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与阿澈的恋爱番外
星舰在阿尔法星系的轨道上停泊了三天,梅毓亭终于等到了难得的休整期。
他推开宿舍门时,阿澈正趴在窗边转圈,尾巴似的外套下摆扫过地板,看见他进来,眼睛亮得像刚捕获星光的传感器:“毓亭哥!极光预报说今晚爆发期,我们去观测台好不好?”
少年手里攥着两张观测票,边角被捏得发皱,显然是紧张了很久。梅毓亭看着他鼻尖沾着的雪粒——大概是早上跑去抢票时沾的——忍不住伸手替他拂掉,指尖触到微凉的皮肤时,阿澈猛地屏住了呼吸,耳尖蹭地红了。
“好啊。”梅毓亭接过一张票,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果然看见少年的手指蜷了蜷,像只受惊的小兽。
观测台建在星舰顶层,巨大的穹顶玻璃外,是深邃的宇宙。夜幕降临时,淡绿色的极光像绸缎般在天际铺开,细碎的光斑簌簌落下,仿佛伸手就能接住。
阿澈趴在玻璃上,脸颊贴得紧紧的,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雾,又被他用指腹擦出个圆洞,眼睛瞪得溜圆:“哇……比维修手册上的图片好看一百倍!”
梅毓亭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没看极光,只看着他。少年的侧脸被绿光映得通透,睫毛上像落了碎钻,笑起来时小虎牙陷进下唇,露出一点粉红的肉色。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仓库见面时,这小子扑过来撞开他,额角淌着血还咧着嘴笑,说自己叫阿澈。
“冷不冷?”梅毓亭解开自己的围巾,绕到他颈间系好。羊毛材质带着体温,阿澈缩了缩脖子,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抵着肩膀,像寻求热源的小兽。
“不冷。”少年声音闷在围巾里,含糊不清的,却偷偷往他手边走,指尖试探着碰了碰他的手背,见没被躲开,干脆得寸进尺地把整只手塞了过来,“不过……手有点凉。”
梅毓亭的手确实常年偏凉,此刻被少年温热的掌心裹住,暖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熨帖得让人发懒。阿澈的手掌比他小一圈,指腹带着薄茧,摩挲过他手腕内侧时,激起一串细微的战栗。
“毓亭哥,”阿澈忽然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你看那边!”
梅毓亭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极光突然翻涌成明亮的紫色,像打翻了的葡萄汁,在墨蓝的天幕上漫开。阿澈看得入了迷,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脑袋抵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嘴角弯成甜甜的弧。
“以前在孤儿院,”少年忽然低声说,声音被风声揉得软软的,“院长嬷嬷说,看到极光许愿会灵验。我那时候总许愿,想要个能修东西的工具箱。”
“现在呢?”梅毓亭低头,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薄荷香,是星舰统一配发的洗发水味道,被他用出了独有的清爽。
“现在……”阿澈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刚才蹭到的雪花,眼神亮得惊人,“我想许愿,一辈子都能给毓亭哥修通讯器,一辈子……都能这样牵着你的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梅毓亭心里,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热的涟漪。梅毓亭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不用许愿。”
阿澈愣了愣:“嗯?”
