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故意这么做
“这不是多此一举。”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心头都猛地一跳。
“这是凶手在故意这么做。”
郑洪业盯着屏幕里陈连那张冷静的脸，喃喃自语。
“他是在传达信息。”
这个残忍又矛盾的杀人手法，本身就是一条信息。
一种挑衅，一个谜题。
可是，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
“不。”
一个字，斩钉截铁。
“这不是多此一举。”
陈连的话，让所有人的心头都猛地一跳。
“这是凶手在故意这么做。”
郑洪业盯着屏幕里陈连那张冷静的脸，喃喃自语。
“他是在向我们传达信息。”
对。
一定是这样。
这个残忍又矛盾的杀人手法，本身就是一条信息。
一种挑衅，一个谜题。
可是，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
陈连没有立刻解答，他只是绕着尸体踱步。
他脚下的土地焦黑一片，空气里还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恶心气味，可他浑然不觉。
“这个凶手，有点意思。”
陈连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林凡和江菲菲对视一眼，满脸都是问号。
有意思？
哥，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搁这儿玩梗呢？
“你看啊。”陈连停下脚步，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他选择在这里焚尸，动静搞得这么大，生怕我们发现不了。这是第一步。”
“然后，他没有把尸体烧成一堆无法辨认的焦炭，而是留下了脖子上的勒痕和干净的口腔，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他是先杀后烧。这是第二步。”
“每一步都计划得滴水不漏，环环相扣。”
陈连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但同时，他又在每一个环节，都刻意留下了线索，推着我们往前走。”
“这哥们儿压根就不是想毁尸灭迹，他就是在跟我们玩呢。”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把自己当成了那只猫，而我们，就是那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可怜耗子。”
陈连的分析，让林凡和江菲菲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这个凶手，不是一般的变态。
他极度聪明，又极度自负。
他享受的不是杀戮本身，而是将警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
“我靠，这不就是顶级凡尔赛吗？”林凡忍不住吐槽，“生怕我们这群学渣解不开题，还贴心地把解题步骤都写出来了？”
“他的致命缺点，也正在于此。”陈连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份傲气。”
“这份傲气，已经不是自负了，是猖狂，是嚣张，是明目张胆地在跟我们叫板。”
江菲菲若有所思：“所以，他这么挑衅我们，一定有他的原因。”
“没错。”陈连点头，“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他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报复社会？不，他报复的不是社会，他报复的是我们。”
“是警察。”
陈连的语气变得肯定。
“一个正常人，就算跟人有仇，杀了人，第一反应也是怎么跑路，怎么把自己摘干净。谁会闲得蛋疼，非要搞这么一出，主动把警察招来，还手把手教警察怎么破案？”
“除非，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警察。”
“他可能曾经受过警方的某种惩罚，或者他自认为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发誓要报复。”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吴婉婉的父亲被绑架后，绑匪一次都没有联系家属索要赎金。”
“因为他根本不图钱，他图的是我们警方丢人现眼，图的是把我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陈连一番话说完，整个案件的逻辑瞬间清晰了。
凶手的画像，也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聪明，冷静，仇视警察，还曾经叫嚣过要报复……”
“有了。”
陈连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郑洪业的电话。
“喂，老郑。”
电话那头的郑洪业显然一直在等着，秒接。
“说。”
“帮我查个人。”陈连开门见山，“范围缩小一点，别大海捞针了。”
“什么特征？”
“第一，聪明，脑子活络，反侦察能力强。”
“第二，对我们警方有强烈的仇视心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一定在最近几年，因为某些事跟警方打过交道。”
“并且在事情结束之后，不管是诉求没被满足，还是受到了惩罚，明确表示过要报复我们，让我们等着瞧之类的狠话。”
陈连一口气说完，指挥中心里的郑洪业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特征也太笼统了吧？全凭主观判断，这得查到猴年马月去？”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小的范围了。”
陈连语气轻松。
“辛苦一下兄弟们。重点排查那些因为证据不足被我们放了，但我们心里都有数，那事儿就是他干的那些滚刀肉。”
郑洪业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行，我立刻派人去查案底存档。”
虽然线索模糊，但这已经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挂了电话，陈连并没有闲着。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回了那具焦黑的尸体上。
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凶手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布了这么一个局，留下的信息，不可能只有“先杀后烧”这么简单。
一定还有别的。
陈连戴上新的手套，再一次蹲下身。
这一次，他没有去检查那些创口，而是审视着尸体的整体形态。
尸体的四肢被拉开，摊在地上，呈现出一个汉字的形状。
“大。”
林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小声嘀咕：“这凶手还挺讲究，死也要死得敞亮一点吗？”
“不对。”
陈连摇了摇头。
“这不是敞亮，这是故意的。”
“这个姿势，也是他留给我们的信息之一。”
陈连站起身，退后几步，将整具尸体纳入视野。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所有的线索碎片串联起来。
烧焦的躯体。
完好但被熏黑的头部和胳膊。
一个呈现出“大”字形态的诡异姿势。
勒痕。
干净的口腔。
火。
这一切，到底在说什么？
陈连的视线在尸体上反复扫过，他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些触目惊心的烧伤，忽略掉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只把这具尸体当成一个纯粹的符号来看。
一个由不同部分组成的符号。
烧焦的躯干和双腿……
没有被完全烧毁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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