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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金蝉死,蛊债我来收


晨雾未散,北境大营已戒严三重。

当第一缕天光刺破铅云,林黛玉已带着那只封在琉璃瓶中的死金蚕,悄然返回潇湘馆。

冰魄匣的寒气,隔着紫檀木桌,依旧沁人心脾。

她没有睡,一双清眸亮得惊人,眼底映着烛火跳动的微芒,像寒潭深处不灭的星子。

她再次取出那本《云华蛊经》残卷,指尖触到书页边缘时,传来一阵粗粝的涩感——纸面泛黄卷曲,边缘如虫噬般参差,墨迹深浅不一,仿佛承载了太多无人知晓的秘密。

她缓缓翻开,鼻尖掠过一丝陈年霉味混着朱砂的腥气,耳畔似有低语呢喃,如同蛊经本身在呼吸。

终于,她的指尖停在了一段用朱砂笔写下的细密批注上。

“金蚕既出,母蛊亡,则施术者必损三魂。七日之内,若不取施针破蛊者心头血为引,以秘法续命,则自身心脉寸寸溃烂,化为脓血而亡。”

七日。

林黛玉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唇瓣干涩却倔强地扬起,像是冰雪中绽开的一线裂痕。

孙道全的金蚕母蛊被萧策的龙气与九幽冰磬的寒音所破,此刻的他,早已是重伤垂危,命不久矣。

但,一个将死之人,才是最疯狂的。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在这最后的七日内,不惜一切代价,直扑她这唯一的“解药”而来。

“阿七。”她轻声唤道,声音如风拂竹叶,轻得几乎被烛芯爆裂的哔剥声吞没。

阴影中,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左肩绷带渗出血痕,在鸦青色衣料上晕成一朵暗红的花。

少年跪地单膝,掌心微颤,似还残留昨夜夺磬时寒音入骨的麻痹之痛。

“姑娘,有何吩咐?”

“清空晚照医庐所有的病案文书,一页不留。”林黛玉的声音平静无波,指尖轻轻摩挲着琉璃瓶壁,触感冰凉滑腻,仿佛握着一条沉眠的蛇,“只留下一副空的药柜。在柜底最下层的暗格里,嵌入这枚铜哨。”

她递过去一枚小指甲盖大小的微型铜哨,其构造精巧至极,表面刻满细如发丝的符纹,指尖划过时竟隐隐生出一丝微弱的震颤,似有无形声波潜伏其中。

“一旦有人强行开启暗格,此哨便会触发,声波可瞬间震碎方圆十步之内所有蛊虫的感知神经。去吧,天亮前办妥。”

阿七接过铜哨,金属的冷意直透掌心,他重重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晨雾中,衣袂带起的风扰动了烛焰,光影摇曳间,宛如鬼魅掠过。

潇湘馆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轻微的哔剥声,和窗外风穿过竹林的沙沙低吟。

林黛玉知道,她布下的,只是第一道防线。

真正的杀局,在暗处。

与此同时,整座京城已在萧策的雷霆之怒下彻底苏醒。

玄甲军封锁五门,铁靴踏地之声如闷雷滚过长街;城门校尉的兵马挨家挨户盘查,刀鞘磕碰石阶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霍岩更是亲自带队,如一把尖刀直插城中所有见不得光的地下药坊。

然而,百骸堂却像一颗滑不溜手的毒丸。

当霍岩的兵马踹开大门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柜面上只留着几味最寻常的草药——甘草、茯苓、陈皮,散发出淡淡的辛香,却掩不住空气中残留的一缕腐腥,那是毒物豢养后难以清除的气息。

账册、库存、乃至后院的蛛网与蛇蜕,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夜之间通过暗渠蒸发了一般。

百骸堂最深处的密室中,孙道全瘫倒在冰冷的石地上,石面寒气透过衣料刺入骨髓,每一次喘息都像刀割喉管。

他猛地又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溅落在地面时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竟腐蚀出几点微小的坑洼。

他颤抖着扯开胸前衣襟,只见那诡异的紫黑纹路已经从心口蔓延至脖颈,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触之僵硬如铁,却又隐隐搏动,如同另有一颗心脏在逆向跳动。

“林黛玉……晚照……”他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与不甘,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传令下去,立刻焚毁清河渡的私仓!将所有‘疫引’,全部投入城西三口主井!嫁祸晚照医庐!”

两名黑衣心腹自暗处现身,接过密令。

一人领命潜往地下水道,袖中藏着一只密封陶罐,罐身微温,内里“疫引”粉末正悄然吸潮,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霉腐气息;另一人则带上火油与死士,直奔城南清河渡,欲烧毁罪证,再顺势将晚照医庐付之一炬,彻底抹去痕迹。