“因为我答应你。”梅毓亭抬手,指尖抚过他泛红的耳垂,顺着脖颈滑到后颈,轻轻按住,“一辈子都给你修。”
话音未落,他低下头,吻住了那片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
阿澈的唇瓣有点凉,带着刚呼吸过冷空气的清冽,被他含住时微微发颤,像受惊的小动物。梅毓亭放缓了动作,舌尖耐心地描摹着他的唇形,直到少年放松下来,笨拙地回应,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带来细碎的痒。
远处的极光还在变幻,紫的、绿的、粉的光带交织成流动的河,映在观测台的玻璃上,也映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阿澈的手环住他的腰,踮着脚把吻加深,外套口袋里的通讯器硌在两人中间,却一点也不碍事——那是他昨天刚修好的,特意换了暖色调的指示灯,说要和毓亭哥的眼睛配成一对。
“毓亭哥……”阿澈喘着气躲开一点,鼻尖蹭着他的,嘴唇亮晶晶的,“你的围巾……沾到我的口水了。”
梅毓亭低笑出声,指腹擦过他的唇角,把那点湿润蹭开:“没关系,洗的时候加点你的薄荷香皂。”
少年的脸“腾”地红了,埋进他怀里不肯抬头,肩膀却抖个不停,显然是在偷笑。梅毓亭抱着他,听着他闷在衣襟里的笑声,混合着极光粒子摩擦的细碎声响,忽然觉得这冰冷的宇宙里,有了比星光更温暖的存在。
夜深时,两人并肩走回宿舍。阿澈的手始终被梅毓亭揣在口袋里,像揣着个小型暖手宝。路过维修间时,阿澈突然拉着他拐进去,从工具箱底层翻出个小东西:“给你的。”
是枚用银线缠的星星吊坠,比上次那枚更精致,星星的边角被打磨得圆润,不会硌到皮肤。阿澈踮脚替他戴上,指尖划过他颈间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这次刻了‘亭’字哦,和我的‘澈’字凑一对。”
梅毓亭摸着胸前的吊坠,冰凉的金属被少年的体温焐得温热。他低头,在阿澈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嗯,一对。”
宿舍的灯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处像融化的糖浆,黏糊糊的甜。阿澈晃了晃牵着的手,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对了!我烤了曲奇,你尝尝?”
梅毓亭咬了一口,黄油的香气在舌尖散开,带着点焦糊的边缘——显然是第一次烤,火候没掌握好。但他吃得很慢,连碎屑都没剩下。
“好吃吗?”阿澈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
“嗯。”梅毓亭点头,看着少年瞬间绽开的笑容,忽然觉得,比起阿尔法星系的极光,这双亮闪闪的眼睛,才是他见过最动人的光。
窗外的极光还在闪烁,宿舍里的小夜灯投下暖黄的光晕。阿澈蜷在梅毓亭怀里,手指缠着他的手指玩,嘴里碎碎念着明天要修的通讯器型号。梅毓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星星吊坠。
“毓亭哥,”阿澈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钻了钻,“明天……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
“还要吃你做的营养粥。”
“好。”
“还要……”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浓浓的困意,“还要一直牵着你的手。”
梅毓亭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声音轻得像叹息:“好,一直牵着。”
怀里的人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只安心入睡的小狗。梅毓亭看着窗外流动的极光,指尖传来少年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那些跨越世界的疲惫和算计,在这一刻都成了值得的铺垫。
原来被人用整个真心爱着,是这样温暖的事。
——
梅毓亭刚把最后一只餐盘放进消毒柜,围裙带子就被轻轻拽了拽。阿澈抱着膝盖蹲在厨房门口,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浸了晨露的星星。
“怎么不去睡?”梅毓亭摘了围裙,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少年的发丝有点软,带着刚睡醒的微卷。
“在等你呀。”阿澈仰头笑,小虎牙在晨光里闪了闪,“昨天说好了,今天要教我修那个旧型号的通讯器,你忘啦?”
梅毓亭挑眉:“型号太老,零件都停产了,修它干嘛?”
“可是……”阿澈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说明书,“这是我第一次独立修好的通讯器,想让你看看哪里能改进嘛。”他指尖划过纸页上歪歪扭扭的批注,那是去年他刚学维修时,梅毓亭一笔一划替他改的。
梅毓亭的心忽然软了半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来吧,不过说好,拆坏了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阿澈立刻蹦起来,抱出那个裹着好几层棉布的通讯器,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金属外壳上还留着他当年刻的歪扭“澈”字,旁边被梅毓亭补了个小小的“亭”,像两只挨在一起的小兽。
拆到一半,阿澈忽然“哎呀”一声,举着个锈迹斑斑的零件转头:“这个触点氧化了……怎么办?”
