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回到后院，他刚打开酒瓶，就见何雨水和林玉柔端着卤味往客厅送。
"真够阔气的！"刘海中盯着猪耳、口条、猪头肉直咽口水。
两个姑娘来回几趟，桌上很快摆满八道凉菜——六道都是荤的。
"咱过年都吃不上这么硬！"刘海中酸得冒泡。
"能咋办？"易中海苦笑，"人家昨天一人打了四头野猪，缸里还养着鱼。"
"月薪四百还有外快，老天没长眼！"刘海中拍桌。
"今晚怕是有贵客。"易中海想起那位大领导，心里直打鼓。
"他说要重新考核的事..."刘海中突然愁容满面。他这个七级锻工平日偷奸耍滑，真要考核怕是悬了。
"自打这小畜生回来，咱们就没过过安生日子！"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当上干部了，也不想着帮衬邻居，反倒处处刁难。”刘海中捏起一只知了扔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嚼着，仿佛在撕咬李维东的血肉。
小曦、小当和槐花坐在门廊下，每人手里攥着一根猪尾巴，边啃边聊着属于她们的 ** 密，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 ** ，这几个小丫头吃得比咱们还滋润！”刘海中脸色阴沉，盯着她们手中的猪尾巴，恨不得冲过去抢来下酒。
正眼红时，后院又走进来四个人。
打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平头，白衬衫配蓝裤子，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腰间鼓起的轮廓让刘海中和易中海心头一凛——那是配枪的警维员。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两人都认得，正是曾在轧钢厂视察过的部里大领导。旁边跟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同样装束，肩上挎着黄帆布包。最后还跟着一名年轻警维。
刘海中猛地要起身，易中海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老刘，你找死啊！”低声呵斥。
刘海中这才惊觉自己险些冒失，若贸然冲上去，警维的枪口恐怕已经对准了他。他后怕地抹了把冷汗：“多亏你提醒……”
一旁喝酒的刘光齐撇撇嘴：“嗬，这老头排场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
“闭嘴！”刘海中厉声打断，“再胡说八道我抽你！”
刘光齐被吼得一愣，记忆中父亲从未如此严厉。
李老注意到动静，朝这边友善地挥了挥手。刘海中和易中海赶忙挤出笑容，点头哈腰地致意。
这时杨厂长等人已迎出门。李维东远远笑道：“李叔，来我家喝酒也不带点礼？”
“你小子工资比我高，我今儿就是来蹭饭的。”李老佯装板脸，“菜若不好，我可要掀桌子。”
“放心，手艺保准让您满意。”李维东侧身引路，“就等您开席了。”
进屋前，李维东回头吩咐：“小柔，搬张桌子给警维同志，再切盆猪头肉，备上粥和饼子。”
“酒就不给你们三位准备了。”
三个警维连连道谢。
两名年轻警维在李老头点头后，搬来小桌和凳子，摆在客厅门口的走廊下。
何雨水和林玉柔端着两个铜盆走来。一个盆里装着卤好的猪头肉和猪大肠，另一个盆里是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放下铜盆后，两人又端来一瓦盆大米粥。
何雨水和林玉柔转身继续去忙活做菜。
易中海和刘海中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没想到李维东和大领导关系如此亲近。
许大茂激动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大领导竟会来李维东家做客，还这般熟络。
他急忙抱着四瓶台子酒跑来，刚到走廊台阶，就被一名警维拦住。
“同志，我也是轧钢厂的，和李总工熟得很！”许大茂急切道。
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看向屋内。李维东等人正寒暄着，还未动筷。
李维东抬眼望来，许大茂连忙喊道：“维东！我给你送酒来了！”
“不必，我这儿有酒。你自己带回去喝吧，今天这场合不方便留你。”李维东语气平淡。
若非李老头在场，他连解释都懒得给，顶多收下酒便打发许大茂走人。
许大茂一愣，见警维挡在面前，只得悻悻转身。
刚回头，便瞧见闫埠贵已溜达到刘海中家门口。
“大茂，来喝两杯？你这可是好酒啊！”闫埠贵两眼放光。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径直回家。
“啧啧，搁以前，许大茂哪敢这么对咱们三位大爷。”闫埠贵撇嘴道。
“老闫，你吃过了吧？”刘海中暗示他赶紧走人。
“晚饭是吃了，但还能喝两盅！”闫埠贵大喇喇坐下，“刘光齐，有点眼力见儿，给我腾个地儿。”
“嘿嘿，你们知道李维东咋跟大领导搭上关系的？”
刘海中本想让闫埠贵难堪，一听这话，立刻对刘光齐道：“去给三大爷拿副碗筷！”
闫埠贵刚坐下，还没开口，中院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夹杂着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喊。
“啧啧，棒梗能憋到现在才闹，真不容易。”闫埠贵摇头，“这小兔崽子，不是个东西。”
易中海满脸心疼，听闫埠贵这么一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老闫，你身为三大爷，思想觉悟可不行啊。”
“快说说李维东是怎么结识大领导的？”刘海中迫不及待地追问，顺手给闫埠贵斟满酒杯。他太了解闫埠贵的性子，知道不这样对方肯定要拿架子。
闫埠贵抿了口酒，夹起一大块炒鸡蛋塞进嘴里，完全没注意到易中海和刘海中鄙夷的眼神。
“他们是在钓鱼时认识的，可惜我当时没认出那是大领导。第一次见面聊天时我就在旁边。”闫埠贵懊恼地说，“我跟大领导碰面好几次了。”
“那也得有真本事才行。你见再多面也没用。”易中海不客气地指出。
“说得对。大领导每周日都在什刹海钓鱼。”闫埠贵点头承认。
刘海中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盘算着赶紧去置办渔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李维东刚要开酒瓶，就被王主任一把抢了过去。
“李总工，今天必须让我来倒酒！”王主任满脸通红，还没喝酒就激动得晕乎乎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来蹭顿饭，竟能遇上部里的大领导。
王主任给每个人都倒上了茅台，用的却是粗瓷黑碗。酒香四溢，可李维东闻着酱香味直皱眉，实在喝不惯这味儿。
“喝酒前先说正事。”李老神情严肃，“李维东，你研发的**榴获得高度评价，上级决定批量生产。”
“部里准备授予你全国劳模称号，当然具体原因不会公开。另外还有些物质奖励......”
