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计划成功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
“咔嚓！”
门锁打开，麻子脸管事推门进来。
他脸上满是笑容，麻子都推到一起，随手将两个黑乎乎的杠子馍扔在地上。
“吃吧，今天我心情好，赏你们两个馍馍吃。”
显然，他邀功成功，不然不会有这种好心。
李建业没忘记计划，故作怯懦的捡起馍馍揣进怀里，问道：
“管事老爷，我知道错了，能不能放我们出去干活？我一定听话。”
“哈哈哈！”
麻子脸管事大笑一声，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看着李建业，大声道：
“想干活？当然可以，我这人出了名的心善，今晚就把你们送到其他地方干活。”
“管事老爷，我能不能不去其他地方，这里就挺好的。”
“嘿，你还挑上了，这可由不得你，老老实实待着吧！”
说完，他刚转身要走，李建业急忙叫住：
“管事老爷，您心善，能不能给我说一下去哪啊，我们心里也好做个准备。”
麻子脸管事回身看了李建业一眼，或许是立功高兴，亦或是看李建业比较懂事，开口道：
“送你去修炮营阵地，那里吃的好住的好，这可是你们的福气！”
他一甩袖子，锁门离开。
李建业大喜，虽然不知道今晚要去的炮营阵地是不是李修文待的那个，但计划顺利在推进，总算是有希望。
“二狗，到了炮营阵地，咱们分头行动，先找到我爹再计划下一步。”
张二狗点点头，用力咬了一口馍馍，含糊道：
“建业哥，都听你的。”
李建业见张二狗饿的像饿狗似的，又看了看手上黑乎乎的馍馍，毫不犹豫递过去。
“建业哥，你不饿吗？”
“我不饿，你吃吧！”
“唉，谢谢建业哥！”
张二狗嘿嘿一笑，接过馍馍大口咬。
两人在小黑屋睡了一下午，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
外面静悄悄的，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什么动静都没有。
李建业透过小窗望向外面，完全看不到人影，估计这个时候壮丁还没下工。
这时，夜影中隐约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嘶吼声，不等一会声音便十分清晰，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
李建业内心瞬间警觉，猜测这辆车可能就是接自己去炮营阵地。
“二狗，车来了！”
张二狗立刻站起身，脸上写满紧张和慌乱，有些手足无措。
“建业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用怕，按计划行事！”
张二狗紧张的点点头，努力平复焦躁的心情。
很快，军车驶到小黑屋前面。
前面副驾驶下来一名军官，后面车厢跳下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咔嚓！”
门锁打开，两名持枪士兵闯进屋里，二话不说就用麻绳反绑住李建业和张二狗的双手，又用黑布蒙上两人的眼睛。
“老实点！”
一名士兵用枪口抵着李建业腰眼，推着往前走。
李建业内心多少有些紧张，生怕枪走火。
士兵手里拿的是二四式步枪，它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叫中正式，也是民国第一支仿研的制式步枪。
这支步枪有三大优点，杀伤威力大、操作简单、机动性好，但缺点一大堆，其中一条就是易走火。
哪怕上了保险，也会走火。
李建业担心出师未捷身先死，积极主动配合，无惊无险的上了车。
通过精神力感知，张二狗紧随其后，就在旁边。
紧接着，其他小黑屋逐一打开，陆续又上来八个人。
随着长官一声令下，发动机响起，卡车开始缓缓移动。
李建业的精神感知一直没停，但仅有三米的距离，只能大概判断出是往黄河南岸在行驶，具体行走路线无法判断。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卡车终于停下。
所有人被陆续拽下车，又被粗暴的摘掉眼罩，解开反绑双手的绳子。
李建业眯了眯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
左边是一排低矮的草棚，四周拉着铁丝网，哨塔的探照灯来回扫射。
右边是宽阔平坦的土地，里面隐约能看到浅圆形的土坑，土坑前面还有低矮的土堤，应该是炮营阵地。
这景象和壮丁营如出一辙，只是戒备更加森严。
这时，从卡车上下来的军官找到一口木箱站上去，高声训话：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第二十八军十九师的壮丁，在这里，你们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干活，二是听话。”
“既然你们被送到这里，说明都犯过重罪或身负重责，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踏实干活，我会向长官申请去掉你们的罪籍，但如果有人胆敢违抗命令、滋事生非、消极怠工，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说完，军官用刀一般的眼神扫视所有人一眼，命令士兵：
“现在，发放编号胸章。”
周围的士兵迅速上前，用粗针粗线将胸罩快速缝在每个人的胸前。
李建业低头一看，所谓的胸章就是一块破布，裁成长方形，上面清楚写着“一九四一”。
如果没猜错，自己是第一千九百四十一个来到炮营阵地的壮丁，至于中间死了多少个估计谁也不知道。
不等李建业多想，前面的军官再次出声：
“从现在开始，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进棚睡觉吧，早上六点起来吃饭上工！”
周围士兵上前，驱赶着所有人往草棚走。
李建业和张二狗被推到一个挤满人的草棚，通过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里面躺着十多个面黄肌瘦的汉子。
他们蜷缩在木板上，身上仅盖着破旧的麻袋和烂草席，睡觉条件甚至不如逃难的难民。
李建业叹气一声，刚找到角落坐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直钻鼻孔，有汗臭味、脚臭味、衣服的酸味等，熏得眼睛生疼。
“建业哥，你来这边睡，就是会钻凉风。”
张二狗看出李建业被熏得难受，低声招呼。
李建业走过去，发现这里是上风口，丝丝凉风往里钻，但几乎闻不到臭味。
“二狗，多谢！”
“建业哥，咱俩之间不用客气。”
李建业点点头，将就躺下。
外面防守严密，稍有动静就会引来士兵查看，什么都做不了，想找李修文只能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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