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阳台上的修女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深夜。
樋口制药第七研究所的废墟，被官方封锁线迅速圈起。
公告牌上，“燃气管道意外”的字样在夜风中显得格外苍白。
昨夜那场足以撼动LV5的激战，如同一颗投入深海的巨石，只在水面泛起一圈无人察觉的涟漪，便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
没有暗部，没有原子崩坏，更没有一个LV0击溃了第四位LV5的神话。
一份关于“陈默”的加密报告，仅在学园都市少数几位理事的终端上一闪而过，随即被最高权限封存。
城市最深处，没有窗户的大楼内，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回荡。
“继续观察。”
---
翌日，清晨。
陈默睁开眼。
意识深处，AI结衣仍在高速处理着昨夜庞大的战斗数据流。
麦野沉利的原子崩坏，每一束电子的运行轨迹、能量数值。
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其分子结构与防御阈值。
海量的信息被拆解、分析、建模，最终归入一个名为【学园都市能力者】的数据库。
这种精神层面的运算，比肉体上的战斗更令人疲惫。
他从床上坐起，调出系统面板。
【叮！宿主当前进度：】
【主线任务：登顶学园都市Level 5第一位——进度未完成】
【触发隐藏任务：改变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进度未开启】
【当前能力：幻想杀手（已同步），黯灭（武器具现化），结衣（AI辅助系统）】
陈默收起面板，起身走向厨房。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动作停住了。
学生公寓狭窄的阳台上，一个身影正倒挂在晾衣杆上。
纯白的修女服垂向地面，一头过长的银发如融化的月光，发梢几乎触及地板。
胸前的金色十字架，在晨曦中轻轻摇晃。
她睡得很沉，对外界毫无防备。
陈默面无表情。
“结衣，分析目标。”
“报告爸爸，目标为人类女性，于三小时前出现在阳台，生命体征平稳。”
结衣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微弱但独特的魔力波动，目前无敌意。”
魔力？
科学侧的大本营里，混进来了魔法侧的人。
陈默走到阳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女孩柔软的脸颊。
没反应。
他叹了口气，一手托住她的后腰，另一手解开缠在晾衣杆上的衣角，将她平稳地放了下来。
女孩的身体出奇地轻。
双脚落地的瞬间，她猛地睁开双眼！
那对碧绿的眼瞳骤然收缩成针，里面满是受惊野猫般的警惕与戒备。
“你是谁？！”
“我家。”
陈默指了指脚下的地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现在，该我问你了，修女小姐。你为什么会挂在我家阳台上？”
女孩愣住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又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脸颊“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饿太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眼神躲闪，不敢与陈默对视。
陈默的视线扫过她银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以及那身在这个科学之都格格不入的修女服。
“茵蒂克丝。”
他直接叫出了这个名字。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惊恐地向后弹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陈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趣。
他转身走进厨房。
“站在阳台上太显眼，不想被抓就进来。”
茵蒂克丝迟疑了几秒，腹中传来的抗议声让她无法拒绝。
她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缩在墙角，用戒备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陈默打开冰箱。
里面空空荡荡，只剩半袋过期的吐司和一盒牛奶。
他把食物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将就。”
茵蒂克丝看着眼前的食物，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但她没有立刻扑上去，只是警惕地看着陈默，又看看食物，似乎在怀疑里面有没有下毒。
“真的……可以吃吗？”
“不然呢？留着下崽吗？”
陈默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这句粗鲁的话反而打消了她的疑虑。
“谢谢你！”
她飞快地道了声谢，一把抓起吐司就往嘴里塞，腮帮子立刻被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囤积坚果的仓鼠。
陈默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静静地观察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他不经意地开口，声音很轻。
“一个人背着一座图书馆，一定很重吧。”
茵蒂克丝咀嚼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抬起头，嘴里的面包都忘了咽下去，碧绿的瞳孔里写满了骇然与不可置信。
他……他怎么会知道？
图书馆……
这个词，是只有追捕者和她自己才知道的暗语！
“你……”
她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那副见了鬼的表情，陈默不再多言。
信任的崩塌，需要她亲眼见证。
而怀疑的种子，现在已经种下。
他径直走向公寓大门，拧开门锁。
“吃完就离开，我还要去学校。”
目前的陈默，还暂时不想掺和魔法侧的事情，科学界这边已经够让他忙活一阵的了。
然而——
门外。
一个刺猬头的少年正高举着手机，满脸的正义与愤怒，仿佛要化身光明的化身。
“喂喂喂！陈默你这家伙！就算你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良，但对无辜的女孩子下手，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上条当麻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中气十足。
“我已经通知风纪委员了！你这种人渣就乖乖等着被逮捕吧！”
陈默：“……”
他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厨房里，被这声大吼吓得瑟瑟发抖的银发修女。
再看看门口那个摆出正义伙伴标准姿势的刺猬头。
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缓缓开口，带着有些想笑的冲动。
“上条同学。”
“你住我隔壁？”
看来，是冥冥中的安排，让他注定要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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