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出府，寻人
这本就是徐姨娘的目的。
此时得成，她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漏分毫，恭敬应是：“妾身自当上心。”
秦明昊睁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父亲！我受了重伤！”
今日他挨了打，秦筝反而有大功，得赏赐？
这府里的人都疯了吧！
秦筝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唇角有讽意。
永安侯却已彻底失望，懒得理他，让府医看过他伤情，就带着宋姨娘离开了。
“些许小伤，包扎好，立即让这蠢东西去祠堂罚跪，好好长长脑子！”
秦明昊计划落空还吃大亏，直到被正房的人带走，都怨毒地盯着秦筝。
秦筝只愉快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等人走远了，她才看向徐姨娘，轻笑：“姨娘，有无空闲立即出发？”
徐姨娘莞尔微笑：“当然。”
唯恐拖沓生乱，秦筝与徐姨娘半分没犹疑，立即持对牌出了府。
秦筝还好，在栖凤山呆了五年，才将将回侯府。
徐姨娘却是内宅妇人，又得侯夫人针对，已九年没出过门了。
眼看马车驶出了侯府，她神情怔怔，仿若在一场梦中。
“大小姐，咱们这是已出了府了。”
秦筝微笑回答：“自然，待会儿就能到南市了。”
徐姨娘掀开马车帘子，痴痴地望着街景，仿若沉醉。
许久，她才收回视线，赧然笑道：“让大小姐看笑话了。”
自从亲妹妹被秦明昊玷污，她彻底与正房闹翻，侯夫人就处处卡着她。
尽管她手中有银钱，日子不至于太难过，却终究受制。
五年了，她都不曾知晓妹妹现状。
亲妹妹终身被毁，她这些年实在恨毒了侯夫人和秦明昊。
日日在府里煎熬，她最大的指望与盘算就是报仇。
只要能让秦明昊吃亏，她什么都愿意做。
故而，今日秦筝过来一提，她立即答应。
其实并没报多少希望。
毕竟秦筝离府五年，势单力薄，性子又一贯安静，如何能够对付祖母与大少爷。
她随手一试，只图给正房添点小乱。
但竟然成功！
她顺利出府了。
想着，她又郑重感激：“大小姐，今日的事，实在谢谢你了。”
秦筝轻笑道：“姨娘言重了，今日之事，应是我谢谢你。”
“若无您在旁再三转圜，我今日之计断无法顺利。”
徐姨娘微微摇头，没接话，心却如同明镜。
今日她说的话看似很重要，却只是因大小姐选中了她。
包括如何激怒秦明昊，让秦明昊动手，大小姐如何还手，又如何击中永安侯软肋，让他觉得秦筝是救了侯府，顺利给出对牌……
一切都在大小姐计划中。
能如此细密地算计好，这份心性实在过人。
想着，她低声道：“大小姐的恩情，妾身记下了，日后必将回报。”
“只是请大小姐海涵，待会儿妾身可能没法陪大小姐去南市。”
“出府机会难得，妾身想去一趟南城，亲自看一眼妹子。”
“自她出嫁以来，我们姊妹就没再见过了，妾身心中实在担忧。”
秦筝自然理解她们姊妹情深，温声道：“姨娘不必紧张，在栖凤山时，我听妈妈说过一些京城风情，知晓如何采买下人，能够应对得宜，无需陪伴。”
“姨娘只需戌时初回到此处，咱们一起乘马车回府即可。”
徐姨娘忙点头：“大小姐放心，我一向是知晓轻重的，必不会误了时辰。”
她又恭敬行了一礼，带着仆妇下车了。
目送着她离开，秦筝才吩咐王叔
“去三井巷子。”
马车得楞得楞地行驶。
夏蝉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小姐，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今日晨起，你让我寻的生锈铁片，方才用在了大少爷头上？”
秦筝本没打算瞒她，笑道：“你倒是好眼力。”
夏蝉眼睛一亮：“果然如此。”
在栖凤山时，她就听说过一件奇闻。
一个厨房忙活的老妈妈，身强体壮，双手能拧死一头牛，却因被生锈铁刀割破一条口，半月后就高烧不退，猝然而亡。
人死的仓促奇异，当时还颇有些鬼神之说。
直到邱太医亲自看过尸体后，与她们解释说：“人是死于铁锈，铁锈入伤口，运气不好，毒性不啻于鹤顶红，你们日后干活也当注意。”
心中敬畏着生死，她将此事记得很牢。
故而见姑娘用锈铁片砸人，她心底就隐约有了猜想。
只是……
她唯恐外头人听见，压低声，用手比划了一下。
“当时牛妈妈的伤口有这么大，才死得如此干脆利落。如今大少爷的伤口除却深一点外，如此小，铁锈之毒是否还能奏效？”
若是让人侥幸逃脱，实在是太可惜。
秦筝笑道：“本就是随性之举，试个运气。”
“若能奏效，自然是省了我的事，纵然不成，日后我要杀他，机会多的是。”
上一世，将她关到京郊庵堂，又要卖她能治病的身子，让她当庵堂娼8妓，都是秦明昊出的主意。
已见识过毒蛇森森尖牙，她不会再被咬。
夏蝉一想也是：“小姐聪慧，不愁再没机会。”
今日只随手计划，小姐就能让秦明昊染上铁锈之毒，日后也定然能再次炮制。
秦明昊跑不了。
……
两刻钟后，秦筝到达南市牙行，在王叔熟悉的婆子的推荐下，采买了十二个样貌干净的丫鬟。
之后，她决心去看庄蓝和锦秀姐姐。
她先去了二柳巷子。
刚在门口第一家药铺下车，秦筝瞧见里头状况，露出笑容。
夏蝉也惊喜道：“小姐，是锦秀姐姐，正在给人抓药呢。”
二人入内，喊来锦秀‘治病’。
锦秀也认出了二人，顿时惊喜。
三人热热闹闹地叙话，说起了近况。
原来锦秀竟是有一番好运道。
她家里原有两个弟弟，家里人偏心弟弟，才让她去当药人换钱财。
谁知，她那俩弟弟运道不好，前两年全溺死了。
锦秀父母哭了一场后，倒是想通了，把锦秀叫回来是为招婿，继承家中医铺的。
瞧着锦秀打扮、气色不错，神采飞扬，竟似还胖了三斤，秦筝就知人过得不错，也算是放了心。
锦秀强留二人吃了顿午饭，才放了二人离开。
秦筝心情不错，吩咐道：“接下来，咱们去三井巷子，寻庄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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