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她是我的与弟弟你做梦⑦
书房里，气氛凝固如冰。
林渺被夹在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中间。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
耳边，是两个魔鬼虚伪和算计的对话。
“不喜欢苹果我们就换一个。”
“姐姐，来，张嘴。”
沈澈用牙签插上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西瓜，递到了她的唇边。
“啊——”
林渺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充满了阳光和期待的脸。
她张开嘴，机械地将那块冰凉的西瓜吃了下去。
汁水顺着她的喉咙，滑入胃里。
冰凉，粘稠。
吃完一块，沈澈又插上了另一块。
“哥哥，你也吃啊。”
他转过头，用一种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语气，对一旁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一座冰山般沉默不语的男人说道：
“看文件多累啊，补充点维生素嘛。”
沈聿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看着林渺，看着她那张因为绝望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他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今晚，他逼得太紧了。
像一根被拉到了极致的琴弦。
再多一分力，就会彻底地断掉。
沈澈看着林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珠一转，想出了新的“活动”。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起林渺的手，对沈聿抱怨道：
“哎呀！文件有什么好看的！”
“哥哥你天天就知道工作，都把姐姐弄得不开心了！”
他理直气壮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沈聿的身上，然后，用充满了期待的语气提议道：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就看昨天说好的那部！姐姐最喜欢的那个导演拍的！”
看电影。
一个听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活动。
却是一个她根本无法拒绝的……邀请。
沈聿看着林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那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步步为营的亲弟弟。
他知道，再逼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为了让她稍微放松一下警惕，也为了不让弟弟独占了这份“安抚”她的功劳，他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算是默许了。
“耶！哥哥最好了！”
沈澈看到哥哥同意，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他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直接将手里那只装着牙签和空了的水果碗，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沈聿的手里：
“那这个，就麻烦哥哥收拾一下啦！”
然后，他牵起林渺那只没有任何回应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往三楼家庭影院的方向走去：
“姐姐，我们走！”
沈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只空了的水果碗，再看看弟弟牵着林渺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光。
沈家大宅的走廊，很长。
长得像没有尽头。
墙壁上，挂着一幅又一幅价值连城的油画。
脚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
空气里，漂浮着属于这个家独有的味道。
林渺被沈澈牵着，没有任何回应。
沈澈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和僵硬。
他放慢了脚步，侧过头，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像在说悄悄话般的音量，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姐姐，别理我哥。”
“他就是个无聊的工作狂，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像个老头子一样。”
“还是我好吧？”
他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像是在邀功：
“我只喜欢陪姐姐玩。”
他的声音，充满了阳光和少年干净的气息，试图让她忘掉刚刚在书房里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试图让她相信。
他和那个可怕的、偏执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林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她的沉默，让沈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家庭影院里，没有开灯。
只有巨大的屏幕上，散发着蓝色的光，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像一个……海底世界。
足以躺下五六个人的U型沙发，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它的猎物。
林渺被沈澈拉着，在沙发的最中间坐了下来。
冰凉的真皮沙发，却让她有了一丝不适的触感。
电影还没有开始，战争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响了。
沈澈第一个采取了行动。
他像一只黏人的树袋熊，立刻就缠了上来，占据了她右边的所有位置。
然后，很自然地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柔软的栗色短发，蹭着她身上那件黑色连衣裙的布料，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他仰着头，以挑衅的姿态，看着那个姗姗来迟的亲生哥哥。
沈聿也走了进来。
他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她左边优雅地坐了下来。
他没有像沈澈那样，做出任何黏人的举动，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屏幕。
但他伸出手，在黑暗的掩护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林渺垂落在身侧的左手。
然后，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嵌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掌心，像是在扣上一副温柔的镣铐。
林渺被彻底地“瓜分”了。
她的右腿，枕着弟弟的头，承受着他那份天真又霸道的依赖。
她的左手，被哥哥的掌心包裹，传递着他那份沉默又强势的占有。
她被固定在沙发的中央，动弹不得。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
哥哥握着她手的力道，在看到弟弟将头心满意足地枕在她腿上的那一刻，不自觉地加重了。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指骨都捏碎。
很疼。
......
电影开始了。
是一部经典的、评分很高的爱情文艺片。
画面唯美。
配乐动人。
情节催人泪下。
讲的是一个关于“错过”和“重逢”的、充满了遗憾和宿命感的故事。
很符合林渺的喜好。
是她以前会熬夜看完，然后第二天眼睛红肿地去上学的类型。
但此刻，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看着屏幕上那对正在经历着生离死别的男女主角，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自己那具早已不属于她自己的、被“瓜分”的身体上。
右边，是弟弟平稳、温热、充满了少年气息的呼吸。
左边，是哥哥掌心里干燥、不容置疑、充满了掌控欲的温度。
他们都很安静，像两头终于瓜分完了猎物、暂时休战的野兽。
正趴在她的身旁，享受着这份温馨的宁静。
黑暗，是最好的催化剂。
它能放大所有的感官，也能模糊所有的界限。
林渺的意识，在这种被两个人同时占有着的氛围里，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麻痹。
那种念头又从心底慢慢爬了上来，就像贪图巨人的宝藏，奇妙而诡异......
电影结束了。
片尾曲，那首充满了遗憾和悲伤的钢琴曲，缓缓地响了起来。
影音室的灯光，也随之缓缓地亮起。
驱散了黑暗，
也驱散了那份危险的、虚假的幸福感。
一切，都重新变得清晰。
枕在她腿上的沈澈，和握着她左手的沈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同时转过头，看向了她。
沈澈仰着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亮晶晶的期待。
他像一个在等待着主人夸奖的小狗：
“姐姐，”
“电影好看吗？”
沈聿握着她的手，拇指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缓缓地摩挲着。
那动作，充满了安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
“明天，”
“你想看什么？”
他们同时发问，
将那个看似充满了尊重和宠溺的“选择权”。
再一次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种被捧在云端、虚假的体验。
又还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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