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一张更大的网,早已悄然张开。

林黛玉根本没等孙道全出手。

早在昨夜阿七负伤归来时,她就命他将在百骸堂外围充当杂役时,偷记下的所有可疑车辆进出路线默写了下来。

十几辆运药车,看似杂乱无章,却被她一眼看出了破绽。

其中六辆车的车辙印记极深,标记为运送“陈皮”,实则出城后都绕道去了清河渡的私仓。

前世,京城大疫的源头,正是一种名为“寒热症”的瘟疫。

而诱发此疫的,便是一种名为“疫引”的孢子粉。

此物干燥时状如寻常药粉,一旦遇水遇湿气,便会迅速活化,通过水源大规模传播。

而炮制“疫引”时,最常用作掩盖气味的辅料,便是陈皮——当年疫区仵作验尸时,鼻腔中皆有陈皮腐香混着铁锈味,她永生难忘。

林黛玉的眸光冷冽如霜,瞳孔深处倒映着舆图上被红笔圈定的三口主井,指尖划过纸面时,仿佛能听见井水翻涌、百姓哀嚎的幻听。

她立刻提笔,凭借前世记忆与今生的推演,在京城舆图上迅速绘出了一张“疫源分布图”,精准地标注出了清河渡私仓的位置,以及孙道全最可能选择投毒的三处水井。

她将身上那袭不便行动的绫罗长裙换下,穿上一身便于潜行的鸦青色短打,布料贴身柔韧,摩擦肌肤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长发高高束起,袖中暗藏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尖微寒,抵着手臂内侧的嫩肤,提醒她每一根都是夺命之器。

临行前,她将那枚封存死金蚕的琉璃瓶,放入一只飞鸽的竹筒内,附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虫已死,人将至。”

鸽翼振动,扑棱声划破夜空,旋即隐入茫茫黑暗。

子时三刻,城西清河渡方向,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热浪裹挟着焦木气味扑面而来。

林黛玉早已伏身在河岸一人高的芦苇丛中,冰冷的雨水顺着苇叶滑落,滴在她额角,沿着眉骨流入眼角,带来一阵刺痛的凉意。

她的衣襟早已湿透,紧贴脊背,寒意如蛇游走,但她纹丝不动,唯有双目透过苇叶缝隙,冷冷注视着前方。

她清晰地看到几名百骸堂的死士,正合力抬着一口大坛,将里面灰白色的粉末,悉悉索索地往井口倾倒——那声音细微如蚁行沙地,却让她耳膜骤然一缩。

他们身后,熊熊燃烧的仓库,正是最好的障眼法。

林黛玉不动声色,从袖中取出一支特制的“风引针”。

此针以万年冰魄石为芯,触之寒彻骨髓,针尾缀着一根极轻的雀羽,迎风微颤,几近透明。

她指尖轻弹,风引针借着夜风之力,如一道无形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射入了一名正欲倾倒毒粉的死士后颈“哑门穴”。

那死士身子一僵,喉咙里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手中陶罐脱力摔碎,粉末洒落泥中,瞬间被雨水浸润,泛起一层诡异的微光。

“怎么回事?”旁边的同伙一惊,低头查看时,鼻腔忽闻一股极淡的冰腥之气。

然而,不等他反应,林黛玉已如暗夜的鬼魅,连发四针!

四道银光一闪而逝,分别封住了其余几人腿上的“环跳穴”与脚底的“涌泉穴”,动作轻盈如雪花飘落,却精准狠辣到了极致!

几名死士只觉下半身瞬间麻痹,双腿一软,齐齐栽倒在地,动弹不得,耳边只剩雨水敲打地面的噼啪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

直到这时,阿七才带着十几名精壮的汉子,从另一侧的暗道包抄而上,将七名死士悉数捆绑擒获,并缴获了另外三坛尚未投放的“疫引”。

林黛玉走到那被点燃的仓库火堆旁,火焰灼烤着她的脸颊,热浪与背后的寒雨形成鲜明对比。

她踢开一本未来得及烧毁的转运簿,翻开看了几眼,唇边泛起一丝讥诮的冷笑:“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忘了,毒物入水,需静置两个时辰才能彻底活化。而我现在,比他多出了整整一个更次的时间。”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那只灰羽信鸽掠过高耸的宫墙,精准地落入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承的密室窗台。

几乎在同一时刻,顺天府尹的床头被人悄然放上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府尹惊坐而起,看完信中内容,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下令全城戒严,查封所有与百骸堂有关的药铺,并派人前往信中所指的几处水井,掘井验毒!

而百骸堂的密室里,孙道全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向祭坛。

他要启动最后的“血傀咒”,哪怕是操控尸体,也要向林黛玉复仇!

可他的手刚触碰到祭坛边缘,便忽觉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那紫黑色的纹路瞬间蔓延至他的咽喉,皮肤发出细微的龟裂声,如同枯木崩解。

他口中汩汩溢出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石台上,竟蒸腾起一缕腥臭的白烟。

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极致的惊骇与绝望。

“不……可能……”

嘶吼未尽,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如一截枯木般轰然崩塌,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缓缓渗入地缝。

金蚕反噬,魂断七日。他连一天都没能撑过去。

潇湘馆内,林黛玉吹熄了最后一盏烛火,烛芯最后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蜡香与焦味。

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由黑转灰的天光,轻声自语:“你说我是夺命阎罗?可真正吃人的……从来都是那些躲在暗处,拿百姓性命当筹码的畜生。”

风起,吹动了窗前的帷帘,她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而一场席卷京城医药界与朝堂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新一轮的棋局,已悄然移向了那座紫禁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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