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花钱住山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钱就产生了作用。不会搭草棚没关系,在贺瑾儿的重赏之下,有一猎户主动带着她们一家在山的背面找了个极为宽敞的山洞。
外面有茂密的丛林荆棘遮挡,不特意绕过来是看不到洞口的。而且洞口的地势较高,雨也淋不进去。
美中不足的是洞口较小,仅容一人通过,但里面的空间却挺大,容纳一家五人外加一匹马不是问题。
崖壁上留着几个通风口,漏了一点余光进来,洞内不至于太黑。地面也基本平整没有尖石,铺上干草则就能躺着。
里面还有一些零碎瓦罐和坏掉的弓箭,几捆干草看起来这里以前是放杂物的地方。
不过贺瑾儿对此很满意,她家没人会搭草棚子,有个山洞住是最好不过的!喜出望外下很爽快的付了尾款一袋五斤重的粟米。作为租住山洞一个月的租期,没错,这山洞是有主的。
带他们前来的孙猎户就是山洞的主人,像这样的山洞他在这山里还有两处,一处自己住,另外两处正好租给这些高门大户。
孙猎户带他们粗略的扫视了一眼山洞,告知瓦罐可以用,但坏掉的弓箭不能丢。便拿着十两白银以及一袋米,留下一句下月中旬他来收租的话,很快消失在贺家人眼前。
“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们还住上山洞了,这山洞比城里的四合院还贵,一月租金顶人家一年的房钱!这山野村夫太会趁火打劫了!野阔你将来可不许学这种人!赚这种黑心钱!”梁红玉愤恨地感叹道。
被警告的贺野阔不由得点头,面上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有钱不赚是傻子,谁让他们有求于猎户呢!
他娘也真是的,就不能等孙猎户走远些再骂么!万一人家听见了,下月给他们涨租怎么办。贺野阔悄悄打量他姐的包袱,就算里面全是粮食,但怎么看也撑不过下月啊!
小小年纪的贺野阔已经开始苦恼五脏庙了,贺瑾儿将王巧姑堪堪扶到能见光的空地,她现在既没空抱怨山洞租金太贵,也没空附和梁红玉的教育理念。
她可太忙了,要把山洞里用不到的东西归置起来。铺上干草让奶奶松快松快,还要用树枝把马和他们的生活区域隔开。
人的屎尿好处理,跑外面解决便可。马就不行了,她准备在马身下撒点石灰,石灰能吸附空气中的异味,又能充当猫砂铲屎。
贺瑾儿从徐大姐那边交换物资,顺便换了点水泥。照着百科全书一点点砌了个半人高的马厩,一通折腾下来,累得她满头大汗。
其他人一开始只以为她在玩泥巴,等意识到贺瑾儿在规整马厩时,她的马厩工程已经完工了。
贺野阔没帮上忙但情绪价值拉满:“大姐你真厉害,我刚刚还想小红要怎么办,总不能让它在外一直淋雨,时间长了马也会生病的,这下好了它跟我们一起住,我来负责它每天的吃喝拉撒!”
贺瑾儿也是累了,瞧贺野阔拍着胸脯保证,她也就把小红(虽然她没想叫这个名字,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的口粮一袋子豆渣饼交给了贺野阔。
只有梁红玉颇有微词,跟马一起住就算了,马吃的这么好干嘛!不过她没大呼小叫的喊出来,她一般不会做这个恶人,她等着婆婆来训斥他们。
不过这次梁红玉失算了,王巧姑的脚疼得发麻!根本不关注这点小事,即使关注她也会同意马吃得好点,毕竟叶府已经完了,他们现在既算逃奴也是流民。
家里没有成年男子那般有力气,能驮着她躲避流民。马是她唯一的指望,比她亲孙子还靠谱。在这样的境地下她是说不出反对的话,否则就是自掘生路。
贺瑾儿忙活半天,又歇了一会儿才起身做饭。她瞧出来了,家里没一个靠谱的,还是得她来啊!
不过一连两天神经紧绷的状态下,她也没心情做特别复杂的饭,点了一堆干草匆匆用土陶壶烧了热水,加了些白面和成面疙瘩!
在燃料不足的情况下这是最快的简餐了,面起码熟得很快!分餐时贺瑾儿从包里拿了一根腊肠,切开分别放入各自的碗中,每人整整五片厚度适中,切开时霸道的腊肉味让整个贺家为之一振。
贺野阔捧着碗,用干草杆做筷。结结巴巴地问:“大姐…姐,这…这不会…是咱家,最后…一顿饱饭了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不够吃吗?”贺瑾儿很疑惑,她实在无法与贺野阔共用一个思维,是没有菜吃不饱吗?
梁红玉已经开始往贺野阔碗里拨肉了,她也以为是贺野阔吃不饱,虽然她肚子里的那个也需要补充营养,但她已经长成的大儿更加重要!
为显公平,贺野阔两块贺瑾儿也跟着两块,最后一块她给了小雪雁,自己一块没留!
贺瑾儿瞧了心酸,但她平台里的东西必须过了明路才能拿出来。否则她真的怕被人当妖怪烧了!她倒不是不信任家人,只是这样的秘密还是她一个人知道为好,人心隔肚皮她就不拿真金白银考验干部了!
