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爹爹不在呀！
可沈子扬毕竟是庶出，肖媛担心沈清歌只是一时兴起，也担心其他嫡系子弟会有意见。
沈清歌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是真的。三哥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只是缺少一个机会。我娘的嫁妆与其放在那里闲置，不如用来帮三哥成事，也算是物尽其用。”
“可…… 可子扬是庶出啊！”肖媛忍不住说道，“在咱们大昭，庶出子弟从未有过这般待遇。三小姐，您就不怕其他嫡系子弟有意见吗？甚至……甚至家主和二爷那边，您也能说通吗？”
在她的认知里，嫡庶尊卑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哪怕沈家再仁慈，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平等。
沈清歌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通透：“庶出又如何？嫡系又如何？在我眼里，三哥、四哥，还有大哥家的其他孩子，都是沈家的血脉，都是爷爷的孙子。他们的出身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凭什么因为‘庶出’两个字，就该被轻视，就该失去机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爷爷和二伯那边，他们也很看好三哥的能力，不会因为嫡庶身份就反对。倒是那些不友善的姐妹，若是她们敢再生事，我自然会好好惩戒一番，让她们知道，在沈家，靠的是能力，不是出身。”
肖媛听到沈清歌的话，彻底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轻易地打破嫡庶之间的界限，会如此看重她的儿子。
好像一直以来，沈家没有一个人看清过自己和两个儿子，偏偏自己最不争气，自甘堕落。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
她放下茶杯，对着沈清歌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三小姐……谢谢您！谢谢您不嫌弃子扬是庶出，谢谢您给了他机会！还有，谢谢您救了小平，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报答谈不上。”沈清歌扶起她，语气温和了些，“我只是不想看到有能力的人被埋没。三哥若能成事，对沈家也是好事，我们是互利共赢。”
肖媛擦了擦眼泪，眼神坚定地说道：“三小姐，您放心！从今往后，我定当好好管教子扬和子平，让他们好好为沈家效力，绝不让您失望！若是有任何人敢对您不利，或是对沈家不利，我肖媛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护着您，护着沈家！”
她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递给沈清歌：“三小姐，还有一件事。之前为了让您去救子平，我把我们肖家祖传的一把小刀送给了您。您还记得吗？”
沈清歌点了点头。
肖媛继续说道：“这把小刀不是普通的兵器，它是我娘母家的传家宝，需要以血为契才能打开。打开之后，里面藏着修炼秘籍，还有一些关于家族传承的秘密。我之前没告诉您，实在是抱歉。”
她之前送小刀时，只想着让沈清歌去救沈子平，没来得及细说小刀的秘密。
后来肖和出事，她才想起这件事，担心沈清歌不知道用法，白白浪费了这把小刀。
沈清歌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意外。
她想起昨晚，自己曾试着用自己的血去打开小刀。她以为这把小刀里藏着能让她突破修为的秘密，便用匕首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刀身上。
可血滴上去后，只是顺着刀身滑落，没有任何反应。
她当时还以为这把小刀只是个普通的古董，没想到竟是需要肖家血脉才能打开的传家宝。
“我昨晚试过用我的血打开它，没什么反应。”沈清歌如实说道，“既然它以血为契，那便不是我这种外人能打开的，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这把小刀本就是你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让它物归原主吧。”
说着，她抬手一挥，从冰魄玉中取出那把乌黑的小刀，递给肖媛。
刀身依旧冰凉，上面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肖媛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小刀，眼中满是震惊和感动。
她知道这把小刀的价值，若是沈清歌想留着，她根本没有理由要回来。
可沈清歌不仅没有留着，还主动还给了她，这让她更加确定，沈清歌是真的把她和她的孩子当成了自家人。
“三小姐…… 您真的要还给我吗？” 肖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沈清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对我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还给你，说不定你能用它帮到三哥和四哥。而且，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你现在是沈家的人，你的孩子也是沈家的人，你的身后是沈家，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她顿了顿，补充道：“等你百年之后，你的墓碑上写的会是‘沈肖氏’，而不是‘肖家庶女’。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沈家对你的认可。”
“沈肖氏……” 肖媛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比任何财富、任何荣耀都重要。
它意味着，她终于真正融入了沈家，终于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肖家庶女。
她接过小刀，紧紧握在手中，对着沈清歌再次深深鞠了一躬，这一次，比之前更加郑重：“三小姐，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让我肖媛此生难忘！”
肖媛跪在地上，咬破自己的手指，血滴被她以灵力为引飘浮在半空之中：“从今往后，我肖媛及我的子孙后代，定当誓死效忠沈清歌，效忠沈家，若有二心，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血滴落在沈清歌的手背上，融入了进去。
沈清歌震惊了，这是魂誓！
魂誓是修士之间最郑重的誓言，一旦立下，若是违背，就会受到灵魂层面的惩罚，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
肖媛愿意立下这样的誓言，足以证明她的决心。
沈清歌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欣慰。
她知道，从今往后，沈家又多了一个忠诚的助力，而她，也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声音：“三小姐，柳丹师来了，他说四少爷的毒素已经稳住了，想请您过去一趟，商量后续的治疗方案。”
沈清歌闻言，对着肖媛笑了笑：“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四哥。”
肖媛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好！”
她跟在沈清歌身后，走出房门，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原本苍白的脸庞多了几分血色。
看过沈子平，肖媛便留在他的院子里悉心照料。
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母子俩的关系愈发亲近，肖媛看着儿子苍白却安稳的睡颜，心中对沈清歌的感激又深了几分。
而沈清歌则辞别众人，独自一人悠哉悠哉地往朱雀街走去，她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办。
朱雀街是帝都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街道上铺着平整的青石板，被往来行人踩得光滑锃亮，两侧的酒楼、茶馆、绸缎庄、首饰铺鳞次栉比，门口挂着色彩鲜艳的幌子，迎风招展。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有酒楼里飘出的菜肴香，有糕点铺里的甜香，还有药铺里淡淡的药草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京帝都独有的烟火气。
沈清歌身着一袭淡青色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
她长发披肩，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清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也因此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娘亲，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一道软糯的声音从沈清歌的肩膀传来，小黄灵好不容易从升阶的沉睡中清醒过来，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同时敏锐地感受到了沈清歌心态上的变化。
它绒毛蓬松柔软，一双小红爪紧紧抓着沈清歌的衣袖，脑袋歪着，显得格外可爱。
沈清歌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向蹲在肩膀上的小黄鸡，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有吗？我没觉得啊。”
“当然有啦！娘亲身上的气息都轻快了不少呢！”小黄灵用力点了点头，小脑袋晃了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直起脖子四处打探，圆溜溜的眼睛扫过人群，却没发现想见的身影，不由得失望地缩了回去，毛茸茸的脑袋耷拉下来，“爹爹不在呀！”
“和他有什么关系！”
沈清歌听到“爹爹”两个字，脸颊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君辞府邸那个失控的吻，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连忙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些纷乱的思绪。
师父可是说了，那是他们那边正常的师徒相处方式。
在华夏，F 国不就有亲吻脸颊打招呼的礼仪吗？
说不定师父生活的那个地方，师徒之间也是这样相处的，没什么特殊含义。
这样一想，沈清歌心中的慌乱渐渐平复下来，可与此同时，又隐隐生出一丝莫名的空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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