“物质奖励就捐给孤儿院吧。”李维东笑道，“我一个月工资都花不完。”
李老爽快答应：“行，这事交给我办。还有兵工厂想聘你当特聘专家，就是个名头，方便他们请教问题。”
“没问题，**榴生产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李维东痛快应下。
“好，这样你也算和军方搭上线了。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军方决定给你配枪。你在羊城读大学时就是民兵骨干......小赵，进来一下。”李老招呼道。
那个背着黄帆布包、三十出头的男子抹着油嘴走了进来：“首长您找我？”
“把持枪证和枪拿来。”李老吩咐。
“在这儿呢。”小赵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连带枪套的**、两盒**一起递了过去。
“拿着！不到紧要关头别碰它。”李老头神情严肃地递过物件。
李维东抽出**端详片刻，吹了声口哨：“**啊，这玩意儿火力够猛的。”
他手指翻飞间将**拆解又重组：“我觉得能改良设计，说不定能重新做把更好的。”
“这原型是照着**人身材设计的，他们骨架比咱大一圈。”
李老头眼睛发亮：“没错！你小子有这本事。需要啥材料尽管开口。”他压低声音补了句：“千万收妥当了。”
“放心李叔。”李维东拍拍腰间挎包，“天冷前先用它遮着。”
“就喜欢你这份稳重劲儿。”李老头笑着抿了口酒。那时节民间**不少，街道民兵队都配着**，偏生治安反倒比后来严管时更好——大约因着持枪的都是本分人。
帆布包里的**和证件被小心收好，新包比旧货结实得多。三杯酒下肚，林玉柔端着宫保鸡丁掀帘进屋，红亮油汪的鸡丁缀着焦香花生米。紧接着爆炒腰花在铁锅里滋滋作响，青椒大肠泛着油光，酸汤牛肉的香气混着葱爆羊肉直往人鼻子里钻。
“好家伙，全硬菜啊！”李老头抹着汗大快朵颐。
李维东夹起鸡丁笑道：“正经渠道来的，您敞开吃。”
院墙那头，许大茂蹲在自家门槛上抽鼻子，喉结不停滚动。
“喂蚊子上瘾是吧？”娄晓娥挥着冒烟的蒲棒呛咳道。屋里蚊香缭绕，熏得人直流泪。
“今儿本来能成事的...”许大茂盯着早已散场的刘家门口跺脚。
娄晓娥撇嘴：“二大爷折腾半辈子都没戏，你...”
“我能跟他比？”许大茂梗着脖子，“咱可是文化人！”
“小学 ** 的文化人？”娄晓娥噗嗤笑了，“人家李维东那才叫真学问。”
许大茂顿时蔫了：“...明儿记得找他瞧病。”转身又嘀咕：“副科长算个球，搁以前我爹...”
“醒醒吧。”娄晓娥掐灭蒲棒，青烟在月光里散成叹息。
娄弘毅如今在轧钢厂仅保留了一个董事的头衔。
别说插手厂里的生产事务，连分红他都不敢再领了。
李维东的宴席结束时已过八点。小曦洗得干干净净，扑上痱子粉后，像个白面团似的躺在竹椅上。小当和槐花早已回家。
李维东挎着黄帆布包，将客人送到大院门口，目送他们乘车离去，这才转身回去。
“维东，你这运气可真不赖，随便钓个鱼都能碰上老干部！”闫埠贵凑上来，脸上堆满笑容，身后的闫解成也咧着嘴，活像两块招揽生意的狗肉招牌。
“闫埠贵，少打那些歪主意。”李维东语气冷淡，“我半点忙都不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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