她把梁红玉的腊肉片拨了回去,让贺野阔宽心:“你们不用担心,没看见我带了五个包袱吗!”贺瑾儿饭都不吃了,把东西摆出让他们瞧瞧。
她算看出来了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很忧心食物啊!“你们看虽然那天晚上走的匆忙,但我该带都带了。绣青花的包袱里有十斤白面、两斤大米绣竹叶的包袱有七斤腊肉。
绣雀鸟的包袱里有衣服鞋袜还有半匹粗布、绣小马的包袱里有四十张豆渣饼、蒸饼、胡饼,只有装粟米的包袱绣荷花的那个我付了房租。
现在我们是在山里,靠山吃山嘛!打只鸟雀肯定不是问题,再说山里还有野菜、蘑菇、果子可采,勤快点无论怎样也饿不死!”
贺瑾儿都想好了,等这些东西吃完她就找借口再拿出来点。反正她在平台存的五谷杂粮加起来有二百斤,对于食物的渴求她没其他人紧迫。
贺野阔捧着碗陷入沉思,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去山里找吃的呢!一时间贺野阔发现了他不是那么聪明的事实。
其他人看着富裕的白面也加快了进食速度,贺瑾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他们的脑子劈灵光了不少。
梁红玉更是决定明天天亮,她就去找野菜。她观察过了一路上的百姓拿粮食的很少,没准也打着挖野菜的主意。
她到时的动作得快些,这样才能挖更多的野菜。这时的她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是个孕妇,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喂饱这一大家子人!
直到贺瑾儿晚上又熬了一锅保胎药端给她喝,梁红玉才记起她是个孕妇的事实。喝着喝着梁红玉疑惑地问起:“这药那来的!”
贺瑾儿那能告诉她,这是唐朝贵女崔静姝亲手煮的。这活崔静姝也不能假手于人,生怕传出未婚生子的丑闻,背地里拿着医书照着方子偷偷熬的。
可见人家待她的心有多诚,她当然不能出卖人家了,于是打了个岔,故作天真的问她:“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什么时候生啊!也不知道爹知不知道这事儿!”
梁红玉一听这话,立刻泛起愁思。刚刚的盘问也跟着抛诸脑后,摸着肚子无助地想孩儿他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们在山洞起码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吃得饱饱的,但孩儿他爹就难说了,流匪个个不是人,万一孩儿爹招了流匪不顺心一刀砍下去,她肚里这个也不知道有没有见他爹的运气!
接着又担忧她爹娘和弟弟们有没有事,她爹脾气冲,她娘脾气面,刀剑无眼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吗?
梁红玉自顾自地暗自神伤,贺瑾儿却松了口气。虽然孕中多思也不好,但最起码不唠叨她了。
晚上贺瑾儿与贺野阔轮番守夜,弟弟守不怎么困的上半夜,姐姐守难熬的下半夜。
等天光微亮时,贺瑾儿守着亮光暗自庆幸,这两天虽然经历了一些磨难,但不得不说每次都还尚算能接受,结果也都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只有她爹贺富宽的处境令人担忧,不知生死。流匪不可能占据府城太久。两天了旁边城池的知州再慢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他们是会派兵遣将夺回府城,还是眼看无力回天干脆放弃呢!雨一直下个不停,娘说有城破泄洪的风险,到那时她们又该往哪去呢!
带着未知的迷茫贺瑾儿眼一闭睡着了,而此刻的蓟州城内流匪们享受了一天一夜的酒肉池林。城中当官的、有钱的基本被杀了个干净。
以俞里、成十一为首的团伙瓜分了城中的物资,跟着他们一块干的流民实现了吃喝不愁的愿景,不过五千多人无论怎么分都有人不满意,有些杀人如麻的家伙,已经趁夜举刀杀入了未逃走的平民百姓家。
这一夜凡是屋里点灯的人家都没逃过这次厄运,整个蓟州城迎来了彻底的屠城。贺瑾儿一家曾遇到的五个小乞丐也没逃过,即使他们尽力隐藏那些嗜杀成性的流匪仍旧砍下他们的头颅。
扔到积水处当桥墩,再踏着尸体组成的红桥撬开平民百姓的家门,杀光、抢光。百姓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而唯一能制止这些畜牲的两个领头人,俞里和成十一此时在府衙美酒喝着、美人入怀。神经处在最放松的时候。
旗下有个叫李大的刀斧手向他们谏言:“两位大哥既然已经谋反,何不竖起反旗。反了这昏庸腐败的王朝,我等也好师出有名!”
另一个流匪头子也跟着起哄,哈哈大笑地说:“我看不如俞里大哥做反王,成秀才做军师。一文一武这样才叫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呀!我们也混个将军干干!没准将来光宗耀祖的就是我们。”
但与成十一为首的乡间流民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跟对方争论起来,举荐成十一当王,毕竟成十一有文化懂天时地利,自己单干正好。
俞里就是个土匪头子,做了他的军师便低人一等,那与家臣又有何异。
成十一本人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虽然心里明白论武力,十个成十一也抵不过俞里一只手。但他也没想自甘堕落当人家的军师,他手头听话的流匪有两千余人,怎么算他也能当个二当家!当管账的军师算怎么回事!
此时流匪分成了三波,一波以成十一为首觉得这个老大,由成十一来当比较合适。
一波是中立人群,这波人只想捞财和粮食,不想掺和此事。最后一波便是提起这话的流匪,他们与这些天灾出走的流民不一样,本身就不受朝廷约束。
天灾对他们来讲也没多大影响,反正他们也不种地。但现在他们的地盘大了,人也多了,心也散了,老大、老二是头是尾必须讲个高低。
他们与成十一那伙人吵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剑拨弩张,紧张的气氛瞬间燃至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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