梅毓亭接过来看了看,从工具箱里翻出细砂纸:“磨掉锈迹,再涂层保护漆。就像……”他顿了顿,指尖点了点阿澈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去年他为了捡掉落的螺丝,被机器夹到的,“你的伤口,我也会好好处理,不让它留疤。”
阿澈的脸腾地红了,低头磨零件,声音像含着糖:“那……我们约好,以后所有坏掉的东西,都一起修好不好?不管是通讯器,还是……还是不小心吵架摔碎的杯子。”
梅毓亭笑了,拿过他手里磨得发亮的零件:“好。再约一个?”他指了指窗外刚冒头的新芽,“等基地的花田开花了,一起去摘向日葵,给你做葵花籽饼干。”
“要放双倍糖!”阿澈立刻举手,眼睛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最多一倍,”梅毓亭敲了敲他的额头,“吃多了牙疼。再加一个——每周三晚上,去观测台看星图,我教你认星系坐标,你教我……”他故意拖长音。
“教你玩那个星际跳棋!”阿澈抢着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棋子盒,“上次你输了还耍赖!”
梅毓亭捏了捏他的脸颊:“成交。还有最后一个约定。”他凑近,在少年耳边轻声说,“不管以后去哪个星系执行任务,每天都要报平安,哪怕只有三个字。”
阿澈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却用力点头,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角:“拉钩。”
两只手的指尖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交叠的指节上,把“亭”和“澈”的刻痕照得清清楚楚,像两个永远不会分开的印记。通讯器的零件在桌上闪着光,仿佛也在偷偷记下这些碎在晨光里的约定。
就像此刻,极光落在睫毛上,而你落在我心里。
——
阿澈蹲在维修台旁,手里捏着那枚刚焊好的通讯器芯片,忽然抬头看梅毓亭,眼里的光比焊枪的火花还亮:“毓亭哥,你知道吗?上次你去边境执行任务,我每天对着星图数你的航线,数到第七天的时候,芯片突然自己亮了——就是这个旧通讯器,它收到你发来的‘平安’信号了。”
梅毓亭正调试着频率,闻言动作一顿,回头时撞进他湿漉漉的眼神里。少年突然扑过来,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后背蹭来蹭去,声音带着点鼻音:“我那时候就想,要是能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哪怕每天只修通讯器,我也愿意。”
梅毓亭反手揉他的头发,掌心能摸到他发间的软绒:“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不一样的。”阿澈仰起脸,鼻尖几乎贴着他的下巴,睫毛上还沾着点焊锡的灰,“我是说……很爱很爱你的那种在一起。你教我修机器时,指尖碰过我的手背,我能记三天;你把围巾分我一半,我藏在枕头底下,闻着羊毛味就能睡着;还有上次你替我挡掉飞过来的零件,胳膊青了一大块,我偷偷哭了半夜……”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要埋进梅毓亭颈窝,像只撒娇的小兽:“毓亭哥,我好像……比想象中更爱你。”
梅毓亭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浸得发软,他低下头,吻落在阿澈发旋上,又顺着额角滑到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少年的唇瓣有点干,带着焊锡的金属味,却让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直到阿澈喘不过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才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知道吗?每次你趴在维修台上睡觉,我都在数你的睫毛。你修不好机器鼓着腮帮子的样子,比星图上最亮的星还好看。”
阿澈猛地睁大眼睛,手指抠着他的衣角:“真的?”
“真的。”梅毓亭拿起那枚修好的旧通讯器,按下启动键,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是去年他偷偷存进去的:“阿澈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光学镜头。”
少年的眼泪“啪嗒”滴在通讯器上,他却笑了,踮脚回吻梅毓亭,带着点笨拙的急切:“那我们约好,一辈子都要这样,你教我修通讯器,我给你烤饼干,晚上一起看星图,吵架了就修个杯子和好,好不好?”
“好。”梅毓亭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还要约好,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趴在维修台上,阳光照着你的头发,像撒了层金粉。”
阿澈在他怀里蹭出个笑容,指尖轻轻划着他后背的旧疤——那是当年为了护他留下的。他小声说:“那我还要约,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坐在轮椅上修迷你通讯器,你还当我的‘首席顾问’。”
“一言为定。”
窗外的阳光漫过维修台,把两只交叠的手、一枚旧通讯器、半盒焊锡丝都镀成了金色。远处传来星舰起航的嗡鸣,而这小小的维修间里,只有呼吸交缠的温热,和一句藏在心底、重复了千万遍的“很爱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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