅里翻滚着猪头与下水。
电风扇对着厨房门口呼呼地吹。
李维东想搭把手，被林玉柔坚决拦住。在她看来，丈夫在外挣钱已经够辛苦，哪还能让他沾手家务。
“哥哥我要吃油渣！香死啦！”小曦吸着鼻子直咽口水。
“成，等熬好油给你拌白糖。”李维东笑着揉乱妹妹的头发。
刘家父子四人正围着小饭桌吃饭。一碟油爆知了猴摆在 ** ，刘光天却只能分到两只。
刘光福今天逮了三十多只知了，算得上丰收。去翅的知了泡过盐水，在热油里翻炒至金黄，临出锅淋上酱油——那香味能馋哭半条胡同。
“明儿继续啊光福。”刘海中咂着嘴，看着大儿子刘光齐把知了猴扔进酒杯，得意洋洋地嚼得咯吱响。刘光福盯着那碟子，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
刘光福垂头丧气地说："没戏了，这片林子平时没人来，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可我拎着这么多知了回来，大伙儿都瞧见了。"
刘海中正要发火，突然看见杨厂长、张书记、李厂长和王主任走了过来，易中海跟在杨厂长身旁。
刘光天猛地跳起来，肥胖的身子竟灵活得像装了弹簧。
许大茂也匆匆跑出来。
"维东啊，厂长和书记都来了。"易中海满脸堆笑，这副模样在他脸上可不多见。
"杨厂长，各位领导快请进。"李维东将众人让进堂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八仙桌和四条长凳。
墙角立着台摇头晃脑的落地扇。
地面刚洒过水，摆着几个盛满冰凉井水的脸盆。电扇吹动水汽，屋里格外凉爽。
李维东沏了一大壶自制的凉茶，加了特殊配料，滋味绝佳。
"尝尝我配的凉茶，清热解暑。"李维东给每人斟上。
"好！"杨厂长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干了。
"真是透心凉，暑气全消。"张书记赞不绝口。
"哥哥我还要！"小曦举着小碗跟在李维东身后。
"小孩不能多喝，会闹肚子。"李维东摸摸她的头，"去找雨水姐姐要猪尾巴吧。"
看见小当和槐花在后院张望，小曦眼珠一转："那给一碗，我和小当槐花分着喝。"
"又想偷喝是吧？"李维东笑着捏捏她的脸蛋，还是倒了碗山楂味的凉茶。三个小姑娘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
许大茂、易中海和刘海中在门外干站着。李维东没请他们入席，他们确实不够资格。
许大茂眼珠一转，悄悄溜回家取珍藏的茅台。他盘算着要等开席时再送，免得被当成跑腿的。
酒菜上桌，众人正要举杯时，他提着茅台适时出现。借着倒酒的工夫，顺势就坐了下来。
易中海与刘海中交换了个眼神，脸上写满憋屈。屋里的人压根不搭理他们，两人只得讪讪离开。
回到刘家，他们恨得牙痒痒。
"这小兔崽子，压根没把咱们放眼里！"刘海中咬牙切齿，"在厂里他是总工，在院里就该听咱们的！"
"省省吧，人家眼里咱们这大爷屁都不是。"易中海冷笑。
"老易坐下喝两杯。"刘海中招呼道，转头对妻子嚷："炒盘鸡蛋！再把小虾米和青椒一起炒了！"又冲儿子吼："刘光福端着碗外边吃去！"
易中海眼珠一转："成，我回去拿瓶汾酒。"
回家取酒时，他对啃窝头的聋老太说："老太太，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想通了？"老太眯眼笑。
"想通了。"易中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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