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清冷学神与背景板少女①②
“林渺，你在吗？”
门外，传来蒋暖的声音。
林渺的动作停住了。
她关掉水，擦干手，走了出去。
蒋暖正站在她的座位旁，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件黑色的外套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林渺……”蒋暖抬起头看着她，有些迟疑地开口，“你和阿曜……是不是在一起了？”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扎进了林渺紧绷的神经。
她下意识地反驳，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尖锐。
“没有！”
蒋暖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林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一个被误会了的普通女孩。
“……我跟他，不熟。”
“而且，我不喜欢他那种类型。”
我喜欢能让我活到九十九的，不是这种随时想把我送进去的。
“哦……”蒋暖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她脸上的复杂神色，也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同情，“也是，阿曜他有时候确实……挺吓人的。”
她将手里的奶茶递给林渺：“我看你脸色不好，给你带的。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回了地上那件外套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林渺说：“不过……他应该没有恶意的。”
林渺接过奶茶，没有说话。
温热的杯壁传来一丝暖意，但却暖不透她冰冷的手指。
没有恶意？
那他那些行为叫什么？
慈善吗？
“其实……阿曜他人不坏的。”蒋暖像是想起了什么，认真地对林渺说，“他就是不太会表达自己。他送你外套，肯定也是看你穿得太少了，在关心你。”
林渺捧着奶茶，低着头，看着杯壁上氤氲开的水汽。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蒋暖解释。
那不是关心。
那是标记。
是野兽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气味。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蒋暖追问道，“你可以跟我说，我去跟他说！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林渺打断了她，“什么误会都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蒋暖那双清澈的、充满善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蒋暖，谢谢你的奶茶。但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把他和我扯在一起了。”
她不想伤害这个唯一对自己释放善意的女孩。
但她必须划清界限。
再让蒋暖这样“助攻”下去，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蒋暖看着她坚决的样子，愣了很久，最终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好吧，我知道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林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件黑色的外套。那股清冽的沉香木气息，再次钻进鼻腔。
她将外套团成一团，塞进了柜子的最深处。
眼不见，心不烦。
她不知道的是，蒋暖从她的宿舍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林渺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深深的恐惧，不像是假的。她和阿曜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阿曜明明是在关心她，为什么她会那么抗拒？
肯定是阿曜用的方式不对，吓到她了！
蒋暖越想越觉得，自己作为他们两人共同的朋友，有责任，也有义务，去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
她要帮助他们！
下午，学生会主席办公室。
蒋暖抱着一叠文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司曜清冷的声音。
蒋暖推门进去。
司曜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显得有些不真实。
“阿曜。”蒋暖走到他面前。
司曜抬起头，看到是她，眼神里没什么波澜：“有事？”
“嗯……”蒋暖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我是想来跟你说……林渺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司曜的目光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怎么了？”
“她好像……很怕你。”蒋暖小心翼翼地措辞，“你今天送她外套，是不是吓到她了？她把外套扔在了地上，还跟我说，她不喜欢你。”
司曜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冰冷的光。
不喜欢我？她有什么资格，说喜不喜欢。
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蒋暖急切地说，“阿曜，我知道你是在关心她，但你那种方式太直接了，会吓到人的！林渺她很胆小的！”
司曜看着她，没说话，像在看一个天真的、自说自话的小丑。
“你应该多了解一下她！”蒋暖像是终于说到了重点。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A4纸，献宝似的递到司曜面前，“你看！这是我托学生会的同学帮忙整理的，林渺这学期的课程表，还有她校外兼职的时间和地点！”
那张纸上，用清晰的表格，罗列出了林渺一周之内几乎所有的行动轨迹。
几点在哪栋教学楼上课。
几点去图书馆。
周几晚上要去校外的书店兼职。
一清二楚。
就像一份详尽的、猎物行动路线图。
蒋暖指着表格上的信息，还在天真地为他出谋划策：“你看，你可以在这些时候偶遇她一下，跟她聊聊天。不要总是一上来就送东西，那样太有压迫感了。她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的，看起来很可怜的。”
司曜的目光落在那张A4纸上。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主动走进陷阱的、兴奋的光。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蒋暖。
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个真切的笑容。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愉悦，“你帮大忙了。”
蒋暖看到他笑了，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就好！你们俩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正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他补充了一句。
“对了，阿曜！”
“下周六就是校庆舞会了，你作为学生会主席，可试着邀请林渺当你的舞伴哦！”
“这可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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